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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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春秋-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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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旷世天才,难怪当时薛清秋紧张得那样,要是真破了小婵的武道希望,那真可谓是百死莫赎了,被砍成肉泥都是轻的。

    可想到小婵这进阶过程,自己便是催化剂,并且全程目睹,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情绪。

    “说到这事,叔叔功劳可不小,怎样?什么滋味?”岳小婵也在问这个问题,笑得两只酒窝甜甜的。

    薛牧半天憋出一句:“大腿缺挂件吗?会喊六六六。”

    “?”岳小婵听不懂这种梗,却也知道他在以玩笑形式遮掩心思,也不强求,便笑道:“师父才是真大腿,你可抱好了。”

    说话间,两人和慕剑璃擦身而过。

    慕剑璃忽然立定,低声道:“这位妹妹小小年纪竟五蕴化魂,世间无一。看这月幻星隐、幽夜蒙蒙之意,莫非便是星月宗岳少宗主?”

    “哈?”岳小婵头也不回:“慕姐姐慢走,你前方十丈处有兵器铺,里面剑多,赶紧拜一拜,指不定便悟得绝技。小妹尚有要事,以后再找姐姐喝茶。”

    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薛牧飘然出城,眨眼不见。

    慕剑璃在原地站立了一阵,秀眉微蹙,低声自语:“奇怪本以为剑心自启,森然而动,是见强敌而心喜,可仔细分辨,居然是针对她身边的男人那人明明全无修为这是何故?”

    静立片刻,似是想不明白,摇了摇头继续前行。

    那边岳小婵拉着薛牧飘然出城,直到出了阵法范围才翩翩落下,转头看着薛牧笑:“你的修行应该提上日程了,真的太弱。”

    薛牧“嗯”了一声:“回去就开始练,不然真觉得活不过几天,她刚才要是一剑刺来,你多半护不住我。”

    岳小婵笑道:“你以为我说的是安全问题?不是的不是的。”

    “那是什么?”

    “师父肉身修行已达凡人之极,身无分毫弱点。对你来说,师父简直如同石女,你连破她的身都办不到,夙愿难偿。”

    “”明知道她们星月宗视这些问题为正常学术,随口而谈,反倒是来自现代的薛牧被说得狼狈不堪,口不对心地说道:“我哪有什么夙愿”

    “没有么?”岳小婵妩媚地瞥了他一眼:“那清儿和小牧的故事是什么?”

    “咳其实没什么。”

    岳小婵并没有跟他较真,转头看着前路,悠悠道:“我也要一个故事,我做女主角的那种,也要很香艳的。”

    薛牧抽了抽嘴角:“小孩子不合适。”

    “是么?”岳小婵再度笑了,那笑容妖艳至极,带着说不出的讽意:“那你的手,此刻拉着什么?”

    薛牧心中一跳,这才发现自从被她拉着出城起,自己自始至终都牵着她的小手,一刻都没松开过。

第三十六章如君愿,莫思量,长相忘() 
多情自古伤离别。

    对于一个交通与通讯属于古代文明的世界来说,别离从来都是最惆怅的事情。凡人一别,有可能就永世不见,故有家书抵万金之说,无数流传千古的诗篇也是出于送别愁绪。

    虽然这个世界有人会飞,但现在薛牧也知道了,那可没多少人会,而且即使会飞的那小部分人,也是要极大的损耗,不可能长久。所以初见之时,她们是坐着马车来的。

    总体来说,这还是个古代交通模式,岳小婵这一别,说是两三年后才相见,绝对不是虚言。

    这样的世界,同样是五里一短亭,十里一长亭。人们送行一亭又一亭,唯惜别而已。他们进城时是从北门而入,此番却是南门而出。南门五里之外便是江水,江边有亭。

    薛牧依旧没有松开手,牵着岳小婵慢慢地走,两人都走得非常非常慢,五里短亭生生被走出了长亭的味道。

    两人都没有说话,薛牧心中回荡着无数别情诗篇,翻来覆去搅成一团,此刻却恨学浅,无力成文。

    直到看见江水潺潺,岳小婵微微一笑:“南门不好。”

    南门当然不好,距离太短了,区区五里便是别离。要是北门,说不定可以一路送回灵州去

    到了亭边,有杨柳青青,千丝万条。岳小婵倚着柳树,纤手随意拨弄枝条,美目认真地看着他:“故事想好了吗?”

    薛牧点点头:“好了。”

    岳小婵开心地笑了,纤手一翻,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笔墨纸砚,随手一抛,纸笔铺在亭中石桌上,墨条准确地砸在砚里,然后瞬间融成了汁。

    “不是我不愿像梦岚一样给你慢慢磨墨,红袖添香。”岳小婵慢慢取下玉萧,低声道:“我有别的要给你,我们一起开始。”

    薛牧点点头,上前执笔。

    这会儿他心中纷乱已极,真的没办法再玩原创了,倒是有一个故事半数吻合了岳小婵的要求,改头换面一番就能使用。

    故事说的是一位从异国他乡而来的薛先生,寄居在一位女房东家里,却不合对寡居的女房东年仅十三岁的女儿婵儿心生爱慕。可惜婵儿太小了,时所不容。为了接近这位少女,薛先生娶了女房东为妻。

    没错,改编自著名的洛丽塔,如今该叫洛小婵。

    岳小婵偏着脑袋看着,“哈”地一声笑了出来:“这故事要是被师父看见了,你这辈子也别想得到她了。”

    薛牧叹了口气道:“定制文”

    岳小婵点点头:“说得是,这是假的,不过我想看而已。”

    这个故事很长,薛牧写得也很慢。岳小婵没有继续看下去,靠在柳树下,掂起玉萧送至唇边。

    一缕幽幽萧音萦绕江边,江水奔流,声浪滔天,却始终遮掩不住这一缕萧声,悠悠荡荡,清晰回响,那江水声浪反倒像是正在为她伴奏,如同交响殿堂。

    萧声的曲调是薛牧从来没有听过的,但他敢保证,这是有生以来听过最好听的萧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一缕幽思盈盈环绕,钻在耳朵里,钻进他心底。一番惆怅在心中悄无声息地滋长,便如那时的夤夜入心,伤怀无助,凄凉婉转。

    没有媚功侵袭,纯属曲入人心,唤起愁肠,不是任何道具任何功法所能抵挡。

    “你要听这个,本姑娘才是天下一等一的高手,还巴巴的来听乐伎唱曲,真是脑子长草。”那时候岳小婵的调笑犹在耳边,薛牧觉得自己真的是脑子长草,只看色相,只看见她的娇俏她的妖媚,却从来没有关注过,人家还会些什么、爱些什么、恨些什么。

    然后坚决地割开距离,她想离开,他也想让她离开。

    看着自己写出来的那虚假的故事,抄袭品,定制品,毫无诚意,丑陋难言。薛牧终于再也写不下去,一怒掷笔,断为两截。

    岳小婵偏头看着他怒而掷笔的模样,似乎是有点惊讶,却又很快闪过笑意。

    玉萧轻点绛唇,纤指漫拂孔眼,箫声依旧,悠悠飘扬,继而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响,很快群山回荡,长久不衰,无尽的惆怅引出天地同声,把江水激流之声尽数埋葬。

    漫天萧音里,岳小婵化为虚影,掠过薛牧身前,将半篇洛小婵收入囊中,转身飘然入江。赤足踏浪,一路远行,江风中送来她的歌声:

    “锁同心,赊得春光梦一场。柳下人一双,送得短亭长。”

    “自此后,月霁风光各一方。如君愿,莫思量,长相忘。”

    没有华美词章,没有矫揉粉饰,浅白的歌声道尽惆怅,薛牧极目远眺,那一道纤影踏浪而去,很快芳踪渺渺,再也看不见分毫,唯有江水悠悠,无语东流。

    他不自觉地捂着胸口,感觉有什么要裂开一样,呼吸都开始不畅。

    有香风拂过,一只玉指点在他的前额,薛牧深吸一口气,烦闷的感觉慢慢消失,呼吸也渐渐恢复正常。他倚着栏杆,剧烈地喘着气,浑身就像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满头大汗。

    薛清秋安静地站在他身边,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婵儿没施术,不过自然流露,你便气血紊乱。我知你有破妄清心之能,可她一片怅然绝无虚妄。你心既有情,如何抵御?”

    薛牧喘着气:“我”

    薛清秋伸出食指,竖在他的唇上:“跟我回去练功,你太弱了。”

    慕剑璃一路行走在京城大道上。

    她的目的地是一栋大宅,走到门口,两个守卫脸上都露出明显的崇慕之色:“原来是慕姑娘到了,快快请进。”

    慕剑璃对两人微微颔首,缓步而入。

    院子里已经来了不少人,各色宗门服饰都有,中央摆着几副担架,盖着白布。

    有人在高喊:“星月宗妖女肆无忌惮,公然杀我们八宗子弟,连东风师叔都死于妖女无耻偷袭,这笔账我们一定要算!”

    又有人阴阳怪气:“这是京师,朝廷律法并不保护入室行凶者,死了也白死。”

    有人怒道:“你们七玄谷是想置身事外了?别忘了你们的七玄彩衣同样也被她们妓女穿着玩!”

    那人回道:“现在星月宗已经不用这些衣饰了,我倒是听说合欢宗的人开始在用,你们是觉得阻止合欢宗妖行重要,还是去和薛清秋血战要紧?”

    就在这一片嘈杂声中,慕剑璃步入院子。

    随着慕剑璃出现,嘈杂的环境瞬间安静了许多。每个人看着慕剑璃的眼里都是很复杂的情绪,有些人是倾慕之色,有些人是妒忌,有些人是佩服,不一而足。

    慕剑璃站在白布边上默然半晌,又对着主位上的几个前辈人物行了一礼:“剑璃见过莫谷主、元钟大师、苗师伯”

    主位的竟是正道八大宗门的七玄谷谷主莫雪心,也是一位风姿优美的少妇。

    次位的是正道八大宗门之一无咎寺的元钟大师,号“千手文殊”。

    很明显,要抗衡薛清秋,必须有这样级别的人物出现,一旦他们真的选择和星月宗杠上,这等人物交锋,那就是开启正魔大战的前兆了。

    慕剑璃神色不变,心里却掠过刚才和岳小婵擦肩的感觉。

    星月少主惊才旷世,十三而化蕴,该是震惊天下的大事。这里的正道俊杰懵然不知也就罢了,自身亦不知修持,嚷嚷不休,私欲弥漫,各有所谋。

    据说夤夜功法特异,虽境界不明而堪比洞虚。若有朝一日岳小婵也突破天人之限,星月宗一门三洞虚,世间如何?

    道消魔长,莫过于此。

第三十七章世间最大的魔头?() 
最让慕剑璃心中摇头的是,这一刻男人们的目光不仅是在打量自己,而是在进行更加含义猥琐的对比。

    在七玄谷谷主莫雪心身后,正盈盈立着一名和慕剑璃岁数相仿的女弟子,五官容色绝美艳丽,神情漠然清冷。对于周遭射来的男性目光,她的唇角始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漠然笑意,所修功法应该也是寒系的,丝丝冷意萦绕身周,看上去冷艳无匹。

    不少男人窃窃私语,就连主位旁边的心意宗苗月都忍不住看看慕剑璃又看看那名女弟子,下意识的在对比。

    两人同样白色衣饰,若说慕剑璃是一柄剑,她就是一块冰。

    区别在于她的白衣云织锦绣,恰到好处地衬托了她的丽色和气质,与慕剑璃简简单单甚至打了补丁的粗布衣裳简直天渊之别。

    也正因如此,如果不论实力加成,仅从容色上看,慕剑璃真被比下去了。

    慕剑璃的目光却没有放在她身上,虽然明明知道无数人在打量她,神情还是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变化:“剑璃初来,尚不知情况详细,不知此事细节究竟如何?星月宗为什么会忽然用了那种古怪手段”

    苗月正色道:“星月宗出了个妖人薛牧,说是薛清秋之弟,也没人知道薛清秋哪里冒出来一个弟弟,服饰之事便是他的诡计。”

    慕剑璃心中迅速闪过刚才岳小婵身边的男人,那个没有一丝修为,却让自己的剑心莫名其妙地兴起战意的奇怪男人。

    苗月又递过一本小册子:“不仅如此,你看这个妖人,尽出一些诲淫诲盗之物,搅乱天下人心。以老夫之见,此人之险,更胜于血手妖后。”

    慕剑璃略略翻阅了一下,看到里面剑客和千千的露骨床戏,以她坚定无比的剑心都忍不住愕然。这世上真没人看过这玩意,冲击性不是一般的大。

    此时莫雪心身后的冷艳美女开口道:“如此妖人,败坏女子名节,以女子淫戏为乐,简直罪不容诛。”

    便有一大票拥护者义愤填膺:“辰瑶姑娘说得对!此等妖人,人人得而诛之!”

    慕剑璃看完了小黄文,心中倒是不以为然。从文中看,那妖人不但是没有败坏女子名节不把女人当人的意思,反倒对落入风尘的女子颇有同情之意,剑客的挣扎又何尝不是对世人太重名节的反思?

    她抬头看了辰瑶一眼,忍不住问:“这位师姐是”

    莫雪心笑眯眯道:“剑璃莫要抬举,辰瑶是我七玄谷内门弟子,此番不过因为她家在京师,顺便回家拜访。怎么着也该尊你一声师姐。”

    怪不得是白衣,还穿不上七玄彩衣,慕剑璃心中有了底,非核心身份在这种场合按理是没有挑头说话的份。如此煽动人心,大约是为了出风头而已,为了入谷主法眼,以求进身之阶?

    慕剑璃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正道,千年来已经膨胀得虚荣浮华,武道应当追求的是什么,早已被他们忘却。

    那边始终没说话的元钟大师笑道:“剑璃师侄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毕竟此地也是问剑宗主场。”

    没错,这栋大宅就是属于问剑宗产业,负责人是一位姓谢的问剑宗管事,乃是问剑宗的外事管事之一,武力不高,负责京师联络,这次召集各宗便是他的主持。

    慕剑璃欠身道:“剑璃认为,星月宗此番杀人站在了法理上,难以问责。且服饰事件才是此事要点,既然星月宗已经撤了服饰,那么我们应该找的是合欢宗才对。”

    元钟大师沉吟不语。

    苗月冷笑道:“法理?慕师侄莫非认为自己是六扇门中人?”

    “我等正道,若是肆意而为,与魔何异?”慕剑璃淡淡道:“理直则气正,气正则剑刚,剑璃只是不违心中之剑。”

    苗月正要说什么,莫雪心摆摆手,道:“谢师弟也是这个意见?”

    一直静立一旁的谢师叔看了看慕剑璃,他当然要给自家台柱子撑场面,事实上作为外事管事,他心中早就知道这件事怎么做才是最有利的:“谢某与师侄女一个意见。”

    莫雪心微笑点头:“那此事就这么定了,今日申时,镇压寻欢阁。”

    这么爽快,看似她也是早就这个意见了。堂堂谷主拍板,事情也就定下,苗月胳膊拧不过大腿,悻悻然拂袖而去。

    众人散了伙,那位辰瑶路过慕剑璃身边,认真地看了慕剑璃一眼,清冷的凤眸内若有深意。

    慕剑璃无心理会,慢慢离开大堂,跟着谢师叔去了自己的居处。

    路上谢师叔笑道:“本以为师侄一心问剑,心无旁骛。今日一见,其实也是知谋略者。”

    慕剑璃怔了怔:“师叔此言何意?”

    谢师叔捋须笑道:“薛清秋若是全力出手,那可是月沉星陨,地陷天倾,莫雪心不可能护得所有人周全,真死伤惨重了怎么向各家宗门交待?而合欢宗却没有一个薛清秋,选谁作为突破口不言而喻。所以莫雪心本就不想去和星月宗杠上,师侄送上一个理直气壮的理由,她不知多满意。”

    慕剑璃沉默下去。

    谢师叔又道:“薛清秋威慑力本就在那里,这倒罢了,此事我更佩服的是星月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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