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雨湿淋淋的躺在草地上，身边站着莫言、千峰。
莫言死盯着她看，见她瞪他，才转过头去，“现在怎么办？”
“哪里都能活命，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以前我与穆沧龙有些交情，他也正要对付上官棠。”
叶知雨嗤之以鼻道：“那个缩头乌龟，现在躲避还来不及，我们去了，只会把我们推到最前面。现在上官棠，如日中天，他杀了上官棠一家三十多口，上官棠敢血洗玉肖宫，离他穆沧龙也不远了。”
莫言：“要不回西域去吧，我虽然和父王吵了几句，这么长时间，他也该消气了。”
叶知雨瞪他：“要去你一个人去，我才不想看见那个贱人。”
“好哇，我一个人去，免得在这里和你们等死！”他起身要走。
“你走啊，你杀了绿贝，你忘了，人家可没忘。”叶知雨嘲弄他。
“是啊，莫言，你还是跟着我们吧，有个好歹，我无法向你娘交代。”
“哼，现在倒有情有义起来了。”叶知雨讽刺他。
千峰叹口气：“不必去穆沧龙那里了，他是个典型的势力小人。这样吧，我们到六合门去。”
“六合门？黄坤的掌门？”
“当年我与他们兄弟同打天下，也曾救过他一命。再说，他一定会利用我们为他铲除上官棠的。我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
叶知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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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合门。
黄坤正在和儿子生气。他大声叫道：“你上哪里去？”
走到客厅门口的儿子转身，冷冷道：“你用的着知道吗？借你的钱我会还你的。”
“你拿什么还我？你那家银号全赔给我也不够！真不知道你整天干什么，也不说帮帮我，好好的把三个老婆都赶走。”
“不是赶走，我给她们钱，她们愿意走的。不跟你说了，我还有两家酒楼，一家商号，全给你了。你不用找我，我想回来就回来了。”他头也不回就走了。
“黄少维！你走了就别再回来！”黄坤气得胡子乱颤。
“老爷，儿子出门八年刚回来，你对他好一点。”黄夫人在一旁劝。
“妇道人家知道什么！都是被你惯坏了。家门不幸！”
“老爷，千峰道长在门外求见。”仆人报。
“千峰？”黄坤冷笑，“这个老贼果真来投奔我了。”
黄少维坐在床边。床上睡着一个女人：冰雪剑。
他轻轻抚摩着她的长发，静静看着她甜美得睡脸。“晓雪，”他轻声自言自语，“终于又见到你了，苍天见怜……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再也不想失去你了。”
“你说什么，”她醒了，对他甜甜一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有一会儿了。吃过饭了吗？”他扶她坐起来。
“天都黑了，还不吃饭？等你等的无聊就先睡了。”她拉住他，“阿郎，别离开我，我一个人好怕。”
他深情地搂她入怀：“不会了，我再也不离开你了，我们永远不分开了。明天我们就去杭州。”
“杭州？”她又惊又喜，“我……只是随口说说的。”
“那我们就随便走走。只要你喜欢，到哪里都行。”
她望着他，幸福地笑着：“阿郎，你对我真好。”
“那你会离开我吗？假如有一天……你知道我以前没这么好，你会不会不理我？”
“你说什么？胡言乱语。”
“你答应我，无论什么情况下，你都不会离开我。答应我。”
她不禁笑了，“干什么，好好的说这种话。好了，好了，我答应你。”
“我要你发誓。”
她无奈，举起右手：“我哓雪发誓，一生一世，忠于我的丈夫黄少维，如违誓言，必遭天遣。”
他如释重负，搂住她：“对不起，我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
她幸福的依偎在他怀中。有这么英俊，这么风情万种的丈夫，她今生何求。红润的光泽又显现在她美丽无比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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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府。书房。
上官棠合上信，“子玉说，小芸的眼睛还没有好转，情绪也很坏。”他把信递给慕容若，“你去陪陪她吧，一起长大的，她一定听你的话。”
她看完信：“她最听的是子玉。我也想回去看看，但是，冰姑娘还没有找到。你也需要人陪呀。”
“我有人陪呀，满院子的人。”他指着花园里的人。
“你存心要我走，是不是！”她生气了。
他看看她，咕哝了一句：“我敢吗？”
这时，浩星跑进来：“少爷，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什么，你喘口气。”
“少爷，丐帮的弟子在杭州看见冰姑娘了……”
上官棠话都没听完，就飞身到前院。
客厅，三个丐帮弟子正在那里喝酒吃菜。
“三位贤兄，有雪剑的消息了？”他进门就问。
“哦，是的。”一位答道，“自从上官帮主向各帮派散发冰姑娘的图象，传出话来，我们丐帮就发挥我们人口众多，分布广的专长，为上官帮主日夜打探消息，因为上官帮主平日对我们爱如兄弟，亲如一家……”
“大哥拜托，说重要的东西好不好，我现在没有心情听你拍马屁呀。”上官棠都要急死了。
“哦，看你急的样子，真是情深似海呀，难怪江湖人言，宁进阎王殿，莫惹冰雪剑……”
“大哥，我以后听你说上三天三夜，好不好，现在你先告诉我她在哪里？”
“大哥，别逗他了，”另一位道：“是这样，我们杭州的兄弟昨天在街上见到冰雪剑和一个男人在一起，有说有笑……帮主你别生气呀，他们很亲热的样子。”
“那男人是谁？”
“哎哟，你的样子要杀人。你认识的，十年前风云江湖，人称‘锦花公子’的黄少维。”
“什么！”上官棠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是谁？”
“哎呀，不是我呀，你别这样看着我，是黄少维，没错。”
“咚”重重一拳砸在桌上，上官棠恨恨出门。
“哦，他很少发这么大火的。吃吧，我还没吃饱呢。”三人刚要再吃，桌子即裂为三块，倒在了地上，一桌盘子也都滑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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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州西子湖畔，春来小雨蒙蒙，空翠烟霏。
黄少维正沿着湖边走着，发觉有人跟踪，他警惕地加快了脚步，拐到竹林里，甩开那人。
冰雪剑正撑着油纸伞，在桥头张望。
黄少维跑过来，“晓雪，我们回去吧。”
“再玩一会儿嘛。你买的点心呢？我们到船上吃。”
“晓雪，”他搂住她走，“改天我们再来，我有点不舒服，昨天没睡好。”
她忙摸摸他的额头，不是很烫，“都怪我，昨晚缠着你玩的太晚。买点药吧。”
“不用了，有你在我身边，什么病都会好的。晓雪，你不会离开我，是吗？你发过誓的。”他捧着她的脸，“别离开我，答应我。”
“你怎么了，老是说这种话，我们不是在一起吗？”
“黄少维！”上官棠还是追来了。他走过来，对冰雪剑道：“阿昭，过来！”
黄少维一把搂紧她，朝后退。
她很奇怪地问黄少维：“怎么了？他是谁？”
“他是坏人。”黄少维把她挡在身后，面对上官棠：“上官棠，我知道你来干什么，我不想和你争论或者打起来，我想晓雪不想看见我们这样。”
上官棠怒火三千：“你对她干什么了！她为什么不认得我！”
第24章
看着上官棠怒火千丈的样子，黄少维道：“她失忆了。我在玉肖宫发现她的时候，她正昏迷不醒，醒来就什么也不记得了。但是她和我在一起很幸福，不相信，你可以问她。”
冰雪剑看看上官棠：“你为什么要拦住我们？我们没有带钱，我和我丈夫出来游玩的……”
“丈夫？！”上官棠咬牙切齿：“黄少维！你真卑鄙！无耻！把她还给我，免得我动手！”
“你这个人真奇怪，我并不认识你呀。”冰雪剑道。
黄少维搂住她，“别怕，有我在。”转向上官棠，“你看到了。你不过想让她过的幸福，现在她很幸福，你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哼，”上官棠冷笑：“黄少维，天下男人都可以说这种话，你不能！八年前你怎么不说？她被卖到青楼，你怎么不说？她生下你的儿子你怎么不说！你给我滚开！否则休怪我心狠！”
黄少维见没有回转余地，也不示弱，“好！”拉开战势。他不怕他，他曾风云江湖一时， 再说，为了心爱的女人决斗，他没有退路。
“少爷。”从空中又落下四个人，封旭东和三贝。封旭东看看黄少维，“少爷，我来对付他，你去救冰姑娘。”
上官棠点头，飞身上前。黄少维抬手招架，封旭东接住他的这一掌，上官棠便挟持了冰雪剑。
“你干什么，救命！阿郎，救命！”冰雪剑大叫。
“啪”，上官棠一掌打在她脸上，她昏了过去。
“少爷，你怎么打她？”三贝过来，扶她上轿。
“我要被她气死了。”
黄少维见冰雪剑被抢走，无心应战封旭东，朝轿子过来。上官棠拦在他面前：“黄少维，迟早我废了你！你怎么认出她的？”
“一个和你青梅竹马的女人，怎么变，你都会认出来的。我和你没什么话可说的，姓上官的，我一个也不看在眼里。”
上官棠一笑，雪剑在他手中，他就放心了，不在乎什么。“你说的，那么离她远一点。”
“她姓黄！”
上官棠笑：“算了，我不与你斗嘴。多看你一眼，我都会吐。她醒过来一定会恨你的，你记住，她永远不会原谅你！你想忏悔是不是？别再让她看见你，就是你唯一能做的！”他转身走了。
望着远去的轿子，黄少维心痛如割，“雪儿……”泪水和雨水顺着面颊流下。
青贝给雪剑盖上被，转身对上官棠道：“少爷放心，她没事的，可能是爆炸引起的刺激性短暂失忆，摔倒时头碰到什么硬物形成了一块淤血，并不严重，服了药之后，一两个月就会好的。”
上官棠点点头，长出一口气：“没事就好了，我得去睡一觉。”
“少爷，晚饭已经准备好了，吃过再去睡吧。”
“你们吃吧，我头疼。阿若呢？”
“去做饭了，亲自为你下厨，不吃太不赏面子了吧。”栗林道。
“她做的菜你们也吃？味觉退化了吧。我不吃。”他正要出门，慕容若从外面进来：“我没有做，只是给三哥打下手。都做好了，开饭吧。”
听说封旭东下厨，一群馋猫飞也似的涌向客厅，这种机会可不多的。
上官棠看看阿若：“我……不是因为你下厨，我太累了，想睡觉……”
“我知道。”她低着头出去了。
上官棠站了一会儿，叹口气，跟着出去了。
客厅，大家已就座。上官棠在慕容若旁边坐下。
“哇，三哥，嫁给你一定幸福死了。”橙贝吃着夸着，占了满满一碟子。
“为了下半生能吃上这样美味的佳肴，我决定以身相许了。”栗林夸张地靠在封旭东的肩上，极其暧昧。“不过，”他忙坐好，“我怕有人吃醋。”
“叶知雨？”青贝笑道。
“那要我以身相许少爷才会发生。”
“神经病呀。”青贝点指他。
“有些人不承认就算了。啊，吃菜，吃菜，各位美女。”他逐一给桌上的女人夹菜，唯独留下青贝，“大姐就算了，我怕被人一掌打死。”他把青菜塞进自己嘴里。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哄”，一阵沸腾。
青贝脸色羞红，又羞又气，拉住上官棠，“少爷……”
上官棠忙向旁边闪身：“大姐饶命，我也怕死的。”
气得青贝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干脆低头吃饭算了，惹不起躲得起。
封旭东夹菜给她：“我不怕。”
“哄”，又是一阵沸腾。
“哦？看来是真的了？”上官棠笑道。
封旭东又夹菜放在慕容若的碟子里，反问道：“是不是真的？”
上官棠满不在乎端起酒，“关我什么事。”
“没有人说关你的事呀。”轮到封旭东取笑他了。
慕容若有点不自在，端起酒，正要喝，蓝贝拉住她：“你不能喝酒的，喉咙还没好呢。”
上官棠问：“怎么了？”
“一点小毛病。”慕容若放下酒，低着头喝汤。
大家都看得出，这几天她心情不太好，不怎么笑了。上官棠看看她：“只能喝汤了？”
“没事，过两天就好了。哦，冰姑娘怎么样？”她叉开话题。
“很快就会和以前一样的。”
“那个劫持冰姑娘的人是谁？”
“黄少维，黄坤的儿子。”上官棠回答，“我跟姓黄的势不两立！”
慕容若看看他：“冰姑娘醒了还会记得以前的事吗？”
“记得最好；”上官棠恨恨掰开一只螃蟹，“这样她就知道那个男人怎样无耻了。”
蓝贝问：“少爷，冰姑娘和黄少维有宿怨吗？你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你怎么朝她叫阿昭？”
青贝忙拉住她，示意她不该说。
上官棠点点头，叹口气：“女人有时很聪明，有时又糊涂的不可收拾，一点花言巧语就招架不住了。还怀了孩子，那个花花公子就无影无踪了，孩子生下来没多久就死了。”
冰雪见的身世引起大家的好奇。
封旭东问：“那她怎么落入烟花之地的？”
“说来话长了。”
这时，丫鬟跑来：“少爷，冰姑娘醒了。”
众人放下碗筷，到冰雪剑的屋子里。
冰雪剑正在大吵大闹：“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丫鬟们正拉着她，她蓬头散发，赤着脚站在地上。
青贝上前点住她的穴道，扶她躺到床上，“你安静点，我们都是你的朋友，不会伤害你。你失去了记忆，过一段日子就会好的。来，药都凉了，喝了药就会好的。”她端药过来。
雪剑紧闭双唇，不喝。
上官棠过来，坐在床边，“你认得我是谁吗？”
她瞪他一眼：“坏人！”
他笑，不反驳：“你知道你是谁吗？”
“黄晓雪。”她道。
他咬咬牙，再耐心地对她说，“晓雪是你的乳名，就象大家都叫我晓轩一样，你姓上官，叫上官昭，是我的姐姐。”
大家全愣了。
“上官昭？小姐不是远嫁天竺了吗？”栗林问。他是生在唐莲，长在唐莲的，别人不知道的事，他应该知道。
“这只是穆沧龙与唐莲达成协议时的借口，那时她才十九岁，”他轻抚她的脸，理开凌乱的长发，“一个女人最美丽的年华就葬送在世代仇杀之中。”
“这么多事？”大家发迷，“少爷你从头说起吧。”
“少爷，你说一说以前的事，有助于冰姑娘……哦，小姐恢复记忆。”青贝道。
上官棠看看平静下来的上官昭：“我和你是同母异父的姐弟。我娘姓上官，我爹也姓上官，外公认为同姓不能成亲，就将我娘嫁给了黄乾，生下一个女儿，就是你，晓雪。黄乾是个疯子，他身边的每个人都被他打骂，妻妾成群，争风吃醋，娘不堪忍受，就回到外公家，黄乾也同意了。外公不敢再为难娘了，就嫁给了我爹，有了我。”
“那老夫人一定也是个大美女了，”橙贝道，“才生了一个美女和一个帅哥。”
“少爷刚出生时胖乎乎的，比现在胖多了，”老管家浩星刚买了水果回来，洗了三个盘子，端进来，“还是我老伴接生的呢。”
“我小时候就是个帅哥吧。”上官棠笑问。被人点指了一下额头，回过头，原来是阿昭，她正笑着看着他。
“阿昭，你想起来了？”
“没有，不过你们对我真的很好。”
“岂止呢，”栗林道，“我一直以为你是少爷的情人呢。早知道是这样，我就追你了。”
“那我要追少爷。”橙贝叫道。
“靠边站吧，”兰贝奚落道，“慕容姑娘还在呢。”
慕容若本来听说冰雪剑是上官棠的姐姐，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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