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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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探-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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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有权利选择不回答,即便不是命令,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骗我。”

    其实在叶子落反问出那句话时,他便有些懊悔了,便是阴十七再不承认,但她是燕京阴家女的事实不会改变,他是燕京阴家小姐身边的叶家护卫也同样不会改变。

    叶子落颇为歉意道:“对不起,我实在不该这样对你说话,至于你问的问题……我觉得那既然不可能成为事实,那便也没有拿出来说道的必要。”

    不可能成为事实?

    没有说道的必要?

    这是什么意思?

    阴十七听着叶子落对她的歉意及解释,心中不觉浮现出更多的疑问。

    可这些疑问,在尚未真真正正证实她便是燕京阴家小姐之前,阴十七便是被这些疑问憋死,她也不会再问叶子落。

    当然,她不会问,却可以查。

    打定了主意的阴十七心情霍然开朗,逐回身笑着拍了两下叶子落的肩膀道:

    “好了,我们不说这个,还是再找找要翻过这面围墙有没有第三种法子吧!”

    第三种法子?

    叶子落听后不觉也随着阴十七的目光转开而四下飘移起来。

    这会夜虽不深,但也有早早便上床歇息的人家,十一胡同底高墙两侧的两户人家便是。

    阴十七跳起来往院墙里看了一眼,岂料跳得不高,她仅仅看到院墙里乌漆抹黑的一片,根本没时间也没光线足让她看到什么。

    叶子落安静地站在阴十七身后不远处,看着阴十七连跳了几下无果之后,便招手让他过去,他过去后问道:

    “什么事?”

    阴十七十分友好地打着商量:“子落,你会轻功,你翻墙进去瞧瞧,这左右两户人家靠高墙这一边的里院墙有没有什么踏足点、攀爬点,可好?”

    叶子落明白了,阴十七这是怀疑凶手未直接自高墙翻过,而是进了左右两户人家的其中一家,寻靠高墙这一边的里院墙翻过墙去,继而逃窜。

    叶子落应好后,便分别施以轻功悄然翻到左右两户人家的院子里去查看,半盏茶的时间,他便查看完回到十一胡同街面,却给阴十七带来否定的答案。

    阴十七疑惑道:“没有?”

    叶子落确定道:“没有。”

    左右两户人家也没有任何足以让毫无身手的普通人翻过高墙去的踏足点、攀爬点,那是她想错了?

    阴十七一边思虑着她所想方向是否有错,一边让叶子落带着她跃过这面高高的围墙。

    到了高墙的另一边,正是出了十一胡同的一个三叉口。

    叶子落刚到洪沙县,自然不熟悉什么街什么巷,于是阴十七一落地便讲解道:

    “与十一胡同正面相对的这一条胡同便是昌盛街的八胡同,至于八胡同两边的两个叉口,则皆可直接走出昌盛街。”

    叶子落点头表示知道后,阴十七便不再理会他,径自在高墙后面细细查看起来。

    这面堵住十一胡同一边出口的高墙内里查看不出什么端倪,在高墙外边,阴十七查看了半会,依旧查看不出什么。

    阴十七有些失望地转身叹气。

    叶子落本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见阴十七因着查不到线索而这般沮丧,他不禁接过她手中的灯笼往高墙外边一照,随口问道:

    “这面高墙看起来与边上的民舍院墙有些新旧不一,是后来才兴建的么?”

    阴十七随着叶子落照的地方瞧去,高墙的颜色确实要比民舍院墙的颜色要更白一些:

    “昌盛街的所有胡同都是有两头两个出入口的,这十一胡同原本也不例外,只是半年前突然被风水大师说,这个出入口必须堵上,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叶子落不明白道:“可堵上了,这会不也有血光之灾么?”

    叶子落原本只是想随意扯个话题来引开阴十七的沮丧,不料在无意间却让阴十七重新想起了那位风水大师曾铁口说过的一个断言。

    阴十七半年前便听陶婆婆说过,那位风水大师说了,只要按照他的意思堵了十一胡同的这个出入口,那么便不会再有血光之灾。

    然正如叶子落所言,今夜所发生的命案就像是在打风水大师的脸一般,狠狠扇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倘若那位风水大师听闻了十一胡同的无头命案,也不知他是否会万分汗颜,继而抱着已砸的招牌连滚带爬地逃出洪沙县。

    阴十七负责十一胡同堵住另一个出入口的高墙这边,展颜负责十一胡同仅有通着的那个出入口,花自来则负责余光年家。

    展颜如同阴十七一般,并未有所收获,三人同回到余光年家门前时,花自来还在余光年家里搜查。

    三人提步进了余光年家后,问了余光年夫妻两人,方知花自来早就将余光年家搜了个底朝天,也在小院子一角找到了一个十分可疑的坛子。

    坛子的东西更是奇奇怪怪的,花自来看了老半晌,硬是没瞧出是什么东西来。

    见展颜、阴十七、叶子落已查看完另两路回来,花自来便双手捧着坛子走近三人道:

    “这里面也不知是什么东西,问了余光年夫妻两人,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甚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家的院子里竟多了这么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

    坛子早被花自来打开了,随着花自来捧着的坛子走近,一股臭味扑鼻而来,直钻入三人的鼻子里,展颜与叶子落皆皱着眉头,倒也未退后。

    阴十七便直接多了,她是紧紧捏着鼻子连退了好几步。

    阴十七的五感感官较之常人要强上许多倍,倘若说展颜与叶子落所闻到的臭味是一个长年不清洗的茅坑里屎'尿的份量,那么她闻到的臭味便至少是十个茅坑里屎'尿的份量。

    捏着鼻子后退之际,阴十七蹙着秀眉想着,五感异于常人,有时候是一个优点,有时候也是一个难以磨灭的灾难。

    正如此时此刻,她所要忍受的臭味至少是在场所有人的数十倍。

    展颜想接过花自来手中坛子一观,于是手中的灯笼随手便递给了身旁的叶子落,叶子落似乎也无异议,顺手便接过了。

    花自来刚打开坛子那会,就因着坛子里无敌的臭味,他还险些将坛子给摔了,幸亏他反应灵敏及时接住了,坛子才没被摔破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头蝶骨() 
展颜腾出手来,即刻接过花自来手中的坛子细看。

    花自来将坛子交给展颜后,便觉得三人间好似少了一个人,抬眼四下看看,便见到退个老远捏着鼻子站着的阴十七,道:

    “十七,你退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帮忙瞧瞧,这坛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阴十七摇头道:“不用瞧了,里面除了臭味,还有点醋味!让展大哥瞧瞧就好,肯定能瞧出来的!”

    花自来看了眼展颜手中捧着的坛子,学着阴十七捏鼻子样再往坛子里瞧了一眼,似乎还特意闻了闻,奇怪道:

    “怎么我就只闻到臭味,闻不到醋味?”

    展颜道:“十七的嗅觉是我们几人中最好的,她说有,那便是有。”

    花自来瞪大了眼问展颜:“你也闻到了?”

    展颜却是摇了摇头,他虽是没闻到,但他绝对相信阴十七的判断。

    花自来就差翻个白眼给展颜,但他还是忍住了,主要是不敢,他也就只敢在心里默默地翻了个。

    叶子落听到展颜所言,却是别具意味地深深瞧了展颜一眼,展颜意会到叶子落的目光,便转眸与之对上。

    两人仅仅对视了半息,便又默契地各自挪开了眼,迅速得让身侧的花自来也未察觉到异样。

    阴十七虽不太想靠近那个奇怪的臭坛子,但她是个官差,自然还得查案,于是跟花自来说完话,她便走向花自来发现坛子的院中角落,自然也就未将展颜与叶子落那对视一瞬间的异常火花收入眼底。

    展颜见院子里没什么光亮,灯笼的光亮又有限得很,便提议到余光年家的堂屋里点亮了油灯看。

    余光年与刚刚清醒过来的余氏自然没意见,忙先到堂屋里将本就点着的油灯挑得更亮,还将备用的油灯取了出来一并点上,同放在堂屋正中的桌子上。

    花自来应好后,便随着展颜走向堂屋。

    叶子落却是没应声,径自走向院子角落的阴十七。

    展颜与花自来见状也没说什么,只花自来叨叨念着“叶兄弟怎么那么关心十七,定然是有什么猫腻”的话,后见展颜不理会他,花自来便也住了嘴,与展颜仔细研究起已被展颜放在桌面的坛子里的东西。

    阴十七所在的院子角落里堆着许多杂物,提着灯笼看着乱成一团的杂物,她不由叹起气来,虽说她不怕脏,但这样一堆杂物乱放,也确实让余光年夫妻一时间难以察觉原本就乱的杂物中,突然多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坛子。

    这样一来,无疑失去了一条可顺藤摸瓜的线索。

    叶子落走到阴十七身侧时,正好听到她的叹气声,不由提议道:

    “待我清理好这些杂物之后,你再过来查看。”

    阴十七很感激叶子落对她提的这个提议,但有些线索就是在某些意想不到的过程中发现的,她必须亲自动手:

    “不用。”

    见叶子落还想再说,阴十七只好又道:

    “倘若你真想帮我,那便帮我提着灯笼吧。”

    叶子落无法,便接过阴十七手中的灯笼,帮着往杂物堆上照着。

    阴十七小心仔细地一件一件清理完杂物,但却没发现什么,倒是在杂物尽数被清完之后的上,她发现了地面上的土壤有些奇怪。

    余光年家与阴十七家一样,大部分的空地都被开恳成种植地,只是阴十七家用做种植草药,余光年家则用做种植蔬菜,以中间一条红砖小路分成两边,一边是小菜圃,一边则被余光年夫妻放置着一些日常用具,阴十七所在角落便是一堆半废弃的杂物。

    阴十七在被清空的地面蹲了下来,用手扒了扒地面的土壤道:

    “这土有点松……”

    叶子落不明白地在阴十七身旁蹲下,瞧着地面半会,方有点明白了阴十七所要表达的意思:

    “你是说这土被人动过?”

    阴十七点头道:“子落,你去找把铁铲来,将这里挖开!”

    叶子落将手中灯笼递给阴十七拿着之后,便依言在院里找来一把余光年夫妻平日里种菜用的铁铲,在阴十七所指的地方开始挖开有点松的土壤。

    挖了约莫有两尺深,便挖到一个黑色坛子,叶子扔下铁铲将黑坛子取出土坑里,放在地面上道:

    “又是一个坛子,不过这个大坛子比花兄弟发现的那个小坛子要大得多,几乎抵得上四、五个。”

    阴十七道:“确实如此。”

    应了叶子落的话后,阴十七却站起身开始远离大坛子,想再次捏起鼻子,但刚举手至鼻间便闻到手指沾到杂物的怪味道,于是又放下了手。

    将灯笼塞到叶子落手中之后,阴十七再走远了好几步方道:

    “子落,你把大坛子打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

    叶子落看阴十七的举动,便觉得大坛子里的东西大概与小坛子一样,必定是臭不可闻,不禁有了心理准备,但在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用力拍开封住大坛子的盖子后,他还是让大坛子里的东西薰得立马跳开,直接跳开了足足十步之远。

    再瞧一眼比他离得还要离上十步之距的阴十七,叶子落不知为什么,突然便笑开了:

    “展兄说你的嗅觉是我们几人中最好的,起先我也有点不太相信,以为那不过是他……没想到原来是真的!”

    那不过是展颜什么,叶子落只说了一半便止住了,听在阴十七耳里便有点怪怪的,问道:

    “你以为是展大哥偏夸于我?”

    叶子落却是笑而不语,显然并不想回答,转开话题道:

    “我去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臭。”

    叶子落的险些说漏嘴与过后避而不谈,让阴十七更加觉得叶子落与展颜定然是有什么事情瞒着她。

    叶子落忍着臭气薰天的味道在大坛子前半弯下腰,提着灯笼让其光亮照到坛口里面,他仔细端详起来。

    看了几息之后,叶子落惊骇地站直了腰,并退了一步。

    阴十七一直看着叶子落的动作,自然没将此异状漏掉,她不禁再顾不得那直钻入鼻子时刻刺激着她的嗅觉,走近叶子落问道:

    “怎么了?”

    问着的同时,阴十七便也想往大坛子里面一观,却让叶子落拉住了手臂阻止了:

    “莫看!那里面……你还是别看了!”

    那里面是什么,叶子落也不知是怕吓到阴十七,还是难以启齿,竟又是说了一半便说不下去了,还阻止她上前去看。

    阴十七也不为难叶子落,当下便想甩开叶子落的手自已去看个清楚,叶子落却是不放手,她不禁板起一张俏脸看着叶子落道:

    “你以为我是谁?!”

    她是谁?

    叶子落瞬间便听明白了阴十七刻意说给他听的这句话的意思——她阴十七不是娇滴滴养在深闺的世家千金,而是洪沙县衙里的一个小小快手!

    若非阴十七这一句提醒,叶子落几乎要忘了在他找到她之前,她独自与陶婆婆生活了五年,更在洪沙县衙里当起快手,即成了官差,那便少了办案,更少不得办一些命案。

    而命案,自然少不得那些血腥残暴的情景!

    叶子落想通了,便也松开了手,只是声音微沉地提醒道:

    “大坛子里面的东西……你要有心理准备!”

    叶子落一松手,阴十七便即刻接过因着叶子落的突退一步而在他手中晃了几晃的灯笼,接着往坛口里照去,待看清了大坛子里面所装的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她也不禁后退了两步,连拿着灯笼的右手也止不住抖了一下。

    展颜与花自来围在桌旁,皆站着紧紧盯着小坛子里面混浊粘稠的液体,余光年夫妻则睡意全无,也随之站在一旁等着结果。

    除此之外,余光年夫妻显然也有些局促不安,特别是余氏,她将余光年拉到堂屋里一角,满面惊骇地对余光年低声道:

    “光年,这亥时便快到了……”

    余光年握了握余氏冰凉的手,安慰道:

    “没事,今夜家里人多,且还是衙门的官差,那差爷们鞘中佩刀都是沾过血的,杀气重,指、指不定……”

    展颜虽一心投在小坛子里的东西为何物的事情上,但他仍是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余光年夫妻俩的对话虽小声,但也有一大半含糊不清地飘进他的耳中。

    正当展颜转身想问个究竟的时候,阴十七神色难看地冲进堂屋,并一反先前她怕臭味而离得远远的姿态,她大步走近桌上的小坛子,认真地看将起小坛子里的东西。

    阴十七的反常,让展颜暂且将想向余光年夫妻问个究竟一事放下,看了眼专注地瞧着小坛子里东西的阴十七之后,他也再次看向小坛子坛口。

    花自来也是古怪地将阴十七看着,尤其是阴十七的神色还不太好,他不禁问道:

    “十七,你在院子里还查到什么了?”

    花自来也不笨,想着方才阴十七在院子里还一副打死也不靠近小坛子的表情,怎么在查看了一番他发现小坛子的院中角落之后,便成了勇不畏臭的这个模样,他自然想到了院中角落里肯定是又搜查出什么线索来。

    展颜心头也有此疑惑,但见阴十七聚精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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