霍明泰和霍明康两人原本就不想参和这些事,特别是在皇帝病了的紧张时候,却没想到被一个素未谋面的中元大将军拉下了水。两人皆是恼怒地看着一脸挑衅之色的钟杨。
“二皇子,五皇子,怎么样,你们是应战还是不应?”慵懒的声音响起,将二人推到了风浪尖口。
“应战!应战!”
“我们不怕他!”
“两位皇子别怕他!就不信他真的全会!”
“应战!应战!”
一时间会场内此起彼伏着要求两人应战的声音,钟杨依旧笑得很好看,霍明泰和霍明康心里恼骂:真是一群没脑子的猪!对视了一眼,平时斗得水深火热的两人第一次默契地点了点头。如今的场面他们若是不应,便是直接丢了南庸的脸面,若是应下,还有一线生机。
第二十八章 顾天语戏耍钟杨()
见着两人点头,钟杨笑得更深了,看了着南庸的两位皇子也是年轻沉不住气的嘛,不懂得弃车保帅。若是他们不应,今日可能是丢了点脸面而已,等自己赢了,他们下跪道歉,那就不是丢点脸面如此简单的事情了。
“好!有勇气。来,谁先出题?”
“我先来!”一名书生站了出来,“自古不简单,有人也有山,山倒人挺立,能顶半边天。”
“妇。这种水平的谜语就别上来献丑了吧?”钟杨讥讽地看着那人。
书生羞愧地回去。又有一名学子不甘心,上前出题:“跃上高峰夺标回。”
“檩。”
学子恼恨而归,又有士子上前试:“仙乐。”
“不同凡响。”
就这样,接二连三上去的人原本志气满满,最后都失败而归。渐渐地,没有人敢上去了。
钟杨挑眉:“难怪你们说刚刚诗迷大会最后的几题难,原来你们就这水平啊。失望,当真失望。让你们南阁先生出来,或许还有得一试。”
提起南阁先生,众人沉默了,谁不知道前些日子南阁先生才被皇上关进天牢来着,这都几天了,还没有要放出来的意愿。听说南阁先生通敌卖国,只是证据还不足,现在谁敢提他?他们才不想惹祸上身。
霍明康听钟杨这话就更不服气了,南阁虽入狱了,可是还没定罪之前谁也不能说他真的是通敌卖国。况且南阁先生原来在南庸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他的威信便是如今也是不容人挑衅的!霍明康刚准备亲自上阵,却听闻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让我试一试。”顾天语不顾慕容严轲警告的目光,就这样在众人的注视下坦然地走下了会场,缓步来到钟杨眼前。
“哦?是你?”钟杨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这位自信满满的女子,笑了,只不过这次笑得比前几次都要多了点真诚,“念在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份上,本将给你个善意的忠告,现在下去吧,不然等下哭着鼻子回去就不好了。”
钟杨说“哭着鼻子”四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顾天语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一闪而过,她没有多想,微笑着开口:“便就算是注定了是输的结局,反正我输得起,试一试又何妨?说不定我真的考倒了你呢?”
“考倒我?”钟杨不可置信地大笑,“姑娘,你确定你不是在逗我笑?就凭你?恩。。。。。。身手倒是勉强能入我眼的,这文采嘛。。。。。。”
顾天语装作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身手嘛,献丑了。至于文采,也准备献丑。况且中元大将军钟杨,年仅十岁便多次带兵出征,虽说立下了赫赫战功,但也都是和文学不沾边的。况且据我所知,钟将军今日刚刚十六,很多年轻人在这个年龄,不过是刚刚踏出家门考取功名的时候,而将军却在武学上美名远播,不想文学造诣也如此之高,果然是天纵英才。实在让小女子佩服。可是我始终觉得,即使钟将军学富五车,但总有没有看过的书籍,千里马尚有失蹄之时。我相信将军,也并非百战百胜的。”
这姑娘明明满口都是夸他的话,将他捧上了天,什么天纵英才,当然是百年难得一遇,所以潜意思便驳回了他之前说的中元很多人都能随便解出那些题的话。是因为他是难得的奇才,所以才能轻易解出常人难解的题。虽是夸他的话,却也是在为南庸挽回了一些声誉,平常优秀的学子在奇才面前当然显得不出彩了。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子!
“好!既然如此,我就看看姑娘想让本将怎样‘失蹄’法。出题吧!”钟杨自信满满地等着她出题,众人皆是屏气凝神,看来这名姑娘之前和钟杨将军见过,而且看她的样子,像是有备而来的,莫非她真有法子赢了这嚣张的钟杨不成?
“钟将军此言差矣,小女子只是试试,试试而已。只是我想到的题目有几题,不知将军可否愿意一一作答?”顾天语问得诚恳,仿佛真的只是想试试而已。
钟杨心中更加好奇了,这姑娘到底想干什么?
“本将应下了,你且出题。”语气中还有些催促的意味。
顾天语柔声开口:“鸟枪打鸟鸟眼睛。”顾天语此问一出,在场原本揪着心期待着的众人齐齐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应该对一名区区女子抱太大期望的。
“这比方才那些学子出的还简单得多,你确定?”钟杨觉得好笑,莫非着顾天语真的只是来搞笑的?
顾天语不以为意:“女子无才便是德,将军以为一名闺阁的才学能有多高?这样的问题已是小女子的极限了。”
钟杨原本好奇得心思全没了,彻,原来是自己想多了,还以为这位身手漂亮的姑娘能有多好玩呢,谁知道只是个空架子。
“这是谁家的姑娘啊,没本事就赶紧下来吧,让有本事的人上。”
“就是啊,一个姑娘家瞎掺和什么。”
“下来吧。。。。。。”众人又躁动起来,语气有不屑的,有同情的。
连钟杨也开口劝道:“。。。。。。姑娘,贵姓?”此时才发觉自己脸眼前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慕容闲舞。”顾天语说罢还施了个得体的礼。
“慕容小姐是吧,姑娘家就应该是逛逛花街,买买兔爷儿什么的,没学识过来卖弄,可是很丢人的。”相对于讽刺别人,钟杨对顾天语还是留了一份怜悯的,话没有说得那么难听。
“闲舞,快回来!”慕容严轲见状,脸色已经沉下了,慕容闲舞这样丢的可是慕容家的脸。
就在钟杨一脸看好戏的样子等着顾天语眼圈红红,灰溜溜地下台之时,却见眼前的女子无视场上的嘈杂,只是这样专注地看着他,灿烂一笑,亦是惊人的美艳!有人有那么一刹那觉得,台上的两人竟是那么的相似!不过她惊艳的笑容也是消纵即逝,语气依旧温和:“可是钟将军答应过我的,莫非将军看小女子的题太没水平了,所以想食言?”
激将法?好,我就看你想玩什么。
“笑话,本将向来一言九鼎。方才的谜底是:乌。”钟杨话音刚落,顾天语就紧接着问第二个问题。
“金钩掉鱼鱼上钩。”
“龟。”
“青草旁边藏军犬。”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顾天语又紧接着问了下一题。
“猜。”
“宝儿无玉有一子。”
“字。”
“东西南北任逍遥。”
“十。”这时候的众人才发现,好像又回到了刚刚最后难题抢答时的情景,大学士和钟杨就是这样紧接着一问一答,只不过后来大学士被钟杨气得很惨。
“八仙过海带把刀。”
“分。”
“一子一女并排座。”
“好。”
“一根竹竿比天高。”
“笑。。。。。。”笑字说到一半,钟杨便生生停住了,看着眼前一脸笑意的顾天语,脸色变得阴沉。
第二十九章 钟杨的讥讽()
顾天语只是笑意盈盈。
“小女子才拙,想到的诗迷也只有这些了,不知钟将军觉得如何?”
钟杨阴鸷地看着她:“慕容小姐果真……好才情。”
“将军妙赞了。”
看着场上忽然变脸色的钟杨,众人皆是你望我我望你,后来约摸过了两三秒,场上陆续响起了掌声。渐渐地欢呼声越来越大。场上还有少许不明所意的学子,便偷偷地低声问旁人。旁人笑道:“这你都不知道,慕容小姐这是在变相嘲讽那中元的将军是乌龟呢!你将方才她所出诗迷的答案连起来读试试看?可不就是’乌龟猜字十分好笑’嘛!”
原本不明其意的学子顿时恍然大悟,不由得向顾天语投去钦佩的目光。
“想不到慕容小姐作为一名闺阁姑娘,竟也有这骂人不带脏字的本事,钟某佩服。”实际是在讽刺顾天语心机重,这可不是好人家的姑娘该有的本质。
“不过是投机取巧罢了,比起钟将军,小女子不过是小巫见大巫罢了。”顾天语不痛不痒地将话回了去,说我心机深,那你是什么?
钟杨没想到这慕容闲舞竟是如此不吃亏的主,原本对她有着些少的感觉顿时全无。他扫视了场上欢呼得意的人群,魅惑地笑了。
“牙尖嘴利。世人皆说女子不如男,依本将看,南庸的男子还不如一名女子。”钟杨不再直接针对顾天语,而且反指南庸男子无能,不如一名女子。而他,即使被顾天语嘲弄了一番,却依旧不动声色,不恼不怒,可见君子风度。而在场的众人,却是极易失了风度。
“将军此言差矣。在座的大多是文人雅士,平时习惯了以文相交以诗会友。而将军熟读兵法,深知阴谋诡秘之道,论揣测人心,口角之辩,自然是无法与将军相比。况且在南庸,男子皆不屑于于人做无谓的口角之争。倒是将军的作为,让小女子心生好奇,莫非中元人都是像将军这般喜欢咄咄逼人的?”
“我们中元人皆是豪气爽朗之辈,有什么话大可直言不讳,才不像你们南庸这么扭扭捏捏,文绉绉的让人实在喜欢不起来。”钟杨不慌不忙地反驳,见顾天语还是一脸的不惊不惧的样子,不由得起了戏弄的心思,“比如说,听说在你们南庸,若是一名男子喜欢上了一名女子,怕是少不得藏着掖着,等着回家禀告高堂,再由家中长辈出门说亲。等到真的上门求亲之时,怕是那名女子早已嫁为他人妇了。这种做法在你们这里看来是符合礼法之举,在本将的眼里却是无稽之谈。若是本将看上了一名女子,就会直接得多。”
顾天语只觉得好笑,这钟杨说的是什么话,别人国家的礼法教养岂用他国之人前来评说?
“自国便有入乡随族,客随主便之说。身为客人,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将军的教养小女子实在是不敢恭维。况且自古女子清誉是高于性命之重,若是南庸人都像将军所说的中元之人如此随意,那天下的女子都不用活了去。”
“慕容小姐此话就说重了,我国的女子依旧活得好好的。南庸为何如此多的女子因清誉之说而自杀,无非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声誉重于性命罢了。依钟某之看,简直荒唐,人生在世,还有比性命更重要的?要我说,那些女子的自杀并非自杀,而是谋杀,被像慕容小姐一样以所谓祖宗法制为重的无知之人谋杀。”
“简直一派胡言!”大学士见状气得胡子都吹上眼睛了。这也是在场众人的心声,亦是顾天语此时的想法。
“钟杨将军的意思是?你们中元人是有知之人,而我们南庸之人便是无知之人?将军此话一出,就不怕天下人笑话吗?”顾天语也是有些恼了,这钟杨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
“哎哟!慕容小姐可不要轻易将帽子往本将头上塞,这话可是你说的,我可从来没说过。”钟杨见顾天语微怒,心情大好。
“一派胡言。”顾天语低声说了句,还是被钟杨听到了。
“莫非慕容小姐觉得本将说的不对?”
“自是不对。”顾天语恼怒地看着他。
“依本将看,闲舞小姐果然有趣。明日便要觐见贵国皇帝了,若是本将开口要一名大臣之女,想必贵国圣上也是不会不答应的吧?”钟杨一脸戏谑地看着顾天语,意料之中地从她的眼中看到了一种“恼羞成怒”的情绪,“若是本将忽然有事又不能迎娶闲舞小姐,那时候小姐可不要自杀的才好。”
这是摆明着耍她了?这个钟杨到底知不知道女子名誉多重要,若是平常女子被他如此戏弄,怕是早就哭着回去了。可顾天语可不是平常的女子。
她虽恼怒,可很快便明白了钟杨这是故意的,待冷静了下来,她又是一脸得体的笑意:“虽然将军心仪于我,奈何闲舞早已与东凡太子有婚约,怕是便是将军开口,圣上也难以决定闲舞的婚事了。况且,闲舞实在是对将军没有男女之情,还望将军。。。。。。”要有自知自明。最后的几个字她没有说出来,但想必钟杨也知道她的意思。
这是在讽刺他自作多情了?钟杨见状,眼珠转了转,叹道:“没想到在南庸也有如此自恋的官家小姐,本将长见识了。”
“南庸的女子个个自然都是才貌并存的,钟将军来此不久,自是不知道。至于自恋一词,闲舞实在不敢当。只不过是对自身的样貌还是有几分信心罢了。”
顾天语此话一出,钟杨才注意到原来和自己斗了这么久嘴的人竟然是难得的绝色,暗暗吃了一惊,不过惊艳只是一瞬间,他素来不近女色,清心寡欲,自是没有太大感觉。
“哦?才貌并存?生在南庸也是可惜了。”钟杨故作叹息。
“敢问将军此话何意?”钟杨这个人实在是不能以常人的思维来思量他,顾天语心里如此想着。只是他说的话总是模棱两可,还在随时贬低南庸,她不得掉以轻心。
“不是吗?便是再好的女子,在南庸,婚嫁也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自己不喜的,也只能嫁了,郁郁终生。不是可惜是什么?”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将军并非南庸之人,更非女子,怎可断言南庸的女子不幸福?况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女子的父母亲人自然会为其择好婿,莫非将军认为亲人会害她们不成?”顾天语冷笑,不以为意。
“呵!”钟杨冷笑,不屑地看着顾天语,“在中元,女子男子皆可自由婚嫁,便是寡妇亦可光明正大地改嫁,而不用守着所谓的名节孤独地过下半辈子。因此中元夫妻大多是和和睦睦和和美美的,而非你们南庸所谓的门当户对相敬如宾。何为天经地义?在我钟杨的眼中就没有所谓的天经地义的事,唯有真正能让人过得快乐无忧的,才是正经之道。而不是每天都奉承者旧人的法制礼道而不知道变通,此乃愚蠢也。”
第三十章 顾天语算计慕容妍儿()
“你!”顾天语刚想开口反驳,却看到一脸认真没半点挑衅之态的钟杨,心忽然仿佛被什么触碰了一下,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她如今终究年轻,钟杨虽与她同年,经历的却是人间百态,所以现在的顾天语,还不能够理解他方才所说那段话里的深层含义,只觉得荒唐。
钟杨收敛了脸上的表情,轻轻凑到顾天语的耳边。
“等着吧,就你们的愚蠢,南庸早晚要败落的,澜川最终将会是中元的天下。”钟杨说罢,嘴角勾起了完美的弧度,不等顾天语反应过来,便往场外走去,离开的时候,还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二皇子和五皇子。
“两位皇子,你们应该感谢慕容丞相,养出这么一个好女儿。”
待钟杨消失在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