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战女神- 第23部分

“一区的战士，你知道我们是谁吗？你将为你说的话负责任！”议员之子迈克说。

这是用一区的语言，不过柯同学没理睬他，把手里的少女往他怀里一推，说：“管好她！”

迈克虽然很愤怒，却发现这四个来救援的战士，竟然不像以前遇到的一知道他的身份就上来献媚表忠心，此时，其余的三人都沉默着，显然是同意这个女战士的做法，他们现在还需要这些的帮助，所以迈克压下了怒气，等逃出来了在好好收拾这四个人也不迟！

“咕噜……”柯齐昊都想拍这个不争气的肚子一掌。

柯齐北坐在他身边，抬头看了柯齐昊一眼，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然后她掏了掏，把一个东西丢到柯齐昊的怀里。

柯齐昊捧着那个被他咬了一口的馒头，鼻子都不争气的泛起了酸气，咽了一口口水，狠狠的咬了一大口，馒头的酸馊味让他差点就吐出来，可是在柯齐北温温的注视下，柯齐昊忍住了这种恶心感，含糊的嚼了两口，就咽下去。

“吃慢点，慢慢嚼！”

柯齐昊不解的看着柯齐北。

柯齐北眼睛瞪着鞋面状似无意的说：“你不是因为饿吃东西，是为了活下去而保存体力，慢慢的嚼，不然胃酸会刺穿空洞的胃的感觉会让你苦不堪言。”

柯齐昊一震！

苦不堪言？他刚刚跑到体能亮都红灯的时候，觉得痛苦的不得了，他以为这就是最难受的事情了。柯齐昊忽然想起柯齐北上体育课时的壮举。超越的极限的窒息对她而言不算痛苦，骨头分离的煎熬不算痛苦，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会让她说苦不堪言这四个字呢？

柯齐北闭着眼，脑里不时闪过那个衣衫褴褛的小乞丐，渴得连口水的咽干涸了，胃酸穿孔的痛苦感觉。

东方易也盯着她那张平静的脸，眼底更加的复杂。

柯齐昊小口小口的咬着，忽然发现这大使团里的人都沿着口水看着他手里的馒头他们被困在这里，三天没吃过东西了，柯齐昊忽然有点咬不下口。

柯齐昊不好意思的看向杰西，问：“杰西，还有食物没？”

十几人一听到有食物火辣辣的视线就盯着杰西，杰西摊摊手：“多了没有。”

柯齐北睁开眼：“那四个馒头就是杰西所有的食物了。”

士兵们失望的收回视线，但是眼里带着理解。

柯齐昊有些生气，觉得杰西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还藏私，气道：“怎么可能只带了四个馒头就上路。”

一个士兵拍拍柯齐昊的肩膀，说：“那个兄弟是从外区来的吧！小兄弟你不知道吧！病毒一爆发，外区就实行了物资管制，食物全部被扣住了，现在病毒已经爆发近一个月，一人一天有半个馒头的口粮都破天了，能有这几个，都不错了！”

柯齐昊惊得嘴巴张得老大有些呆怔，他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就在几天前，他还在高级餐厅享受美食，而杰西他们当时过着连半个馒头都没有的日子。

柯齐昊僵硬的回头看向杰西，杰西尴尬的一笑。

柯齐昊低头看着手上的半个馒头，然后一小口一小口，仔细的咀嚼着，连馒头屑都吃的干干净净……

番外　老鬼

老鬼脱力的靠在树干上，又结束了一场杀戮，夹着烟的手有些颤抖，他吐出一个绵长的烟圈，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蜷缩成一团谁在他身边的干瘦的女孩。

这是一个极其没有安全感的睡姿。

他的思绪跟随这烟雾越走越远。

他叫什么名字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已经放弃了本名，如果他现在死了，也是被打着国际毒贩的标签，国际通缉犯代号——老鬼！

他们家有一门秘传的手艺，他两岁就开始被训练，到了十六岁那年，看到街上一个小偷被人喊打喊杀，他忽然发现神偷这是一项多么见不得人的手艺。他是村子里的孩子王，他是最血性的男孩子，于是他偷偷的背上了行囊踏上了新兵的列车，那一年，他十六岁！

军营是一个可以消磨一个人所有血性的地方，又是一个可以锻造一个人血性的地方！

他想，至少有一点他要感激，因为这长久以来的训练，他在新兵营里很快就脱颖而出，从一个地痞小子变成了一个老兵痞，进入了我军特战部队时，他才十八岁！

十四年的军旅生涯久得就连他自己都以为，他就这么当了一辈子的兵！

如果不是那封密令。

他到现在都搞不清楚，他当时为什么会接下这个卧底的密令了？这个把他推入了无底的地狱的密令。

最高级别卧底档案，除了他，世界上只有李队能证明他的身份。

横扫越南柬埔寨等边境地区的巨大贩毒团体，而他的任务就是取得高层的信任，里应外合将这个贩毒团体连根拔起。

他第一次为了私欲而杀人，他背叛的红旗下的宣誓，忠于祖国忠于人民，虽然李队说，这，不是他的错。

人可以逃到世界的边界，但是，终究逃不过良心的宣判。

向良民开枪的一瞬间，他知道，他的心再也不能回到以前的心境。

他不不止一次的想，完成了这次任务，我就提交退伍申请吧，让我回到最初的地方，接受良心的谴责。

他成功的配合特战部队，剿灭了贩毒集团的多次交易。

最后一次行动，他竟然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这个贩毒团伙竟然跟高层有联系，而他获得了一个证据并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队，不久后，李队因公殉职。

他从此开始了被警察通缉，被毒贩黑帮追杀的逃亡生涯。

第一次看到这个小丫头是什么样的情景？他歪着头，视线变得飘渺。

当时他刚刚躲开了一帮人，躲进了一个偏僻的小镇里，那是一个早晨，他买了两个包子，走出店门的时候看到一个半大的小男孩吸着鼻涕坐在店面前，他当时随手丢了一个包子给白白胖胖的小男孩。

没走出两条街，他在一个死胡同里看到一个衣裳褴褛的小乞丐骑在一个孩子的身上，拳头不停的落下。

如果不是那个白白的肉包子滚到了他脚边，他一定不会停下来，也不会有机会认识这个特别的孩子。

他记得那个白白的包子刚刚滚过来，小乞丐就从放开手里的人，跌得撞撞的跑过来，抓起地上的包子就死命的往嘴里塞。

他也恰好发现被小乞丐欺负的人正是他一时好心给了一个包子的小男孩，他白净的小脸上未干的泪水混着尘土成了泥浆整张脸被糊的脏兮兮的，衣服破了，膝盖也破了。

因为他的好心，却给男孩带来了灾难！

那一刻，愤怒的烟火毫无预兆的疯狂爆发。

他揪起小乞丐的衣领，狠狠的一拳，小乞丐的身体像一只破败的风筝飞了出去，咬了一半的包子啪嗒滚落到泥水里，小小的身子爬起来竟然跑过去捡起泥水里的半只包子塞到了嘴里。

一瞬间，他的心情无比的复杂，他走过去，一把夺过小乞丐手里的包子，丢到地上，狠狠的踩碎！

小乞丐像是不要命一样猛地冲过来，用头撞他的胸口。

他下意识的反手一擒拿，细瘦的胳膊被他从肩膀上卸下来，小乞丐忍着手臂脱臼的剧痛，奋力挣扎，他一愣，他在干什么，难道在用一身本领欺负一个小乞丐吗？他的手一松，小乞丐摆脱他的牵制，扭过投来狠狠的瞪着他。

老鬼愣住，他真的被震惊了，这样一个眼神竟然会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身上么？愤怒，狠绝，冷冽，还有腾腾的杀气，老鬼见过无数心狠手辣的人，却没有一个眼神让他这样的震惊。

趁他发呆的几秒，那小乞丐脚下生风，逃走了。

其实他气得是他自己。

他给跟那小男孩一个包子，害他被一顿胖揍。

他给了李队那条消息，害他……因公殉职？

再一次见面，他正想离开小镇，一个午后，夕阳染红的天空，炊烟袅袅……

番外　老鬼——墓志铭

再一次见面，他正想离开小镇，一个午后，夕阳染红的天空，炊烟袅袅……

当时他正走过一条小道，突然听到瓷器砸碎的声音，下意识的看过去，一个孩子头撞在水缸上，把水缸砸出了一个口子，潺潺的鲜血从她脑袋上流下来，染红了一缸的清水，妖异的红色比天边那片火烧云还刺眼。

一个大老粗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手里握着木棒子，还保持着打人的姿势，神情有些呆怔，他身边的小男孩拉着他的裤脚被眼前的景象吓哭了：“阿爸！阿爸！她死了！我们打死人了！”

男人回神，心虚的把小男孩一推，喊道：“喊什么喊！把人喊来了，把你老子我喊死了才甘心啊？要不是你这个二货给一个小乞丐欺负了，老子会来帮你收拾她？”

他当时一怔，再次看过去的时候，他只来得及看到了那天他给包子的小男孩白胖的脸，一个灰色的身影冲了过去，小乞丐手里握了一块瓷片，朝男人的肚子捅去。

男人一惊，急急的躲开，却还是给小乞丐刺伤了手臂，他气急败坏的踹了小乞丐一脚，挥着棒子正要打下去的时候，被小乞丐的眼神生生的震慑住，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眶，一双，嗜血的眼睛。

“操！看什么看！在看老子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你每天都来我家猪圈偷猪食，我告诉你，老子就是把馊水都倒粪坑里，也不便宜你这个死乞丐！”男人被那个眼神盯得心里发毛，虽然放着狠话，气势却下来不少，他骂骂咧咧的扯着男孩就要离开。

“有爹生没娘养的货！”

小乞丐眼神一暗，像一头疯牛撞了上来。

男人的腰上一疼，怒极，挥着棒子就往小乞丐的脑袋上招呼：“看老子今天不打死你！”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

小乞丐睁开眼，一只强劲的手抓住了在她头顶上方的棒子，小乞丐懵懂的抬头，看清那人的脸，身体忽然一僵，眼里闪过一丝的惧怕。

“操！多管闲事！信不信老子连你一起打？”男人堂目欲裂。

老鬼看了一眼那个小乞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满头的鲜血刺红了他的眼，手猛的一用力，碗粗的棍子从中间断成两截，薄唇扯开：“滚！”

男人被老鬼的狠劲吓到，看到他手上的纹身，以为他是黑道混的，吓得屁滚尿流，拉着男孩就跑了。

“你怎么样？”他问。

小乞丐抿着嘴唇不说话。

他伸手想要看小乞丐头上的伤势，却别小乞丐躲闪开。

小乞丐看着他，眼里全是防备。

他一叹气，只得转身离开。

……

老鬼双手垫在脑后，随意的躺在草地上，仰望着天空，不远处有沙沙的声响，他没有回头，心叹，已经三天了！

那天他走出村子，就发现那个小乞丐跟在他的身后，他试过加速但是小乞丐还是跟得住，试过一天一夜不停的赶路，回过头来，还是能看到小乞丐的身影，但是小乞丐重来不靠他太近，总是保持着一定着距离。

真是个奇怪的孩子。

沙沙！

这次他的眼神忽然凌厉起来，要他命的人，还是追上来了。

……

厮杀……不停的厮杀……

他记不得他杀了多少人，意识已经开始涣散，眼前蒙蒙的一片，冰凉的枪口抵住了他的脑袋，他笑了，是不是，这次，终于可以解脱了呢？

阳光有些刺眼。

他抬起手掌挡住光线，但是那片白光还是让他难受极了，他苦笑，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是一个习惯了阴暗的人？

逆着光线，一个纤细的影子盖下来。

“你……醒了？”

他眯起眼。

是那个小乞丐。

他终于回到现实，侧头打量起来，还是昨晚的那个地方，四处都是残破的尸体，在这光亮处，这，就是，无法视而不见的地狱。

他的身边倒着一具尸体，脖子上插着一般柴刀。

他抬头看去：“你杀的？”

小乞丐下意识的一退，可眼里却是不惧：“谁不让我活，我就让谁死！”

这句话，他，听懂了。

那群人不让他活，而小乞丐认为他们就该死。

他忽然笑了，这个孩子啊……

想要活着，多么强的执念啊！

他笑着笑着，她懵懵懂懂的看着他，在他不觉的时候，眼角润了。

他放开挡住光线的手，迎着朝阳，问：“你叫什么名字？”

……

他知道他不该带着这个孩子的。

只是每次他看着她的脸我就想起那天阳光下，她说：“我叫——柯齐北！”

她是我心里的救赎，那片阳光。

他不是不知道这个孩子在利用他，那又如何，我愿意。

有一群人，在找这个孩子的下落！

她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每天晚上都要拉着他的衣角睡觉，有时候他一翻身，她就会惊醒，他知道这孩子怕他遗弃她。

她身上有很多伤口，刀伤枪伤，还有……他看不出来是什么弄出来的伤口。

有一回他看得出神了，小丫头说：“这是有人在我脚上割了十几刀，然后放上生蛆，养了十几天，就这样，这个不疼！”

生蛆啖肉，她说不疼。

看着她，他忽然想告诉她，孩子，别怕，我会保护你！但是我又有什么资格保证呢？我终究没有这么说。

我教她使刀，这是我十四年特种兵生涯遇到了一个老师傅学的，我的必杀技能！她很聪明学得很快！有一次她看到了我的偷技，两眼放光，我告诉她，这个不好！她说，只要能活下去！

他懂的，她的意思是，没有好不好，只要能让她活下去，呵，她就是一个对活下去抱着这样执念的孩子，没有对错，只要你不挡着我活下去！

他把祖宗的技艺，一点不漏的交给了她。

这样过了一年，这个孩子成长的很快，他们几乎在并肩作战！

她看到了一个父亲牵着孩子，问：“我该叫你什么？”

我看到了她眼里的渴望，这些日子的相处，他大概摸清了她的身世，幼年被家人遗弃，后来别人抓去做残忍的实验，我想说，你要是愿意就叫我爸爸吧！

可是我知道，她不相信，可以说，除了自己，她谁也不相信，包括我。

他说：“我们是战友！”他只能教她这个词，因为，战友，是他一辈子最温暖的记忆。

战友，她懵懵懂懂。

“你也可以叫我师傅！”他笑。

“傻孩子，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离开你！这是承诺！”他说。

有一个东西撞击了她的心口一下，冥冥中，她记下了一个词，承诺！

他躲了两年，终究，还是被找到了。

大战之前，他把她塞到柜子里：“小北呆在这里不准不来。”

她眼神在动摇。

“你记得你答应我的，将来要给我收尸，给我披麻戴孝的吗？”

她点头，懵懂的问：“这是承诺吗？”

他眼眶红了，咬着牙点头。

这个孩子，是他的救赎。

……

在柯齐北的世界里，没有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可是，这次，明明知道应该逃走，她却没动，心里隐约的有一个声音，不能走，这是承诺。

晨曦下，她摸到了他的尸体。

她用手挖了一个坑，亲手埋葬了他。

削了一块木板做他的墓碑。

却一时想起，原来师傅从来没给说过他的名字。

恍惚中，她想起昨夜有人喊他老鬼，她摇摇头，不知为什么没有刻下这两个字。

她摸出了他时常夜里偷偷拿出来的小本子，这是一本军官证明……

她走了，留下一个墓，墓碑上写着——邱志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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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大家看懂题目没，老鬼终于找回了他的名字，救赎，是的墓志铭。

柯齐北人生第一信念——活下去。不择手段的活下去。

第二信念，是老鬼教会她的，叫承诺。

有些亲亲可能会奇怪，北北有时表现的超级精明，有时候很木，这很正常，因为活下去已经成为她的本能，但是其他的对她而言都是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