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赵德昭,否则以赵匡胤的雄心,难保不是一个南下的好时机。
说起皇甫继勋,也不知怎样了,这人办事太让人心急了,都已经整整七八日了,润州还没消息,此番他派皇甫继勋前去润州,就是将林仁肇给押送回京,可是眼下林仁肇是死是活还不知道,而皇甫继勋抽调去了五千兵马,也够让李从庆有些肉疼,李从庆不知道的是皇甫继勋已死,而他的大部分兵马已经投靠了林仁肇,这段日子若不是无庸子建议将消息给封闭起来,说不准李从庆也早就知道了。
就在此刻,一匹战马已经在齐王府不远处的街上奔袭着,李从庆忽然间听见马蹄之声,立即警惕起来,往后头看了一下。那马蹄声已经越来越接近了,齐王身旁的那些个禁军以及护卫的家将也一齐警惕起来,抽出手中刀剑着。
只见远处一个快马奔袭过来,那个将领一边驱马,一边喊道:“监国,有大事——”
李从庆认识此人,登时让左右消除警惕之心。
李从庆问道:“怎么了?”
那将领翻身下马,拱手道:“宋国使臣已经到了皇宫北门不远处。”
“这么快?不是明日么?”李从庆听到奏报之时,有些疑惑,“你立即去各府,中书省等通知各位京中官员,务必在午时前赶到皇宫南门。”
“是。”那个将领也是一阵头疼,人都来了,一下子要召集大臣也不是一件非常容易之事,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赶去了。
李从庆忽然又记起什么,又吩咐左右之人,也去通知其他大臣官吏。
宋国使臣已在城门口处等候,曹彬、曹璨父子也坐在马上,望着皇宫门口的大门。曹璨忽见皇宫门口那些守护的禁军,虽然全部腰间佩戴着刀,可是因为天气寒冷,那股子威势并不见得十分凌厉,反而有些颓废、空洞,曹璨的心中不知为何,显得有些兴奋异常,不知道这唐国若是现在与宋国一战,是否吃得消。
曹彬看到自己儿子脸上的那副表情,心中顿时明白儿子所想的那样。
二人在城门口站了大概半个时辰过后,齐王以及唐国的文武大臣姗姗来迟,齐王当即一个拱手歉意道:“不好意思天使久等了,见过王太师。”李从庆已经从王府出来,到达指定地点。
曹彬此刻转过头来,见齐王李从庆站在王朴等宋使前头,他的一双眼在李从庆身上打量来去,发现此人的并没有显得那么臃肿,看样子也是半个习武之人。
“尊驾就是监国么?”
“唔,不知这位将军是?”齐王李从庆故问道。
一旁的韩熙载立刻道:“这位是曹彬曹将军,现任宣徽南院使。”
李从庆复又作揖:“哦,曹将军幸会幸会,听说曹将军在灭蜀一战中可是骁勇善战蜀国君臣皆是汗颜啊。”
曹彬的一双眼睛看着齐王,“今日一见齐王,果然年轻,只是这年轻人难免做事有些疏漏,希望你们唐国大臣能在左右好好教导齐王啊。”
“唔。”齐王李从庆听了这句话,心中有些愤怒,只是他当孙子已经很久了,何况对方乃是大宋国的使臣,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我这堂堂的监国齐王可是惹不起,却还能躲得起,只见他面色却不变化,语气平稳道,“曹将军说的极是。”
“齐王能明白就好。”
齐王李从庆复又拱了一身,道:“天使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如今礼宾院的厢房已经准备妥当,不如烦请天使先去礼宾院歇息片刻,待入了夜,小王在皇宫后苑给天使再接风洗尘。”
陈乔以及韩熙载他们也应声同道。
王朴在一旁听曹彬以及李从庆二人说话,他这个此番出使的大宋钦差也该露上一面了,只见他冷冷地看着唐国监国以及臣子,说道:“齐王此番确实是好意,我们心领了,只是歇息哪儿都是歇息,齐王或许忘记了一件事情了吧?”
李从庆脸上一副疑惑的表情,“不知太师说的是?”
王朴一双手指着齐王李从庆问道:“我大宋魏王千岁为何莫名其妙地在金陵城失踪不见,这齐王可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啊,不然吾皇陛下一怒,这宋唐两国和平变为战争的局面可是人都不希望看到的呀。老夫我希望齐王能够给我们宋国使臣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宋皇迁怒下来,这个也不是老夫我所看到的。”
李从庆心中甚是无奈,这魏王他也派人去找了,可是他和李煜一样都好似一夜之间从金陵城中蒸发了,他派了许多人去找都未曾找到他们的踪迹,是以现在他的心头一片乱麻,正希望能有一把快刀能够斩下他心头的乱麻。
李从庆仍旧是那么一番措辞,道:“这个还请王太师、曹将军你们见谅,小王已经派人前去寻找魏王的下落,相信不久之后人一定会找到的。”
王朴以及曹彬二人皆同道:“齐王此言未免是来搪塞我们的吧。”
李从庆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的,道:“这个小王确实无能为力,只求上苍保佑,魏王能够找到。”
“希望齐王美梦成真。”王朴等人说完,立刻拱手告别,随一位鸿胪寺官员去礼宾院的路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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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章 色字头上一把刀()
cpa300_4; 气温已经逐渐下降了,而严寒也如冰冻一般,凝结在金陵城的每个角落中,使人惴惴不安,尤其是宋国使臣方才居然提前一日到达了金陵城齐王李从庆这心头有些愤怒又有些无奈。【頂【点【小【说,
此刻齐王府邸大门口,忽一支羽箭擦着一个护卫的脖子而来,那护卫轻轻一避,那支羽箭便擦过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之后,随即射入门框边上,那护卫见此心中疾呼一声庆幸,转而再去看那支羽箭之时,想从中找出一丝蛛丝马迹,却见一白纸条裹在箭矢上面,那护卫拔下一看,里面的让他触目惊心,他立即入府赶去接见齐王李从庆了。
李从庆今日的心情并不好,当着唐国文武大臣的脸面,宋国使臣当面拿着自己当软柿子捏来捏去,这等事情放在一人身上都会暴跳如雷的,可是李从庆忍受了此番羞辱与呵斥,只是他这心里头却有一个声音,以后自己一定要亲自从宋人身上讨回今日的一番羞辱、呵斥。
李从庆正想着,忽然门口的守卫急匆匆地入房间禀告道:“监国,不好了,润州林仁肇来信了,这是书信监国过目。”
短短一瞬间,李从庆看了这纸条后,气得脸色有些发白,他从软榻上直起身子,将纸条扔在那个护卫的脸上道:“李卫,送信的人呢,快去叫他进来。”方才信函之中,他惊闻皇甫继勋战死,而五千禁军大部分也归了润州林仁肇麾下,这道还行,更让他气愤的是林仁肇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知道了金陵城中的真相之后,已经在润州招兵买马。
李卫一个不防,被扔过来的纸条给击中了,他哭丧着脸哀嚎道:“监国,那送信之人并未露面,而是用箭矢射过来的,小底差些被箭矢所伤。”说完,他还向李从庆展示他脖子上一道浅浅的痕迹。
李从庆看了那道伤痕之后,心底更加来了气,他伸出手一个巴掌打在李卫的脸上,斥道:“废物,还不赶紧去拦截那些人,切莫让他们走远了。”
“是。”李卫捂着那张被打了一巴掌的脸,战战兢兢地哆嗦着身子,随即忽而像箭矢一般逃离了原地。李卫来到外面的时候,吩咐了一些守卫四处搜寻那个将信送过来之人。
当然人不并不是那么好找的,对方似乎已经隐藏起了踪迹,任凭李卫派人怎么也找不到,李卫只要一想起李从庆那张脸面,他这心里头就是一阵哆嗦,此刻他摸了摸脖子上那道浅浅的箭痕,恨不得将刀剑架在那送信之人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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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卫按照李从庆的吩咐派了一些人一同出去寻找那人的踪迹。直至天色入暮,李卫也没有找到那人的踪迹。
而此刻齐王府邸前,李从庆穿着一身正装袍服,装作一副人模狗样的样子,正要去皇宫赴宴,给宋国使臣接风洗尘,然后稍微安抚一下宋国使臣的心。李从庆已经知道李卫没有找到那人的踪迹,他当下命几个守卫将李卫带了下去,只听见后院一阵接一阵的惨叫,以及一声声杖责之声。
过了半炷香的时候不到,院子的惨叫声已经截然而止。
李从庆心中的怒气有一点消除了,眼下他还要去皇宫赴宴,料理宋国使臣之事,他这前脚刚要踏上马车,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从一辆马车面前开了过来。
两车相隔一丈远,李从庆隐隐约约间便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而来,他紧了紧身子,停下了刚要车厢的步伐。他的目光注视着远方,就在此刻忽然间从车内探出一个女子的头,那女子转过头来,冲着李从庆浅浅一笑,然后转过头去,只露出那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在随风飘散。
李从庆从未见过这么出落的面容以及那浅浅的一笑,他登时抿了抿嘴巴,仿佛在舌尖上品味着美食,那股意犹未尽的味道依旧回味无穷,缠绵不去。在金陵城中,他虽然未出入青楼等地,可是也见过许多名门大家闺秀,自然也是有一番滋味的,而他也忘记了要去赴宴以及其他的烦心之事。
而从那辆车马之上散发出来的香气已经渐渐地有些香郁的气息,却越发让人难以割舍,沉醉其中。李从庆闭上双目,猛然间大吸一口,陶醉其中,他感觉自己仿佛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银河之中,窥见了天上灿烂的星河一般。而面前的那个小娘子也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也如众星拱月一般,站立在银河当中,正挥舞着手臂召唤着他。
李从庆忽而睁开眼睛,再去看的时候,那小娘子的一头秀发已经伸入了车厢内,而他失望之下也只好想入车厢,忽听得叮咚一响,此刻从那辆车马之上,掉下来一个物事儿,远观看似一个圆圆鼓鼓的物事,而且颜色为红色,甚是喜庆。李从庆一看那物事,快步从车上跳了下来,然后跑到那个掉落的地方。
一个粉红色的香囊落在了地上,犹如一颗少女的玲珑剔透心,而那香囊里面的香料撒了一地,散发着淡淡的幽香。李从庆弯腰从地上捡了起来,又将香料拾掇起来灌了进去,猛嗅了一口,真是香啊。他见那辆马车越来越远了,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边跑边道:“那个小娘子,你的香囊掉了。”
车上的那个小娘子立即从车厢内探出了头,见李从庆手上拿着自己的香囊,她当下勾人一笑,便立即吩咐马车停了下来。
李从庆见车子已经停了下来,便急急地跑了过去。
而在此刻,那个小娘子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她撩起罗裙,一步一步地挪动着步子。
李从庆快步走到车子前,只见那个小娘子因为罗裙不小心勾了一下车子,她的身子侧着到了下来,李从庆见之,立即赶上前用身体挡了一下,正巧那个小娘子已经落在李从庆的臂膀里了。
四目相对,李从庆抬起头,道:“小娘子,你的香囊掉了。”
“多谢这位官人,不然的话……”那小娘子忽然间感到不好意思,话说了一半没有说下去,只见她赶紧去接李从庆手上的香囊,而且从李从庆臂膀中挣脱出来,欲要回马车上。
李从庆一眼看去,这个女子峨眉粉黛,清新脱俗,果然长得是国色天香,他的一双眼睛在那个小娘子的身上打量来打量去的。
“哎呦,我的脚好疼。”那个小娘子走了一步,发现自己的脚崴了,接着她又用手帕捂着自己的鹅蛋脸,见了便噗嗤一笑笑出了声,“这位官人,你为何还不走?”
“你脚伤了啊?”李从庆感觉有戏,可是他却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不知道小娘子住在何处?要不要我亲自送你……回去。”
那小娘子依旧捂着一樱桃小嘴,噗嗤一笑,道:“奴家不过是一个风尘女子,小住在那秦淮河畔的清音阁中,官人何必担心我一个区区风尘女子呢,马夫也会送我回去的。”
“哦,哦,那是,那是。”清音阁,这可是个好地方啊,李从庆在金陵从小待到大,自然知道清音阁是何地方,“不过我看你一个小娘子,还是让我送你一程吧,你这马夫可不会懂甚么怜香惜玉。”
“这……”那个小娘子不好意思撇过头,道。
“这又甚么的。”李从庆见这个小娘子并无再多说话,他当下二话不说,便一脚抬起,上了那辆车马,打算送那个小娘子去了清音阁。
车厢内,二人四目相对,气氛显得有些暧昧不清。李从庆的胸膛觉得起起伏伏,不知道该说甚么才好,只见他憋了许久之后,才冒昧地出口问道:“不知这位小娘子,该如何称呼啊?”
那小娘子低下头,不好意思道:“奴家,奴家名叫王屋山,住在清音阁中。”说完,王屋山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那只脚,事实上那只脚根本就没有伤。
“要不我帮你揉揉。”李从庆不知怎么的,就说了出来,而且他的上半身已经离王屋山很近,因为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那股与香囊不一样的气味。
王屋山抿着嘴,推搡着身子道:“还是别了,子曰男女授受不亲,官人的好意就免了罢。”
王屋山今日这般做,不过是配合那个玄衣青年人,那个玄衣青年人原本是要自己在歌舞表演上动手,打算以色诱惑李从庆,只是后来计划又变了,改为引他上车,在半道之上杀了他。而且这李从庆果真受不住诱惑,居然真的上钩了。只不过王屋山是赵德昭的人,赵德昭暂时也是不希望李从庆死的,他是赵德昭手上的一颗可以妥善利用的棋子,李从庆若是死了,这局面还真的有些不好收拾。是以王屋山已经让辰源他们在半道上设伏,组织锦袍人的疯狂行动。
车子还在半道之上开着,李从庆刚要开口调戏,就在此刻,车子忽然停住了,李从庆因为是清音阁已到,便打算下车。只是他撩开车帘过后,并未到达目的地,而且那个马夫也忽然消失一般,李从庆心头一紧,感觉有甚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他回头去往车厢内,只见车厢内,此刻那个王屋山也一并不见了。
果然,色字头上一把刀,自己已然中计了,他赶紧想抽身离开这该死的车厢。
此刻车厢外赫然都是一些轻碎的脚步声涌过来。只见黄昏下,那些黑衣人手中清一色拿刀,往自己这头奔袭而来。这些人就是玄衣青年人带来的人马,也就是鬼见愁。
李从庆心道若是此刻出去,估计自己自己肯定要被砍死,他赶紧往车厢里面避让过去,找一下车厢里是否有什么武器,李从庆忽然间发现里面藏了一把匕首,他赶紧抽出匕首,握在手上。而外面那些人登时也如鬼魅一般,冲到了车帘前,拿着刀往里面砍去。
李从庆手上握着那把短匕首,不时地往外一戳,他一瞬间忽然觉得死亡离自己有些近。
王屋山轻快地离开了车厢,只见此刻她招呼着早就埋伏一旁辰源他们,上去帮李从庆脱困。
那边车厢已经被鬼见愁破坏个一干二净,只留了一地的木头渣子以及碎片,而那个李从庆也被那些人给活捉了,正在那伙鬼见愁的带领下离开此地。
登时,辰源等人一下子朝着那伙鬼见愁过去抢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