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满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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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满孤云-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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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仇恨,又在五大门派聚集决战坡的途中袭击五大门派的弟子。

    很快孟思悠便发现有人跟在她身后,但孤云山危险重重,两人都不敢停留,直到离开孤云山,孟思悠忽然停下脚步,狐疑道:“后面的朋友跟了这么久也该出来见见面了。”

    敬希宁发现自己暴露,索性走了出来,孟思悠顿时怔住,敬希宁道:“这位姑娘看着面熟,我们可曾在哪里见过?”

    上次萧云率领冷月峰挑战彦山派,本指望萧云杀了韩寻加深五大门派与清风教的矛盾,没想到被敬希宁搅了局,孟思悠担心敬希宁再次坏事,所以在客栈对他下手,只是明月谣突然出现最后没有得手,没想到这次在孤云山又碰到了他,孟思悠深知敬希宁武功了得,不想与他动手,流露出**的眼神直视敬希宁,慢慢走到他身边,一手搭在他肩膀,凑到他耳边,发出极其魅惑的声音:“这天下男人都是一个样,见到貌美的姑娘便起色心,不过你这搭讪的方式也太过拙劣了,是吗公子?”孟思悠说着在敬希宁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将他一把推开,软绵绵地望着他。

    敬希宁顿时涨红了脸,从耳根延到脸颊,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质问道:“你潜入清风教杀人盗物,到底是什么人?”

    孟思悠这才意识到敬希宁目睹了她在清风教的所作所为,顿时起了杀机,脸上堆满笑容,暗地里却准备出手,一步步挪向敬希宁道:“你是清风教的人?”

    敬希宁摇头道:“不是!”

    “既然不是,那我在清风教做什么与你何干,我看你是故意找茬的吧?”孟思悠说着突然变色连出三掌打向敬希宁,掌风阴冷,不寒而栗,敬希宁伸手拆招,将三招全部化解,孟思悠回身退去,脚趾一点,跃入半空,右手使出红绫,呼呼风声飘来,敬希宁一把扯住,那红绫却将他右手缠住,敬希宁再伸左手,孟思悠又掷出一条红绫缠在其右手腕处,敬希宁顺势一把扯住,两手抓着红绫往身后一拉,孟思悠双脚夹在一根树枝上,两手紧紧拉着红绫,两人僵持了一阵,孟思悠悄悄从袖中甩出一只匕首顺着一条红绫向敬希宁飞射而去,直到他跟前才被发觉,无奈双手被缠,动弹不得,眼看匕首将要射入胸前,突然一根树枝飞掷而来,哐当一声将那匕首挡在地上,然后刺穿红绫,孟思悠惊慌之余将两条红绫收回,与敬希宁一起环顾四周,只见明月谣一袭白衣,清丽脱俗,惊鸿一瞥,如仙子般从天而降,站在地上,敬希宁定在那里,看得发呆,明月谣瞟了他一眼,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将眼光移开,心里却怦怦直跳,忍不住偷看一眼,又将头低下,孟思悠见是明月谣,怒声喝道:“怎么又是你,为什么每次我与这小子打的时候你都会出现,你我素不相识却三番五次找我麻烦,到底想干什么?”

    敬希宁听孟思悠这么一说,满腹疑惑地望向孟思悠,孟思悠发觉自己说漏了嘴,敬希宁道:“上次在客栈害我的果然是你!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害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二章 故乡是他乡() 
孟思悠道:“要不是你,韩寻早已死在了萧云手中,幸好五大门派最终还是来了孤云山,你差点坏了我的大事,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明月谣道:“你不该招惹清风教,更不应该在五大门派与清风教之间煽风点火。”

    孟思悠见明月谣一语点破,心里发虚,说道:“这与你何干?你管什么闲事?”

    明月谣道:“你这是引火烧身,不但给自己招来大祸,还会辱及师门。”

    孟思悠笑道:“你以为你是观世音菩萨还是九天仙女?管得未免也太宽了吧!还辱及师门,简直是笑话。”

    明月谣道:“你们拜星月慢宫视人命如草芥,那么多男子死在你们手上,甚至云华派满门遭你屠杀,再这样下去,天必谴之。”

    孟思悠道:“云华派的掌门黄淮本来就是个薄情寡义之人,他当年为了当上掌门之位,花言巧语骗取了掌门贺天之女贺宁的欢心,等他当上掌门之后却在外面沾花惹草,逼得贺宁自杀而死,这样的人早就该杀了,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而已,这可是积德,至于其他门下弟子确实也是我杀的,不过他们都该死,谁叫他们有这样的师父。”

    明月谣道:“这些人就算是不对但也罪不至死,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可知道那是多少条人命。”

    孟思悠道:“师父说了,天下男子皆薄情,个个该杀。”

    敬希宁在一旁有些听不下去了,道:“原来杀掉云华派一门的是你,所有人都还以为是清风教干的,你这姑娘简直是不可理喻,看你这年纪也不像是被哪个男人给抛弃了呀,估计是你师父年轻的时候被别人给抛弃了,不过看你就知道你师父应该很凶,这样的女子哪个男人敢要,不被抛弃才怪呢。”

    孟思悠指着敬希宁呵斥道:”臭小子,你要是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敬希宁道装作一副害怕的样子,躲到明月谣身后,明月谣回头瞪了他一眼,敬希宁悻悻地站到一旁,明月谣道:“你师父平日都是这样教你的?”

    孟思悠道:“住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赶紧给我滚开。”

    明月谣道:“你师父当年背叛师门,现在又滥杀无辜,以后如何面对历代祖师?”

    孟思悠顿时心里明白了大半,指着明月谣道:“你是花解语派的?你师父是不是秋清漫那个贱人?”

    明月谣冷冷道:“住口,家师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今天先不跟你计较,赶紧把香琥珀还回去,这是清风教的圣物,他们绝不会善罢甘休。”

    孟思悠道:“要是怕他们我就不会来这里了,这东西对我很重要,我费尽心思才将它拿到手,必须把它带走。”说完转身将走,明月谣上前抓住她的右肩,孟思悠反手扣住明月谣的手,回身一掌往她胸前打去。

    敬希宁在一旁观看,见这两人的武功套数极为相似,似乎出自一家,唯一不同的是孟思悠出招阴柔狠辣,明月谣招式飘逸灵动,如同一仙一妖。孟思悠生怕惊到清风教的人,不想与明月谣纠缠,而且明月谣一直占着上风,将她压制,孟思悠忽然从身上取出香琥珀扔向了空中。明月谣知晓那香琥珀硬度低,质地轻,怕把它摔坏,飞身去接,孟思悠趁此机会一转眼消失得无影无踪,等明月谣再回头看时,已经没了人。明月谣小心翼翼地将香琥珀拿在手里,见它完好无损,心中稍安,又拿在手中摩擦了一下,用手一闻,柳眉一紧,猛一抬头,叹了口气。

    敬希宁见状上前问道:“姑娘怎么了?”明月谣看着手中的琥珀道:“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琥珀,是假的。”

    敬希宁大惊道:“什么?这孟思悠实在是太狡猾了。”

    “那香琥珀是清风教的圣物,清风教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云华派被灭门,家师担心她们再做出什么事情来,让我暗中监视阻挠,没想到还是成了这样,我必须得让她把香琥珀还回去。”明月谣道。

    “那你准备怎么做呢?”敬希宁问道。

    “我要去一趟拜星月慢宫,我想她一定是拿着香琥珀回去了,而且我担心清风教的人迟早会找上门去的。”明月谣答道。

    敬希宁见明月谣如此关心孟思悠的事情,不禁问道:“你和她到底是是什么关系呀?”

    “我师父和她师父是同门师姐妹”,明月谣只是简短的回了一句。

    敬希宁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不过你师父对一个已经被逐出师门之人还能如此关心也真是难得,你一定和你师父一样都特别的善良,那要不要我帮忙,跟你一起去?”

    明月谣轻轻一笑,立马收回笑容板出一张冰冷的脸道:“你我只是萍水相逢,就此别过。”说完转身快步走开。敬希宁追在后面喊道:“姑娘我叫敬希宁,还未敢问姑娘芳名呢。”明月谣边走边说了一句“明月谣”便渐渐消失在敬希宁的视野之中。敬希宁嘴里不停地念着明月谣的名字,看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和不舍。

    如今丁语心和乐云起随丁望舟返回了小叶派,舒怜伊也不知所踪,敬希宁一个人孤零零地立在那里,心中怅然,从卫州出来这一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决定找匹快马直驱汴州。

    敬希宁一路走走停停,又好打抱不平,走了半个多月才到了汴州。这些年来汴州城虽然几经战乱,多次易主,已是满目疮痍,但它不愧为中原之冲,四通八达之郊,万国咸通,其风采不减,仍是繁华依旧。大街上人流攒动,比肩接踵,甚是热闹。不过此时的敬希宁已经没有了刚从缘隐谷出来时的那种好奇和惊讶,一路经历太多,多了一份内心的从容和淡定,也无心各种热闹,他迫不及待地要去找寻敬家昔日的老宅。

    可是经过改朝换代,汴州城也随之有了一些新的变化。敬希宁从敬府出来的时候还只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儿时的记忆早已不复存在,更不可能知道旧宅地处何方。敬希宁一路向人打听,可根本无人知道,他心里明白,毕竟二十年前的事情,寻常百姓谁知道那高墙阔院里面住的是哪家王公大臣。敬希宁走了半天的路,一无所获,心中非常失望,来到一处偏僻的街角,路遇一位弓腰驼背的老人坐在石梯上歇脚,遂向他打听,想碰碰运气,没想到那老者一听,眼神里充满了惊讶,警觉地反问道:“你打听敬府干什么,这都二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是什么人?”

    敬希宁听那老者如此一说,重新燃起希望,“您知道敬府在哪里?能带我去吗?”

    那老人摆了摆手道:“我就是听过,虽然在这汴州城住了几十年,但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哪知道这些大人物。”

    敬希宁见那老人言语间多有保留,不肯以实相告,便直言他是敬家后人,敬翔的孙子。其实此时已是石晋天下,当年的李唐已经不复存在,所以不会有人再来追究这些事情,正因如此敬希宁才毫不隐瞒,据实相告。

    那老者听到敬希宁是敬家的后人,突然显得有些激动,抓住敬希宁的双手,盯着他看了又看,老泪纵横,问道:“你真是敬丞相的孙子?可有什么凭据?”

    敬希宁想了想,把李芷柔留给他的玉佩拿了出来,那老人家将玉佩拿在手里反复观看,豆大的泪珠掉在玉佩上面,赶紧用袖子擦干净,然后还给了敬希宁。

    敬希宁的情绪瞬间被那老者带起,十分心疼,泪珠在眼眶里打转,“老人家,我叫敬希宁,您是?”

    那老人家低头想了想,“希宁?对,小少爷就叫这名字,你真是老爷的孙子啊,真是太好了,我是张全,当年敬府的管家,小时候还抱过你,真没想到敬家有后啊,敬家有后啊,老天爷”,张全说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拜了起来。敬希宁赶紧将那老者扶了起来,张老汉道:“小少爷,老奴真没想到能够在这里见到你呀。”

    敬希宁道:“您的年龄和我爷爷差不多,您就叫我希宁吧,敬家现在就剩下我一人,我只是一介草民而已,我叫您张爷爷如何?”

    “好,好,希宁,真是好孩子,就叫你希宁”,张全仍然激动地打量着敬希宁。

    敬希宁道:“张爷爷,我们家现在还在吗?就算是已经毁了我也想去看看,您能带我去吗?”

    张全笑道:“还在呢,还在呢,你跟我来看,我这就带你去。”张全拉着敬希宁去了敬府老宅,虽然走起路来颤颤巍巍,但见到敬希宁突然变得精气十足。一路上敬希宁向他询问当年之事,张全便跟敬希宁讲了起来。原来当年敬翔散尽家财全部分予仆人和丫鬟让他们各自回家,可张全离开之后并没有回家,而是悄悄留在了汴州,当他知道敬翔最后上吊自缢而死的消息之后返回敬府,可整个敬府空无一人,敬翔的尸体也不知道去了何处。说话间张全和敬希宁来到一处破旧的府邸前面,指着那宅院对敬希宁说道:“这就是当年的敬府了,当年丞相死了之后敬府被后唐的一位将军占用,等那儿皇帝灭了唐军,这里又变成石晋一位大臣的府邸,现在这里的大致位置跟以前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经过两家修葺,基本上已经找不出当年的模样了。”站在门口的士兵看到敬希宁和张全停在这里不走,还对着里面指指点点,马上上前驱赶。敬希宁见敬府早已经被鸠占鹊巢,不复当年模样,与张全绕着四周走了一圈然后离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二十三章 久别重逢() 
张全来到城郊一处偏僻的地方,把敬希宁带到两座简易的墓前,敬希宁望着眼前这两座简陋却整洁的坟墓有些好奇,“张爷爷您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里面是?”

    张全长叹了一下道:“这里面葬的就是你爷爷和你爹,当年我悄悄返回敬府的时候老爷已经不在,经过多方打听才知道唐军把他葬在了这里,又冒险把你爹的尸体也运了回来,一起葬在了这里,最开始的时候怕被唐军破坏,不敢立碑,直到晋军灭了唐军之后,我才在墓前立了石碑,不过上面没有名字,现在你回来了,正好以你的名义将字刻上去。这些年我和老伴就住在附近,守着丞相和公子,十年前老伴走了,就剩我一人,我没事儿的时候都会到敬府去,就远远地躲在外面看看那儿,没想到今天正好遇到了你。”

    敬希宁听完张全的话,扑通一下跪在墓前,双手放在石碑上轻轻地抚摸,泪水早已夺眶而出,情绪到了极点,伏在地上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用拳头狠狠地锤在地上,张全看着敬希宁如此伤心也忍不住有些感伤,擦了擦湿润的眼眶,一把扶起敬希宁,“希宁,别哭了。”

    敬希宁缓缓站起身来,眼里满是愤怒,当年敬辰被杀的情景再次闪现在脑海,敬希宁问张全道:“张爷爷,你可知道是谁害死我爷爷和我爹的?”

    张全道:“我只知道当年领军攻城的乃是后来的明宗皇帝李嗣源,但在敬府逼死丞相,又追杀你们一家三口最后杀害公子的那人我也一无所知。”

    敬希宁道:“这些年来我经常梦见当年他杀我爹的场景,那把刀至今刻在我心里,可那人的模样我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张全道:“这不怪你,当初你就是个三四岁的孩子,如今都二十年过去了,你怎么可能还记得他的样子。”

    敬希宁道:“不管怎样,就算是天涯海角我也一定要找出此人,为我爹和爷爷报仇。”

    张全道:“可惜我已经一把老骨头,恐怕不久也会追随老爷而去,帮不上你的忙。”

    敬希宁道:“张爷爷,您千万不要这么说,当年您不顾性命为敬家做了那么多事,还一直守到现在,此恩此德,无以为报,请受希宁一拜!”敬希宁一下子跪在地上,张全赶紧将他扶起,“快起来孩子,当年要不是老爷收留了我,我早就已经死在兵乱之中了,所以我做的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

    敬希宁在张全家一连住了好几天,帮他挑柴担水,修补了房屋,但是敬希宁心中一直琢磨着追查仇人,因此向张全告别,张全知道挽留不住,送他离开,敬希宁临行之前把身上仅有的银两全部给了张全,从张全家中出来,心中十分不舍,想到他所做种种十分感激,但那满头白发,佝偻弯曲的背影又让他十分心疼。

    敬希宁想象着二十年前兵败城破时敬家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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