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锁满庭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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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锁满庭花雨-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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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背过娘的身后,轻轻的掀起她的衣裙,“平儿哪有您说的这么严重,又不是纸做的人。”

看见娘整个后背的红肿,我倒抽一口冷气,这个二实在是太狠毒了,不分青红皂白就惩罚,娘却是连一句怨言也没有。

我慢慢的将药膏涂在伤口上,轻声问道疼吗?”

娘摇摇头,又转头望着我,很是认真的神情,“平儿,娘问你,娘平时烧完菜都会用角皂洗净双手,但今日午时你说娘的手上有油渍,后来娘也试了你那方法,却是根本没有油花,这到底是何情况?”

听娘这样说,心下一愣,手上也停住了动作,我以为可以瞒住所有人,却单单不能瞒住最亲近的人。

其实当时我并不娘的手上有没有油,却是看到我吃完油饼手上沾有油迹,而我是绝对娘不会做出那种事的,何况当时情况紧急不容多想,于是亲手从娘的头上取出珠钗,放到娘手中,然后又接稍稍握紧再放入水中,最后怕被看出破绽悄悄用衣裳擦拭掉不留证据,所以那碗水中的油渍其实是我手上的,这招瞒天过海却不想被娘了。

看娘探究的目光,不能有所隐瞒便将事情经过告知与她,却有些坐卧不安的,“娘,当时平儿也是逼于无奈,为保娘清白才出此下策,因为平儿是完全娘的,所以才会这样做,望娘不要计较。”

娘听后并没有不满,只是语气无奈道平儿,娘你是为了救娘,只是为何你有了这么多思,你究竟发生了事,不许瞒娘。”

如今娘这样问我却不该如何回答,我这是迟早我该面对的事,但我真的不该如何说,我能告诉她您的女儿已经死了,而我只是拥有了她的躯壳的一抹灵魂,但要是对她撒谎我又不忍,对亲人说谎是件残酷的事,但这件事我是绝对不能说的,原谅我善意的谎言。

第三十二章 嬉笑金兰

'正文 第三十三章 奴籍困扰'

“娘,平儿没发生,平儿不是说过伤了脑袋灵光一闪吗?您不,这世间有很多奇异的事情,说都说不清楚,所谓世间之大无奇不有正是这样的,而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我只能用‘奇迹’二字来说,因为我就说不清楚,所以我希望娘能够理解我,不要多问好吗?再说在林府每个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一不就会掉下悬崖,如果不多动点脑筋,只怕到时候没人会救我们,所以要学着如何保护不让受到伤害。”

一口气说完悄悄瞧了下娘的脸色,见她没讶异遂唏嘘不已,后面的话说的不假,我本就道不明白为何会来到这个世界。

娘听后没不满,只是叹息道既然如此娘也不便多问,如今府中的人都今日所发生的事,还猜想你已是二的人了,娘不想问你你跟二聊的,你长大了有的打算,唯一的希望便是你懂分寸,守本分,不要做些违背良心的事。”

我点头称是道娘,平儿您的顾虑,平儿向您发誓绝对不会做违背良心的事。”

娘见我要举起手来笑道傻孩子,发誓啊,娘自是你说的话。”拉着我的手继续道不早了,快些休息吧,你也累了一天了。”

我解开衣裳窝到被子里,又想起二今日说的那些话,问道娘罗大姑是大少爷的人吗?”

娘正要吹灭蜡烛,听到我的话身形一顿,“你都了?”

我朝着娘的背影重重的点头,“二说的。”

娘转身坐在床边,一面拿过引枕为我垫背,一面柔声道娘也是从芳草那听说的,你那日芳草为何要惩罚你吗?”

我摇头又点头,好像明白了些许,沉默一会儿,才低声道芳草是要来拉拢娘,娘不肯,所以她将气撒到我身上。”

娘皱紧眉头,微有惭愧道的确如此,罗大姑一直都在为大房做事,芳草来厨房正是要娘日后听从他们,只是娘当时就回绝了,芳草才会把气撒到你身上。”

我早就听厨房的人提及过,却没料到芳草竟是这样明目张胆,她这是受命大少爷吗?

还有那个暗中隐藏在厨房的细作,这些人一串串的在脑海浮现,三房之争,她们究竟忠诚与谁?

屋子里静悄悄的,我思量良久也没理清头绪,忽灵机一动抬眸道芷岚会不会是被冤枉的?”

“你说?”娘愣住了,继而惊讶道芷岚都承认了,会是冤枉的?”

我呐呐的摇摇头,“平儿也不……平儿只是觉得……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不会的,事情都了。”娘拉过我抱住,“都怨娘,没能保护好你,娘以为你一直不,远离府上的争斗就会平平安安的在林府生存,却没想到你不但失忆,还比往日更加机灵,今日若不是有你在,娘哪能轻易逃脱冤屈,只是……只是你以后受二差遣,可能随时随地都会有生命危险,怨只怨娘没得能力看好你……”

“娘……”我轻声打住娘的自怨自艾,展颜笑道可能是平儿多想了,只要平儿不做事,二就算鸡蛋里挑骨头也不能无凭无据就责罚我的,何况……假如,我是说假如,假如我真犯了,最大的惩罚无非是被逐出林府,这样还好些,这样我们就可以在外面过着自由的日子,不用像现在这样整日提心吊胆的,您说是不是?”

娘捂上我被芳草扯掉的那块头皮,揉着我的发丝道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们入了林府就是入了奴籍,没有身契是不能离开的,如果是犯离府等于一辈子都是奴籍,外面天大地大也不会有我们的容身之地,你明白吗?”

我颤抖着心乱如麻,原来我要出府的首要条件就是要摆脱奴籍,现下连我唯一的希冀也报废了,我犹豫着问道我们怎样才能脱奴籍呢?”

娘看了我一眼,毫不迟疑道等你存够了五十两银子且得了二的恩典,兴许就能够脱籍,或是在二十岁之前嫁人也能行,像乔姿再过些日子等着阮东徐提亲就可以得到大少爷的恩典,摆脱奴籍了。”

我默默的点头,不时在心里谋划,存够五十两哪得多久啊?娘这么多年都只存了三十两,更何况我们两人要脱籍就得一百两,就算我真能存够也还得看二的面子,要是她不爽我照样走不了,第二种便是如乔姿那样嫁人,可好端端我找谁去嫁,这比第一种还难,我敛了神色,希望唯有寄托在第一种了。

我开始在心底打起了小算盘,照我每个月二两银子来算,三年之内就可以存够五十两,只是因为每季度都要做新衣裳,加之看病也得要钱,打理好人际关系也得花钱,这零零总总每年真能剩下的最多只有十两银子罢了,也就是说我得存上五年。

赚钱真是难啊?

正当我一脸烦恼的为生计着急时,娘捧着一盒罐子到我面前,笑着道你从六岁就在府里做活,那时每月的例银一两,却被罗大姑克扣了些,所剩的也只有这多,娘都是让你存着,你数数,看有多少?”

我眼睛一亮,立马来了精神,抱着钱罐全都倒在床上,听着这清脆的铜板声,心里那是个美滋滋啊,我慢慢的数着,娘就坐在床那头满眼带笑。

一一数下来不过十五两银子,难道这就是我八年的月银吗?这这也太少了吧!那个肥婆简直就把我的月银快克扣完了,我大失所望。

娘轻笑着道在林府没不好,总比外面的日子要强,你就踏踏实实的做好事,其他的都别想了,看这时辰该歇息了,快些睡吧。”

我连连点头,把铜板放到罐子里,捂在棉被里抱着,只要我以后勤加工作,得了赏银慢慢的积少成多,待二面前也稍表现好,没准哪天她老人家心情好就允我出府了。

月色正朦胧,烛火且微黄,吹灭那虚若的灯火,安静的屋内正如现在的心情一样波澜不惊。

事到如今走一步是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微闭双眼,似有许多画面和人在脑海里晃悠,想要抓住却如清风般从指间流逝,缘来梦里不知身是客。

翌日,早早就到了厨房,大家各司其职都忙碌着,远远看到采菊向这边行来,我打招呼问道你肚子疼得好些了吗?”

采菊淡淡而笑,“不过是受了风寒,又乱七八糟的瞎吃了杂粮,才会闹肚子,让你见笑了。”

我忙笑道跟我客气是,要是还不好就先告假几日,反正不是那么忙。”

凌云在后插话进来,“我也是这么说的,昨日疼得都下不了地,偏偏要早起来,劝也劝不住她。”

采菊拧了凌云的脸颊,笑道哪就那娇贵了,吃了些药没难受了。”

凌云摸摸脸颊,撇一撇嘴道要是再疼起来我可不管你了。”

采菊轻笑几声,“瞧你,趁这会我病的时候就端起的架子来了呢?”

“哪有?”凌云嘟囔着,“平时多是你照顾我,这次你生病我也多该殷勤点,不然你老说我是小孩子。”

我忍俊不禁的笑起来,采菊打笑道还说不是小孩子,说的话把清平也逗笑了。”

“没有没有。”我笑着摆手道你本就是我们当中最小的,说你是小孩子可是在称赞你。”

凌云噘着嘴表明我的话不受用,我也只笑着不做声,古代不比现代多数人都希望成熟似大人,听到小孩子的称号就很不乐意,这是属于文化差异吗?我大惑不解。

等厨房众姊妹送完早膳后,我就围着炕桌吃早餐。

几位大婶也围拿着针线包做起绣工来,姚大婶着深紫镶边纱绣罗衣,后来听说是府上老爷身边守忠家的娘子,他们还有一个十六来岁的女儿名瑞烟,只是鲜少来厨房,至今未得见。

姚大婶坐下就开始描花样,李大婶笑着道是给瑞烟做新衣裳吧!”

姚大婶头也不抬的说道这丫头最近总是东跑西窜的,以前的旧棉袄也不爱穿,我就想着该给她换新衣裳了,还有我那口子也快了,我还得赶着给他做几件。”

李大婶觑着眼,“你家口子常年跟随老爷东奔西走的,得的好处定不少,哪就稀罕你这粗制棉布了,还有瑞烟,那丫头随你,越长越漂亮,就是这气性高了些,前两日看见她大冷天就只穿了一点,见了我也不问好,将来是有出息的,你这花样子她们小辈看不上。”

姚大婶眯着眼穿针,不时皱了眉头,“瑞烟对我倒孝顺,小姑娘家的爱漂亮没不好,你瞧瞧,这府里哪个丫鬟不是爱打扮,穿体面了也不教人欺负。”

从后走来的杨大婶也笑着道是这个理,姚婶子爱女心切,李婶子就少说几句,瑞烟是有福的,爹爹是老爷跟前的红人,她娘又时时念叨着,生怕她受气。”

李婶子馋笑几声,“我瞧着也是,我这不是给出主意吗?就怕她闺女不喜欢她娘绣的花样,省的返工重做,倒不如交给织衣房的,碧萼初画都是小姑娘,晓得城里的新进花样,绣的真真好看,瑞烟一定喜欢。”

姚大婶瞥了一眼道李婶子,你这做事越老越糊涂,在厨房就说这种话,教人听了心寒。”

李大婶不明所以讪讪然的笑着。

杨大婶忙小声道念着一起在厨房共事多年,我就给你个警醒的,你收了织衣房的苗妈妈好处,专门给她揽活不是,她年纪大了,眼力不好,你就推到我们跟前来,说是给那些小丫头做,其实就是苗妈妈做,趁她快要出去能做多少是多少,那绣的样子怎就入的了眼,你也清楚,就为了赚那黑心钱,把我们套进去,是不?”

李大婶听着脸上白一阵,哆嗦着嘴不再。

姚大婶也不看她就道这事我们都晓得,苗妈妈不仅这么跟你说,还跟采买房的常妈妈这么说,常妈妈总要外出办货,她就托常妈妈给她在外揽私活,把些作废的样品拿出去卖,结果外面的买主晓得了差点就要闹到府里来。”

“后来着?”李大婶吓得惊慌问道。

第三十三章 奴籍困扰

'正文 第三十四章 细数罪名'

(我总是在尝试修改不尽人意的地方,特别头痛的就是章节名字,亲们可以帮我想想吗?纠结啊)

“后来还能着?”杨大婶不以为意的开口道那人听说做工出自林府,不敢前来闹事,常妈妈就赔了些银子算是私了了,本来常妈妈要告到二那去,可这事闹大了二人都不好过,我看这回常妈妈恨不得扒了苗妈妈的皮。”

李大婶长吁口气松了下来,拍着胸脯道还好咱门府里有来头,这要真让二,我这老脸也没了。”

姚大婶笑着道亏你还晓得这张脸皮,越来越不像话,连我们都肯算计,真不你是做吃的,成了包公的铡刀还不认人了。”

李大婶假模假样的掌嘴,“瞧我这见钱眼开的德行,狠狠的拍醒我,我……”

“得了!”杨大婶拿下李大婶的手,“我们还不清楚你,下回别再犯了,这些碎银子你也别稀罕,都退给苗妈妈,日后再不来往就是,我瞧着她要再这么干,迟早惹祸上身,你就不要与她沾边了。”

李大婶连连点头,“我省得的。”

“呀!”姚大婶低叫一声,咬着食指腹。

“了?”杨大婶立马放下工活,低声道眼睛不好就少做些,你年纪大了,哪跟小姑娘一样穿针仔细。”

姚大婶皱眉吮吸指腹,一言不发。

我在桌脚边刚扒完饭,笑着要帮忙道姚大婶,我来吧,我眼睛好穿针。”

接过一摞针线对着光线穿引起来,姚大婶笑着道你这孩子倒上心。”

我干笑几声,又道刚看杂役房的钗萝摆了几株植栽来,很醒目,就想照着画些花样子,姚大婶若是满意就描着绣绣看,春日里的八宝香、梨花雪还有豆瓣绿都是很好看的,瑞烟不定瞧的上。”

姚大婶笑意更浓了,“行行,都说你的花样画的好,我们也长见识瞧瞧。”

“就是。”杨大婶微微一笑附和道清平这丫头越来越讨人喜欢了。”

我尴尬的笑着穿线,为了我的离府大计,多在厨房凝聚人气。

等着穿完线,我的眼睛已是冒金星,感觉面前全是细细长长的线丝,苦叫连连的趴在桌上。

这时,听到她们的声音,我纹丝不动的趴在桌上闭眼,不然真要眼花了。

火火第一个嚷着,“三少爷可以这样,这次太玩过了。”

“能有法子?”采菊幽幽的张口道算是轻罚了,没有伤到身体,只是……”

凌云抽泣的抹眼泪,“我一路走……看到倚苔、韵藻她们……她们都笑我,呜呜……我以后办……采菊,火火……呜呜……”

闻声我忙回头,凌云一张像是墨洗的黑花脸映入眼睑,我不由皱眉,这……这又是三少爷干的好事?

火火气急败坏的猛力坐下,又“哎呦”一声,揉着屁股,“太过分了,凌云这样在东林苑走一摆,多少人都瞧见了,她们也就会幸灾乐祸,看着也不安慰下,想想她们哪个没受三少爷的欺负,我们就没那样笑话。”

感情火火气愤的是旁人的冷眼旁观。

采菊轻声劝言道算了,火火,府里多的是根红顶白,我们人微言轻说不了她们,凌云,先把脸洗洗再说。”

凌云如花似玉的脸颊闪着大粒大粒的黑泪水,又怕抹到眼睛里,不敢擦拭过重,牵着采菊的手向井台走去。

我问向火火,“凌云不会有事吧?”

火火噘着嘴喝水,“没事的,凌云就这点好,受了气好的很快,只是三少爷越玩越过分了。”

“玩?”我张大嘴疑惑的盯着火火,“你说三少爷是拿这作游戏来玩?”

“是啊!”火火郁闷的扁扁嘴,“不然三少爷哪里就有理由惩罚凌云了,每日受罚的不止凌云,还有善乐、善让、善省几个,只是他们都学乖了,见着三少爷脸色不好就闪开了,而冷翠、纨琦、迎萱、银瓶都是伺候他的,他每天变着花样玩,前些日子我去给大送膳的时候就看见迎萱被吓坏了,他把那蛇丢在迎萱身上,吓得她当场就倒地了,还有还有……”

火火眼睛都不眨的数落着三少爷的罪名,唾沫子横飞的喷到我脸上。

“……跟我玩的最好的揽月就是其中之一,后来被撤掉了,因为三少爷不好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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