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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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孤云- 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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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别人骗,那样可就危险了,而自己也不可能随时看着他,想到这里,敬希宁虽然怕他一个人在这里孤独,但思来想去,既然他不愿意走,干脆就让他待在这里。

    敬希宁又被施吾言强留了几日,在谷里的这些时间天天数着日子,发现自己已经停留了太长,实在是放心不下外面,终于向施吾言辞别,施吾言仍然哭闹着不舍,但知道再也留不住敬希宁,只好放他离去,敬希宁望着施吾言那一副孩子般哭闹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又伤感,自古多情伤离别,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和施吾言成为忘年交,敬希宁帮施吾言整理了一下他蓬松的头发和披散的衣服,“复生,你就好生在这里待着,等我处理好了外面的事情一定会来看你的。”

    施吾言道:“一言为定,我们拉钩。”

    敬希宁伸过手指,与施吾言两指拉在一起,“好,拉钩”。

    敬希宁独自一人离开了谷中,心中所念唯有明月谣与柴荣、赵匡胤等人的安危,而现在与他们断了消息,各自不知生死,敬希宁先是来到当初与明月谣等人分别的地方,只见当时打斗的痕迹依然在此,敬希宁看着自己写给明月谣的那几句话,本以为自己断无生路,遂写下了此绝命句,现在能够活着回来,敬希宁蹲在地上准备把那几句话擦掉,却发现旁边石头之上舒怜伊所写之词,仔细读了一遍,敬希宁本以为是明月谣所写来回应他的,但反复揣摩了一番,其中的意思却不像明月谣的口吻,倒好似舒怜伊所说。

    敬希宁一想到舒怜伊的父亲舒信当年不但杀害了他的父亲,还带兵剿灭了关义寨,致于寨中无数兄弟枉死,自己也差点死在他手里,更何况自己一直一来把舒怜伊当成是一个可爱的妹妹,别无他想,敬希宁决定把这两首诗都给擦掉,以绝今后与舒怜伊见面之可能,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所有事情都与舒怜伊无关,而此仇他必报,不想以后舒怜伊夹在中间为难。

    敬希宁找不到明月谣等人之线索,决心回关义寨去看一番,到了关义寨,眼前的场景让他大吃一惊,偌大的关义寨如今已是一片废墟,时而还能闻到腐烂的尸体的味道。敬希宁目睹着这一切,心痛不已,捶胸叹道:“诸位兄弟,是我对不起你们,让你们惨死于此,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绝不让你们枉死。”敬希宁将露在地面上的关义寨兄弟的尸骨全部埋葬在一起,立下了一块碑,然后离去。

    此时此刻,敬希宁更加的担心,也不知道明月谣、赵匡胤他们到底是生是死,人在何处,为今之计,只有冒险到信亭居去查看一番,碰一下运气,看能不能打听到线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七章 杳无音讯() 
敬希宁来到信亭居,担心被舒怜伊瞧见,于是用布将脸遮住,悄悄潜了进去,信亭居里布局广大,敬希宁寻了一半仍是一无所获,决定抓个人来问一问。敬希宁发现走廊前面有人经过,悄悄跟到后面,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扣在他的喉咙上,那人被这突然袭来的一幕惊得手舞足蹈,敬希宁在他耳边威胁道:“别动,小心对你不客气。”那人果然听话,不敢再乱动,敬希宁把他带到一个角落里,仍然站在他的身后,“几个月前你们攻打关义寨,寨中的人可曾有被你们抓到的?”那人慌慌张张,使劲地摇着头,敬希宁这才发觉自己还捂着他的嘴,“现在我将你放开,你要是敢喊叫,我马上送你去见关义寨的兄弟,同意就点头。”那人拼命地点着头,敬希宁将手松开,那人准备回过头来,敬希宁将他喝住,“不准回头”。

    “是是是,不回头”,那人吓得一直发抖。

    “快说”,敬希宁怕被人发现,一直催促着。

    那人回道:“舒将军命人将关义寨一把火给烧了,整个关义寨除了柴荣、赵匡胤等几个人逃跑之外,其余全部都被杀了,没有人被抓,也没有人被关,就连他们的大当家敬希宁都被我们舒将军给杀了。”

    敬希宁听他说起自己被杀,才知道众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但得知柴荣、赵匡胤逃了出去,总算心中稍宽,而想到当初将明月谣托付给了他们,既然柴荣能够安全逃走,那说明明月谣也应该安然无恙,想到这里,敬希宁终于将这些日子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敬希宁继续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往哪里逃了?”

    那人道:“舒将军已经派出了多路人马追查都杳无音讯,要是知道他们逃到哪里去了早就派人去了。”

    敬希宁道:“你最好不要骗我,要是敢骗我,定不饶你。”那人连忙求饶道:“英雄饶命,小的所言句句属实,求您饶了小的吧。”敬希宁突然朝那人脖子后面一拍,那人一下子便晕倒在地上,正当敬希宁准备将其拖到一处藏起来之时,舒刚从旁边经过,正好瞧见,大声喝道:“什么人?”说着大步跨出,走到敬希宁跟前,拔刀砍向敬希宁,敬希宁与他交手数招,不想多做纠缠,将舒刚的刀震落在地上忽然一闪从舒刚眼前消失,等舒刚回过神来,敬希宁已经无影无踪。

    这时候其他人也闻声赶来,舒剑看着地上躺着的小兵,问道:“怎么回事儿?”

    舒刚道:“方才有人闯了进来,武功极高。”舒剑道:“看清楚是谁了吗?”舒刚摇了摇头,“那人蒙着面,而且出手极快,根本看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但我怎么感觉有点像敬希宁那小子。”

    舒剑道:“大白天的你说什么胡话呢,敬希宁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他。”

    舒刚道:“那会是谁呢?你说敬希宁会不会没死啊?”

    舒剑道:“怎么可能,敬希宁不但重了穿心掌,还被义父的烈焰刀所伤,就算是大罗神仙也不可能活下来,你我都是亲眼所见,再说了,是我亲手将他扔进河里的,就算当时没被打死也会被河水给淹死。”

    舒刚道:“那这人会是谁呢?”

    舒剑道:“敬希宁曾经帮过五大门派,说不定是他们当中的人前来替他报仇也说不定,看来以后得加强信亭居的防卫了。”

    敬希宁从信亭居出来,得知大家都安然无恙,心中大宽,但是却不知道他们现在到底在何处,想到这里,敬希宁决定去解语溪瞧瞧。

    而明月谣自从与柴荣等人道别之后,独自一人回到了解语溪,而后舒怜伊也到了解语溪,两人在这里相处的也算愉快,一天舒怜伊正独自一人在外面的花丛里低头欣赏这几天所开之花,突然两道人影出现在眼前,舒怜伊抬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站在她身边的两人正是花意浓和孟思悠,花意浓看到舒怜伊也是一惊,“你怎么到解语溪来了?”

    舒怜伊深知两人突然来到解语溪,一定有所图谋,定是冲着明月谣来的,“我和明姐姐是好朋友,来这里做客不可以吗?”

    花意浓笑道:“听说你爹杀了敬希宁,就凭敬希宁和明月谣两人的关系,你现在居然还能和她做朋友,也真不知道我这师侄心里在想些什么?”

    舒怜伊道:“要你多管闲事,我还没有问你呢,你来这里干什么?”

    花意浓道:“我好歹曾经也是花解语派的人,来这里拜祭一下师父难道不是很正常吗?”舒怜伊道:“你背叛师门,杀害师姐,竟然还敢恬不知耻地自称是花解语派的人,真是不要脸。”

    舒怜伊话还没有说完,孟思悠呼呼两个耳光就朝舒怜伊扇来,“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我师父”。舒怜伊受了如此屈辱,又气又恼,随手两根飞鱼针便朝着孟思悠甩去,孟思悠只轻轻将长袖一挥便把飞鱼针打落在地,舒怜伊自知不是对手,暂且忍了下来,孟思悠喝道:“快告诉我,明月谣在哪里?”舒怜伊一听,花意浓和孟思悠果然是冲着明月谣来的,突然指着前面喊道:“明姐姐,”,孟思悠回头望去,舒怜伊突然从袖中又掷出几根针来,甩向孟思悠,花意浓提醒道:“思悠,小心”,孟思悠躲之不及,几根针从他左袖刺过,穿破袖子,划伤了手臂,隐隐作痛。

    舒怜伊伤了孟思悠,撒腿就跑,心中暗自解气,“敢打我,让你也尝尝本姑娘的厉害”。

    “竟然暗箭伤人,卑鄙”,孟思悠恨恨地道。花意浓道:“赶紧追,别让她们跑了。”

    舒怜伊一边跑,一边喊明月谣,明月谣闻声出来,正好撞上舒怜伊,“舒姑娘,发生什么事了?”舒怜伊上气不接下气拉着明月谣,“明姐姐,花花意浓和孟思悠来了。”

    “什么?她们怎么来了”,明月谣脱口问道,正在此时,花意浓和孟思悠已经追了上来,见明月谣就在眼前,立即停住了脚步,花意浓道:“月谣,我们又见面了。”

    明月谣狠盯着花意浓,“你竟敢来解语溪?”

    花意浓轻蔑地笑了起来,“我为什么不敢来解语溪,以前师父和师姐在的时候我还会忌惮几分,如今整个解语溪就剩下你和你的小师妹,难道我还怕不成?”

    明月谣怒斥道:“你还有脸提师父,我想你这次来解语溪还是为了一样的目的吧!”

    花意浓道:“不错,我也不想跟你兜圈子了,赶紧交出‘无念心经’,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明月谣语气果断,“你为了得到心经,处心积虑,还害了师父,我就算是死也不会让你得到心经的任何消息,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花意浓道:“看来跟你好说是没用了,非得逼着我动手。”花意浓此言刚出,孟思悠一袭红绫便掷向明月谣,明月谣往后俯身避开,右脚往上抬起,踢走孟思悠的红绫,孟思悠又将一条红绫掷向明月谣,明月谣抽出解语剑,直刺向孟思悠,孟思悠将红绫一阵挥舞,如波浪般涌向明月谣,将明月谣的解语剑死死缠住,明月谣欲将剑身抽出而不得,用力顺势一划,将孟思悠的一条红绫划成碎片,孟思悠将剩余红绫收起,一记“温柔暗香掌”打向明月谣,明月谣将解语剑刺向孟思悠,孟思悠每欲逼近,都被明月谣挡了回去,花意浓见孟思悠迟迟无法取胜,移动脚下步伐,一掌向明月谣袭去,舒怜伊在一旁赶紧提醒道:“明姐姐,小心!”

    明月谣抽身一个旋转,解语剑如梨花带雨般回刺而去,谁知花意浓却一把将明月谣的解语剑吸入掌心,整个人也跟着向前,就在此时,孟思悠又向明月谣袭来,明月谣用尽全力将解语剑从花意浓掌中抽出,跃向半空,躲过孟思悠。

    明月谣抽身落在舒怜伊身旁,一把拉住舒怜伊和自己一起往内厅逃去,花意浓和孟思悠紧追上前,穿过内庭,里面放置着各种巨大的怪石,花意浓和孟思悠正走到中间,那些怪石突然朝她俩移动,将两人围在中间,然后撞向二人,花意浓向前一掌,将朝她移来的巨石击成两半,但马上又有一堆怪石朝她移来,两人陷入怪石阵中无法出来。

    明月谣和舒怜伊奔向内厅,明月谣急急忙忙从一幅画像后面取出一条长长的白绢,那条白绢上写满了字,明月谣将白绢交到舒怜伊手上,“怜伊,这是‘无念心经’,我现在把她交到你手上,你务必帮我好好保管,小瑾外出未回,你带着它赶紧跑,外面的怪石阵只能挡住花意浓一阵子,困不了她,她的注意力在我身上,我出去引开她。”

    舒怜伊道:“明姐姐,没想到你这么信任我,将心经交给我保管,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放着的,绝不会让它落入别人手中。”

    明月谣语气急促,“事不宜迟,花意浓和孟思悠马上就要追过来了,后山有一条小道,你赶紧走”。舒怜伊向明月谣道了一声保重,将心经好生藏在了身上从后山的捷径离开。

    花意浓被明月谣困在怪石阵里,寻不到出路,索性用内力将两旁怪石震碎,悬在半空,一阵猛劈,一声声巨响,周围的石头都碎成了两半,破了怪石阵,立马往里面追去,突然看到明月谣正踩在屋顶之上,驾着轻功一跃而起,往外面跑去。花意浓和孟思悠见状,紧跟着上了屋顶,对明月谣穷追不舍。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三十八章 生而复见() 
孟思悠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向明月谣喊道:“明月谣,你跑不了的,赶紧将心经交出来。”明月谣并不理会孟思悠,只顾着往外面跑,花意浓很快便追了上去,快要靠近之时,突然凌空一跃,跳到了明月谣前面,把明月谣拦了下来,“看你往哪儿跑?”花意浓话音刚落一掌拍向明月谣,明月谣被花意浓挡住了去路,孟思悠又堵在后面,只好硬闯,长袖一挥,手腕舞了几下,一剑朝花意浓刺去,两人刚一交手,花意浓的红袖绫便从后面偷袭明月谣。

    花意浓力求快速擒住明月谣,与孟思悠两人夹击,明月谣武功虽略微在孟思悠之上,却不是花意浓的对手,更何况现在花意浓和孟思悠两人围攻,明月谣力敌不支,精力疲惫,刚露出了一个破绽就被花意浓逮住,往明月谣肩上一掌,将明月谣弹出数步,明月谣定住脚步,一剑从地上划出,剑气连着地上的落英吹向花意浓,如秋风落叶般扫去,花意浓往地面一拍,一阵掌风与明月谣的剑气碰撞在一起,发出剧烈的撞击,旁边的两棵大树也被混合在一起的剑气和掌风给震断,明月谣内力不及花意浓,只觉一股风浪往自己扑来,又跟着退了好几步,花意浓却稳稳地站在原地。

    花意浓趁明月谣立足未稳,正准备出手,突然觉着有些不对劲,往四周看了一下,发现舒怜伊没了人影,花意浓向来狡猾,担心中间有什么古怪,吩咐孟思悠,“思悠,舒怜伊不在了,我担心他们在耍什么把戏,你赶紧抓住她。”

    孟思悠听了花意浓的吩咐,返回解语溪,四处找寻舒怜伊却不见她的身影,但又未见她从里面出来,心中略一思索,便往后山追去,追了一阵,到了后山尽头,未见人影,正准备返回,却被脚下石头绊住了脚,一不小心从上面滑了下去,结果却意外的发现了一条直接通往解语溪外面的小道,立刻转怒为喜,顺着小道追去,远远望见了一个人影,虽然隔得很远,看不清模样,但心中猜测大多是舒怜伊,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舒怜伊急急忙忙往明月谣指定的方向跑,不时回头看看身后,却发现远处有一个人影朝自己这边追来,一时着急,踩在了一块石头上,扭伤了脚踝,舒怜伊也顾不得疼痛,心中抱着一个心念,一定要替明月谣保管好心经,忍着疼痛又继续一瘸一拐的往前面跑,身上大汗淋漓,连衣服被路边的荆棘划破也毫无所知,一连跑了好几里路,气喘吁吁,实在是没了力气,渐渐放慢了脚步。

    孟思悠追得紧急,很快便赶上了舒怜伊,踮起脚步,到了舒怜伊前面,将其拦住,舒怜伊差点没收住脚,急忙停住脚,孟思悠觉着舒怜伊行为古怪,但却不知道明月谣将心经交给了她,在她看来,如此重要的东西,明月谣定会随身携带或是藏匿与某处,绝不会交予她人。

    孟思悠道:“跑这么快干什么?你与明月谣不是好姐妹吗,怎么,现在大难临头就抛弃她独自一人逃命了?”

    舒怜伊知道跑不掉,索性装出一副轻松的样子,意欲麻痹孟思悠,找机会逃命,“你管得着吗?”

    孟思悠故意试探舒怜伊,“我看你是有什么古怪吧?”

    舒怜伊早已看穿了孟思悠的心思,“这世上如你与你师父这般冷血无情,欺师灭祖的师徒恐怕也是世间少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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