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生起来后,有人过来帮忙,萧生说:“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能行。”
大郎一见,说:“我儿,既然你要向中原国的皇帝学习,那么,就要懂宫里的规矩,要习惯于接受宫人的服侍,不要事必躬亲,啥都让你来做,这样不好吧?为父这一代就算了,要看好你这一代。”
“父王,不要忘了,我还是天一道长的徒弟呢。道士,是出家之人,凡事都是自己做,另外,还有照顾老弱的义务。孩儿从道士到殿下,再从殿下到道士,角色不停地转换,要知道,孩儿是需要自力更生、男儿当自强的,不要这样总是依靠父王和额娘,有了父王和额娘,才有萧生,但是,父王和额娘给了萧生的生命,但是,剩下的路都要孩儿自己走,不能老是依靠父王和额娘,父王,你说是吗?”萧生说。
大郎听了,很有道理,瞧这个小子还真长大了啊!再也不是那个懵懂少年,现在是青年,嘴角的轮廓很清晰,额头很饱满,鼻子也周正,脸色红润,完全是有为英勇的青年才俊、英雄典范,要是这么走出去,是整个民族的骄傲和希望。
大郎哈哈哈大笑,不知道怎么了,在儿子面前,他总是很开心,本来他的性格豪爽,凡事都看得开,就像打狼一样,非常得心应手,不打狼,心里不舒服,打狼,心里才得意,只有打狼,才能体现出个人的价值,才是英雄,心里才痛快。当每消灭一匹狼,就好像看到多了一群羊,他心里那个乐啊,无法言表。对待狼是痛恨的,对待敌人也是。
这倒好,父子两个谁都说服不了谁,都是差不多的,一个歪着身子待客,一个自己动手洗漱穿衣,帝王家和平民家都差不多,没有什么神秘的,因为帝王带着使命来的,因此给人以神秘感,平民人数众多,帝王看不过来,也有好奇心,像这样双方都存在疑虑,自然,时间长了,总觉得有些问题,可是,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就出在缺少沟通和交流上。
大家都住得比较分散,一户人家,就管一大片草场,一眼望不到边,简直太远了,走起来,要走很久狠久,最后才到达,看清楚帝王家的,很少,只是从当地头目那里了解一些,头目真正知道帝王的不多,有时候听到的不如看到的,看到的不如听到的,这些都是相辅相成的,即便是同一件事,看的角度不同,自然有不同的观点。
萧生洗漱完毕,大郎安排了今天的事,然后要去打狼,萧生不去,大郎带了一帮人就去了,走的时候交代说:“我儿,我打了狼就回来,你今天可以好好休息一下,然后去找天一道长,看他休息好了没有,如果休息好了,你们就商量一下以后的事。”
“好的,父王,放心吧,我会立马去做。”萧生说着,“父王,你要小心!”
“放心吧,为父现在还打得动狼,趁着有力气,多打狼,好保护羊群的安全。”大郎说,然后离开了。
萧生见他大郎跨上战马,后面跟着一帮人,向着远方跑过去,扬起了漫天的灰尘,萧生的眼角渐渐湿润,心想,这是什么季节?怎么还有风沙,竟敢迷了我的眼睛!
这时候,弘法跑过来,他说:“师弟,师弟!”
皇宫里有人嗤之以鼻,还有摇头的,弘法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错误,连忙纠正说:“萧生道长。”
他这一嗓子,喊得萧生很不自在,这是怎么了?平时听惯了弘法的声音,总是喊“师弟,师弟”的,现在倒喊起来道长,仿佛把他喊老了。
弘法还算见风使舵,看到了萧生,萧生也不怪他,就释然了,没有什么压力。
萧生问:“怎么了?有事吗?”
“哎呀,道长,不好了,师父非要这个时候走。”弘法说。
“怎么了?是不是你把师父惹气了?”萧生问。
“没有,早晨我不想起床,师父就骂了我,我想,反正也骂了,干嘛还要起床,于是就继续睡,师父就生气了,硬是要走,我立马起来,并向师父赔礼道歉,还是不行,没办法,我才来找你,求你帮帮忙,我还没准备好,到哪里去呢?”弘法说。
“哦,原来如此!行,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稳住师父,我随后就到,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萧生说。
“行,我马上就去,看看他,这时候说不定正收好了东西,在套牛车呢。”弘法说。
“你去吧,快去,我马上就到。”萧生说着,赶紧穿上靴子,命人备马,然后骑马,赶到了天一住的毡房。
奇怪,毡房里是空的,他到处走了走看了看,还是没发现,正在纳闷,才发现从毡房后面走出来两个人,萧生定睛一看,是天一道长和弘法。
弘法说:“师父,以后我改还不行吗?”
“不行,你说过多少次了?说改,一定能够改正过来,但是,到时候又不能控制自己,还是老样子,你让我怎么相信你呢?”天一道长看起来很生气,说话都粗声粗气的,这倒是很少见的。
第163章 动身()
天一发脾气,倒是很少见的,要知道,天一道长可是好脾气。自从萧生拜师以来,还没见过他发过脾气,特别是对自己的徒弟,就像自己的儿子的人发脾气,更是少见。
这时候,萧生上前,向天一行了礼,说:“师父,为何恼怒?”
“为了弘法。”天一说。
“师兄?他怎么了?”萧生问。
“他昨晚在宴席上就有些不听话,乱吃乱喝一气,晚上吃那么多干什么?将为师平时的教导全部忘到脑后了,这还像话吗?”天一说。
“原来是这样!师父,昨天是父王为我们接风洗尘的,说了要放开了吃吃喝喝,这是父王的命令,他也没有越轨啊!”萧生说。
“就是啊,师父,徒儿不敢越轨,不敢越雷池半步,总是循规蹈矩的,哪里敢不听师父的话呢?”弘法见萧生替自己求情,他赶紧补充道,他的补充,让天一看出来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有点过分的话,就赶紧改正,如果提前改正,也就不用担心继续错下去。
天一听了这两个徒弟的说法,又运用心思,运用心力,进入他们的内心,看出他们说的,都不是虚伪的,他所运的气一结束,就说:“这次就算了,从此以后,你不要再叫萧生为师弟,你看看你有多大,他又有多大,不太相配,别再喊这个师弟的名字,好好地称呼他为殿下吧,他这次到弯刀族部落,就要留在这里,不会再去中原国,说不定以后会见面,也不一定会见面,因此要珍惜现在的光阴,明白了吗?”
天一的吩咐再清楚不过了,弘法说:“师父,徒儿知道了,以后在吃喝方面要有节制,不能只顾吃喝,忘乎所以,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了。还要请师父多多批评指正,没有师父的指点,徒儿就无法进步。无法进步,就不能助师父一臂之力。”
“少贫嘴,你要多做少说,才能让师父省心,师父巴不得你早点出师。为师一生只收了你们两个徒弟,再也不收新徒弟了,但是,为师希望你们收徒弟,让师父平生所学,都能够传扬下去。”天一说。
看看天一略有松动,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为了表示尊重,萧生问:“师父,你说说看,啥时候我们去边疆啊?”
天一想想,大家都已经歇息得差不多了,年轻人,就是再累,好好睡一觉,第二天,照样是生龙活虎的,精力充沛。自己也不需要动气,刚才实在是想到昨天弘法太贪婪,不知足,暴饮暴食、暴殄天物,实在是一点都不尊崇道家的规矩,实在没有办法,攒够了,一起爆发。
当然,这件事也让天一露出了不好的一面,他很想得到大家的肯定,可是做出来得不到人们的肯定,像这种情况下,还是凭着血气在行事为人,这就不对了,略有欠缺。
这是天一道长跟神仙的有差别的地方,如果改掉这个,说不定就成了神仙,这一步如果改正,就是神仙,没有改正,就还是凡人。
天一说:“好吧,为师想尽快动身,但是,今天动了肝火,使得修行退了步,为了将后退的部分给补起来,我还是需要修炼一天,等后天再走吧,这样,大家可以好好休息休息,等到了后天,再一起出发。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是在平时,为师需要修炼三到七日,才会动身,因为西夏不会等为师来修炼,越是在修炼的时候,越有很多考验和试炼。”
“师父,修炼和试炼有什么区别?”弘法见他师父有所缓和,为了表示勤学好问,就赶紧问了。
“这么肯思索,是好事。为师告诉你,修炼是来自内心的,需要修正自己,锻炼自己;试炼是来自外面的,包括妖魔鬼怪,也包括各路神仙和真人,这些内外的差别,在本质上是不同的。”天一说。
说完,弘法似懂非懂,不过,他不敢再问,如果再问,就把自己给绕进去了,一旦进去,就会陷入十分痛苦的思索,那一点都不好玩,赶紧要撤出来,否则就像陷入了泥潭,无法自拔,只有越陷越深,越动弹越往下陷,最后肯定会让淤泥淹没头顶的,是聪明人,就不会再往下问。
天一整理好了行装,但是,被萧生一问,就改变了主意,决定后天再走,今明两天准备,后天出发。
萧生听从师父的安排,他就辞别了师父,天一和弘法和好如初,弘法继续在天一身旁服侍,萧生自去忙碌。
萧生找到赶车的车把式,他正在整理牛车,萧生说:“师傅,你辛苦了。”
那车把式一边给牛抱草料,一边说:“不辛苦,不辛苦,想不到道长是王子殿下,非常厉害啊!”
“我不厉害,要说厉害,还算我师父厉害!”萧生说。
车把式给牛抱完了草料,然后拍了拍身上的渣滓、草根草叶啥的,看着萧生,萧生问:“师傅,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动身。”
“动身?去哪儿?”车把式问。
“一路向西,去我们部落的边疆。”萧生说。
“哦,去边境啊?”车把式问,看起来有点不安。
“是的,去边境。”萧生肯定了这个答案。
“听说边境要打仗了啊,上一次大王不是被西夏兵包围了吗?”车把式问,“到那里不是很危险吗?你又是王子殿下,万一有个闪失,那怎么得了?”
“先别管我,先问问你,你敢不敢去?”萧生问。
“怎么不敢?人生自古谁无死?我是中原国人,一路经历了几次死亡,都是有惊无险,顺利脱险,我怕什么呢?死过了几次,再死一次又如何?我不怕,我可以带你们去。”车把式说。
“难得你这么好的思想,真是了不起!你明天休息休息吧,我们后天动身。”萧生吩咐道。
“是的,殿下,放心吧,我劳动惯了,如果突然停下来,我会受不了的。明天也不休息,明天我要继续劳动。管他做什么呢,只要做,不停下,就觉得舒服。”车把式说。
“你真是辛苦!那好吧。你先忙着,我走了。”萧生说。
“好的,殿下,尽管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我这一辈子,我啥都不会干,就会赶车了。只要把牛车赶好,过好这一辈子,就行了,也不图升官发财,也不图大富大贵。”赶车的车把式说,看得很开。
第164章 读书()
萧生一边往回走,一边在想,难怪中原国人杰地灵呢?就连赶车的车把式都这么豁达,看透了人生,看破了红尘,真是太了不起了。看来,吃肉的民族和吃素的民族,还是有区别的。
萧生走到后院,看见加勒,他正在带着天使子找鸟蛋呢。
加勒看见萧生,连忙跑过来,问:“殿下,这么清闲!”
“是啊,昨晚和父王同榻而眠,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什么时候起床的,竟然忘了练功,真是的!”萧生说。
“你们父子长期不见面,见面后有说不完的话,肯定要说个痛快,可惜,你辜负了你父王的一片心,大王年事已高,正憋了很多话,想当面跟你说,可惜你太疲倦,睡得很沉,没办法听到大王的谆谆教导。”加勒说。
“你先别说我,我来问你,你回家了吗?”萧生问,他就是不服气这一点。
“我当然回家了,这个我做得比较到位,我每次从外面回来,都要抽空去看看我的阿爸阿妈。这次回来,时间更多,你还在路上,我就跟大王请了假,大王很支持,希望我在家多陪伴阿爸阿妈,可是,我掐算着你就要到了,在家只呆了三天,就回到了王宫。在王宫一边练武一边等你。”加勒说。
“你还真够意思,不错不错,你大概很想知道,是什么导致我们在后面迟迟不到的吧?”萧生问。
“你说什么?这还用问吗?昨天不是说了?其实,一是牛车慢,二是殿下你边走边捉妖,耽误时间是很正常的。”加勒说。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这样,说起来我出师了,可是我心里没有一点底,不知道会不会带徒弟或者带学生,像我现在的功夫,恐怕还不行,仍然需要锻炼,经过勤学苦练,也许会让自己的水平的得到提升。”萧生说。
“你不要太谦虚,其实,现在世上有很多人都不如你,可是,牛皮比谁都会吹,一般来说,很多人都不注意自己的言语,要知道,人的语言是带着能力的。就像儿子说了话,当父亲的就会记在心里,当儿子忘了的时候,父亲还记得,当儿子听话的时候,父亲就会满足儿子的需要。”加勒说。
“不错,你的这个比喻比较合适,说老实话,这是真的,要知道,我肯定知道语言带着能力,只是还没有习惯吹牛,要是习惯了吹牛,就是不吹牛,也会浑身不自在。“萧生说,”你清楚,我是多么希望人人都不吹牛,是就说是,不是就说不是,多说一句,就不是事实,就是撒谎,就是那恶魔的作为,在将来就要受审判。”
“你说的太吓人了,我们还是说一些比较平缓的话,免得因为语言带着能力,让人变得忧心忡忡的,这不是一个办法,告诉你吧,我最喜欢的事,就是不说话,沉默是金,是很有道理的,可是,很多人都误解,认为沉默是懦弱的表现,殿下,你看看,我是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加勒问。
萧生还没回答,就看见有人跑过来,说:“好消息,好消息!”
加勒拦住那报喜的人的去路,那人本来想跑开,可是无处可逃,只好站在那里,接受询问。
加勒问:“怎么是慌脚猫一样的人?你这是干啥去啊?”
“报喜啊!”那人眼睛一瞪,脖子一歪,看着加勒,想打又没有加勒有力气,想要挣脱加勒的手,也是动弹不得。
他没有办法,喘着粗气说:“好哥哥,快让一条路好吗?我要去报喜!”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这是想要干什么?报喜,不在王子殿下面前报喜,还到哪里去?”加勒问。
“哦,殿下在这里,我多有冒犯,向王子赔礼道歉了!”那人倒挺乖,赶紧对萧生赔不是了。
“算了,不追究你的责任,以后跑路看着点,不要只顾着高兴,望天不看地的,到时候摔跤了都不知道。”萧生说,“哦,我差点忘了,你这是急匆匆地向谁报喜呢?”
“是王后,大王出师大捷,很快就打死了一只壮年的狼,非常爽,那狼竟然向大王跑来,大王手到擒来,将狼一刀毙命,直接扎中狼的脖子,鲜血喷射了大王一脸,大王一边擦着血,一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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