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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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楼公主的诱惑:媚杀暴君-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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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柔低头想想,将耳畔那一缕碎发撸下来,随风飘散在夜色里。

既然是最后一个,那么,她就有足够的时间坐一下准备功夫。毕竟,这是头一回在众人面前露脸,风头太盛固然不好,但是,太过藏拙,却只能让那些嫌弃她的人更有理由找事挑衅。

于是递给身后的紫婷一个眼神,与身边的姑娘道了一句回去更衣,便施施然从一旁的小径上回到了自己屋子里。

薛氏有意让她掩藏容颜,估计也是另有算计心思。不过这里的姑娘们历来重视装扮品味,加之又是夏夜,衣衫装束更应该是清雅若仙才是。

嫣柔方才仔细观察了几位花魁的装束,虽是远远的不曾看清楚,到底身段婀娜,颜色搭配的也甚是巧妙,言谈举止之间,尽显各自风流妩媚。

嫣柔最后决定向众人展示一下自己新学的《暗香浮动月黄昏》这支舞曲,至于为何选这个,皆是因为与多年苦练的众人相比,自己的舞艺肯定不算最佳,但此曲最重内涵,讲的是意境由人。

最后打开衣橱,将自己新作的衣裳都翻了出来,一件件挑选着比划。

到底是选了了件浅蓝色银丝穿纱绣花草襟的薄丝裙,青丝斜挽,只插了一支用海珍珠串成的兰花式垂流苏小珠钗。

对镜仔细一观,最后伸手在梳妆台里头一阵捣腾,摸出几样平时轻易不戴的首饰。

玉指轻弹,沿着发髻一溜边的嵌着颗颗晶亮剔透的小蓝珠子,丝帛撒花束带紧系小蛮腰,琉璃佩饰直直的从腰间垂挂下来,紧压住翩翩飞散的细绉裙。

这一身装束倒是并不夸张雍容,将她无暇洁净的气质恰到好处的烘托得如鱼得水。

百花争艳(4)

再对镜轻点绛唇,朱色红而不艳,只衬一条颈子霜雪似玉。

对镜自看,那镜中人仿佛是青楼的异类,身在娼门,一身气质却高贵如公主,最难得的是那种出淤泥而不然的无暇天真。

“姑娘,你这样一打扮,真是要把婢子给看呆了。”紫婷小丫头显然没见过嫣柔这样珍而重之的装束,她好奇的睁大了眼睛,一直看个不停。

嫣柔淡然一笑,顺手取了一条水绿色丝巾,收入袖中。

回到亭间时,台上载歌载舞,艳丽的,清雅的,各胜其场,或歌,或舞,还有书画入舞者。几杯薄酒下去,微微都有些熏意。

又是当家人亲自坐镇,明月楼楼的姑娘逮着这么好的机会,自然要好好表现一下自己的才艺。

一时间天下女子的才气,仿佛都集中到了这小小一方台子上。

嫣柔静悄悄坐下,正待查看自己的序号时,场中突然鸦雀无声,响起幽幽的琵琶声时,才有些惊讶。

比起楼清风与翩翩的二人合奏,其他女子虽是卖力,但还是要黯淡许多。

但是,嫣柔还是有失算之处。

这时间,她好奇的带着面纱从自己的位子眺望中间的舞台,只见一个着半旧蓝白纱衣的清秀女子,长发泄地,正静静的坐在亭间的高台空地弹着琵琶。

白老先生所著的《琵琶行》,仿佛是为她量身定做的般。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弦弦掩抑声声思,似诉平生不得志。

低眉信手续续弹,说尽心中无限事。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别有幽愁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

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

曲终收拨当心画,四弦一声如裂帛。

东船西舫悄无言,唯见江心秋月白。

暗香浮动月黄昏(1)

隐隐听得远近皆有蛙鸣蝉声,这静谧的夜,明月楼里茜色宫灯摇曳。

光影迷离下,众人的眼眸都染上微醺。只见那人,半旧的纱衣,清秀的脸庞,不突兀,不做作,不卑不亢,真真与这雅致的周遭融为一体。

她的人不媚,她的琵琶也不媚,只是这二者合一却媚入人心,就仿佛两味无毒的药剂,混合一起,方而成了绝世毒药。

嫣柔不由的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颊,嘴角划出一个淡淡的微笑。

看来这明月楼确实人才辈出,自己是容色被掩是以不得不另走旁途,却有人早已悟出了媚于心隐于形的境界。

这姑娘就是方才坐在自己身边的兰琴,默默饮茶,并不多话。偶尔一个谦和的微笑,令到旁人都以为她真是自己的陪衬而已。

蕙质兰心,琴艺无双——果然当得上这个名字。

全场哗然,兰琴谢幕之后,众人的眼光都聚焦在了她身上。仿佛那半旧的纱衣遮掩的不仅仅是她曼妙的躯体,更是以往刻意做低的惊人才艺。

最先叫好的是顾玉鸣,只见他立起身来,双手和着一柄折扇相击,一下下不徐不急,仿佛是兰琴曲中的一段音律。

此人精通曲韵,并非全然草囊,算是个识音律者。

轮到嫣柔最后一个压轴,众人以为今夜的兴致都已在前头过了。楼清风在隔壁那桌朝她投来一个鼓励的微笑,嫣柔回报一个谦和的笑容,接着用袖中的丝巾蒙住了面容。

先是叫紫婷与接调丝竹班子的管事报上的自己要演的舞曲名,因这曲子不宜太过光亮处表演,所以得灭了几盏光华夺目的大灯。

满场只余十来盏琉璃罩子笼着的红烛,印上那微黄色叙叙铺开的帘幕,隐隐已有了月色黄昏的景趣。

好在众人都已吃饱喝足,席面上的酒菜也撤了,因此这时移开火烛,倒也合宜。这也是方才嫣柔之所以选择最后一个压轴的原因之一。

丝竹响起,坐在亭后的乐师们只待主角上场,便要扬乐悠扬。

嫣柔深呼吸一口,起身准备开始自己的游戏。

暗香浮动月黄昏(2)

丝竹响起,坐在亭后的乐师们只待主角上场,便要扬乐悠扬。

嫣柔深呼吸一口,起身准备开始自己的游戏。

其她女子在台上歌舞飞扬时,下面看客们都是评弹不断,兴致颇丰。

轮到她上来时,全场反而安静了。

灯火全部熄灭,只是留下一盏从头上罩在她的身上。

嫣柔给自己安排的演出,并不是靠歌舞才气胜出,这些功夫她现下不会比这些在座的人强。她要胜,只有剑走偏锋。

先是信步月下,缓而哀怨。丝竹之声轻扬,薄愁笼罩。

蒙上水绿色面纱,嫣柔行云流水般走向那方小台。回转身,行礼,走回。

这短短几十步,她却是拼出了一身薄汗淋漓。

薛氏言传心教,曰:媚者,媚于无形,无声,无色,只于心。

只是区区的身影,轻轻的走过,便能蛊惑人心,这才是狐狸精和普通女子之间不可跨越的差距。

而后是月下流云。

没有华丽的高空飞落,没有绚丽的舞台升降,那一束灯光还是由紫婷握着青铜圆镜折射而来。

莲步划出,展袖,迎风画出流云姿态。

最后是飞身扑月。

腰肢柔媚,似风前垂柳纤纤;体态风流,如春后梨云冉冉。一双眼,秋水底横;两道眉,春山长画。

颈间白雪凝肤,而鲜妍有韵;乌云绾髻,而滑腻生香。

有诗为赞:锦心慧才逾苏小,花颜月貌羞王嫱。品拟飞仙韵生韵,春笼两颊端又端。

下头的众人,看的凝神屏气,不闻鸦雀之声。

顾玉鸣看的仔细,他目光炯炯,只在心中叹道:这样的女子,即使没有带上天真藏魅惑的面纱风韵,也是众人追逐的窈窕佳人,更何况她虽一身玉洁冰清之气,优雅行礼后,却在转身一瞬,留下勾人夺魄的妩媚背影。

再看那身随曲动,一手探出,而后凌空轻盈一旋,那贴身设计的长裙勾勒出诱人的臀线,让众人为之屏住呼吸。

最后是人月辉映。

她一步一步行来时,仿佛踏步云间,将整个明月楼都仙化了,胭脂地销金窟亦仿佛成了瑶池琼台。

踏下高台,那束灯火黯淡移开,仙境散去。

四下的丫鬟们开始点灯,众人又复回来人间。

国色天香(1)

最奇妙的是,嫣柔私下攒了些香料,用那本香谱上记录的方子配出来的“衣香鬓影”这味香粉,原本只是想着锦上添花之用的。

不曾想,这香只是附在她的手挽丝带上,如何会有这样的熏人欲醉之功效?

人走后,还徒留下满径余香,仿佛她经过之处皆是鲜花之途。

那香气幽幽勾着众人的心思,气息迷离闪烁,仿佛似花非花,似果非果,有花的媚,果的香,有成熟的清新,又有暧昧的生涩。

香而不艳,清而远之,勾着人的魂随着香荡然远去。

香蕴琼台,月色黄昏,佳人独舞。

精妙绝伦。

一舞曲终,四下里一片静默。也不知是惊叹还是惊诧,无人出声评弹。

嫣柔镇定自若的退下高台,双手敛衽,向众人施礼示意。

流云袖收,余香袅袅飘散,最后却是花影中走出一人来,徐徐击掌称妙。

“身若惊鸿,影怜花间,阿柔,多日不见,你果然精进了!不枉我他日对你寄予重任!”

一盏宝莲七彩琉璃灯,一介青衣丫鬟垂首而侍立,牵引着佳人曼妙的身影款款而至。映入众人眼帘的歆月,今夜却是一身深紫色华贵装扮。

同色鎏金宝石首饰璀璨夺目,玉手凝脂,执扇微微展开,只让人觉得那人还未到得跟前,已然叫人无法呼吸顺畅。

气势夺人,此女一身牡丹之王者气派。

除了上首的几位之外,余下的席间坐着的人,纷纷起立,齐声问好。

歆月点头含笑,径直往上首而去。

薛氏早已满面堆笑,就连旁边的顾玉鸣也站起身来,作揖道:“歆月姑娘突然驾到,在下真是倍感荣幸。”

嫣柔看见,立于桌前侍奉的白涟面上显然有一丝嫉妒之色,不过很快,她就垂下了头。

“哪里的话,顾先生如今品味意趣愈发的高雅了,歆月也是特地赶来听你指点今夜的百合蜜香失误的,顾先生还请上座才是。”歆月语含讥讽,面上还算淡定。

只施施然在薛夫人身边坐下,裙摆一扫,姿态是无比的优雅高贵,早有侍女忙不迭去后头替她整理裙摆褶折了。

国色天香(2)

顾玉鸣双目熠熠生辉,面上浮着笑,摇着纸扇连连作揖,只道:“若不是如此,在下又岂能得见姑娘一面?休怪在下孟浪,委实是歆月姑娘面子太过贵重,在下是情非得已,情非得已啊!”

说着,早已从袖子中掏出一样东西来,直往歆月跟前送去。

歆月仰头,只作不见。一面招呼嫣柔过来自己跟前,却对顾玉鸣的殷勤理也不理。

薛夫人见状,只有出面打个哈哈,自己接了那样东西过来,翻了翻,却是眼前一亮:“顾先生从哪里来的这宝贝?”

顾玉鸣再待要说,却听那边歆月冷冷道:“今儿是妈妈做东,这是顾先生给您带来的手礼呢!你快点收好这个宝贝,回头再与顾先生好好说道说道这里头的妙处去吧!”

说着,便示意人搬凳子过来,让嫣柔在自己下首处坐下。

这举动顿时引得所有人侧目,因为嫣柔的身份现下还不能坐上上首的,可又无人敢公然违抗歆月的指令。

这明月楼里谁人不知道这主子的厉害?虽说是不曾出面打骂过谁,可谁要敢公然揭了歆月姑娘的面子,那却是真正自己断了生路了。

一时间站在左右的小丫鬟也是犯难,没法子,只得使眼色央求掌事的大丫鬟白涟上前来问。

白涟心中岁是有气,到底不敢对歆月放肆,见丫鬟杵着不动,只得假意叱责道:“都杵着干什么?没眼色的小东西!阿柔姑娘才跳完了舞,你们连个上前扶的人都没有,难怪歆月姑娘要亲自来问你们拿凳子的!”

说着,却是自己走上前去,亲手扶了站在一旁行礼如仪的嫣柔,只想着绕过上头那几双眼睛,将她安置下去就好。

“慢着!你没听清楚吗?我说,给柔姑娘搬凳子,让她坐到我身边来。”

冷不防背后歆月的声音凉冰冰射来,嫣柔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这么柔媚的声音,一旦泛起了寒意,那一滩桃花源里也有浮冰沉浮。

国色天香(3)

“歆月姐姐这是何必呢?这楼里的规矩不是一天两天立起来的,要知道咱们也是熬了这么些年才坐到了这里的,柔姑娘是不错,可是,眼下,只怕你也不适合这么抬举她吧?”

说话的,正是羞花台的华眉姑娘。只见她两道秀眉一颦一舒,面上虽带着笑,眼底却无半点暖意。

气氛没来由的一紧,底下的那些明眼人都看出今夜歆月姑娘心气不顺了。只不过,在座的人当中,如薛夫人一般稍有头脑的,心下都理会得,这两位主的明争暗斗,其实背后大有文章在。

不过是各为其主,有人有心要搅乱了正在前线冲锋陷阵的锦王的心而已。

只是,不管背后文章如何,最起码明面上看来,华眉能如此明目张胆的与歆月争执,这也算是趣事一桩。

果然,面对华眉的挑衅,歆月当下就毫不含糊的反唇相讥道:“规矩?敢情这楼里的规矩是姑娘立下的?这道理我倒是不懂了,正经当家的妈妈还没发话呢,华姑娘倒出来为自己打抱不平了!”

这话一出,薛夫人再也不得做听不见了。

少不得要平息争执,毕竟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自己的摇钱树。

看着嫣柔站在一旁,有些慌乱的样子,薛氏暗地里给顾玉鸣使了一个眼色,道:“方才阿柔这舞却是跳的不错,也不怪你歆月姐姐肯格外爱惜你。要我说啊,当初歆月荐我收你这孩子,就是相中了你这份用功和听话劲。听说阮师傅一直夸你悟性高,看来果真不假。”

见薛氏夸奖自己,嫣柔当然要上前致谢。

“薛妈妈廖赞了,阿柔自知资质不如众位姐妹,因此也唯有勤奋用功一途可走。倒是方才不曾看见歆月姐姐到来,所以忘了行礼,姐姐的大恩大德阿柔时刻铭记在心,阿柔有今日都是多亏了姐姐的赏识。”

嫣柔说着,状似无心的伸手撸了一下鬓角几支微微散乱下来的头发,那绿色面纱顺势飘落在地。

上首点着明灯,一时间众人都将她脸上的斑痕瞧了个清清楚楚。

千金一笑(1)

当下就有人倒抽凉气,不知谁低低的说了一声:“原来是张麻脸,真是可惜了!”一语既出,原本气氛微妙的亭间只显得愈发的宁静起来。

“倒是个识礼的丫头,不过,既然歆月姐姐难得如此落力维护,妹妹我在此也是有些疑惑了。姐姐,华眉有一事不明,还望您赐教一二。”

上首端坐四位绝色佳人,可这几个当中看来最是不服气的就是华眉,她语峰一转,依旧是朝着歆月而来。

“妹妹不知,姐姐是准备捧了这位阿柔妹妹做明月楼的哪一号角色呢?明年初春应选的花魁姑娘?还是教习姐妹们的舞师?”

华眉说着,一双眼睛滴溜溜往嫣柔面上扫去,那眉角眼梢,分明说的就是一个意思:这样的货色,你也捧?莫非你当着咱们都是傻子不成?

歆月毫不客气的回视华眉,心中知道她为何最近总是公然张狂挑衅。可笑原本是男人在朝堂上的争斗,她却甘心情愿被那人当做无脑的棋子摆在了这个棋局上。

不过一介御史大夫,花白头发的半百老头尔,更何况人家连妾室的身份都未尝肯许给你,华眉,你就如此肝脑涂地?

心下不屑,嘴角更是微讪,胭脂晕染如画的唇角,旋起一个好看的弧线来,那冷风却迎面而至。

“华妹妹的话,意思是说姐姐我识人不明,观人不定?啧啧啧……妹妹怎不去问问薛妈妈,就算我肯搭上自己的名声,薛妈妈又肯不肯白贴银子养个废人?”

话毕,玉手轻扬,将手中那柄薄如蝉翼的羽扇好整以暇的缓缓展开,顿时引起底下一片人的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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