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锁满庭花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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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锁满庭花雨-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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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我也跟着她笑着。

放下心中不安,听她刚刚提到林府管家,其实这些天娘亲总是起早贪黑的忙,跟她了解的关于这里的资料很少,唯今之计只好向火火打听。

火火这个小机灵,她很是光荣的毫无保留把她的全都告诉我,想不到这丫头倒是很有娱乐精神,八卦资料倒是不少,真应该把她弄到现代作娱记。

据悉,林府是位于苏州城的商业中心地带,府上世代做珠宝玉石生意,在整个苏州城也算是富甲一方,跟许多达官贵族名流之士颇有交情,所以才能在重农轻商的朝代下多年屹立不倒。

府上老爷林渊儒,年近半百,常年在外做珠宝生意,近些年甚少归家,火火对其了解也不是很祥。

林渊儒娶有一妻二妾,结发妻子大名门之后,知书达理,生有长女长子,长女出身未到半月便夭折,死因蹊跷。于是大变得郁郁寡欢,终日以泪洗面,萎靡不振。两年后又怀有麟儿,本该高兴的事,却因身体原因导致胎儿早产,大为此难产而死,从此刚出生的大少爷便没了亲娘。

二潘氏韶华与大同年进府,为苏州县官之女,生性泼辣狠毒,诞有二少爷。

三何氏婉柔,本是苏州盐商小女,温婉碧玉,在府中深得人心,原是进门几年无所出,后来却怀有龙凤双胎。

因大死后,老爷又常年不在,府中大小事务便代为二处理,这些年两位却是明争暗斗想要执掌之印,掌管林府,所以府中貌似祥和安定,其实波澜诡谲。

另一方面,经过这些年二和三的斗争,府中的少爷相继长大。

大少爷林毓乾年十八,由大陪嫁丫鬟姜展凤带大,视为大少爷奶娘,据说这位大少爷长相清俊,温文尔雅,才华横溢,对待下人也是温和有礼。

二少爷林毓坤年十七,长相性格不祥。

三少爷林毓离年十五,府中的“小霸王”,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在府中无所不为。

府中唯一的林毓汐年十五,从小娇生惯养,得天独厚,又深受老爷喜欢,自然矜贵无比。

林府家大业大,府中有近两百人,火火她爹福长根世代为林府管家,打理府中大小事务还算有条不紊,老爷对他也是信任有加。

府中的下人分为守、善两辈,为老爷亲自赐名,守字辈的有守德、守忠、守仁、守信、守礼、守仪、守道、守义、守孝、守恩、守志、守让、守己、守时、守喜、守吉、守祥、守利、守福、守禄;善字辈的有善本、善才、善学、善问、善识、善真、善为、善初、善心、善言、善行、善果、善华、善思、善勤、善得、善忘、善忍、善乐、善让、善省,均按辈分德行排序。

府中丫鬟一百来人,除了各房八个,其中包括各自的两个陪嫁丫鬟,一个管事妈妈外,还有些分在厨房杂役房等,将在后文中陆续出场,这里便不多作介绍。终上所述,便是火火告知的林府概况。

'正文 第三章 杀机乍现'

听完后,我打心底里开始佩服这丫头,的还不少,当听说府上有一百来个丫鬟时,着实诧异了一番,后又想起《红楼梦》中荣国府的丫鬟就有七百来人,林府与这可是小巫见大巫。

火火一口气说完这么多,连喝了几口茶,喝得太急被呛得满脸通红,我上前拍拍他的后背给她顺气,又好笑的说道喝慢点,瞧你急的,又没人跟你抢。”

看她稍稍舒服些才道想必这林府极是信五行八卦之说,各位少爷的名字意义非凡。”

火火听此不解,把脑袋凑近我,好奇地问是八卦啊?你在说呢?”

呵呵,暗笑你就是个小八卦精,却看她那煞为认真的表情,就不想告诉她,但却终是没能忍住,别过头“噗嗤”一笑,她见我乐得开了花,又不明所以,使劲摇晃我的胳膊,“你笑呢?说嘛,告诉我是八卦?”

我敛了笑意,缓缓道八卦是《周易》中的四种符号,指的是乾、坤、离、坎、兑、巽、震、艮分别代表天、地、火、水、泽、风、雷、山八类事物,八卦又两卦相叠演为六十四卦……”

看着火火呆滞的表情,她也不懂这些便没有说下去。

她却突然频频点头道哦!原来如此,难怪林府三位少爷名字中含有乾、坤、离了。”然后她又大声惊呼照这么说的话应该是叫林毓坎啦,嗯?真难听。”

火火悟性挺高,听完八卦之说便能想到此,只是后面的一句话却是歪想。

只见窗外一只乌鸦“嘎嘎”飞过,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我估计这位林家以前得罪过她,其实林毓汐的“汐”字“水”旁结构,也算作“水”,看她还在那傻笑,不想泼她冷水就没有告诉她。

忽然想到二少爷林毓坤之事,我疑惑的问道这二少爷林毓坤为何长相性格均不详呢?”

火火蹙着眉头将我拉近,神神秘秘的在我耳旁小声低语道我听说这二少爷好像是被人害死了,不过还有传闻说二少爷得了怪病去寻访名医,也不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不过我是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的。”

听得我耳朵有些发痒,再看火火紧张诡异的表情,莫非这二少爷在林府中已是禁忌话题,不能明目张胆的提及,遂不便多问,将话题转移聊些其他的事情。

云淡风轻近午天,不知不觉便聊到午时,可能娘亲忙的走不开,还没有给我送午饭来,我们肚子却都饿得呱呱直叫,火火提议一起去厨房找些吃的,我随即答应。

出门往东便是厨房的位置。

走在路上,火火突然很疑惑的问我,“清平,为你以前都不呢?感觉总是很深沉,我好几次跟你讲话你都不理我,可是现在却变得活泼多话了,我好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我默然微笑,总不能告诉你以前的清平已经在掉进水里的时候就死了,而我是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人,只是机缘巧合之下灵魂穿越附体,这还不把你吓的毛骨悚然。

摇摇头,只得无奈的说道火火,你就当以前清平在水中已经溺水死了,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个永远把你当好的清平,好吗?”

是啊!的都了,往事如烟散去,清平,我要代你重新活过活出属于我们的天空。

她重重的点头,闪亮的眸子清澈无瑕,冲我微微一笑,“嗯!好的,以后火火、清平永远都是好,来,我们拉钩一百年不许变。”

火火伸出小手指和着我的小手指相缠,大拇指盖上友谊的印证,我们相视而笑手牵着手,一百年不许变。

我一面与火火聊天,一面欣赏林府的风景,不觉间便走到了东林苑。

不经感叹苑内却是大有乾坤,包罗万象,另有一番好气色,东林苑多属江南秀丽景色,其中几座亭台楼阁很有苏州园林风范,红墙黄瓦,巧夺天工,别具匠心,在万绿丛中时隐时现。

位于东北方的碧心湖清澈见底,宛如斑斓彩虹的长拱桥屹立湖心,碧心湖四周的古木护栏犹如护花使者般亭亭玉立,两岸浓荫迎地,碧水中倒映着岸边的柳丝花影,古树上绕满野花藤萝,清风拂过,淅淅沥沥的水波荡漾出唯美的曲线。

拉着火火的手小跑,想身临其境的去感受湖光山色江山如画的人间仙境,“这里的风景好美啊!”展开怀抱,感受着诗情画意的氛围,闭着眼睛,倾听着鸟语花香的诉说。

火火看着我那陶醉的表情,笑嘻嘻的说道你又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的,去厨房每天都要经过这里的啊!”正说着,拉起我的手走到碧心湖桥畔,“看,这里可是你落水的地方,你不记得了吗?”

低头想看这碧绿的湖水,却被高高的护栏挡住了视线,还是远看比较清楚,忽然脑海中似乎有团思绪一闪而过,略一细想却也想不起来。

火火也注视着木栏,见我没有,继续道真搞不懂这么高的护栏,你是掉下去的,不过,算你运气好,幸好那日我大哥经过……”

突然脑袋“轰”的一声巨响,也没听到了,只听得火火那句“真搞不懂这么高的护栏,你是掉下去的”,刚刚的那团思绪又飘了。

我的个头娇小,身高还没有那木栏高,我是根本掉不下去的,除非我要翻,这种解释可能吗?我又不是要自杀没事翻这木栏干嘛。

头脑似乎有很多画面闪过,交叠重复在一起却无法分辨,我不想去想了,可是那些画面又让我不得不想,越想头就越痛。

“啊!我的头好痛!”终是被这剧烈头痛纠缠,我无力的趴坐在地上。

闻言,火火立刻蹲下来,见我紧闭双目,双手摸着额头,面容苍白,她紧张的问道,“清平,清平,你了?你醒醒啊,睁开眼睛看看我,清平……”

被火火的叫喊声惊醒,我理智慢慢恢复,双手触摸的右额隐隐作痛,忽想到额上的伤又是来的呢?

这碧心湖里清澈见底,没有石涧,不可能是在落入湖中撞到突石所致,大胆猜测这分明是有人先将我打晕,然后扔进这碧心湖中。

又联想到我刚醒来时那块褶皱的青色布料,说不定就是我从那凶手身上扯下的衣料,一直紧揣手中后又掉在床檐旁。

所以,我不是失足落入水中,而这分明就是“谋杀”。

被这一连串的猜想神志渐醒,但我的情绪却激动到无法克制,吹来的春风凛冽刺骨,究竟是何人要对一个才十四岁的小女孩痛下杀手。

我越想越是心惊,纵然已满二十岁的我也经不住这样的场面,惊吓中浑身直冒冷汗。

火火见我浑身发抖,脸色苍白,以为是寒风入体,立刻脱下身上的小红袄给我披着,拿起我的手用的小手使劲的搓出暖气,还不时哈气,“清平你抖成这样啊,你别害怕,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

我迷茫张口,心神剧痛之下声音粗旷无力,亦是安慰她道火火,不要担心,我没事的……”

一阵眩晕,脑中一道白光闪过,倒头晕了,在倒地的一瞬间似乎看到一双石青色宝蓝靴子的脚步向我走来。

醒来时已经是夕阳西下,我昏昏沉沉的起身,身上出的一层冷汗黏腻的粘着内衣,冰凉的贴在脊背上。

望着这陌生的环境,屋里的摆设不似我住的屋子那么单调,虽然也不大但是温馨雅致。

轻薄如烟的窗纱,精致小巧的梳妆台,整齐的摆着女子常用的妆品,紫檀为架绘有天竺水清的四扇围屏,使得整个卧房更显清淡幽雅。

听见轻轻推门的声音,只见一身桃红弹墨绚焉春盎裙装,梳一个双螺髻,佩有淡绿的珠光耳坠的年轻女子,大概十六岁,长相倒是眉清目秀,红粉青蛾杏眼明仁。

她款步姗姗绕过围屏,走到我身边来,含笑道清平,你好些了吗?”

显然这位女子是认识我的,莫不也是这府中的丫鬟,只是我不认识她不敢冒昧答复,只得点头称是,却见她也不像是在等我答复,我随即说道嗯,谢谢你救了我,火火呢?”

她掩嘴反笑道可不是我救了你,是大少爷,火火去给你煎药了。”

大少爷?也就是林毓乾,看来我昏迷前看到那双靴子是真的,还以为是在做梦呢?

正胡思乱想中,一串悠扬清澈若流水一般的琴音传来,时而婉转,时而高亢,被这琴声吸引脚步不自觉的慢慢向门外移动。

园中一片静寂,只听得那悠扬激荡的琴声,连鸟儿也不舍鸣叫,满园的红梅仿佛也为这琴音肆意盛放,一展美态,红梅树下发束白玉冠,身穿玄清色锦袍,腰间佩戴白璧玲珑璎珞的年轻男子就那么悠闲的弹奏七弦琴,修长如白玉的双手骨节分明,流淌出来的琴音如清风般悦耳动听。

忽然琴声戛然而止,他侧脸望向我,若美玉雕成的清瘦俊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浅笑,红梅花落,飘落在那不染尘埃的衣袍上,动人心魄,也不知是梅衬了人,还是人托了梅。

四目相对中,我久久伫立,像是画面被定格似的不得动弹,怕破坏了这般唯美的景象,却天不如人意,他轻轻浅笑不经意的问道弹得如何?”

'正文 第四章 暗夜惊魂'

连声音都如流水般温柔清新,我怔怔的恍了神,心里想着嵇康在《琴赋》中的“清露润其肤,惠风流其间”,不觉间便脱口而出了,话毕却是后悔莫及。

大少爷不知我会说出这句来,身形一怔,略有些惊讶,又朗朗笑道清露润其肤,惠风流其间,好句。”

他笑的开怀,清俊的面容变得神采奕奕,双眼却有些迷离的望着我,“你叫?”

正待回答,站在我身后的女子走上前恭顺的说道回大少爷,她叫清平,在厨房烧火。”然后又转向我一脸正色的斥道清平,见到大少爷还不行礼,还有没有规矩。”

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句,毫无防备的我连连后退,不绊倒后面的石子,险些摔倒,虚惊中却是大少爷扶住了我。

他见我没事,面有不满的看向那女子,“芳草,你吓着她了。”又安慰我道还好吗?你身体不适就不必行礼了。”

我点点头,投了一撇感激的眼神,正想开口,却又被那芳草捷足先登。

“大少爷,厨房里的人都清平这丫头一直都不,又不懂礼节,所以我才代她回答,刚刚却说出那么一句,不知何故?”她挑衅的望着我。

如果手上有一块板砖,真想朝她拍,我又没得罪她,饶是我脾气再好,你也不能老抢我台词啊!

再看看大少爷似有探究的眼光,更是气愤不已,我很不满的抬头对芳草冷语说道你没听说过‘沉默是金’吗?况且不不代表都不懂。”恶狠狠的看着她脸都变绿了,心里很是畅快,看你还嚣张,哼!

芳草惊愕中又恢复了先前的神态,轻轻冷笑出声倒是小瞧了你这丫头,口齿伶俐,莫不是你以前在厨房不装哑巴都是为了博取同情。”

气得我头又疼起来,越说越过分,不想跟她争辩,转向大少爷心平气和的说道大少爷,清平该告退了。”

略半蹲俯身算是行礼,也不顾他便向外面走去。

至正门口时忽然一个人影出现与我相撞,我一个“蹶咧”向后仰去,这次可没那么好运有人扶住,于是我便人仰马翻的摔倒在地。

我想一定是我摔的姿势极不雅观,只听见后面芳草“咯咯”的笑,笑的让我汗毛直立。

锥心的痛楚来自右手肘,仔细一看,却是被石子深深的划破了衣裳,从里流出的鲜红血液都涔到外衣上。

我不想让别人看见,左手立刻紧紧包住右手肘,不让鲜血往下流,匆匆站起来,正好看见撞我的人面有惊色,不作他想便狼狈不堪的向外跑去。

待我跑走后,大少爷走到门口,亲切温和的叫道凤姨,你来了。”

被大少爷唤做凤姨的人正是刚刚撞倒我的人,也就是大少爷的奶娘姜展凤,她约三十来岁,皮肤白净,凤眼狭长却面容祥和,两弯柳叶眉看上去很是稳重端厚。

许是姜展凤还未从刚刚的意外中回神,面色苍白,声音略带颤抖的问道乾儿,清平那丫头来这做?”

大少爷将事情原委告知凤姨,姜展凤听后气色已有缓解,笑道乾儿就是心地太善良,要我们在这林府应处处提防,不要让人有机可乘。”

说完望向大少爷怅然若失的神情,有些不满的说道哎,每次这么说,你也没听进去,不说了,快进屋用晚膳吧!”姜展凤面带责备的说罢朝正厅走去。

大少爷沉默不语,他凤姨只是关心他,不想让受到伤害才会处处谨慎提防,并不是真的责怪。

哑然一笑跟着凤姨上前走了几步,忽见到地面上的斑斑血渍,甚是触目惊心,转身望向那早已不知所终的小人儿,心中暗道:你可是受伤了。

二月的天总是黑的很快,先前还是“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之景,转眼却已成“云散月明谁点缀,天容海色本澄清”之观。

尽管天已漆黑,但林府中还是灯火通明,有如月照花林皆似霰,霁色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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