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庶女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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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庶女谋-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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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夫人与秦家庶出的三老爷的夫人,乃是亲姐妹,是以小姐与秦公子便自小相识。这些年来,他们——早已心中有情。秦公子说过了瑞雪宴,就要登门提亲。可谁知瑞雪宴后,秦二夫人上门,却不是为了提亲,而是……”

    水秀紧握拳头,憋回眼泪:“而是传达云妃娘娘的谕旨。云妃娘娘看中小姐,要小姐入宫为妃,助她与皇后抗衡……”

    荼靡与花开面面相觑,看向明穗的目光饱含同情。

    论财,秦家乃大周名门世家,家财万贯。论势,被云妃看上,无论生死都躲不开她的权势。注定,明穗与秦桐羽的感情,只能终结。

    水秀继续控诉:“秦公子对秦家大小姐多有推崇。小姐深知此事,才会对秦家大小姐百般客气,可谁知她居然用白头翁来讽刺我家小姐?”

    竹梅白头翁,是秦墨染所画,讽刺?几人不解。

    水秀恨恨看向不远处“看戏”的秦墨染:“先前秦公子曾送给小姐一幅画。乃竹梅双喜。喜鹊飞在竹梅间,取自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喜鹊报喜,夫妻恩爱之意。”

    荼靡与花开尴尬,别过脸去。不得不说,这秦桐羽当真大胆。这私相授受,若被发现,岂不毁了明家小姐。无奈情之所钟,身不由己。

    “白头翁,岂非取白头偕老之意?”方子笙诧异。

    水秀摇头:“无论小姐如何示好,秦家大小姐总是不冷不热。先前,她曾劝小姐远离秦公子,说莫要白头遗恨……今日的画,不过是再次提起旧事而已……”

    “云妃想要明穗入宫一事,秦桐羽可知晓?”看方才秦桐羽的神态,方子笙推测应是不知此事。

    水秀看一眼出神的明穗,摇头。她觉得秦家二夫人定然不会告知秦桐羽此事,而小姐也不愿秦桐羽与云妃有隙,是以也不曾说起此事。

    方子笙锁眉。也就是说,秦桐羽对云妃与秦家二夫人所行之事,并不知晓。水秀对他不过迁怒而已。

    “好画,好画——”一道清冽明亮的嗓音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望去,三步外,画案前,左相之子程曦正捧着方子笙的画作,细细品味。

    方子笙愕然,再一看远处人仰马翻处,各位小姐仍在继续围拢剩余的公子们,有人已骂出声来,却不知正主早已逃出包围圈。

    那画,寥寥几笔,勾勒出一座轻披素纱的木桥。桥后是一条结冰长河,横卧画卷中部。再远处,是河对岸的雪坡、树木、楼阁,于皑皑白雪中若隐若现。雪花静落,行人悄然,一位斗篷少女立于院中,掐向树上盛开红梅。

    “守颍,你来看——”程曦朝方子笙眨眨眼,看向一位绕开包围圈而来的公子。

    那人,方子笙在望春楼见过,正是和黎阳城守吴翎善,吵得摔门而出的吴守颍。

    花开!

    方子笙悚然一惊,四下望去,已不见花开人影,而荼靡正瞪着程曦不满。

    “这种水墨为上的画法在大周很是少见!这种枯、湿、浓、淡、焦多层次的画法,更能突出水晕墨章的效果。此画,画中有诗,画中有情也!”吴守颍说得很慢,眼神发亮。

    “噢,那也就是说此画比之秦墨染的画,要好?”一道温柔和善的嗓音传来,居然是先前以势压人的昭荣郡主。

    昭荣郡主仪态端庄地朝程曦和吴守颍微微一笑。

    吴守颍即刻行君臣之礼。

    程曦则懒懒瞥一眼昭荣郡主,并不行礼。

    昭荣郡主也不生气。一则因她要在吴守颍面前留个好印象,二则她也了解程曦的性情。

    多年前,昭荣郡主与诸位皇子公主,一同在皇宫读书。那时,程曦也在其列。他性情洒脱,不拘常礼。除了当日那个备受帝王宠爱,很有可能被立为太子的李筠,谁的账他都不买。

    可惜,当年国舅之乱后,李筠被封为寿王,变相圈禁于封地,而程曦也同时离京远游。这许多年,昭荣郡主从未见过程曦,但这不影响她对他的避让。

    “此画不仅是好,而是——很好!”程曦说着,将画倒转。

    一瞬间,画全变了模样,春日万物复苏景象跃然纸上。

    高山流水,飞瀑深潭,绿林盎然,百花盛开。蝶舞蜂飞,鸟迁鱼跃,好一副生机勃勃。

    “这是……镜面画!无论正看倒看,皆自成一画,可谓画中画……”吴守颍看向方子笙的目光,分外古怪,“郑二小姐,小小年纪,在画技上居然有如此造诣,当真称得上乃画之大家……”

    大家?

    方子笙唇角微抿。她的画,都是兄长方庭君一笔一划所教。他身子弱,常年独居方国公府。为让方庭君一见天下胜景奇观,方子笙在绘景上下足了功夫。

    只可惜,画毕竟是画,只能聊以慰藉。

    方子笙目光微黯。

第六十四章 米酒有所求() 
纷纷扬扬的花瓣,如同落雪,美不胜收。

    为了躲避热情的小姐们,程曦只能暗示方子笙,随他上了等在一旁的马车。

    车上有小炉,温着酒。看来他有许多话说。

    花开躲了吴守颍,眼巴巴瞅着不远的马车。荼靡则被打发去陪同明穗。水秀同明穗的心情一样糟糕,三人坐在亭中,看那群小姐四处寻找程三公子。

    程曦斟酒,普通的青瓷杯,透亮的米酒。

    “先生说,喝上一两口米酒,对你的毒有好处!”程曦执酒的姿势优雅,惑人的眼眸幽暗深邃,唇角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

    花好,人好——

    方子笙端杯,感受着体内力量的复苏,眼神坚定:“我有今日,多亏三公子,先干为敬——”

    “嗳——”骨节匀称的手,有力地拦住方子笙纤细的手,“我可记得,你一杯酒倒,不急,品品即可——这是木月专门为你酿的,我不过沾光而已……”

    搭在自己右手背上的手,温热有力,让方子笙从心底生出一股燥热。还未喝酒,她却有些醉了。

    “我酒量很好!”她酡红了脸。

    “酒量好?”程曦忍俊不禁,挑眉戏谑,“——也罢,这虽是米酒,却是先生配的酒方,专克你体内蛊毒,不过,还是不可多喝,浅尝辄止……”

    方子笙却顿手:“你有事寻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况且于他们两人,程曦乃恩人。昨日从孟府离开时,程曦对她尚如外人般,今日却一反常态的亲近。

    他一定有所图,或有所求!

    “公子有事,但不敢推辞,还请开口!”方子笙举杯,红唇稍碰米酒,清香带辣,顿时勾起馋虫,亦想起旧日往事,眼神稍黯。前世她酒量如海,今生却成了一杯倒。

    果真聪慧!

    程曦越发觉得方子笙顺眼,晃动杯中残酒,瞥一眼方子笙,容光四射:“今日梅宴,神捕习萧之妻苏鸯也在。我想要你帮我打听,昨日无白送你归家时,金吾卫封了通达客舍,要捉的究竟是谁?”

    看来无白已经告诉他,自己无故对通达客舍关注一事。

    方子笙镇定地看过去:“我想,公子若想知道此事,用银子岂不更快?无白说过,通达客舍里的金吾卫很多,总有可以撬开的嘴!”

    程曦摇头,叹气:“你不了解习萧。习萧做事,一向稳重。我早已打听过,那些金吾卫,只知抓人,可要抓的究竟是谁,什么身份,却谁也不知。但,习萧惧妻,他有许多秘密,只有苏鸯才知道。所以——”

    单看习萧追击千山,便知习萧的目的是为了楚忆。可万水曾让方子笙许诺,不能泄露楚忆身份。程曦与楚忆,皆对她有恩。

    这——岂不让她为难?

    “你为何在意他要捉的是谁?莫非你知道那人是谁?”方子笙想起楚忆清风朗月的身姿,试探道。

    程曦愉悦,笑开,容色耀眼:“只是怀疑,不好断定。所以才要你去寻苏鸯,帮我验证!”

    “是谁?”方子笙脱口而出。

    莫非他已知晓习萧要抓的其实是楚忆?那他和楚忆,是有仇还是有旧呢?

    “关心的倒挺多!”方子笙在程曦眼中,像极了琉璃的模样,无端让人觉得可爱。他轻扣方子笙的头,眼含宠溺,“还是多关心一下你如今的处境吧。今日苏昔悦本也要来梅宴,我略施小计,拖住了她。否则见了面,你如何与她解释冯云之死,还有你郑家二小姐的身份?——我还没问你,你身体未愈,作甚大冷天的跑出来?”

    方子笙腮边浮现红晕,无语又无奈。

    程曦做出这个亲密的动作很快,她躲不开。如今,她只有一成功力而已。这个认知,让她多喝了半杯米酒,辣得通体舒坦。

    来梅宴前,方子笙想过苏昔悦会来寻麻烦。可事关冯云遗愿,她虽未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找到冯鱼,亲自照顾,此事不容她逃避。

    “方才明家小姐丫鬟所说的话,我想你也许听到了。我与明家小姐相交莫逆,来此是为了她。”方子笙义正言辞,谎话张嘴就来。

    “噢?怪不得秦桐羽一听我说习萧所抓之人,有可能潜入梅宴,他就急急忙忙来了!”程曦恍然大悟,“原来是怕佳人有失。”

    “砰砰”两声,外面传来车夫恭谨的声音,分明是无白的嗓音:“公子,郑家小丫鬟说,明家小姐要走了,问郑家二小姐,是否一并离开?”

    明穗要离开?

    “告诉那小丫头,就说她家主子还有事做,尚不能离开——况且自有人会暗中护送明家小姐离开,你不必担心!”程曦朝方子笙眨眨眼。

    “苏鸯?你不怕我套不出话?”方子笙起身,准备离开,“我去试试!”

    程曦举杯,笑看方子笙离开:“静候佳音!”

    跳下马车,方子笙亲自和明穗道别,看明穗上了马车,才四下望去。

    程曦引起的骚乱已经平息。小姐们又开始了平日的吃酒玩棋,斗气看戏。

    一阵笑声响起,不远处,秦家二夫人正和几位年纪相当的贵妇说着什么,她们不远有一架秋千,玩耍着几个年纪尚幼的小姐。

    谁是苏鸯呢?

    方子笙蹙眉,荼靡发愁:“小姐,你忘了我们来时,马车坏了,坐了明家小姐的车来的?如今明家小姐走了,稍后我们如何回去?”

    方子笙瞥一眼程曦的马车,嘴里满满皆是米酒的甜香。看来又要坐无白赶的车了!

    见方子笙回头看那辆马车,荼靡噘嘴:“小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瑞雪宴上钓鱼的公子,就是左相之子程三公子?”

    想起荼靡对程曦容貌的推崇,和那日瑞雪宴上程曦的无礼,方子笙坏心笑道:“我知道的,只比你早一点点——怎么,失望了?”

    荼靡忽恼红了脸,跺脚嗔道:“小姐——”

    方子笙故装深沉:“其实,我觉得他生的呢,的确好看,方才那些小姐争先恐后的样子,不也证明了此事?走吧——”

第六十五章 楚忆是寿王() 
本以为接近神捕习萧之妻苏鸯,难如登天。却不知人有祸福,不等方子笙想个法子认识苏鸯。内力恢复一成功力,耳目灵敏的她,就听到了程曦想要的答案。

    苏鸯正和她的一个手帕交咬耳朵,声音压的极低:“这次你可猜错了!昨日我家老爷追的不是江洋大盗,而是寿王——”

    “寿王?”那手帕交受了惊吓。

    苏鸯急道:“嘘——亲王无诏,不得擅离封地。可偏偏有人知会了我家老爷此事。听说你家老爷,和寿王属下商户有些来往。告诉你这些,是怕你们牵涉进去。若真是寿王,龙颜震怒,指不定就连累了你们。趁早让你家老爷抽身,可莫忘了七年前的国舅谋反一案,有多少人牵涉其中,陛下就杀了多少人……”

    那手帕交乍然变色,将手上锦帕揉成麻花。

    毫不费力得知消息,方子笙一扯荼靡,朝程曦的马车走去。她疑惑:他明明亲口说叫楚忆,可寿王名讳是李筠,难道是他撒谎?

    世人都说寿王容颜好,那楚忆风采气度不凡,极有可能是寿王李筠本人,而“楚忆”则可能是他的化名。

    所以,为防泄露身份,千山才会在永宁寺后山,当机立断斩杀许家兄弟。也因此,不许她泄露被救一事。如此一想,就能对的上了,方子笙释然。

    车内,楚忆慢悠悠喝着米酒。

    酒是高烈所开酒方,木月专为方子笙所酿。可他贪杯,偷了酒不说,还大模大样请方子笙喝酒。

    这一行径,让赶车的无白心中很是腹诽。

    眼看快到马车旁,方子笙忽发现消失半晌的花开,正扶着一棵银粉梅树,望向亭子里下棋的昭荣郡主和吴守颍,身影落寞,目含哀伤。

    “小姐?”荼靡询问是否带回花开,被方子笙拦下。

    梅花飘然而落,花开头肩停了薄薄一层花瓣。她似乎已看了许久,却仍看不够。若可以,她甚至想一生如此,安静又贪婪地看着吴守颍。

    一眼万年,沧海桑田。

    “喵……”不知趣的野猫窜过,惊动花开。这才看到不远处操手等待的方子笙和荼靡。荼靡朝她招手,她顿时羞红了脸,匆匆跑去。

    “不去见见他?”方子笙语调温柔。

    “见与不见,又有何区别,不过徒增烦恼!”花开强忍痛楚,“方才奴婢已在秦家奴仆处打探清楚,秦家庶出的三老爷之子,秦适公子身边有个小厮,名唤冯鱼,不知小姐找的可是此人?”

    “是与不是,还需再查!走吧……”方子笙当先上了马车。荼靡和花开随后跟上。

    程曦很惊讶:“问到了?”

    方子笙点头,搓搓双手,接过程曦递来的热茶,转手又递给花开:“你在风里站了许久,喝杯茶暖暖吧!荼靡,过来一点,这炉子旁边暖和!”

    程曦兀自笑笑,再斟两杯热茶,分别递给方子笙与荼靡。

    对程曦的知趣,方子笙很满意,伸指蘸蘸杯中残茶,在固定于马车中央的朱红小案上,写下一个“寿”字。

    她想,程曦一定懂。

    当方子笙写出一横时,程曦的目光就变了。

    一字写完,程曦却似看不够一般,垂眸注视那个“寿”字,一改悠闲,面露凝重。

    果然是他?

    如今朝堂上,皇后所出四皇子,与云妃所出五皇子,因太子之位,正闹得不可开交。如此多事之秋,他又何必铤而走险,擅离封地?

    一路无话,无白将车停在郑府后门。

    下车前,程曦施礼:“今日多谢小姐援手!——不过,我尚有一个疑问……永宁后山,你可曾见过‘他’?”

    程曦指向案几。

    上面已没了那个“寿”字。

    方子笙怔然。

    今日梅宴,程曦前来相见,果真不是偶然。他必然是早就怀疑自己,才会出现。可他为何会怀疑自己见过“寿王”李筠?

    见方子笙沉默,程曦笑笑,惊艳了荼靡的眼:“也是凑巧,习萧刚来黎阳,与官府一同上山查案。习萧神捕之称,绝非浪得虚名,不过一日,他便查出那几人的身份。山上一共死了四个人。苏昔悦的丫鬟冯云,江湖灵禽派的弟子许家兄弟,还有一个——暂未查出身份。”

    “不过,若非许家兄弟的伤口,出自千山的灵犀剑,一招毙命。想来,习萧也不会那么快就发现千山他们的踪迹。”程曦挥挥手,“千山与习萧曾师承一脉,所以才会对灵犀剑如此熟悉。

    告诉你这些,是因为习萧已经去过孟府,追查一个名唤“方子笙”的丫鬟。我已打发了他,但苏昔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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