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陵尸经》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道陵尸经- 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杜教头面色一变,道:“姑娘说的极是,小的明白。”小心退身出去,微顿了下,疾步而去。

翠梅跟出门口探了探,见人确实已远去,才机伶地回来道:“小姐,他们去远了。”

飘红目光一收,身子软处,双手无力地瘫在琴弦上,道:“翠梅,送张公子出院。”

都为情苦

翠梅楞了一楞,惊讶般看着小姐。

张大胆直起身子,他竟就侯在飘红身后,目光拾处,脸不禁红了红,侧转首,道:“姑娘可真够胆大的,方才若那杜教头再行前数步,抑或仔细观瞧一阵,那在下岂非就连累了姑娘。”

翠梅道:“小姐早就想到了,所以。。。。。。”

飘红制口道:“丫头,又想胡说什么?”顺手摸出琴台下一件衣裳穿上。

张大胆看了看她,道:“姑娘的心思,在下明白的很,想必那杜教头也是一个爱色之人,要不姑娘也毋需做出这般举动。”

飘红一震,暗暗咬着嘴唇,想:“你个大傻瓜,如不是为了你,我何须这般。”心中想处,突脸一正,道:“翠梅,还不快送张公子走。”

翠梅呆呆道:“小姐。。。。。。”

飘红道:“还不快去。”

翠梅看了看张大胆,其实她心中清楚,小姐这次回来,一直都在想他,要不怎会天天令人去观测他的一举一动,可是,她又有些糊涂,小姐既然这般思念他,怎见了面,却又要他走呢?

张大胆微一顿,道:“在下不敢劳烦翠梅姑娘,只是在下今夜唐突前来,姑娘难道就不问问原因吗?”他忍下许多思念的话语,只希望她能够明白。

飘红平淡道:“那你来做什么?”

张大胆看了眼她,想:“我当然主要是来看你了,那夜你一去无踪,你知道我有多么担心吗,如今看见你无事,我也可放心了。”但嘴上却说:“当日姑娘答应在下,只要我陪姑娘走一趟西南山,姑娘就把东西交还给我。”

飘红微微一颤,忖道:“我当以为你与我一样,是关心我才来的,其实,都是我的自作多情,在你心中,根本就不可能顾念到我的。”暗暗叹了一口气:“也罢,这一切本就不该发生,由始至此,难道不就是一种错误吗?”端了端神色,说:“我这里没有张公子要的东西。”

张大胆怔了怔,道:“可姑娘当日不是说?”

飘红问道:“我当日说了什么?我当日说过张公子要的东西在我这儿吗?我只叫公子陪我一道出去,想必是公子因此多想了吧?”

翠梅一阵奇怪,不知他二人讨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张大胆木立当场,半晌讲不出话来,可细作一想,当日确实没见飘红说过紫檀木匣就在她身上的话。那么,木匣又会在哪呢?

他一心顾念着紫檀木匣,到不再去想,如此这般,飘红当日岂非捉弄了他。

飘红眼帘一垂,道:“张公子,你还有其他事了吗?”

张大胆收起思潮,道:“在下还想打听一事,戌时之前,飘飘院门外,是否打伤过一个小乞丐?他是否受了重伤?”

飘红抬起眼来,疑惑道:“小乞丐?”

张大胆心念一动,自身上取出一块白锦绢,道:“姑娘或所不知,那小乞丐,极是当日救你我性命的荷心姑娘所装,但不知何因,她今晨装成乞儿模样,设巧将锦绢偷偷给我,姑娘不妨且看。”将锦绢给翠梅交于飘红。

锦绢非常的柔软,飘红展开来看,一眼便瞧见一朵大大的荷花,外有两句诗言,她微颤了下,低低念道:“月归晨时折复来,佳人心清侯夕阳。”看了眼他,暗暗忖道:“原来你们早已有所约定,你来我处,明是讨要东西,实是心念那小道女罢了。”面色如故,但心中实早就涌上数分酸辛。

有情无意

张大胆当不知飘红心中的想法,只待她能知晓那被驱吓的小乞丐安然无恙,那地上的血迹是他人的。

飘红暗叹一声,道:“我不曾听说戍时门前有乞丐被打一事。”

翠梅也紧跟着道:“奴婢和院中上下的丫头仆人俱是熟悉,到也没听人提及这事,张公子,要不我给你去打听打听。”

想那一声暴喝及飘飘院门外的血迹,张大胆黯然道:“算了,在下多谢翠梅姑娘的好意,如今天色不早,想我也该告辞了。”看了看飘红,又道:“唐突来此,给姑娘添下不少麻烦,实是抱歉的很。”

飘红淡淡一笑,将锦绢还于他,道:“张公子与我也算得相识一场,何必这般客气,再说,当日飘红确有无实于你,还望公子莫放心上的好,至于荷心妹子,那都是你我的救命恩人,公子就算不说,飘红知晓,也理当尽力,何况,飘红相信荷心妹子吉人必有天佑,应该不会有事的。”

张大胆道:“姑娘所言极是,在下也是这般想法。”

飘红勉强一笑,内心又是一阵酸痛,却忍住道:“张公子,如没有其他事情,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张大胆瞧了瞧她,道:“那。。。。。。在下就告辞了。”

飘红明眸微动,道:“恩,翠梅,小心送张公子出去。”

翠梅道:“小姐放心。张公子,请。”

飘红望着二人出帘的身影,嘴唇一咬,道:“张公子,等一下。”

二人俱怔了一怔,但同时张大胆心下不无暗喜,两人的目光定定望向飘红。

飘红微作迟疑,道:“张公子,其实荷心妹子已约你明日相见,公子何不待过了明日约定的时辰,再做打算。况且,荷心妹子机警聪颖,又身怀法技,寻常人怎能伤她分毫。”

张大胆一阵疑惑,道:“姑娘言之在理,可姑娘怎知,荷心约下了我?”忽想起早晨在飘飘院门外,与荷心装扮的小乞丐相遇时,自己曾说明日午时将百两欠银交于她,难道此就是约定的时间么?但是,飘红又是怎样知道的?

原来,当飘红瞅见锦绢上那两句诗时,便已知其中的道理,再瞧张大胆那落寞的神色,心中更猜测他必定尚未理出诗中的隐意。她道:“是你告诉我的。”

张大胆更加疑惑,道:“我告诉姑娘的?我自己怎不知?”

飘红道:“张公子难道已忘记你给我看的锦绢了吗?那上面不是写着;‘月归晨时折复来,佳人心清侯夕阳’。此二言诗句听来似是说一个痴情的人,为了等得心爱的人,从早晨一直等侯傍晚,日复夕下,孤影身单。。。。。。”想起自身的这些日子,何尝不是那样,日盼夜想,等得他来,却是佳人有情,令郎无意。暗自忍住心酸,接着道:“其实荷心妹子虽是聪明,却是不知,她的情哥哥可是个笨蛋,哪会理解这中间的道理。”

听见飘红说出‘情哥哥’三字,张大胆不禁脸红了红。

飘红看了眼他,接下道:“张公子,荷心妹子实是想告知你,明日傍晚,她会在夕阳客栈等你。”黯然垂低头去,心痛的无法再作言语。

‘月归晨时折复来,佳人心清侯夕阳’。 如不是十分聪明的人,半时一会确难理会出这当中的深义,想来飘红说出这些话时,心中定是反复挣扎过好一阵子。

特殊邀请

张大胆楞了一下,笑笑道:“多谢姑娘的提点,在下确实愚笨,让姑娘见笑了。”

飘红低低道:“公子既有约定,还是早些回家休息吧!”

张大胆落笑一怔,道:“那,那我走了。”

飘红心中一酸,默默叨念:“张大哥呀张大哥,假如你对飘红,也有于荷心那般关心,那我就是此刻死去,也是心甘情愿的。”一滴玉泪滑落古琴,暗叹一声:“琴呀琴,你能告诉我,要怎样才能与张大哥在一起吗?”

二人出了房,突地飘来一阵悲伤的琴声,犹如漫漫黑夜,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张大胆呆楞了下,穹苍夜色,云星之间,但见半轮缺月,迷茫挂着。他深叹一声,心念道:“别时数日,她还是不肯原谅我。”

翠梅道:“张公子为何哀叹?”

张大胆木然道:“我叹大好的夜色,独缺少一轮完好的圆月相伴。”

翠梅似懂非懂,道:“想不道张公子和小姐一样,也喜爱赏月亮。”侧了侧脑袋,疑惑道:“翠梅不明白,这月亮有什好看的?”

张大胆笑了一笑,道:“那翠梅姑娘喜欢的是什么?”

翠梅冥思道:“听小姐念诗。”

张大胆道:“姑娘也懂诗赋?”

翠梅道:“不懂,但我就是喜欢,特别是小姐写的。”

张大胆黯忖:“看来你是爱屋及乌吧!”转而道:“那姑娘能否说一两句于在下听听?”

翠梅高兴道:“公子想听,翠梅当然愿意了。”笑了下,尔后正经道:“烟花琼楼,卿颜含笑,谁知卿笑之下,心早就埋于暗处,唯独望月之时,芳心隐感醒醒伤痛。。。。。。”

“唯独望月之时,芳心隐感醒醒伤痛。。。。。。”阴暗角落,突地有人轻声叹道:“落花流水,岂知哪个是真无意,哪个是实无情,世间情爱,为何总是要经历一般曲折?”

又是一声叹息。

如昼的大院,忽有一名挑灯丫婢,领着两名面罩黑纱的男子,一溜碎步而来,停在飘红屋外。丫婢抬了抬头,恭恭敬敬道:“飘红小姐,花嬷嬷唤你过去。”

悠扬的琴音骤然顿住,屋内有声回道:“知道了,你先去吧!我稍侯就来。”

丫婢侧目看了看身后凛凛不动的蒙纱人,似有无奈道:“小姐,嬷嬷吩咐,要你带上琴立刻就去。”

屋内一片沉寂,半晌,房门‘支呀’开来,飘红怀抱古琴,一脸漠然道:“走吧!”

丫婢掉转灯头,先行带路,那两名罩面人等得飘红走去,才尾后亦步随行。

一行四人,片刻来到一间房外,但见门之右侧,吊着一块写有漆红‘禁’字的牌子,两名同样黑纱罩面的人守着。飘红眉色一皱,疑问道:“这不是飘桃的房屋吗?”

丫婢道:“是飘桃小姐的屋子,花嬷嬷和江公子都在里头。”

飘红心生一阵奇怪,黯忖:“嬷嬷把我叫来飘桃的屋中,不知为何?”轻轻推门走了进去。

刚进得屋中,就有一股浓烈的香气,迎面扑撞而来,飘红厌恶般借手捂起口鼻。

只见整个屋中,独有花老鸨一人倚坐在桌前,桌上摆设有酒菜杯盏,却似丝纹未有动过,一只长方正形用黑布扎实的盒子显得异外格眼。内房隔处,一帘绣有蝴蝶鲜花纹案的红色缎子将里头遮的严严实实。

身不由己

花老鸨见得飘红到来,即脸一笑,朝内房道:“江公子,飘红来了。”

红帘内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道:“听说飘红姑娘不仅姿色貌美,还精得一手琴曲,不知可是真否?”

花老鸨给飘红使了使眼色,低声道:“还不快给江公子请安。”

飘红道:“江公子过奖了,飘红只是略懂音律,不敢谈精字一说。”

红帘内哈哈大笑道:“姑娘何必自谦,你我虽未曾谋过面,但姑娘的远名,我可是耳熟的很呐。”

飘红道:“江公子真会拿飘红开心,你一个堂堂大家公子,怎会知晓我一个风尘女子呢。”

红帘内的江公子又是一阵大笑,道:“今晚本公子就在此赏曲饮酒,与美人隔帘对酌,姑娘觉得佳否?”

飘红看了看花老鸨,见她点了头,就道:“一切都听从公子的吩咐就是。”

江公子笑笑道:“那好那好,姑娘果真是爽快之人。”说着,突地笑声一顿,转而正声道:“花嬷嬷,她怎么还不见来,难道就让本公子与飘红姑娘这样干等着么?”

花老鸨脸变了变道:“请江公子再稍等片刻,我想就快来了。”

话音落处,屋外忽有人道:“公子,飘桃姑娘已到。”

花老鸨面上一喜,黯忖:“来的还真是时候。”

江公子道:“还不快叫她进来。”

屋外道:“是,公子。”

房门应声开来,一名老者领着飘飘院四朵金花之一的飘桃,侯于门前。但见飘桃紫金凤钗饰头,彩虹袍帔着身,俨然就是比姑娘出嫁时,似乎还要再美艳过三分。

两名小丫婢将她挽进屋中,便自行退去,出门时,还不忘把房门轻轻带上。

飘桃先向花老鸨行过礼,然后看一眼飘红,瞧她怀中抱着古琴,便浮笑道:“姐姐是来为妹妹和江公子助兴的吧?”

飘红道:“让妹妹见笑了,待会姐姐若弹奏的不好,扫了妹妹和江公子的兴致,还请妹妹多为姐姐在江公子面前说说好话。”

飘桃心下得意一笑,故作正态道:“姐姐讲的哪里话,谁人不知,姐姐可是飘飘院的头牌,我们这些做小的,以后还得仰仗姐姐不是,姐姐能屈身为妹妹奏曲,妹妹就已经受宠若惊了,哪还有不为姐姐讲话的道理。”

飘红怔了怔,心知飘飘院的四朵金花就一直妒嫉自己的地位,此时,飘桃定是有意刺讽自己,暗叹一声,忖道:“都是女人,本应理当相互照应,假如我可以自主,情愿将一切名位分于你们,但红尘之中,又有谁真可以自主?”轻声一叹,道:“有时,飘红真羡慕江公子,能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不像我们这些女人,遇事完全不可自主。”

飘桃冷哼一声,嘀咕道:“假慈假悲。”

飘红未听清楚,问道:“妹妹在讲什么?”

飘桃强颜一笑,道:“哦,既然姐姐有心破却红尘,那就让妹妹替姐姐说说话,要江公子帮姐姐赎了身,过那种姐姐想要的日子。”

江公子随即附声道:“飘红姑娘若有此意,本公子到不缺那些银子。”

宝盒宝珠

飘红望了望红帘深处,心想:“与其跟这样的人回去做填房,实不如一辈子沦落在红尘,我要的那种生活,是再多钱也买不到的。”暗自苦笑了下,道:“飘红谢过江公子的抬爱,公子身份富贵,我一个青楼女子怎敢高攀枝叶。”转而看向飘桃,又道:“妹妹幸得江公子宠爱,姐姐真为你感到高兴,妹妹可要细心把公子给服侍好了。”

飘桃夷然一笑,道:“这些不劳姐姐操心,妹妹定当让江公子十分满意。”

江公子朗朗笑道:“好极好极,有姑娘这句话,本公子实不枉此行,哈哈。。。。。。花嬷嬷,你手下的姑娘可真会讨人欢心呀。。。。。。哈哈。。。。。。嬷嬷就快些拿上珠宝,尽早走了吧!”

花老鸨眼睛一亮,道:“是是,老身这就走。”捧起桌上长方正形黑布蒙扎的盒子,愈匆忙出去。

哪知,江公子忽然道:“花嬷嬷,本公子要你将珠宝拿去,可没让你连盒子也一起带走吧?”

花老鸨楞了一楞,将盒子重又摆放回去,娱笑道:“公子说的极是,是老身太过急切了些。”说话之时,手下到不曾落停,很快,黑布解开,现出一只镶嵌各种宝石的底如白雪,身如碧的玉盒,打开盖子,一颗鸡卵大小的罕见夜明珠顿现眼前,直闪得人眼都为之一花。

她何曾见过如此硕大的夜明珠子,喜愕之余,偷偷拿指甲重重掐了下手心,感觉痛楚时,才断此的确不是在梦中。

玉盒碧青,珍珠诱眼,飘桃莲步抬去,伸手欲摸上一摸。岂料,眼疾手快的花老鸨,一掌拍来,荡开飘桃的纤手,轻责道:“小心摸坏了珠子。”

飘桃摸摸微痛的手背,小嘴一抿,不悦道:“珠子又不是豆腐做的,哪有这般容易摸坏。”

花老鸨道:“在老身眼中,这珠子比豆腐还要稀嫩,得处处小心才是。”

飘桃望了望夜明珠,心中虽是极其不愿,到也只得乖乖退开一旁。飘红看看二人,内心黯然一叹。

江公子道:“花嬷嬷,这夜明宝珠还算满意么?”

花老鸨取出珠子,前后上下细细赏阅个遍,哪还有不满意的道理的,连连应道:“满意满意。。。。。。老身非常的满意。”

江公子大笑数声,道:“满意就好,满意就好,花嬷嬷可快些拿走珠子,良宵美人,本公子可真有些不耐了。”

花老鸨道:“是是。。。。。老身马上就走,马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