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跟着愣愣地站在原地:“小主。。。。。。这。。。。。。”
风舒安站直了身子,看见安华一脸恭谨地站在一旁,并没有跟着沈酹月走进去,她心中当即了然,眼皮重重地合上,再睁开,对着白霜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白霜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味道,无奈,只好乖乖退下。
风舒安理了理自己的衣裙,才不紧不慢地跟着走了进屋内,安华看着她不疾不徐的样子,脸上还没有丝毫的惊慌以及诧异的神色,心中不由得又对这个前几日才被连降几级的小主高看了几分。当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风舒安与沈酹月曾经的渊源。
“不知皇上驾临,有失远迎,实在是臣妾的不是。只是为何皇上圣驾到来,却也没有一个人通报一声?”风舒安一进屋子,便感觉到了屋内阴沉的气息,所以她决定先制人,不然被沈酹月牵着鼻子走可不好。
沈酹月挑眉看了她一眼,一如他印象中的聪慧乖张:“怎么?这天下都是朕的,朕到哪去还要人通报?”
风舒安温和地笑了,只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皇上说笑了,这天下尚未统一,皇上说这话,未免过早。”
“你知不知道你刚刚说的,可是大逆不道的话。”阴沉的声音响起,可风舒安却依旧不惊不惧地站着。
“皇上是要治臣妾的罪吗?”
“你以为朕不敢?”
“皇上是天子,哪里有什么不敢的?人命在皇上的眼中,也不过是儿戏罢了,皇上决定了什么,谁敢说半句不字?”风舒安就这么淡淡地望着她,沈酹月还没主动找茬呢,她便自个往枪头上撞了。
沈酹月眸色沉了沉:“你三番四次挑战朕的权威,手中到底有什么资本觉得可以保你自己安然无恙的?”
“皇上此番若是只是为了与臣妾叙家常的话,皇上怕是走错了地方了。从苑茉宫门出去,直走左转再直走,便是椒房殿,那里可是还住着以为盼星星盼月亮似的盼着皇上去的佳人呢,况且人家刚刚有喜,皇上此刻过去,定能喜上加喜,何必在臣妾这里找不痛快呢?”风舒安柳眉轻轻地挑了挑。
“白琳琅!”这三个字沈酹月几乎是咬着牙根说出来的,他突然霍地站了起来,几步便走到了风舒安的身前,双目犀利,直直勾着风舒安那双深不见地的黑眸,“别仗着朕宠爱你,就三番四次挑战朕的底线,朕便是能宠你一次两次,并不代表就这样一辈子任由你放肆。说!太后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风舒安轻笑了一声,抬起头拨了拨自己散落了一缕青丝:“皇上说笑了,臣妾不明白皇上的意思。况且太后是什么人?臣妾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常在,何德何能?”
她在说“常在”两字的时候故意咬重了声音,不想沈酹月就趁着此刻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将她整个人紧紧地圈进了怀里,另一只手托起她的后脑勺,强迫她与自己对视。
“呵!”温热的气息落到她的额头上,便是这极为轻的一丝轻笑,让风舒安瞬间便乱了心神,紧接着,极尽魅惑的声音在头顶上方响起,“爱妃这是在乖朕,将你降成了常在?还是在怨朕这些日子冷落了爱妃?”
沈酹月冰冷的手轻轻地在风舒安的脸上抚过:“这张小脸怎么看怎么温顺,为何这幅皮囊下的性子,就变得这么快这么倔强呢?爱妃,你能告诉朕这是为什么吗?”
“沈酹月你要干什么?!”风舒安被他突然其来不按常理出牌的举动乱了心神,下意识地大喊出声,可是声音一出口她便后悔了。
果然!沈酹月在听到她喊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色顿时大变,他一个反手将风舒安狠狠地推开,风舒安狼狈地倒在了身后的床榻之上,脸色刷白地看着他。只见眼前的人双目如鹰般犀利地盯着她,浑身上下散着让人望而生畏的唳气,周遭的气息仿佛顿时下降了几十度,他眼中的冰冷,身上那无形的薄雾,让风舒安心中升起了久违的恐惧。
“你到底是谁?!”
暴怒呵斥的声音响起,惊得风舒安的心脏狠狠地一跳。
“我是你的妃子。”她强作镇定地说出这句话。
沈酹月一步一步地,度却是极慢地往她走来,只见他的嘴唇勾起阴森的弧度,风舒安只觉得那寒气从脚底涌上了心头。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沈酹月的语气极慢,似乎是很有耐心,而且他连自己的尊称都去了,用“我”,说明此刻在他的心中,他们是平等的二人,而非什么君臣关系。
风舒安抬太了解他了,此人智慧如妖,她能瞒他如此久已经是极限,现在便是她再怎么否认也无法掩盖事实,他已经知道了。她索性别过脸去不去看他。
看着她紧紧抿着嘴唇不说话的样子,沈酹月心中一动,缓缓伸起了手,想要去碰她的下巴,却不想被她一下子躲开了。他看着自己落空的手,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声怪异得,让风舒安听不出其中蕴含的情绪。她的心脏在扑通扑通地跳着,这样的沈酹月是她从来没见过了,便是她自认对他再熟悉不过,此刻却还是有种确切的恐惧,自内心的恐惧。
两人就这样沉默了许久。
“你是天语,是吗?”声音很轻很轻,却让风舒安仿若隔了几个世纪,多久了没听到这种语气的声音了,久到她想不起,确切地说,是不想想起。。
第二百七十二章 默认身份()
风舒安眼珠子转了过来看了他一眼,随即又别开,不再看。那意思便是,你既然知道了,还问那么多,不是多此一举吗?
却不想身前之人就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他伸出双手将她的脑袋托住,强迫她直视自己。看着她眼中那熟悉的倔强与坚韧,沈酹月仿似又回到了多年前,曾经的她也是这样看着一脸不甘年少气盛地看着自己,口放狂言。
心中深处的柔软被触动,沈酹月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之上落下了一个极尽温柔的吻,随后小心翼翼地将她拥入怀中,失而复得的感觉,大概便是这样了吧。
风舒安心下一惊,想要用力推开他,却不想他仿佛是察觉到了她的举动一样,在她有动作之前快地点了她的穴道。
“你既然没有死,回来了怎么不告诉我?”沈酹月的语气中带着的思念之意不似作假,看着她一眼不忿地看着自己时,他无奈一笑,“我知道你肯定很恨我,我也很痛恨自己当初做的那个决定。曾经的我以为自己真的能够做到冷血无情,我也坚信,要成大事之人必定不能有软肋有牵挂,所以我逼自己去做了。后来我才现,便是最终让我得了这万里江山,若是没有人与我一同欣赏,那种孤寂,更让人觉得可怕。”
风舒安动弹不得,只能静静地听着他诉说,但是看着他的样子自己的心中又想起了当日被舍弃的一幕,若不是她命大,早就身在阴曹地府了。想到了,心中的怨恨又涌上心头,最后干脆闭上眼睛,眼不见为净。
沈酹月见她安静地听着自己诉说,心中微微泛起暖意,却不想她是气得无可奈何,也知道挣扎没用才这样乖的。
他继续细细说道:“语儿,你可知道没有你的日子,我这些年来是怎么过?很多大臣都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里,多少女子磕破脑袋也想要在宫中争得一席之位,可没有一个能让我找回当初那动心的感觉。曾经我天真的以为,便是舍了你也能再遇到让自己心动的,后来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你便是,独一无二,便是换了什么身份什么容颜,我依旧只会对你一个人心动。”
“呵!”怀中的人儿冷冷一笑,“沈酹月,并是不所有的忏悔都能得到宽恕,你不觉得你现在才说这些,真的很可笑么?”
沈酹月一时语塞,他很清楚她心中的怨恨,可是他始终不觉得他有什么过错。最终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语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为师曾经教过你许多,你都记住了,唯独狠心这一点,你始终学不来。若是你昨晚直接命人杀了母后,我便没有机会救她,可是现在,我能想出千万种方法救她,你的计划,怕是要失败了。”
“事到如今,你何必还要套我的话呢?若是你真的有办法,便不是跟我废话这么多了。”风舒安眼皮子也不抬一下,说出来的语气依旧冰冷得让人心寒。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还是那么聪慧。”沈酹月似乎是欣慰地笑了笑。
“你不也是,一如五年前的阴狠狡诈。”风舒安突然睁开了双眼,眼中的鄙视之意深深地刺痛了沈酹月。
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你真的一点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风舒安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一样:“机会?给你?我问你,若是给你重来的机会,你会为了我,而选择放弃当初的死间计划吗?”
沈酹月愣了一下:“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好了,你不需要再说了,便是再给你一千次机会,你的选择也一样。”风舒安冷笑,重新将眼睛闭上,掩去了自己眼中浓浓的失望与伤痛。顾天语啊顾天语,你当真还如此天真的认为他会后悔,还心存幻想他会对你有几分真情。紧闭的双眼渗出晶莹的泪水,那便是重重地合上眼睛,也止不住的泪水。紧接着,她只觉得后颈一痛,便昏睡了过去。
沈酹月将她倒下的身子稳稳托住,手抬起极为疼惜地替她擦去了双眼的泪珠,轻声呢喃道:“若是我不曾后悔,从你踏进这皇宫的那一刻起,你便再也没有了行动的机会。语儿,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沈酹月将她放在床上,还贴心地为她盖上了被子,才转身离去。
风舒安这一睡,便睡了三日,等她再次醒来,一切都尘埃落定。
“小主,你终于醒了!”双眼布满青丝的白霜见到风舒安醒来,惊喜地大喊。
风舒安觉得脑袋还昏昏沉沉的,她只依稀记得,沈酹月抱着她呢喃了许多的话语,具体说了什么她不是记得很清楚,只记得自己很心痛很失望,然后。。。。。。然后她便失去了只觉。对了!
“白霜,我睡了多久?”风舒安抓着白霜的衣袖着急地询问。
白霜呆呆地看着她,随后才回答道:“小主,你睡了三天,期间都没有醒过来,可把奴婢给急坏了,还以为。。。。。。还以为。。。。。。”
“以为什么?”
白霜犹豫地看了她一眼,才缓缓开口:“还以为皇上对小主做了什么,让小主永远都醒不来呢。。。。。。”
风舒安看着双眼红红的白霜,心中了然,这个傻丫头怕是衣不解带地伺候了自己三日,可把她吓坏了吧!她安慰地抚了抚白霜的手,随即问道:“皇上说了些什么?”
“皇上说小主累了,要静养,谁也不许打扰。”
风舒安会然,点了点头,随即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慌忙问道:“对了,离月芳的案子进展如何了?”
“啊?”白霜一脸的茫然,“奴婢这几日一直在照顾小主,外间的事情都不太清楚。。。。。。”
风舒安见状一把便翻开了被子,想要下床去。
“哎!小主你刚刚才醒过来,身子还很弱,需要静养,太医吩咐了不能下床啊!小主!”白霜的劝阻根本就阻止不了风舒安的动作,她现在一心只想着上官家的事情,没有她坐镇,她怕出什么意外他们镇不住脚那就麻烦了!。
第二百七十三章 大结局(一)()
“哦,对了!”白霜忽然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小主你等等我,有人将一封信给了我转交给小主。om”
“信呢?在哪?快拿过来。”风舒安听到白霜的话,激动得情绪总算是稍微平复了下来。
白霜连忙跑去找那封信,不一会儿便拿着一封封面上写着“琳琅亲启”字样的信封过来了。风舒安接过信封,一把撕开取出里面的信件,快速地浏览了一番,脸上渐渐浮现出笑意。
“这信是何时送过来的?”
白霜眼珠子转了转:“是今日早朝过后送来的。”
风舒安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夜幕开始降临,落日的余晖将大地照得金黄,心中便有了计较:“我饿了,去那点吃的过来吧!”
白霜脸色一喜:“好的,奴婢这就去拿。”
白霜屁颠屁颠地抛开了,风舒安看着她天真单纯的样子,心底暖暖的,脸上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她将手中的信放小心翼翼地收在怀里。信是墨送来的,上面写着今日早朝时分皇上亲身蓉太后涉离月芳一案,原本在皇上的准备下蓉太后都快脱清关系了,可不想一名离月芳的阁主竟然为了指证蓉太后以死明志,紧接着白若锋带着上官家在垠州私吞铁矿的证据当场在大殿上扔了出来,其中不乏上官蓉与上官明商议此事的书信。
蓉太后身陷离月芳一案,众人心中早已将她当成了离月芳的首脑,毕竟谁也觉得除了太后和上官家,没有人有这个能力在东凡帝都的范围内进行如此大范围无声无息的刺杀。om沈酹月虽然找人证明了蓉太后与离月芳联系的书信是假,但众人都认为此举不过是皇上为了偏袒太后所作的罢了。加上上官家私吞铁矿,私造兵器意图谋反一事,让沈酹月大怒。皇上当场便甩手而去,下令将蓉太后软禁,将上官家一干人等押进天牢听候发落。此事便算是暂且搁置,但大家都知道,在铁证面前,若是皇上再执意要保住蓉太后,必定会触怒朝臣还有天下百姓,所以上官家的结局,似乎已经定的。
一时间,原本威名赫赫的上官家,顿时便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曾经的辉煌随着太后的被软禁上官家嫡系的下狱而一去不返。谁也没想到,让这百年望族倒台的,竟然会是一个小小的女子。
此刻的苑茉宫,风舒安才刚刚吃了白霜端上了的热粥,沈酹月人便到了。
“参见皇上。”
沈酹月不耐烦地将其余一干人等挥退,他双目阴鸷地盯着风舒安看,最终重重地闭上了眼睛,不去看那双装作无害的双眼:“你赢了,母后现在身陷囹圄,谁也救不了她,你高兴了?呵!还真想不到,你竟然舍得用一个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弟兄的性命,来陷害母后。”
风舒安淡淡一笑:“皇上过奖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是您教我的,难道您忘了吗?”
沈酹月伸手挑起了她的下巴:“你不是很痛恨我么?可是这份恨却让你变成了与我一样阴狠的人,彼此彼此,谁比谁干净?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用这一幅受害者的面孔和语气来对待我?”
风舒安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笑容更甚了:“既然皇上都不曾后悔,我自然也是不会后悔的。皇上,这就让你按耐不住了吗?可惜了,我还准备了很多好戏还等着皇上观赏呢!”
“顾天语!”沈酹月对眼前这个得意至极的女子恨得牙痒痒,却又拿她无可奈何,看着她那后无悔意倔强的双眼,他心中狠狠一痛,一种复杂的难以言说的情绪涌上了心头,他想也不想便将人一把抱起,往床边走去。
“沈酹月你要干什么!”风舒安吓得胡乱挣扎起来,不断地拍打着他的身子,可沈酹月只将她抱得更紧了。她心中暗道不妙,虽说两人肌肤之亲的次数已经不少了,可是在这种情况下,前一刻还针锋相对,现在她无论如何也无法与他做出那样的事情了,况且现在身份既然已经承认了,她也就没有了再做戏了理由。
沈酹月重重地将她扔到床上,便一把解开了自己的外袍。风舒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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