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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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荒神- 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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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兰家族难道出了什么事?……”伏拓野心中升起了老大的一个疑团。

从那兰天娇白天的话中,以及现在东郭大先生的这个举动里,伏拓野就算是傻瓜,也看出了那兰家族貌似有些事发生了。

只是,以前的伏拓野地位太低,即使是与那兰天娇关系不错,却也不可能知道那兰家族中的一些秘密。更何况看东郭大先生此刻的行径,貌似那兰家族如果出了事,也必定是一件极大的事,否则,以那兰信德做为那兰家族的家主,要见自己也绝不必弄出这种神秘西西的行径来。

那么,那兰家族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

一时间,伏拓野沉吟着,却是一点也理不出个头绪。

而地面上的那个影子,见伏拓野这般模样,却也不再摧促,只是不断地诡异曲扭着,那两点幽幽的暗芒,就这么一直注视在伏拓野的脸上,等待着伏拓野做出决定。

终于,好半晌,伏拓野突然眉毛陡地一挑:“东郭大先生,那兰家主现在何处?”

“伏拓野!”地面上的影子又传出了幽幽的声音:“你跟老夫来就知道了。”

“好!”这回伏拓野却是没有犹豫,陡然长身而起:“请东郭大先生前面引路!”

说话间,伏拓野手指一点,一面镜状的荒器赫然现形,一道光住刹那笼罩在了伏拓野头顶。

顿时,伏拓野整个人如同波纹般扭曲起来,渐渐的,便消失在了空气中。

“遁天镜!……”空中传来东郭大先生幽幽的声音:“好一个伏拓野!……”

东郭大先生立刻认出了伏拓野拿出的那个镜状荒器,正是呼延家族呼延诚当日被人抢劫奴兽园时,被人掠走的中品荒器遁天镜,心中又是震动了一下。

声音袅袅,地面上的那个影子也诡异地一阵扭曲,再次化为一缕轻烟,从房间里消失,再次出现时,已是在了房外,化为了一缕烟丝,飘浮着向前飞去。

而此时此刻的伏拓野,却借着那个遁天镜的隐身功能,跟着那缕轻烟,向外飞去。

虽然东郭大先生今天晚上的行径处处显得有些诡异,但是,伏拓野却已决定去看一看。

伏拓野倒也不怕东郭大先生玩什么诡计。

事实上,以东郭大先生的修为,如果他要对付伏拓野,根本不需要弄这些花样。那么,他之所以要弄得这样神秘,必然有着其他原因,而且极有可能真的是与那兰信德有关。

对于伏拓野来说,那兰信德也许可以不管,那兰家族的事也与他无关。但是,一想到那兰天娇白天的行径,伏拓野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袖手旁观。

就算自己与那兰天娇其他的交情可以不顾,但是,那兰天娇在公冶俊事件上对自己的维护,还有那次那兰天娇送自己那块中品荒器天魔护心镜,这一切的一切,都无法让伏拓野对那兰天娇的事置之不理。

伏拓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这是他的性格使然。所以,今天晚上的事纵然是有些诡异,他却也决定要去看看,弄清其中的原因。

当然,伏拓野这也是对自己有信心,自己身上藏着拽着的东西可不少,如果东郭大先生真有什么企图,伏拓野相信自己绝对会让他后悔地。

就在那影子化为一缕轻烟飘动的时候,在那边树林中的东郭大先生,他所驾的那辆兽车,也在这一刻动了起来。

###一百八十四章 夜访禁地

东郭大先生驾着兽车,一路穿行,不一会儿,便出了这狼牙郡城。

而他以影子传神术所化的那缕轻烟,却是一直相距十数里,远远地缀在那兽车所行的方向,向狼牙郡城外而去。

伏拓野借着遁天镜的隐身,不徐不离地跟在那缕轻烟之后。这一路行来,倒却还真没有被任何人所发觉这一诡异的情形。

走出狼牙郡城,那缕轻烟的速度明显加快,不过,所行进的方向却正是那兰家族所在的那兰山庄。

狼牙族的四大元老家族,都在狼牙郡城外各占居一地,分居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建有各自的家族大本营。而此刻,那缕轻烟所行的方向,正是城南那边那兰家族所在的那兰山庄。

那兰山庄离狼牙郡城也有上百里距离,整个山庄依山而建,连绵有数十里,从规模上来说,丝毫不比赫连家族的赫连山庄差。

对于那兰山庄,伏拓野自然也是非常熟悉,以前跟那兰天娇在一起,也算是玩遍了这里。只不过,这次东郭大先生影子传神术所化的轻烟,却不是带着伏拓野走向山庄的正门,而是绕过了山庄所在的这座山势,向后面而去。

这让伏拓野的心中不由一凛。

那兰山庄的后山,那是那兰山庄的禁地,伏拓野以前纵然与那兰天娇关系不错,却也从未进入过那里。而现在,东郭大先生竟然直接指引自己去这禁地,自然是让伏拓野心中警觉。

不过,既然已经来了,伏拓野却也是不会轻易言退,只是更加的警惕起来。

绕过了后山的层层障碍,来到了一处幽静的山谷前,前面的那缕轻烟突然停了下来,一阵诡异的扭曲,再次响起了东郭大先生的声音:“伏拓野,家主就在这谷中的石室等你,老夫就带你到此,你自己进去吧!还有,这是进入这山谷的令牌,有此令牌,就不会触动这里的禁制,你可以随意进出。”

说话间,那个诡异的影子如同波纹般荡漾了起来,渐渐地,便消失在了伏拓野的眼前,再也没有了踪影。而在那影子消失的地面上,果然出现了一块令牌。

“哦!”伏拓野眉毛微微一挑,细细地打量着地面上的那块令牌。

那东西有巴掌大小,表面呈青色,上面刻着一朵金色的兰花。看这令牌的模样象是与当日华西娘所送的金兰令非常的相似。

不过,细细一看,却仍是发现了其中的差别。因为,这块令牌上的金色兰花,一共有九片花瓣,比当日华西三娘所送的金兰令的六瓣兰花多出了三片花瓣。

“嗯!”伏拓野微微点头:“这是那兰家族家主才能发出的金兰令,是那兰家族中最高的令符。”

对于那兰家族的情况,伏拓野自然是了解地。就以他家所发的金兰令,其中兰花花瓣的多少,就代表着发令者级别的高低。

最低的是三瓣兰花的普通令牌,而最高的就是九瓣兰花的家主令牌。

心中想着,伏拓野拾起了那块九瓣金兰令。微一沉吟,举目向那山谷内望去。

只见山谷中幽暗一片,但在山谷的深处,却隐约有灯火闪烁,可以朦胧地看到那里有一座石室的轮廓。

伏拓野却也不敢大意,太极神眼开启,细细地神察起了四周的情形。

立刻,伏拓野发现了这山谷里的异样,在这一片山谷中,布置了一个极其隐秘的荒阵。

“嗯,看来这里的情况与东郭大先生说得还是非常附合的。”伏拓野细细神察着,心中却是暗暗点了点头。

当下,伏拓野也不再犹豫,便举步跨入了山谷中。

顿时,伏拓野手中的那块令牌,发出了一阵淡淡的暗芒,眼前赫然一亮,面前出现了一道直通那个石室的一条鹅卵石小路。石室也在这一刻变得清晰了起来。

伏拓野也不再迟疑,顺着这条鹅卵石小路,走向了那个石室。

然而,就在伏拓野跨入这山谷的时候,在这那兰山庄中心位置的一处秘室里,此时此刻,一个女子突然哦地一声,猛地低下头来,望向了她的手腕。

这是一处有百多丈方圆的秘室,秘室里的布置很华丽,地面铺着厚厚的兽皮,房中轻罗幔帐,看起来倒象是个女子的闺房,而且空气中也飘着一缕淡淡的幽香。

那女子身穿一身薄如蝉翼的轻纱,只是这轻纱内,却是别无他物。这让那女子一身玲珑的身躯就这么隐隐约约地乍隐乍现,充满了一种特别的诱惑。

而此刻,女子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自己左手的手腕。

在她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翠玉的玉镯,玉镯上镶着一块有鸽卵大小的玉璧。

此时此刻,那玉镯镶嵌的玉璧上却是流光闪烁,隐隐地现出了一幅图像来。

如果此刻伏拓野在这里,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玉璧里所呈现的画面,正是伏拓野走入那山谷时的情形。

要知道,此刻伏拓野仍是使用了那件中品灵器遁天镜隐着身。但是,在这玉璧里,伏拓野的影像,却是清晰地呈现了出来,甚至连他头顶那面遁天镜也是纤毫毕现。

“哼,区区中品灵器,也想逃过我三娘这尊阶荒器搜天璧的探察!”望着那玉璧里的影像,那女子的脸上露出了一抹嘲讽之色。

这女子,正是华西三娘。而她现在所使用的,正是一件下品尊器搜天璧。

只是,对于华西三娘的探查,此时此刻的伏拓野,却是丝毫未曾觉察,他仍是一步步向那石室走去。

刚走到石室的门口,正迟疑着是不是要叫门。这个时候,突然石室里传来了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是伏拓贤侄来了吗?”

一听到那声音,伏拓野的眉毛不由陡地一扬,他已听出来了,这声音非常的熟悉,正是那兰天娇的父亲那兰信德。

伏拓野自然是见过那兰信德的,虽然时间隔得有些久远,好象已有好几年,但那兰信德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伏拓野却是仍然记得。

当下,伏拓野那敢犹豫,连忙心念一动,那块隐身的遁天镜光芒一闪,他的身影已显现了出来。同一时间,伏拓野也躬身向门口一礼:“那兰伯父,小侄伏拓野应约而来!”

“好!”石室的门缓缓打了开来,门口出现了一个男子伟岸的身形。

那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的男子,年纪有四五十岁,穿着一身长袍,头上束着一个束发紫金冠,看起来相貌堂堂。

这男子正是那兰家族的第二代家主那兰信德。

而此刻,那兰信德也是目光灼灼地在打量伏拓野,眼眸中有一抹难以掩饰的欣赏之色:“好,果然虎父无犬子。”

说话间,那兰信德也不迟疑,把伏拓野让进了这石室里。

石室并不大,只有十多丈的方圆,里面的摆设更是简单,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外,别无他物。

而一进入石室,伏拓野的眉毛却又是陡地一扬,眼眸都不由微微一缩。因为,伏拓野在进入这石室的刹那,立刻感觉到了异样。

石室里竟然有一股凝重的压力轰然降临,仿佛在这一刻,身上象是赫然压上了千斤重担一样,让人有种心胸窒堵的感觉。

“那兰伯父!这里!……”伏拓野目光猛地一凝,满脸惊疑地望向了那兰信德。

那兰信德却仍是目光灼灼地望着伏拓野,脸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苦笑:“伏拓贤侄,我这石室是玄铁石所建筑。”

“哦!原来如此!”伏拓野的眼眸又是陡地一缩。

伏拓野当然知道玄铁石是什么,那是一种非常奇异的石材,是一种炼器的上好才料。而这种石材除了本身份量特别沉重,同样的体积比一般的铁块都要重上十几倍。

不仅如此,如果用玄铁石建筑成房子,能形成一种奇异的气场,能给人造成一种极大的压迫感。在一些典籍的记载中,以这种玄铁石建成的建筑,有许多不可思议的妙用。

明白了这些,伏拓野也心中顿时恍然,清楚了为什么自己一进入这屋里,会有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原来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石室,是玄铁石所建筑。

想到这些,伏拓野却又是心中陡然一震,望向那兰信德的目光猛地变得怪异了起来,神情中也现出了一丝惊惑之色:“那兰伯父,难道您……”

见到伏拓野这副神情,那兰信德脸上的神色却是变得更加的黯然,不过,他还没等伏拓野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却是微一摆手:“伏拓贤侄,来,先进来喝杯茶,我们慢慢细谈。”

说着,那兰信德一挥手,那石室的石门一阵咯咯的异响,已是再次关了起来。

而就在那兰信德关上石室门的时候,那边华西三娘却是俏脸一阵阴寒,眼眸里更是闪起了一抹阴冷的寒芒:“那老东西竟然半夜三更的与伏拓野暗中会面!哼!……”

###一百八十五章 托付

那兰信德拉着伏拓野进入石室,来到了桌边坐下,亲自为伏拓野泡上了一壶茶。

那桌子和凳子也是玄铁石打造,看上去很沉重厚实,而伏拓野此刻的心却也同这玄铁石一样,沉甸甸的,那里有什么心思喝茶。因为,伏拓野此刻已发现了那兰信德身上有些不对劲。

就在刚才进入石室的时候,伏拓野早已暗中太极神眼开启,对那兰信德进行了神察,而神察的结果,却是让伏拓野大吃一惊。因为,伏拓野发现,那兰信德竟然身中剧毒,而且已是全身经脉枯萎,如果不是他凭着高深的修为硬撑着,估计他早就已经是一堆枯骨了。

伏拓野怎么也没想到,号称狼牙族第一圣手的那兰信德,竟然会中剧毒,而且还到了这样的程度。这实在是太出他的意料之外了。

正心中震惊,这个时候,那兰信德目光灼灼地望向了伏拓野:“伏拓贤侄,你是不是看出了老夫身上的隐疾?”

“是!”伏拓野脸色凝重:“那兰伯父,您怎么会成这副样子?”

“唉!”那兰信德却是长长地叹了口气,脸色变得更加的黯然起来:“说来话长,但这却也是我那兰家族家门不幸!”

“十多年前,老夫一次外出游历,无意中进入了一处上古遗迹。”那兰信德喝了口茶,这才继续道:“谁知,在那上古遗迹中,遭到一种奇异的毒物噬咬,虽然当时逃得了性命,却从此身上中了一种奇毒,老夫使尽方法,却也无法解去,而且,这几年来,那奇毒发作的越来越厉害,以至老夫全身经脉几乎枯萎,已到了灯枯油烬之境。所以,这几年来,老夫一直在此疗伤,对外说是闭关,其实却是在竭力想治疗体内的那个奇毒。”

说到这里,那兰信德抬起头来,指了指这石室:“现在,贤侄知道我为什么要住在这玄铁石的房屋里了吧!”

“是,伯父!”伏拓野微微点头,心中却更是沉重。

证实了那兰信德身体的情况,伏拓野自然也明白为什么那兰信德要住在这座玄铁石建筑的房屋里,闭关不出的原因。

玄铁石的建筑有许多的妙用,其中之一就是能形成一股奇异的气场,给住在里面的人一种强大的压迫。这本是许多人为了修练而为。但是,在这种奇异气场的作用下,却还有另一个不可思议的效果,那就是能延缓人体各脏器功能的活力。

对于那兰信德来说,他就是借助这玄铁石能延缓身体各机能的活力,从而尽可能延迟那奇毒的发作。说到底,他这是为了压制体内那奇毒,这才迫不得以住在这玄铁石建筑的房间里疗伤。

“老夫这些年来住在此疗伤,无遐顾及其他,因此,这些年来,我们那兰家族中也发生了许多变化。”那兰信德的眼眸中浮起了一抹难以喻意的悲愤:“家族中许多人心怀异心,甚至还有勾结外人,意欲掌权,甚至就只待老夫一死,他们就能图谋成功。想不到我那兰家族,竟然会毁在我那兰信德手中,我愧对各位先祖啊!”

“伯父!……”一听那兰信德这话,伏拓野心头又是陡震,他还真没想到,那兰家族的情况,竟然严重到了这样的程度。

猛地,伏拓野突然有些明白了,为什么今天晚上,那兰信德邀请自己会个面,却要东郭大先生弄得那样神秘西西地,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因为那兰家族中发生了变故。而他也想起了白天那兰天娇所说的那些话:三娘说她会象娘亲一样待我,但我就是害怕她!……大师兄对我很好,但我知道他其实并不是真的对我好,他只是图谋我们那兰家族的家产!……

显然,那兰家族的这些变故,不但是那兰信德觉察到了,连那兰天娇这位大小姐也感觉到了。从这些情况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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