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陌伞!
“果然周全。”张玖月接过后,找了一个隐蔽的地方去换衣服去了。
片刻之后,张玖月也换上一身一模一样的禁军将士装束,原本凹凸有致的身姿穿上军装之后更加英气逼人赵徳昭看了也是大加惊yà。
“对了,这是李从庆腰牌。”张玖月将手上腰牌立即扔到赵徳昭手上,“有这个就可以混进里面去了。”
“唔。”赵徳昭接过腰牌一看,已经确定这就是李从庆随身携带之物,在必要时刻能够发挥很大的作用,“多谢姊姊了,姊姊得到此物想必着实费了一番工夫吧。”
“那是。”张玖月转过头不再言语。
风雪已经停了,赵徳昭等人也到了钟山皇陵附近。远处的建筑物如同一串白色的珍珠链一般,串联在一起,呈现在众人面前。
檐牙高啄,各抱地势。
南唐的皇陵如此奢侈,赵徳昭心中一阵鄙夷,不过这也让赵徳昭想起了历史上的北宋、南宋两宋皇陵,到最后不过是消失在历史的岁月中,化作瓦砾尘土,帝后皇族尸骨不存,他也是自嘲自讽一番。
风呼呼地吹过,冰冷刺骨的天气一下子将赵徳昭拉回现实中,只见张玖月正疑惑地看着自己,一只手不停地在赵徳昭的面前晃来晃去的,“一座坟墓,有甚的可看?”
“哈哈,这不是一座简单的坟墓,这是一座奢华的坟墓,只是越奢华,越被人盗。不好意思姊姊,是我出神了。”赵徳昭猛吸一口,他不好意思道。
身旁的武士们已经准备妥当,现已全部伏在雪堆后面,屏气凝神地看着周围的一切,只待他们少主一声令下,就全部这座奢华陵寝。
过了子夜这个时辰,是人最容易放松的时刻,也是最容易下手之时。
“差不多了。”
“出发吧。”在张玖月的带领下,赵徳昭等人伪装成禁军在里面肆无忌惮地行走。
他们已经到达门口。
就在此刻,前方的禁军将士忽然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你们为何深夜进来,不知道没有监国的命令,是不可以随便擅自在皇陵内走动的么?”
赵徳昭立即取出李从庆腰牌,在那个禁军将士面前亮了出来,道:“监国有令,命我们陵寝附近,以防歹人再次破坏。”
那个禁军将士见了后,便闪开一条道,“卑职遵命。”其余将士看到了,也立马让开。
赵徳昭带着自己的人马心满意足地进qù了。
此刻,赵徳昭与手下等人正位于一座陵寝前的一座祭祀宫殿,在这座宫殿中,停放地就是李景达的棺木,一口乌黑沉重的寿材摆放在灵堂正中,看起来十分诡异,周围则少量地守候着禁军将士。
“监国有令我们来守灵。”赵徳昭亮出腰牌,在一个都虞侯面前道,“你们下去吧。”
那个都虞侯看到李从庆腰牌便全部退了下去。
等那些人退走之后,赵徳昭便令人在灵堂附近放上不少引火的火药等物,此刻他摸了摸那口寿材,道:“可惜了这口好棺材。”
张玖月眼睛白了一下赵徳昭,道:“不就是一口棺材么,怎么又甚么好可惜了么?”
“很快就有好戏看了。”赵徳昭神秘一笑。
此刻张玖月的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不好意思地转过头。
赵徳昭转手拿起灵堂前桌子上供奉的水果糕点,然hòu扔给张玖月,“知道你肚子饿了,这个就拿着吧。”
张玖月鄙夷不屑道:“这是给死人的?我才不要吃。”
赵徳昭好气又好笑道:“在这种乱世中,有甚么区别,人是铁饭是钢,吃了才有力气。”
张玖月一听,觉得有道理,就接下一个,一块糕点吃了起来。赵徳昭也在此刻将桌子上的食物全部分给了众人,众人也只得头皮发麻,待在灵堂内看着棺材吃着。
接着赵徳昭便将一面刻有林字的腰牌扔在一张祭祀台面的桌子底下,等一切布置好后,赵徳昭便让众人退出灵堂。
“为甚么不杀了李从庆?”张玖月一直追问着。
赵徳昭回答道:“一个李从庆不值得我动手,杀了之后这盘棋就废了好几步,我苦心经营这么久,可不想白白错失这个机huì。”
张玖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你们男人事情真多。”
赵徳昭喃喃道:“也不知道宫中的禁军替换地怎么样了?”
就在此刻,钟山东南方向的天际下,一道火焰冲天直上,不仔细看,还以为那是流星呢。
“那是我们的人马,我得赶紧去告诉少主。”一个长春堂武士名叫王崇明,即刻匆匆跑到赵徳昭面前,禀告道,“少主,金陵准备好了。”
“唔。”赵徳昭接着问王崇明道,“蒙汗药准备地怎么样了?”
王崇明道:“禀告少主,已经下在他们的饭菜中,水井中。小玉、阿呆他们也已经准备了迷药。”
小玉、阿呆他们回来了,赵徳昭立即问道:“那些人呢?”
小玉、阿呆一同道:“属下确认之后,这里的人基本上已经被迷晕了,少主可放心大胆地实施计划啊。”
“晕了好。”
这时候杨光也带着另外一部分鬼见愁来了,同样穿着禁军的衣物。
“见过殿下。”
“城内如何了?”
“李从庆离开金陵后,按照殿下吩咐,在那些禁军将领见到国主李煜的信函后,一些禁军将领因为当年受李璟父子礼遇,为旧主不平,便也答应下来。”
“那好。”
杨光凑近了那口棺材,拍了拍乌沉沉的棺木道:“殿下,这口棺材里装了不少好物事,可不能便宜了死人。”
“杨兄啊!”赵徳昭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道,“也对,那些珍珠玉器拿了之后,当了后拿去可以帮助百姓,死者为大,不过不要像伍子胥一样侮辱尸体。”
乱世之中,流民很多,吃不饱饭的人也很多,这些东西换了粮食之后也能帮助百姓,而不至于成为陪葬品,虽然有些物品只有皇家可以使用,但是赵徳昭有办法“销*赃”。
杨光苦笑一声,道:“是。”
杨光即刻下令命人开棺,棺材被翻了过来,尸体又重新露了出来,躺在地上,杨光等人将尸体放在桌子上,随即在棺材内七手八脚地开始动手,之后便搜罗了出了不少贵重的陪葬品。
只是杨光的目光在一柄剑上盯着不放了,如同看到一个女人一样。
将这些物品打包完之后,赵徳昭也看到了一把剑,也注yì到了杨光的表情,他就随手拿了起来。他抽出剑,剑的锋芒在烛光下陡然盛开,闪现一点光泽。这剑很轻,纹身又太过华丽,长度不够,也不够锋利,断然是比不上自己的剑的。
这是李景达生前所用的剑,赵徳昭随即道:“可惜了这把剑,差点要随主人下葬了。”
之后他起头看着杨光道:“杨兄,这把剑就归你了。”
杨光以为自己听错了,他道:“殿下,这是真的么?”
“李景达也算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他的剑不是凡品,宝剑赠少年,方才看杨兄的样子就知道你喜欢这柄剑了。”
“可是……”杨光木讷地看着赵徳昭。
“收了吧。不要让宝剑无用武之地。”
杨光笑得跟阳光一样,点点头道:“多谢殿下。”
赵徳昭看着这一切,之后再sān叮嘱其他人道:“这些东西不属于你们的,都是属于百姓的,除了金银玉器等俗物外,其他你们可以带走。”
张玖月在一旁看得差点无语,这怎么感觉好像是在盗墓分*赃一样。
尸体被重新放进了棺材中,贵重物品已经全部弄走,棺材又重新盖上了,原原本本盖上了。
……
离黎明还有两个时辰,钟山上的人都在熟睡中,他们终于可以享shòu睡觉的权利,暂shí不必为李从庆服wù了。
“少主,是否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差不多了,我们也走了吧。”
“这腰牌还是先放回李从庆身边。”赵徳昭看着张玖月道,“李从庆在哪座宫中?”
张玖月指了指,赵徳昭便闪身去了别处。
门口的侍卫也已晕倒在地,殿内没有声音,赵徳昭溜进了里面,只见李从庆还睡着。
赵徳昭便轻手轻脚地走了进qù,他并不怕吵醒李从庆,他将腰牌放在枕头底下。
忽然间他想出一个恶作剧,也是为张玖月报仇,若是今晚张玖月一个不小心被李从庆玷污了,他也不好向京城的赵匡美交待,他知道他的这个叔叔喜欢张玖月。
“对不住了,这可不要怪我。”临走前他掀开李从庆的被子,然hòu将一个倒在门口的侍卫顺势抱进被子内,地剥光了二人遮挡的衣裤,合在一起,又把侍卫的发髻拔了一头长发盖住了他的脖子以及脸面,这样李从庆就不会立即发现。
画面不忍直视,反正大家都是大老爷们。最终被子一盖后,赵徳昭忍不住哈哈一笑,之后他又不忘拿起毛笔在李从庆脸上画了几笔,将屋内的整个现场弄得极其混乱不堪。
“叫你乱搞。”赵德昭踢了一下被子,狠狠地踹了一下李从庆,之后他想起了甚么,便又弄了包蒙汗药塞进李从庆与侍卫的嘴巴里,一切就绪之后,赵德昭便撤出了李从庆的房间。
……
随即赵徳昭便下令人马撤退出钟山,紧接着一座不的屋子着了火,在雪地中分外亮堂。
一座建筑在雪中尽情地烧着,转瞬间化灰烬,此刻天色已经黎明,世界一片雪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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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一张起疑的军牌()
cpa300_4; 次日一大早,在钟山皇陵的一座宫殿内。↗頂點小說,
被窝十分温暖,在严寒的冬季谁都不想起床,李从庆拱了拱身子,张玖月在银针上涂抹用的蒙汗药以及赵德昭后来给他们的蒙汗药的药剂太大了,他到现在还是迷迷糊糊的,眼皮子很沉重。
他侧翻身子,感觉浑身上下光溜溜的,而在身旁却依偎着一个柔软的物事,此刻他迷糊着睡眼,潜意识里面竟然以为是昨天的那个丫鬟躺在他身旁,朦胧间他发现身旁的那人披散着一头长发,他便以为是个女子,之后他便搂了上去,死命地搂着被窝里面那个人儿,他感觉搂在怀中之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妙之人。……那说不出的妙曼滋味,李从庆嘴巴凑了上去,细细地吻着,一只手也开始轻轻地抚*摸了起来。
睡在一旁的那个侍卫如同死猪一般,他并不知发生了甚么事情,因为受了两次蒙汗药的剂量影响,此刻他睡得死死的,却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的一侧,当然被李从庆当做那个丫鬟紧紧地搂在怀中,动弹不得。
两人相触,李从庆吻了许久,发现怀中的人儿并没有抵抗,他迷糊着眼睛,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一双手如同蛇一般探了起来,四处摸索着……狂风暴雨骤然袭来,此刻那个侍卫感觉自己被人压在底下,以为是在做一个梦罢了,依旧身子动弹不了,被人牢牢掌控的样子。
蒙汗药的效用没有过去,李从庆并没有发现异常,他十分享受这一切,等到浑身力气抽去,他便搂着身旁的人儿沉沉睡去了。
……过了一盏茶之后,门口有人敲着门喊着话,李从庆隐隐约约间听见一些响声,他浑身感觉没有多大力气,一双眼皮睁开了片刻,复又闭了上去,之后被子一拉,再次搂着那人又沉沉睡去。
屋子内外遂又安静了下来。
只听见门口的侍卫叹了一口气,不再敲门,他认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卑微的侍卫,李从庆昨日之事也让他提心吊胆,生怕一件小事做错了,就被李从庆给砍了脑袋。见事情紧急,侍卫没有办法只好去陈乔这些大臣他们那边了。
这个侍卫急匆匆地到了陈乔那边,陈乔等人刚睡醒,正揉着惺忪的睡眼,他们却感觉自己睡得十分疲惫,平时一向来起得很早的陈乔今日也睡过了头。
此刻,陈乔见一个侍卫匆匆忙忙地在门口敲着门,一阵急促地敲门声让陈乔顿时惊个半醒,他当即吩咐这个侍卫入室,自己却赶紧披了一件衣服起身快步走到门口。
“出甚么事情了?”陈乔拉开门,对着那个侍卫问道。
“回陈学士,不好了,今早卑职发现大殿那里被烧塌败了,而且先王的陵寝也……”侍卫眉头紧皱,手指着远处那个位置干嚎着,“火烧起来了,几座屋子被烧没了。”
“甚么,走水了!”陈乔一听事情不对,这是大事,他赶紧又问道,“这事监国知道了么?”
“回陈学士,监国此事……并不知情。”侍卫低着头道,支支吾吾道。
“不知道也好,出了这档子的事,料想谁心里头都会愤怒的。”陈乔低低自语着,若不是昨日看到李从庆发火的那个样子,陈乔会天真地认为李从庆就是一个温文尔雅之人,只是那事过后,陈乔心中便明白往后就是伴君如伴虎了,历朝历代的皇帝都不是省油的灯,至于李煜,陈乔却唉声叹气了一会。
陈乔当即回房间换了一身圆领厚重的袍服,跟那个侍卫一道去看烧毁的房屋,以及陵寝,一路上他边说边对这个侍卫道:“李侍卫,此事暂时不要通知监国,先封锁消息,这事你先唤一些士兵去废墟那头,查点有无人员伤亡。”
“是,陈学士。”
当他们到了废墟之时,已经有三三两两的侍卫、禁军正在废墟中搜寻残骸,而陈乔对着受损的陵寝也是无奈,这样子就要拖延不少工夫了。
只是禁军搜寻之后无果,火势并没有造成人伤亡。
“不好。”陈乔忽然间大呼一声,他想起昨日傍晚的那件事情,就越发觉得此事甚为蹊跷,陈乔这个时候便匆匆地赶去了灵堂那边。
一束阳光照进了灵堂人觉得甚是肃穆,陈乔入了灵堂之后,发觉灵堂大体上完好无损,只是灵柩前的台前少了供果祭祀等物,他又看了灵柩四周,走了一圈并无发现可疑之处。
一切查验下来,陈乔便恭敬地在蒲团前跪了下来,死者为大,他先拜了几拜,当他抬起头的时候,那一束阳光恰好照进蒲团对面的桌子一侧,此刻光线停留在桌子前,而那头似乎有一块物事正发着金属的光泽。
那是什么物事,陈乔疑惑再三,他当即起身,复又走到桌前,蹲下身子,掀开布帘后,便见一块长条形的物事。陈乔伸手往里面一弄,扒拉出了一块金属牌子,此刻已经拿在手中。
军牌,这是一块牌子,陈乔翻转过来,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林”字,而这个他似乎在何处见过。林字军牌,按照建制,这似乎就是军中的军牌,而且看着成色为黄杨木,乃是军士一级所使用的。
陈乔握着这块牌子,一直盯着这块牌子看着,在想着朝中姓林的监军、将士等。
忽然间他想起了甚么,心道:千万不要是他,这小子可是老夫我一手提拔上来的,这要真的是他,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么,只是这一块牌子能够证明甚么呢,这块牌子恰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出现在此处,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还是有意的。
陈乔收起军牌,然后藏入了自己的袖口中,他打算回去之后去信一封问问清楚润州的林仁肇,是否丢失一块军牌。
现如今先齐王李景达的丧礼为重,而监国仍在房间休息,陈乔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作为人子的李从庆却仍在安歇,他觉得不合孝道与礼制,便亲自去房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