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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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情深-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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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开甲道:“那么就叫她转递吧,她的眼睛看不见,经手也没有泄密的可能,你总不会有顾忌了吧?”
  陶芙摇摇头,恢复清醒后,忽而侧耳静听,脸上现出喜色道:“古大哥,咱们不必受威胁了。”
  古秋萍微微一怔。
  陶芙笑道:“咱们的帮手来了,一共是四个人,分据屋子的四周。”
  叶开甲不信道:“你别捣鬼。”
  陶芙正色道:“你爱信不信,但我的耳朵却不会听错。”
  叶开甲将信将疑。
  王伯虎却道:“管他是否有人来,来的也别想冲破我们的丧魂剑包围。”
  陶芙冷笑道:“你太信任你们的丧魂剑阵了,怕不见得吧,如果来人是金陵四圣,你们这些饭桶剑手就未必挡得了,何况丧魂剑只利于攻而不利于守,在四陵四圣手中,哪有你们抢攻的份!”
  叶开甲不禁骇色大变。
  古秋萍忙问道:“小芙,是真的吗?你能确定是四圣来了吗?”
  陶芙定了一下神道:“我能确定无差,来的确是四个男人,至少有三个是四圣中的人,只有薛女侠未曾前来。”
  古秋萍忙问道:“另一个是谁呢?”
  陶芙顿了一下才道:“古大哥,我不能说是谁,他在东边,以他的能为是不足应付的,你得注意这一个方向。”
  这句话才说完,东面有一个人影破窗而人,厉声道:“陶师妹,你太看不起我了,我就不信差到这程度。”
  那赫然竟是负气而去的罗秋远,才冲了几步,两名剑手已逼了上去,罗秋远手持铁板,悍然不顾地直扑前进。
  古秋萍连忙叫道:“罗兄,剑中有毒,不可招架。”
  罗秋远冷笑道:“我知道,不用你招呼。”
  口中说着话,身躯轻晃,闪过了两招,但攻击他的两名剑手岂是等闲之辈,剑势一转,又夹击上来。
  罗秋远的武攻招式实在差了一点,一对一都未必能占先,何况是两人夹击,但他偏有一股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狠劲。
  眼看着两支剑直刺而入,竟弃而不顾,双手的铁板,分掷而出。
  那两名剑手再也想不到他会用这种不顾命的打法,距离近,势子强,何况两人夹击的剑一上一下,都深入罗秋远的胸腹之内。
  两名剑手的剑身为血肉所挟住,一时拔不回来,两枝铁板击中在头上面,噗噗两响,脑花四溅,倒地死去。
  罗秋远身带着两支剑,冲到陶芙身边,拉住她的一只手傲然地道:“师妹,我这师哥不含糊吧?我带你出去。”
  陶芙双目失明,不知他已身受重伤,她的耳中只听见有两人被杀,但罗秋远还活着,自然是对方被杀了。
  她有点不相信地道:“师哥,你杀了两个人吗?”
  罗秋远傲然笑道:“两个人算得了什么!我是来救你的,谁敢挡我的路,我就杀谁,走!我们快出去。”
  这时杜今康、王尔化与程一斧也现身了,由四面迫近。
  那断臂的汉子见十一名弟兄已死了两名,己身受伤,只有九个人了,不禁望着叶开甲,听候指示。
  叶开甲红了眼,抢起崇黑虎遗下的一支丧魂剑。
  他厉声道:“杀!除掉一个算一个,今天绝不放过他们。”
  十二名丧魂剑手分成四组,每组管一方,守正门的那一方有一个断臂,两人死去,等于空了下来。
  叶开甲执剑直向罗秋远追去。
  古秋萍正待上前帮忙,罗秋远道:“你不必过来,看我是否有能力将陶师妹救出去。”
  弯腰捞起铁板,护着陶芙向门口走去。
  古秋萍想了一下,终于没上去,因为他看出罗秋远身中的两剑已及要害,根本就活不成了。
  他完全是靠一股气在支持,凭着这股气,足可与叶开甲拼一下,至少可以在陶芙心中留下一个英雄的印象,他不忍再剥夺了。
  因此把聂红线穴道拍活,将剑交给她。
  古秋萍道:“你照应着小芙一点,她的武功还没有恢复。”
  聂红线也知道古秋萍不愿在最后掠人之美,拿了剑上去,叶开甲已对罗秋远展开攻势,她只好在外面扰乱。
  叶开甲的剑招很锋利,但聂红线在后面偷袭让他有后顾之忧,很有帮助,使他无法全力杀敌。
  而罗秋远采用拼命的战法,使他也很头痛,就这样边战边退,他们已杀出了厅门,来到院子里。
  厅堂中三圣分战九名剑手,倒是颇为从容。
  他们也观察了一段时间,知道了丧魂剑中的诀窃,根本不去招架。
  程一斧得手最快,他本身练就先天无极气功,估量一下这些人的功力还伤不了他,干脆不作躲避。
  听任对方剑刺中身上,回手就是一斧,两人被他活劈在斧下,一个人则是仓惶中横剑架斧剑折染毒而死。
  王尔化的兵器是一柄钢锯,缠战十几回合后,挥锯反击,动作既快又狠,并排将三个一锯腰断。
  杜今康见他们两人都得手了,杀敌怎能后人,内力贯注,张口一道酒泉,喷在三个人身上而去。
  起先还不怎么样,过了不多久,那些酒竟自动发火焚烧起来,痛得三人抛剑满地乱滚。
  眨眼间九名剑手俱已了账,只剩下一个独臂的汉子,与王伯虎仓惶无计,急急地逃出了大厅。
  古秋萍等人追了出来,但见叶开甲等人已出到大门外尚在厮杀,王伯虎仓惶逃出来,但见大势已去,一狠心,居然挥剑刺向陶芙。
  罗秋远与聂红线都没有防到这一招,援救已是不及,罗秋远一发狠扑上去挨住那一剑,但他也抱住了叶开甲。
  一滚倒地,他身上的两支丧魂剑都碰触在坚硬的石板上折断了,毒水溅出,一半淋在他身上,一半淋在叶开甲身上。
  罗秋远骤觉一阵剧痛,双手仍抱住叶开甲,哈哈一笑道:“师妹,我这没用的师哥终于把你救出来了。”
  就这一句话的工夫,蚀骨蛇浆已开始发作,冒出一阵阵雾气,没过多久,就剩下了两堆白骨。
  陶芙听不见他继续说话,连忙问道:“师哥,你怎么了?
  敌人是否都杀光了?”
  古秋萍忍住悲戚道:“是的,都杀光了。”
  “罗师哥人呢?怎么听不见他说话?”
  古秋萍道:“走了,说完那句话他就走了。”
  陶芙一怔道:“走了?他为什么要走呢?”
  古秋萍轻叹道:“也许他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这次全亏了他,能把你救出来,全是他的功劳。”
  杜今康连忙道:“是啊!我们三个人是跟在你们后面接应的,可是走到半路就失去了你们的踪影,连忙赶来,却不知道哪里找你们,幸亏遇到了他,将我们带到此地,要是晚了一步,古老弟就逼得要把毒经给他们了。”
  陶芙呆一呆才道:“这一切都是我引起的。”
  古秋萍叹道:“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们太大意了,我没想到刘光远会安排这一手,最令我担心的是李夫人母女,所以我把她们先支走了,决心一拼的,天魔毒经是绝不能落到刘光远的手中,我只是在拖时间,看看有没有办法脱身,实在不行时,只有一死了之,所以罗兄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再下去我就想拼死一搏。”
  陶芙木然地道:“罗师哥是个了不起的人。”
  古秋萍道:“不错,他也做了件了不起的事。”
  陶芙哽咽地道:“我很对不起他。”
  “没关系,以后见到他时,你好好地报答就是了。”
  陶芙道:“我要去找他,告诉他我对他的歉意。”
  她似乎在倾听,双手在眼前摸索。
  陶芙肃容道:“古大哥,你别骗我,我看见他了。”
  古秋萍一怔道:“你能看见他?”
  陶芙笑了起来,笑中有种凄凉的美艳。
  她声音苦涩地道:“是的,我看得见他,他就站在我的面前朝我微笑,在另一个世界里,我不再是个瞎子了。”
  聂红线忽而觉得她的情况不对,连忙道:“陶姑娘,你别胡思乱想,三魔只死了一个李光祖,你还有三分之二的大仇未报,我们得快回九华山去。”
  陶芙摇头道:“不,李光祖是杀我们全家的元凶,我的仇等于报了,刘光远与马光前有你们去剪除,没有我可效力的地方了。
  九华山我不去了,古大哥,我负欠你一个恩情无法报答,但我想你是不求报答的。”
  古秋萍也急了道:“小芙,你在说些什么?”
  陶芙一笑道:“小桃跟她母亲回家去了,你与瑛姑之间的障碍已排除了,我要去找罗师哥了。”
  说完这句话,古秋萍想伸手去拉住她,但也迟了一步,她口中随着一股鲜血,吐出一截鲜红的血肉。
  那是她的舌头,她已嚼断了自己的舌根,这是人体血脉的要道。
  舌根断了之后,血流不止,必死无疑。
  古秋萍拼命地想扳开她的口腔,为她止血,但她的牙齿咬得很紧,两只看不见的眼睛也闪动了,挤出两点眼泪。
  聂红线道:“相公,她听觉十分灵敏,罗秋远之死怎瞒得过她?罗秋远为她拼死,她以一死报罗秋远,这是他们的事,谁也无能为力。”
  由他手中接过陶芙,古秋萍回头看见王伯虎正想悄悄地溜走。
  他厉喝道:“老匹夫,你还想走!”
  杜今康哼了一声道:“叫他跑好了,我可以让他跑出五十丈去,然后在百丈内捉他回来,多一寸就算他本事。”
  王伯虎颤声回头道:“老朽完全是受刘光远之命行事,一切都是叶开甲指使,与老朽无关的。”
  古秋萍忽地一叹道:“王伯虎,看你还像个人吗?亏你还任过侠林领袖,你不觉得惭愧的吗?”
  王伯虎低下头道:“老朽苟且偷生是为了那个儿子。”
  古秋萍道:“你找到了你的儿子吗?”
  王伯虎摇摇头道:“没有,刘光远不肯再让我们见面,只告诉我说他很好,我知道罪该万死,但希望能在未死之前见他一面,所以我必须受刘光远的指使。”
  古秋萍道:“我已经替你找到了,他就是太平县令的公子王子洋,样子很像你,邪恶也跟你一样。”
  王伯虎一惊道:“就是他,他不是被你们捉了去吗?”
  聂红线道:“不错,但我还把他留在黄山。”
  王伯虎连忙问道:“在哪里?”
  聂红线道:“原来关在一个地方,后被游天香要去了。”
  王伯虎一听几乎跳了起来道:“怎么能交给她?”
  聂红线沉声道:“她向我要去的,反正我们留着这个人也没有用,不如交给她了。”
  王伯虎急得老泪纵横地道:“她知道是我的儿子吗?”
  聂红线冷笑道:“如果不知道,她要去干什么?”
  王伯虎全身直颤道:“你们太狠毒了。”
  聂红线冷笑道:“想想你自己所作所为,再想想你对游天香与凌云峰所做的一切,你还能怪我们狠毒吗?”
  古秋萍一皱眉道:“线娘,你这又何必呢?”
  聂红线道:“游天香指名向我索取,我怎能拒绝呢?如果王子洋是个好子弟,我也不会这么做的。
  可是想到他在黄山对瑛姑的行为,实在是死有余辜,不如让游大香去处治他了,不过游天香答应过我,在他们父子没见面之前,绝不为难他,王伯虎,你如回到黄山就可以看见你儿子了。”
  王伯虎道:“她分明是要借此折磨我。”
  聂红线冷冷地道:“就是要折磨你也是应该的,你们父子俩都是死不足情的衣冠禽兽。”
  古秋萍对王伯虎的可怜样子,反而同情起来了。
  他道:“游天香必不饶你,有那样一个儿子,也不值得骄傲,为你自己着想的话,你最好不必回黄山去了。”
  王伯虎想想道:“不,我一定要回去,我要找刘光远理论去,他答应我照顾我的儿子,现在……”
  古秋萍道:“他没有失言,把他送到官宦之家抚养,还教会了一身武功,是你儿子不学好的。”
  王伯虎仍是不死心地道;“太平县令根本就是他的部属,他们没有好好教养我的儿子,刘光远该负责。”
  古秋萍沉声道:“你可以找刘光远理论。”
  王伯虎道:“一定要责问他,可是你们放我走吗?”
  古秋萍鄙笑地道:“你滚吧!除了游天香与凌家姐妹外,谁都不屑杀你,我们怕污了我们的剑。”
  王伯虎也不在乎这种侮辱,拖着金枪,狼狈而去。
  只剩那个独臂汉子,也是丧魂剑阵的领班,他倒是颇有骨气,将头一昂道:“要杀就下手,不杀就放我走,别说那些废话,我绝不背叛刘帮主的。”
  古秋萍轻轻一叹挥手道:“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还剩下几柄丧魂剑,你最好将它毁了。”
  “自然要毁,毒剑对你们不生威胁。”
  “我不相信刘光远会只做了十三支剑,这只是用来限制崇黑虎,刘光远一定还造了更多的剑,性能也比这十三支好出多倍,用来对付我们。
  你回去转告刘光远,叫他千万别动这个主意,否则下次决斗时,我会使用更厉害的手段对付他,这点玩意儿跟天魔毒经比起来还差得远呢,我不屑用毒经上的东西,但刘光远要不择手段,我反击的方法一定超过他十倍。”
  “古秋萍,你看错了刘帮主,他要杀你的话有十个你也死了,可是刘帮主并不想杀死你,更不会用什么毒经来对付你。
  以今天的情形来说,若非刘帮主有过暗示,这丧魂剑阵也足可杀死你,你不妨想想当时情形如何,如果我们十二支剑,同时集中在你一人身上,你活得成吗?”
  “丧魂剑之秘已被我发现了。”
  那汉子冷笑道:“不错,你是在王兰英手中发现破绽的,如果一开始就由我们十二人出手的话,你躲得了吗?”
  古秋萍身子轻轻一震。
  这汉子的话说得不错,如果这十二名剑手一开始就全力以赴,他绝对无法探悉丧魂剑之秘的,换言之,假如刘光远存心要杀死他,早就成功了。
  那汉子又道:“刘帮主功力盖世,绝对不在乎你们任何一人,他的目的是征服你们而不是杀死你们,所以才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们,直到最后关头,才会用真才实学与你们一搏,那时就没有选择了,不是屈服就是死。”
  古秋萍忍不住道:“那他为什么要一再暗杀我呢?”
  那汉子冷笑道:“刘帮主要杀你,还用得着暗算吗?”
  古秋萍道:“丧魂剑阵难道不是暗算?”
  汉子冷冷地道:“那是用来排除异己的,利用这个机会消灭崇黑虎而已,因为刘帮主发现他与李光祖私下勾结,有取代刘帮主的企图,李光祖伏诛后,崇黑虎自知危急,想取得你的天魔毒经自保,当然非除去他不可。”
  古秋萍微微一笑道:“除去一个崇黑虎轻而易举,刘光远已安排好王伯虎那一局伏棋了,何必要借我之手呢?”
  汉子微笑道:“不错,杀崇黑虎容易,除叶开甲难,因为他控制了天魔帮一半的人员,本来是利用你的手除去崇黑虎的,结果并不如意,逼得用到王伯虎,叶开甲知道这件事后,势非借以打击刘帮主的威信。
  天假其便,冒出一个罗秋远来拼杀了叶开甲,使刘帮主心腹大患连根拔除,我才告诉你实话,叫你放心,在约会的时候,完全是真才实力地拼斗,没有任何阴谋手段了。”
  古秋萍为之一愕道:“叶开甲不是他最亲信的人吗?”
  “是的,太亲信了,不仅所有的秘密他都知道,连帮主的武功都传给他七成,正因如此,他才觉得可以不受刘帮主的指使了。
  崇黑虎、李光祖等都是受他的蛊惑而心萌异志,天魔帮之患不在外面而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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