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医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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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 第6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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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林笑笑:“你死没死,我不知道,反正我没死,不信你摸摸看。”

永宁抬起手轻轻摸了摸秦林的脸,感觉到手心传来的温度,少女不好意思地笑了。

“走吧,下雪了,那边有座小土房子,过去躲躲风。”秦林将永宁搀扶起来,这个小姨妹身体娇弱,这么冷的天,又惊又吓地跑了好几十里地,吹了一路的风,再受凉那可不是玩的。

永宁嫩脸微红,因为秦林搀扶的时候,不可避免地触到娇躯,少女的身体是如此的敏感,羞得不可抑止,可在马背上颠簸已久,身子都软麻了,除此之外也别无他法。

就在桦树林的边缘有座土房子,看起来废弃已久了,秦林搀扶着永宁一步步走过去,感觉少女温软的身躯紧紧依偎,温软如鸽的胸脯在胳膊上挨挨挤挤,顿时有些心猿意马,情不自禁地舔了舔被风吹得焦干的嘴唇。

永宁芳心如同鹿撞,秦林的呼吸也越来越粗重,紧紧依偎着的身体,能感觉到对方越来越快的心跳。

等走进那间土房时,永宁嘤咛一声,软软地斜倚在墙上,清纯的眸子变得媚眼如丝。

秦林同样心如擂鼓,好在灵台尚有一丝清明,突然把舌尖一咬,刺痛中清醒过来:“不好,快离开,这是圈套!”

第1068章 金蝉脱壳

劫持永宁的疙瘩脸首领,骑着马朝北面疾行了好几里路,此时天色昏暗,漫天雪花飘飘,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马蹄印迹很快被新落下的雪花遮盖。

走到这里,早已看不见那处桦树林,他突然奸笑一声:“天助我也!”

今年入冬的第一场雪来得这么早,来得这么大,正好方便行事,岂不是老天爷相助么?

疙瘩脸转而打马折返东南,马儿将落雪踏得如琼浆碎玉般四散纷飞,不多时就来到了桦树林东南边两三里外一座小土岗。

这里向阳的南坡草丛茂盛,虽已枯黄,草丛尚有齐腰深,疙瘩脸纵马走近,那草丛里就有人站起来招呼:“褚指挥,标下们在这里。”

那褚指挥名叫褚泰来,乃是勇士营的一员坐营官,在腾骧四卫挂了正三品指挥使衔。

腾骧四卫直属御马监,是内廷宦官掌握的一支精锐,又优中选优,遴选出四卫营和勇士营,号为“选锋”,以备随驾宿卫扈从、防奸御侮。其中勇士营的地位又高于四卫营,传说中那些替权阉效犬马之劳、助纣为虐的大内高手,便尽在勇士营中。

褚泰来身为坐营官,便是大内高手的首领,也是内廷头号权阉、司礼监掌印太监张鲸在勇士营和腾骧四卫的亲信!

他笑着跳下马,用马鞭指着几名手下:“猴崽子们,倒会藏得很,连褚爷我都看走了眼。”

几名手下头顶和肩膀都是积了一层雪,闻言讪笑道:“张司礼交待下来的事情,弟兄们总要小心几分,褚大哥,点子进套了么?”

身为宿卫扈从、防奸御侮的大内高手,竟在司礼监掌印太监指使下劫持了长公主,实在骇人听闻,也难怪这几人心头惴惴,不得不格外小心谨慎。

褚泰来呵呵大笑:“猴崽子们,怕个什么来?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点子还带着个娇滴滴的美人儿,这才叫做插翅难逃呢!”

几名手下顿时谀词如潮:“张司礼运筹帷幄,褚大哥神勇无敌,自然手到擒来!”

褚泰来神色傲然,此次张鲸张司礼出手,自然不同凡响,怎么可能只有草丛中埋伏的小猫小狗三两只?除了跟他一起引走秦林,并从岔路走掉,将陆远志等亲卫引入歧途的那些人之外,像这处草丛中的布置,远近足有二十三处,方圆几十里内,已是天罗地网!

想那秦林,多半已经在土屋内和永宁公主宽衣解带了吧,哼哼,且叫他落得快活一场,待会儿好乖乖入彀,看他将来还不死心塌地听命于张司礼?淫辱长公主的罪名,那可是多少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褚泰来朝土屋的方向看了看,漫天大雪纷飞遮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见,但想想方圆数十里四面八方都伏设暗哨,秦林又带着个娇滴滴的永宁公主,两人还中了玉女纵情丹和烈阳和合散,难道此刻还能飞到天上去?

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吧,且叫那秦伯爷落得一场快活!

褚泰来阴笑两声,脸色又转冷下来:“今天的事情,各位都晓得其中厉害,但凡走漏半个字出去,张司礼是何等手段也不消本官再说!”

众勇士营高手唯唯连声,他们都是张鲸的心腹,替他干了不少不可告人的勾当,但听褚泰来如此郑重其事,便都心中一凛。

劫持公主,陷害秦林,成事固然是大功一件,张司礼重重有赏,但要是出了问题,可不只人头不保呢!

几人额角微微见汗,重新猫腰蹲在了草丛中,如此大雪天也不敢点火取暖,饶是武功不俗,也个个冻得够呛,心头不禁埋怨:说是栽赃陷害秦督主,可他在土屋里和娇滴滴的公主颠鸾倒凤,咱们却在雪地里喝风,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他们大可不必如此羡慕嫉妒恨,搞得自己空虚寂寞冷,因为秦林并没有禽兽,而是禽兽不如了。

永宁媚眼如丝,娇躯渐渐变得火热,看着暗恋情郎的眼神越来越炽烈之时,秦林突然伸手从窗外捞了一把雪,塞进了这位长公主的领口!

火热的娇躯被冰冷的雪球这么一激,顿时永宁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迷春药点燃的热力消散若干,猝不及防的惊吓,更让她清醒大半。

接着就是羞惭无地,她根本不知道刚才是中了春药,只知道头一次向暗恋的秦姐夫敞开心扉,甚至投怀送抱,却遭到了这样不加掩饰的拒绝和羞辱,真比杀了她还要难受百倍。

大滴大滴的泪珠,从精致的脸庞滑落,永宁瓜子脸发白,双眸不敢看秦林,简直羞愤欲死。

情况紧急,秦林也没得别的法子,也不知道敌人潜伏的距离远近,是不是就在左近监视,只得一把将永宁揽入怀中。

难道……永宁的芳心又开始扑通乱跳,伏在秦林宽阔的胸前,脑中一片混沌。

“笨蛋,姐夫不是不喜欢你,刚才这是敌人使的奸计,咱们不能上当!”秦林附在永宁耳边,低声给她解释。

秦林虽然修炼周易参同契,容易引动欲念,可也不至于在刚刚那种情况下,永宁的情况就更可疑了,这位公主深闺幼稚,脸皮又嫩又薄,怎么可能主动向秦林投怀送抱?各种表现,明明是中了春药!

郑桢将永宁送来并不稀奇,不过想想那伙骑士故意把他引得落单,又使出这等手段,结论已经呼之欲出:他们设了个美人局,等秦林自己跳进去。

试想淫辱长公主是何等重罪,如果秦林在这里和永宁有了一夜之欢,便被对方抓住把柄,今后就只能俯首帖耳就其范围!

这件事郑桢是知情者,但应该不是主谋,真正的幕后主使多半是张鲸!

方才想明白这一点,秦林刹那间遍体冷汗浸出,如火如沸的欲念消散无踪,当机立断朝永宁领口塞进去一只雪球,使两人都清醒过来。

永宁被心上人拥在怀中,听说自己竟然成了诱秦林入彀的香饵,顿时小脸儿通红,羞得趴在秦林肩头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咱们走,不能留在这里了!”秦林下定决心,在永宁耳边低声道:“牵着我的手。”

永宁迷迷糊糊地伸出手,被秦林一把握在掌心,顿觉她的手心有些冰凉。

仔细观察,发现至少附近并没有敌人监视——大概是怕被秦林发现吧,暗哨都离得比较远。

秦林牵着永宁的小手,猫着腰跨出房门,正好看见踏雪乌骓还在房侧,顿时大喜。

刚才扶永宁过来,这匹聪明的马儿也跟来了。

秦林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片刻之后,雪中传来踏踏的马蹄声,但见天地间如幕布飘飞的大雪之中,神驹跃然而出,朦朦胧胧可见马背上伏着两道身影。

“不好,点子逃了!”

离土屋子最近的暗哨,最先发现了异状,他们一边用呼哨向同伴们传讯告警,一边施展轻功朝着秦林逃走的方向急追下去。踏雪乌骓是千里驹,奔行飞快,众人被大雪遮住视线,只能顺着马蹄声追,却看不到马儿在哪里了。

很快小土岗子上的褚泰来等人接到了消息,全都叫一声苦:秦督主啊秦督主,您不在房里和永宁公主春宵一刻,却到处乱跑个什么?害咱们陪你喝风!这大雪天的,带个娇滴滴、风都能吹倒的公主,还怕你能跑到天上去?

褚泰来立刻翻身上马,朝呼哨声传来的方向急追,众高手纷纷牵出藏在土岗后面的马匹,紧紧跟在他后面。

“跟上去,秦林马驮着两个人,跑不快!”褚泰来很有把握地给手下鼓气。

就算秦林骑的踏雪乌骓是千里驹,从西山跑到这里体力也消耗不少了,又是两人共乘,无论如何也跑不过这边的生力军吧。

“我的娘哎,褚指挥你说得轻巧拿根灯草!”追在最前面的几个大内高手暗暗叫苦,因为前面那踏雪乌骓快得像飞,看不见它的身影,但能听到鼓点般的马蹄声又急又密!

褚泰来大声下令:“包抄,让前面的包抄过来!”

方圆几十里布设了许多暗哨,互相呼哨传讯,前面就有两拨人闻声而动,迅速朝着这边围拢。

哪晓得那踏雪乌骓极为灵性,竟从两拨人之间插了过去,两边的大内高手都只能看到风雪中一骑闪过,蹄声渐行渐远。

这么快!褚泰来快要听不到马蹄声了,没想到这马跑得如许快,急得他心焦冒火:“前面的弟兄仔细了,放走一人,满门抄斩!”

又有两道暗哨包抄过来,这次他们小心翼翼地朝着马蹄声的方向前进,并且相互间只拉开几个马身的距离。

几番围追堵截,即使以踏雪乌骓之神骏,也渐渐落了下风,被众高手从四面八方围拢,已能较为清晰地看见它的身影了。

突然褚泰来神色大变:“糟糕,上当了!”

马背上哪里有人?只是用干草扎成人形,外面罩着秦林那件大氅,风雪中看不分明,就像两个人骑在马背上。

怪不得它跑这么快,原来一个人都没有驮!

褚泰来一干人立刻丢下马儿不管,打马返身,那踏雪乌骓在他们身后咴儿咴儿地叫,咧开马嘴露出两排牙齿,像极了人在笑。

第1069章 雪中情

褚泰来立刻率领勇士营诸大内高手折返土屋,但见房中空空如也,连根人毛都找不到,只有土墙上用剑刻了个笑脸,旁边大书三字:我去也!

众人顿时傻眼,褚泰来气得直跳脚:“追,给我追!”

大内高手们互相看看,全都面有难色:“褚、褚大哥,往哪里追?”

褚泰来一愣,嘴角突然有些发苦,刚才大雪降下,掩盖了沿途的马蹄印,让秦林的亲卫番役和后续援兵很难找到这里,他只说是老天相助;可现在秦林和永宁用金蝉脱壳之计从木屋中逃走,他被踏雪乌骓引着兜圈子,耽误了这么一会儿,秦林的足迹也被大雪盖上,一时半会找不到了。

“秦林带着小娘子,漫天大雪,又没有马匹,他们跑不远!”褚泰来大声为手下打气,猛地挥手:“咱们挖地三尺,也要把他们找出来!”

“谨遵褚大哥号令!”众大内高手拱手应诺,如飞鹰走犬般朝四面八方散开搜索。

褚泰来分析得没错,秦林并没有逃远,就在距离土屋约摸两三里路的桦树林中,他搀扶着永宁,高一脚低一脚地匆匆而行。

刚才秦林的急智,倒有大半受不久前破获的,云南常乐寺塔杀人案的启发,那起案件中,案犯高升拆开蒲团编成草绳,完成了不可能的杀人手法,秦林借以化用,将土屋旁边堆着的干草胡乱扎成人形,再披上自己的大氅,便在众大内高手的眼皮子底下,玩了手金蝉脱壳。

可惜,踏雪乌骓用来引开敌人,秦林此时此刻就再没有第二匹马了,又搀扶着娇弱的永宁,好一阵子才走出两三里路。

永宁脸色嫣红,不停地娇喘吁吁:“秦、秦姐夫,你自己逃吧,咱们没马,逃不远的……”

秦林头也不回,没好气地道:“本来是能逃掉的,但多了你这个累赘,就逃不远了!我是不能丢下你不管的,所以如果不想拖累我,就再走快点!”

少女一怔,接着清秀的瓜子脸上笑靥如花,秦林硬邦邦的话语里面,无疑藏着很多温暖和柔软的东西。

但怎么可能再走快呢?秦林修炼周易参同契,筋骨强健,永宁却是身居深宫的长公主,娇滴滴的身子骨,勉力疾奔这两三里,已经连连娇喘,再也快不起来了。

突然无意中看到秦林腰间所佩的七星宝剑,永宁眼睛一亮,原本懵懂的眼神很快变得清澈、坚定。

“楚霸王垓下之围,虞姬为了霸王能轻身脱困,毅然伏剑而死,永宁啊永宁,你也能做到的!”

少女握紧了拳头给自己打气,又暗暗咬紧牙关,悄悄瞄了眼秦林腰间的宝剑——那柄剑非常锋利,大概用它自尽,不会疼得太久吧?

永宁左手被秦林搀扶着,便用右手假装捂着小腹,悄悄朝他腰间的宝剑探去,此时此刻少女的心中,并没有悲凉,而是充满了解脱和牺牲的喜悦。

既然爱上了不该爱的人,那么为了他脱困,而像虞姬别霸王一样死在他的剑下,也是种完美的结局。

永宁灵台一片清明,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喃喃地道:“佛说,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不知下辈子,有没有修满千年?”

她朝七星宝剑飞快地伸出了手!

谁知秦林突然错开身子,朝前面冲了两步,惊喜交集地指着不远处:“咦,那里有个地洞,咱们正好藏起来!”

永宁的手落了个空,没能摸到剑柄,顿时呆立当场,听见秦林这么说,求生的希望又重新点燃,点头嗯了一声,紧紧跟上去。

青春年华,花骨朵似的人儿,如果不是为了让情郎逃出生天,哪肯伏剑受死?现在既然有一线生机,她又舍不得与秦林离别了。

那山洞入口不大,只有三尺高矮,前面还有几块大石头遮挡视线,平时积着杂七杂八的枯枝败叶,极不容易发现。这会儿却是大雪从天而降,洞口周围积了雪,反而把洞口的轮廓勾勒出来,才被目光锐利的秦林看见。

秦林将七星宝剑拔出持在手中,先伸进洞口搅了一搅,防备里头有什么野兽,然后才挺着宝剑,猫着腰钻进去。

晃亮火折子一看,洞穴里头比入口大了不少,约有两丈方圆,七八尺的高矮,四壁的土石上面有动物的爪痕,地面垫着不少陈旧的干草和树叶,还能找到一些黑色的毛。

原来是个废弃已久的熊窝,也许熊大和熊二已经搬走了,也许它们已经被猎人打死,变成了皮褥子,这里只剩下原来的洞窟。

正好,洞里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

永宁也钻了进来,小鼻子皱了皱,毕竟洞里有那么点霉味儿。

秦林将随身带的火折子插在石缝之间,将洞中的枯草和烂树叶略作清理,弄出块稍微干净的地方让永宁休息。

接着他又钻出去,匆匆忙忙地拖了不少干草和枯叶进来,勉强堆成地铺。

最后他又搬动石块,准备封住洞口,待会儿雪落得更多,垫上厚厚的一层,就算神仙也找不到这个洞窟。

正在吭哧吭哧的搬石头,一双小手也搭了上来,永宁红着小脸低着头,声音是细细软软的,却带着股倔强:“秦姐夫,别看我力气小,我、我也能帮把手的……”

秦林一笑,这个可爱的小姨子啊!

两人一起动手,用石头把洞口封起来,秦林还细心的留下几道缝儿用来透气。

“好了,大功告成!”秦林拍拍手,推回了洞中。

永宁双手抱膝坐在他对面,抿着小嘴儿微微笑,因为刚才出力搬石头,瓜子脸浮现出诱人的红晕,在火光映照下,美艳不可方物,见秦林正在看自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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