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羽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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翼羽之迹- 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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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会很奇怪,可面对一无所有的我,只有那个选择是最可行的。”风式馪打断诺儿的话,“我本想,借此查清一些事。但是跟他在一起的日子,我却不知怎么地,越陷越深。”

她抬起自己的手,黑色的眸子看着自己的掌心,这双掌心,被他牵过无数次。

“。。。。。。直到,两个月前,韩明箫突然给了我一封迷信,我才得知你的消息。”

风式馪放下手,转而抬起头。

“该怎么办?这是我当时收到信件后的想法。因为韩明箫和宇辰,他们之间不可能和好,所以我那时要求他离开你。”

“。。。。。。”但诺儿知道,明箫根本不会理会姐姐的这种话。

“结果那日,他对我说,告诉我这件事,是因为有一日,需要我的力量来保护你。他并没有别的目的。”

“。。。所以。。。这次,就是他说的。。。保护。。。”诺儿苦涩地一笑,不由得把眼睛闭上。

风式馪重新握住诺儿的手,继续说道:

“我本打算说动你,让你来到我的身边。但。。。那日的宴会上,你的回答,令我。。。。。。”风式馪记得那日,她们两人都伫立在阳台上,久违地目睹同样的夜空。有那么一刻,她觉得她们回到了小时候,她们分别由父母牵着,在屋后通往湖的小时路上,两人数着永远也数不完的星星。

“姐姐。。。我们。。。两人的立场。。。。。。是无法改变了。因为。。。我们都没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风式馪指尖的力道些许加重,似乎有些沉重的东西压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那一别,我们竟变成这样。”

“没。。。关心,。。。在诺儿心里。。。姐姐,你永远是我最亲的人。。。。。。只是,我。。。已经做好。。。觉悟了。”诺儿的手突然从风式馪的手里无力地滑落。

房中的法阵在此刻全然散去,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王后一时呆坐在那里,面对诺儿安详的容貌凝视了许久。半晌后,她用庄重的声音,向门外喊道:

“快去请祭司和医生!”

(下午——凌薇家中)

凌薇累地瘫坐在沙发上,双目无神地盯着被自己弄得惨不忍睹的客厅。她无聊地拿起手中的榆石把玩了下,心里寻思有没有什么遗忘的东西。

“叮叮叮。。。”凌薇的视野下方又跳出系统的提示。

对于来电者的名字,她犹豫要不要接通这个电话。然而几十秒后,她犹豫的时间随着铃声的结束而终止。

此刻,留言声响起,从中传来了南宫的声音。她一边听着,一边无言回忆起今早时的情景。

“凌薇,你疯了吗?竟然要答应韩明箫那种事,说不定——”

但那时她甩开了南宫的手。

“南宫,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这事,你,或者说你们把关于仪式的事瞒我瞒了那么久。现在北冥他需要我的帮忙,我不可能不去帮他!”一听到这话,南宫愠怒地瞪大眼睛,在听到“北冥”时,双拳都紧握在一起。

“北冥,又是他,你根本就没有忘记他,对吧?”南宫当时自嘲的神色,令凌薇有些惭愧地转移开视线,“果然,我真是个傻瓜,居然会想,你终于能接受我了,我真是。。。”

“。。。你真正想见的人,不是我而是之岚吧,”凌薇想到昨天的事来,顿时心里就感到憋屈,“明明以为你是单独约我出来,花了那么心思准备,谁知道你。。。。。。”

“你、你说什么,我和之岚只是——”

“之岚之岚的,烦不烦啊。”凌薇一个劲地朝山下跑去,全然不管身后的场景,也不理会南宫到的呼喊。

而此刻,南宫在留言中的解释也令凌薇无动于衷。她只是在屏幕上打出几个字,随后将它发送出去。

落日的余晖落入凌薇的房间中,她凝视窗外,眼神不禁投向远处的一个空中摩天轮。曾几何时,她也想过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去呢。而且本来昨天是打算去那里的。。。。。。

她头一斜,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橙色的光辉如睡神的毛毯,将疲惫盖在她的身上。但她的眼神始终注视着摩天轮的最高点。

只是她不知道,有两个她所熟知的人,此刻正在摩天轮的顶点。

北冥疑惑于面前兴奋地如孩童般,四处向下张望的馨瑶。当她下午提议到游乐园时,他几乎不敢相信。像她这样成熟的人,什么时候会对这里感兴趣?

不过看到她脸上高兴的表情,北冥也不再多想什么,只是静静呆在馨瑶的身边,握住她的手。在这狭小的空间中,感受着片刻的幸福。

“呐,星辰,”他突然发现馨瑶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而她的脸,在夕阳的光辉下,显得十分红润,似乎她是在害羞,“你。。。就不想做些什么吗?”

“做什么?”瞧见北冥不开窍的样子,馨瑶只能摇摇头,泄气般地又把视线转移到一旁去。

“你不会是在想那种摩天轮里,情侣会做的事吧?”

北冥原本是想开玩笑,可谁料馨瑶竟没有回应,脸上还有些尴尬的神色。

“不、不会吧,你还真在想这么老套的场景?”

“喂,什么老套啊,”馨瑶回过头来抗议道,“人家。。。好不容易来一次游乐园,当然想试试了。这有什么关系?”

馨瑶把手从北冥的掌中抽开,悄悄向另一边挪动自己的身体。脸上甚至浮现出落寞的神情。

突然,她整个人被一只有力的臂膀拉住,北冥身体的阴影接着夕阳斜晖掩盖在她的身上。

“生气了?”北冥的头搭在馨瑶的肩上,他的气息扑打到馨瑶的耳边,令她不自觉地脸红起来。最后,她只是轻轻点点头。

“唉,”北冥的唇温柔地落在馨瑶白皙的脖颈上,带着独有的气息对她说道,“我的意思是,我们俩没有必要那样做,那种事,不是我们的风格。”

“。。。。。。”馨瑶只是向后一仰,抬头对视着北冥的目光,翠色的双眸怀着某种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你今天的样子怪怪的。”

“恩。。。怎么个怪法,你说说呢?”馨瑶笑着闭上眼,感受来自北冥的温暖。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突然来这里,还想些。。。有点花痴的事。”

原本他以为,最后那句话或许会招来一阵“打骂”。但馨瑶流露出一丝寂寥的神色,语气中的柔和变得有些僵硬。

“因为,来一次游乐园,是我很久以前就想做的一件事。从前一直没有机会实现,所以今天无论如何都想尝试下。”北冥听后却感到震惊,从未没有来过这些地方吗?

“嘛,不过你也说的对。我们两个人确实不适合那种肉麻的方式。”

看着自嘲的她,北冥心里很不是滋味。

忽然,他埋下头,深深地吻到馨瑶樱色的双唇。

“唔。。。”她先是略微惊慌地睁开眼,但随即就被这股情愫淹没。馨瑶重新闭上眼,给予那人温柔地回应。

茜色的地平线上,已俨然升起了一道深蓝色的帷布。当摩天轮从天空回到地面时,北冥与馨瑶两人紧握着对方的手,普通人般地融入欢闹的人群中。

但在游乐园外,明箫正独自一人地沿着相邻的大街,神色蓦然地打量看向园内的风景。他回忆起,自己当初还答应过带诺儿到这里。只是现在。。。

有两股熟悉的魂力从充满欢声笑语的游乐园中出现,他知道那两人是谁。但是他现在不能见他,明箫在害怕,害怕他会动摇自己所做的决定。

短暂的停驻后,他孤寂地随着街道上的人群行走。面对眼前无数的陌生人,自己的思绪开始变得有些混乱。

他忽略掉周围喷气机车发出的鸣笛,无视掉四面人们的喧闹,甚至假装没有注意到自己屏幕走下角传来的紧急通知。

明箫放眼于四处忙碌的陌生人,他不清楚他们各自的生活是怎样,但是在这个看似繁荣的城市里,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眼前的虚幻即将会被彻底打破。

他那深蓝色眸子中的视线没有留在任何东西上,没有选择任何高速的交通工具,只是一直走着,往城中心走着。

最后,当天幕已被橙蓝渐变的色彩各自划分后。明箫停在了中央市区的大教堂门外。(下次更新:02/05)

第三十三章 愚者的提问(3)

3.

当明箫踏入教堂里白色的地板时,从正对面的圣殿里传来洪亮、饱含敬意的圣歌,它们的音符沿着教堂中的通道,向四面传递。加之入夜后,大教堂使用的水晶灯所散发出的神秘绿光,让身处此景的人们不由自主敬畏起来。

不过,明箫此刻带着讥讽的眼神,仅仅打量了宽广高耸的圣殿。一抹不明的笑出现在他的脸上后,消失在笼罩在其身上的阴影。

他凭着记忆,找到上次与拓拔渊相见的祷告室。

门在被他关上的刹那,房内的法阵便即刻启动。而穿着黑色教士服的拓拔渊一脸严肃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皇宫中发生大事,你为何还浪费时间在此?”

面对厉声斥责,明箫却不以为然。他从容地坐在拓拔渊面前,开口道:

“如果真发生这种事,虚空里面的人,还有拓拔旋烙不可能不让你们采取保护行动。”

拓拔渊听闻后陷入短暂的沉思,片刻后,他用奇怪的眼神打量韩明箫。

“这么说来,是你一手策划的?”

“应该说,我是借助了其他人的计划,包括你们给予慕容宇辰错误上古祭文内容的计划。”接着,他将自己所进行的另一件事告诉了拓拔渊。

明箫的最后一个字进入拓拔渊的耳中后,令其有些发愣地呆在原地。他那紫色的眸子对视上那深蓝之瞳,一番琢磨后只见他点了点头,并说道:

“既然事情如此棘手,你快些回去准备。”

然而明箫却摇了摇头,仰视起自己头顶的蓝色法印。但是拓拔渊觉得,他那目光并不在天花板,而是透过它们,向看透某些更遥远的东西。

“你还有什么问题?”许久后,他洪亮威严的声音打破沉寂。

“。。。。。。有,我想向神提出质疑。”明箫的言语引起了拓拔渊一阵诧异。

“向神?”他打量着韩明箫,那少年脸上无奈的神情,还有双瞳中迸射出的复杂情绪。所以,他的仰望,是在看向神吗?而他的质疑会是——

“既然作为全知全能的神,为什么还要通过操纵凡人来达到目的?”明箫眼中的情绪,此刻全部化为冷酷的恨意。

“目的?”拓拔渊轻声念到这两个字,随后有些可笑地盯着明箫,“是看过翡翠之眼了吧?本以为你再看见它后更能明白自己应当做什么,而非思考这种浪费时间的问题。”

“浪费时间?攸关人命何为浪费时间?难道仅仅是凡人,就可以被神当作棋子任意摆布?难道凡人所存在的价值就是为一个与我们现实毫无干系,存在于崇拜中的家伙所玩弄?”明箫的声量不自觉地提高,以至于会让人觉得他在呐喊。

“毫无干系,存在于崇拜中?守护者,你忘记了牵系翼界起源的是什么?若它无法延续,你我所在的世界也会荡然无存!你竟用‘毫无干系’来形容,不觉得可笑吗?”

“可笑?可笑的应该是那个神,‘牵系世界起源’,倒不如说是他为了自己的生存才创造了这个世界!”他猛地站起身来,瞋视着面前之人挂出一副高高的神情。

“生存?你的话着实令我有些哭笑不得。”

“有什么可笑?生存是任何既存生命的第一本能。就算是神,他也畏惧死亡,因为他不是永恒存在的‘理’!想必你也熟悉那书里的所有内容,难道你就没有怀疑过他创造世界的‘动机’吗?既然创造我们,为何加之于苦难与限制,还有那个仪式。。。。。。”明箫提到“仪式”时不禁停下来,似乎想要稳定自己有些失控的情绪,“那根本不是所宣扬的仁慈与怜爱,而是他希望其意志永远存在延续的贪念!我们不过就是一些工具罢了。”

“苦难,限制,仪式。仅凭这些你就断言并对他进行判断吗?别忘了在另外的世界中,有过着比我们受到更多限制的生命。”此刻在明箫眼中,拓拔渊俨然变成了那个神在翼界的媒介。自我控制的阀门开始被他长期压抑在心里的怒意撬开,开始肆意发泄在面前长者的身上。

“但他们知道自己存在于何处!他们至少利用我们视为垃圾的东西俯瞰了那个世界的全貌,至少知道自己是如何而来。而我们呢?拥有魂力,拥有科技,却从未知晓这个世界的全貌。每当我们像被自己视为蝼蚁的人类那般朝天空探索,得到的除了永无止境的云海还有什么?我们此刻所伫立的土地是球是平都无从得知。这难道不是极大的讽刺吗?”

“愚蠢,你说的那些不过是自以为掌获真理的狂妄之徒,看看那个短暂的文明,仅数万年就浑身沾满同类的鲜血。那些‘成就’的背后,有多少事通过毁灭来构筑的?不过南柯一梦罢了。”拓拔渊也似乎被明箫的态度激怒,铿锵有力地回击道。

“南柯一梦?这个世界难道就不是吗?明明有无数无法解释的事,为什么我们能获得超越自然的力量?为什么存在梦界和冥界这类东西?这样想过的人绝非我一人!只是你们,所有人都把这种不正常视为理所应当,你们感知到它的不合理,却又自我催眠!”他最后的声音变成了嘶喊,他平日里的休养以北抛之脑后。然在拓拔渊看中,此刻的明箫显得有些可悲,却又觉得合乎情理。在得知所有一切后,却只能无奈接受。任谁都一时无法接受。

“如果不这样,这个世界会如何?明白了这些你就能改变这个世界的本质,改变真理的本质?”

“总比自欺欺人的好!这个世界的不合理是致命的,所有的一切都居然被个虚幻的神牵系。这种不稳定的危险因素一旦有所偏差——”

“请注意的你的用词,守护者。神从他的肉体中创造出一切,直接来说,就如母体与子体的关系。”拓拔渊的语气已没有之前般咄咄逼人,只是这冷淡的语气给明箫一种挫败感。

“那为什么不干脆用一台机器作比喻?那家伙是核心部件,其他的就是为之服务、受限于他的零件?而我们引以自豪的魂力呢,不就像一串代码来标明身份,规定了我们的用处,我们的命运。”

“哼,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为什么还在这里对所谓的虚无发问?你这是在浪费你的时间。”拓拔渊把话题转回。

“因为我不甘心,我不甘心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明明我们有自己的意识,有自己的情感,有权利决定自己的命运。为什么要听之任之?”这是明箫声嘶力竭喊出来的话语,他不明白,自己回来所寻找的,却还是和那样相似的结局。

“就如你所言,我们是被规定好用途的信息代码。所以每个人生来就有必须要做的事。守护者,你其实知道做出刚才的言论也是白费力气。现在的你,不过就是一个因为无法达到自己目的而哭闹的孩子。”

“你。。。。。。”拓拔渊一语中的,没错,明箫他内心明白自己是在发泄。他不敢找其他任何人,就连诺儿,也不能听到他说的这番话。一直以来掩埋在心里的忿恨,必须在明日之事情发生前释放出来。

“看看你的周围,你不是才说了生存是本能吗?如果这个世界不复存在,那何来我们的存在?”

“所以就要放弃个人意志吗?”明箫的语气缓和下来,低声问道。

“没有世界,何来的意志?”

“诡辩。。。。。。”明箫咬到自己的嘴唇,可笑着问道,“就因为这样,你甘愿把不合理的神,把无法将自由给予我们的家伙当作信奉的对象?沦为他的走狗?”

拓拔渊的脸色阴沉下来,但随之而来的竟是一阵大笑:“哈哈哈,信奉?说实话我从未想过这般迷信之极的词。”

“迷信——”明箫诧异地抬起头,看着他以为诚服在命运脚下的长者。

“难道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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