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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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霸世- 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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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呢!这不是来了王都什么都齐备,千老自己也是放开了随便喝,你也不说说他。这么下去,不怕醉死呢!”原来是桑娘听了动静从内间走出来查看。

    傅说上前携起夫人的手,说道:“千老肯听我的吗?怎么连你的话都不听了?”以前千殇总是听桑娘的劝,近来不知为何,总是醉倒。

    桑娘颦眉道:“谁说不是呢!我都不让他进酒坊了!可是千老总是能找到门路,连我在作坊里间实验的新样品他都能找出来,非要先试着品尝一番!这不就醉了!你没回来之前,我刚找了一回,都没发现。没成想刚进二门,就让大人碰上了!”这话说得重了些,桑娘与傅说本是患难夫妻,甚少这样郑重地称他“大人”。

    傅说也觉得有些话重了,只得赔笑道:“夫人有理,是为夫失言。那赶快让人搀扶了千老回房去吧?在这里睡着凉了就不好了。”

    桑娘瞅他一眼,也没再说什么,便随他一同进入内院。府里的仆人早已习惯了千殇这醉酒的样子,倒也行动利索地将他抬回屋里去。

    夫妇二人回到屋内,桑娘侍奉着梳洗了,傅说这才卸下一天的心事,与妻子闲聊起来。他问道:“这几日酒坊的生意如何?你可不要太累了!能交给下人们做的就让他们去做。”

    “这个自然。”桑娘坐在几前,将自己不多的几件饰物摘取下来,一头乌黑长发垂顺而落。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每日都十分忙碌,对于家里的事情实在是没空理会。有一件事,我倒是觉得有些奇怪。”

    “什么事?”傅说知道妻子素来心细如发,她若说奇怪,那便必定是奇怪了。

    “我觉得千老最近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酒也喝得比先前更多了些。你要不去问候一下?”桑娘极是关心这位与丈夫亦师亦友的老人,先前在傅岩的时候,若是没有这位老人,自己也不会与傅说成就夫妻。

    傅说点点头,说:“这个自然,本来我也正好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教千老。”两人又絮絮说了些家常的话,便睡下了。

    第二日,傅说一早就候在千殇的门口,希望能赶在朝会之前见到他。可是一直等到鸡啼两遍,还是不见千殇起来,他便有些着急了,轻轻叩门:“千老,千老?”接连叫了数声,还是不见有人应答。这下傅说心中着急了,他直推开门进入房中。不料朝榻上一看,根本空无一人,只余两片竹简,千殇竟然已经走了!

    傅说连忙走过去,四处查看,一点痕迹都没有。他只好捡起落在榻上的竹简,看了起来。上面写道:“朱雀临世,汝当尽心辅弼,日后必有垂史之日。”他心中纳罕,这千老为何有这样的嘱咐,难道他要一去不返?接着忙看第二片竹简,上面的话真让傅说哭笑不得,“另带走百日醉两瓿,告诉桑娘不要再尝试大梦三生了,世间根本没有这种酒。”还真是千殇本色,这支关于酒的竹简反倒比朝政之事更为详尽。

    可是疑虑却更加布满了傅说的心中,为何千老在这个时候离开这里,离开自己,离开王上?莫不是他还有什么隐晦之事不愿明言?傅说百思不得其解,便直接袖了两枚竹简上朝去了。

    今日朝会内容并不复杂,只是简略处理些小事,重要的便是安排筹备王上的婚礼事宜。因为要建造新宫,子昭便下了正式诏书,征召王都附近的劳役前来修筑宫殿,王都中各贵族都要从自己家中抽调出奴隶前来修建新宫。

    同时也给太卜成戍下了正式旨意,命他择定吉日开工,并提前择几个吉日供定下大婚日期选择。子昭为了让丹羽心中欢喜,特意将掳到王都的一些子方奴隶释放,让他们还回到子方去生活。这下不只朝中,整个王都中都知道了商王对这位子方族女的恩宠非比寻常,有些原本存了成为商妇的心的贵族小姐们,心里都十分妒忌,不免说出“现在的大商快要成为子方的大商了”这样的话。

    傅说因为总揽着筹备商王大婚的一切事宜,所以忙得不可开交。对于千殇所留下的嘱托也没有时间去细想,那两枚竹简便随便丢在了筹建新宫的官衙案几之上。没想到这两枚竹简,竟然引出千殇不为人知的神秘身份来。

第281章 老太卜?() 
第四十章老太卜?

    这日梓德奉命去查看新宫的工程进度,傅说忙着做事,便把上报的一些文书指给他,让他自己去看。梓德素来是个认真的人,便踏踏实实坐下细细查看起来,两人便在这官衙中一直看了大半日,直到有仆役送进饭食,他们才觉时间已经不早了。

    傅说笑道:“辛苦大亚了!还是先吃饭吧!”

    梓德也伸伸有些僵硬的胳膊腿,点头答道:“是该吃放了。这些日子辛苦太衡大人了!”正在他起身之际,一个不留神,将案几一侧的好几册卷宗都落到了地上。屋内的仆役连忙上前来收拾,梓德随手捡起一枚,扫了一下,刚要放回到案几上,突然顿住了,又放回到眼前,仔细看起来。

    傅说觉得有些异样,便走过来,问:“有什么问题吗?这些工程用工用料的一切账目都验看过了,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梓德摇摇头,执起这枚竹简,问:“这上面写的与新宫的修建无关,只是写这竹简的人。太衡大人可认识?”

    傅说见他说的郑重,也接过竹简来看,一瞧之下才发现原来是千殇给自己的留书。这下更让他奇怪了,指着上面的字迹问梓德:“大亚认识写竹简的人?”

    梓德听他这么一问,就知道傅说一定是认识的,连忙起来,急切地追问了一句:“太衡大人若是知道这人的下落,请务必告知在下。这竹简上的刻字,分明就是师傅老太卜的字迹。我们已经多年未见了!”

    “老太卜?!”这下轮到傅说惊叹了,他细想千殇的所做作为,虽然有些不太合乎礼数,可是总透着一种先知先觉的神秘气息。他在地上踱步再三,这才开口道:“这人于我也算得半师半友,可是先前不知为何留下这两枚竹简便离去了。之后忙着督造新宫,无暇去寻找,现在我也不知道人在何处!”

    “那么说,之前师傅他一直都在王都里?”梓德听了更着急,板着傅说的肩膀直问。梓德本就是个武人,手上的劲力十足,现在因着着急师傅的下落,更是没注意分寸。傅说被捏的生疼,咬着牙回道:“在王都,一直都住在我家里。”

    “什么?!”这下梓德更是跳脚,师傅来了王都这么久,怎么从来都没有找过自己?他心里有些难过,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想起当年与子良和子昭一同在村子外面的山中修行时的情景,师傅虽然经常会出去,但是每次回来都会给他们几个孩子带些礼物。说起来,这位老太卜对于自己而言,真的就如亲人一般。他喃喃对傅说道:“师傅从来没有提过吗?没有说要见见我,或者王上吗?”

    傅说摇摇头,自己也开始了沉思。如果说千殇真的是老太卜的话,他又有什么理由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呢?当朝太卜、王上、先王、大亚全部拜他为师,自己这一身的本领,也大半从他那里学来。要不是千殇一直执意不肯让自己拜师,恐怕现在自己多半也与王上成了师兄弟了。可是千殇真的就是老太卜吗?这一点傅说也拿不准。

    他劝慰已经有些失神的梓德:“大亚先定下心来,如果大亚所言非虚,那老太卜一定有自己的深意。但是仅凭字迹,大亚又如何认定这人便是老太卜呢?”

    梓德现在也渐渐安定下来,他袖了这枚竹简,回头朝傅说拱手说道:“太衡大人所说十分有理,我这就拿了竹简去禀告王上,让王上亲自裁决。”说着连饭也不吃,回头就走。

    傅说也急忙追上,也想闻听其详。两人出了官衙便拍马朝王宫奔去,刚到王宫就急忙递了自己的令符求见商王。

    子昭也才用过午膳,接到两人要求见的令符,便知道是有重要的事情,立即安排了偏殿相见。梓德一入宫门便派人去请太卜成戍一起来拜见商王。

    四人都匆匆而来,进门也不过简单施礼。子昭忙问:“可是新宫的修建出了什么问题?太衡大人和大亚这么急着求见,是有什么大事吗?”

    梓德忙把那枚竹简奉上,说道:“请王上查看这枚竹简。”

    子昭捡起握在手中,看了一眼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问:“这上面并没有什么紧要的话,不过是两句嘱咐罢了。有什么不妥吗?”他又拿过来仔细看了看,心突然跳了一下,凝神细看,这个“酒”字仿佛十分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疑惑地看着一脸激动的梓德,又看看坐着深思的傅说。

    成戍并不知到底有什么情况发生,但近来几次观天问卜,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他静静等着子昭说出情况。

    “这‘酒’字”子昭还是不敢确定,只是说出了自己的疑惑。梓德却激动起来,忙道:“王上也发现了?这是师傅写的!是师傅!”

    “什么?!”这下轮到子昭和成戍同时惊呼,他两人对视一眼,子昭将竹简立即递到成戍的手中。成戍急忙验看,发现字迹确实与师傅老太卜有些相像。但他还是不能肯定,有些怀疑地问道:“大亚为何如此肯定,这便是师傅所写?”

    梓德喃喃道:“师傅先前在山里的时候,冬日里总会去市集打些酒回来暖身,有时候也会让我去。也曾留下字迹给我,每次那个‘酒’字总是写得泼洒些,那坛子刻画的歪歪斜斜像要倒了一样。”

    成戍再看竹简,果然如此,可是这并不能证明这就是师傅所写,他犹疑地说:“可师傅当年并不善饮,不过每次祭祀的时候,例行饮上几爵罢了。又怎会特意嘱咐不要做什么?而且这大梦三生是什么?”

    子昭猛然想起自己在傅岩的日子,这位名叫千殇的老人时常把“大梦三生”挂在嘴边,而且每天都缠了傅说要酒喝,自己当时因为失去了记忆,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来,这千殇还真是和师傅有几分相似,但也正如成戍所说,师傅并不是嗜酒之人,性情与千殇也大不相同。他又拿过竹简,向傅说问道:“这竹简可是千老刻下的?”

第282章 与青丘的婚约() 
第四十一章与青丘的婚约

    傅说点头应是。子昭也不知该如何决断,只好问成戍:“太卜,你对此事有何看法?毕竟你跟随师傅比我们要长些,多少能猜出他老人家的想法。”

    成戍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师傅当年假死离开王都,专门去找到两位王上,特意传授他们本领。后来等到先王要接回的时候,就自行离去了。现在又是这样,找到傅说,传授给他一些治国的本领后,又在王都观察了他一番,瞧着大局已定,又悄悄的离开了。

    成戍想了好一会儿,拱手对子昭说道:“臣不知王上口中的千老是不是真的就是师傅他老人家,不过这帮完便离去的行事之风倒像师傅一贯的做法。因此此人是不是师傅,臣倒是一时也拿不准了,不如想办法在王都中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

    梓德想要的就是这句话,连忙朝子昭拜道:“王上,请恩准微臣去寻找!只要师傅还在王都,梓德一定会把师傅他老人家找回来。”

    还没等子昭出言答应,梓德就抱拳出去了,还真是急切。只留下殿上三人目目相对。子昭瞧着还有些晕的两人,笑着说道:“大亚当年和师傅最是亲近,有了师傅的消息,自然也最急躁。让两位大人见笑了。”

    成戍笑了笑,摇头道:“无妨,师傅的性子最是洒脱。真的躲起来不肯见我们也是有可能的,只是不知师傅这些年到底过得如何?”说着他又看向一直沉默着的傅说。

    傅说心里其实也是十分难平的,从自己入朝以来,一直都是主张削弱祭司的职权的。如果千老真的就是老太卜的话,那么他会不会是因为自己的这些做法而生气离去的?旋即他又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从袖中取出另外一枚竹简,奉到子昭面前,说:“那****老人家又醉倒在我家院子里,当时也没有当回事,不料第二天一早就离去了。只留下了这两枚竹简,王上刚才看到的那是琐事,这一枚才是对国事的嘱托。”

    子昭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慎重起来,接过竹简仔细看起来,就见上面写道:“朱雀临世,汝当尽心辅弼,日后必有垂史之日。”一看之下,并不能详解,便皱着眉头递到成戍手中,问:“太卜大人可知道这是何意?”

    成戍接过来细看,说道:“朱雀临世乃是吉兆,当年王上与先王降世之时,便有祭火化为朱雀飞腾升空,师傅与我都曾见到。当时便卜算出朱雀临世之时,便是我大商兴盛之日。王上想来便是这兴盛之主。臣先在这里恭贺王上!”

    子昭挑眉问道:“太卜大人这话可是当真?我与王兄降世真有这样的奇异景象?”

    “当年”成戍便缓缓将当年之事说了出来。子昭这才明白为何当初父王会将他们兄弟送到民间,父王又为何身为商王却在朝中多为掣肘。他叹息道:“可怜父王这些年,可叹王兄如此悲叹的遭遇。”

    傅说听他们说这些前朝旧事,多少了解了一些千殇为何化名改装,又不愿透露自己老太卜的身份来。想来自己这些做法千老也是赞同的,要不然他当年也不会将手里的所有都交给现在的太卜成戍,还自己假死以脱离这太卜的身份。他朝上拜道:“王上,臣必将尽心竭力,辅佐王上成就一番大业!放不负千老的嘱托!”

    成戍也抛开对傅说的成见,朝子昭拜道:“臣也必将尽心竭力,好好为大商祈福!至于朝堂之事,太衡大人既然是家师选定之人,成戍必定会尽心配合。”

    自从傅说入朝以来,因为与太卜多有纠葛,许多事情都有些不太好处理。今日既然说得清楚,他也心中没有任何成见。傅说十分欣慰,拜谢成戍:“太卜大人心胸广阔,说诚心拜伏!以后还要多多请教。”

    这下君臣齐心,一丝芥蒂都没有了。子昭见此情形十分高兴,忙又询问新宫的进展,傅说又将进度报告了一番。成戍也将已经择好的吉日呈上供子昭选择。

    此后有过两月,新宫已然造好,吉日也已定好,只待到时便举行子昭与丹羽的大婚。为示郑重,子昭还广邀各方诸侯,前来参加婚礼。于是便有了晏离与大长老刚进王都的那一幕了。

    晏离听得仔细,心里也多少有些不忿,就算当初与自己定下婚约的并不是现在这位商王,可要解除婚约也得说一声不是?大长老好不容易才劝阻下来,两人在王都中住了下来,准备再探听些消息,好做决断。

    因为商王大婚,王都中来的人络绎不绝,很快各处驿馆都住满了人。晏离也再也压不住性子了,大长老也劝不住她,只好陪着她一同进入王宫去。

    晏离倒是熟门熟路,直接就去了王宫。她也不去找丹桂,直接去了东宫殿去找商王。子昭连日筹备大婚事宜,早已忙得团团转,根本没有注意到房中进来一个人。

    晏离坐着看了他半天,见子昭还是没注意到自己。她一跺脚闪在子昭面前,瞪了眼睛问他:“我说,商王陛下!我都在这里半天了,您都没有注意到吗?”

    子昭被她这么突然地出现吓了一跳,连忙后退了好几步。这才看清眼前来人正是青丘国主晏离。他连忙施礼:“国主好久不见!不知来我王宫有什么事情?”

    “有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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