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龙生天鹤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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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生天鹤谱-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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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雪宜冷冷一笑道:“你既是不敢领我前去,我就拍醒你的同伴,要他带路前去便了,赵三拳,我也不再为难于你,你请吧!”
  赵三拳一听,登时凉了半截,他一连又磕了三个响头,叫道:“公子饶命……小人愿意给你老带路……”
  敢情这赵三拳似是想通了,如是不带路去见宗贵,他眼下不出一个时辰,就得全身穴脉僵硬而死,倘若自己带他去见宗贵说不定这姓方的被宗堂主拿下,自己不但不会丧命,或许还得着一桩大功哩!”他转念至此,便连忙应允带路。
  方雪宜却在心中暗道:不怕你不肯带路……口中可依旧冷冷地喝道:“扛起你的伙伴,咱们这就前去见宗贵。”
  那赵三拳苦笑一声,抓起躺在地上的汉子,扛在肩头,向方雪宜道:“公子,咱们这就走吗?”
  方雪宜道:“前头领路……”
  那赵三拳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但瞧着方雪宜那寒冰似的脸孔,却连忙应了一声:“小人遵命……”转身便向门外行去。
  方雪宜紧好佩剑,掩上了房门,随在赵三拳身后,出了悦来客找。
  约莫转过了四五条大街,赵三拳忽然止步不进。
  方雪宜借着淡淡的月光,打量了一下四周景色,却见停身之处,乃是一所甚为幽静的花园。
  方雪宜剑盾一皱,道:“这不是一道侧门吗?”
  赵三拳道:“小人等进出,都是走的这道侧门。”
  言雪宜略一沉吟,道:“上前叫门。”
  赵三拳迟疑了一下,道:“公子,这等三更半夜叫门,只怕宗堂主也不肯接见你老呢?”
  方雪宜听的心中大为忿怒,暗道:“此人外表看来,甚似耿直的汉子,怎么行事却又如此拖泥带水。”当下冷冷一笑道:“那宗贵不见我,不关你的事,你如想活下去,就早一点上前叫门!”
  那赵三拳吓得连退两步,一转身,大步向那花园的侧门走去,日见他伸手在门上轻轻地敲了三下,便放下扛在肩头的同伴,垂手肃立门外。不多时那道侧门呀的一声,向内拉开。
  方雪宜由暗处望去,只见一位十分魁梧的劲装地汉子,手里举着一盏气死风灯,探头喝道:“什么人?”
  那赵三拳连忙上前,低声作揖道:“二爷,是小的赵三……”
  这叫做二爷的人,是似愣一愣,喝道:“这半夜三更的,你跑来干吗?”
  赵三拳指着地上的汉子,道:“二爷,小的是奉了副堂主之命和冯七办差事的……”
  此刻,那门内的二爷,大概已瞧出躺在地上的冯七,突然跨出门外,向赵三拳喝道:
  “这是怎么了?冯七死了吗?”
  赵三拳摇头道:“没有……只不过被点了穴道而已,二爷,烦你老通禀副堂主一声,就说小的求见。”
  那叫做二爷的人,沉吟了一会儿,方道:“你等着,我去瞧瞧副堂主是否未曾安歇……”话音未已,便自转身跨入门内。
  方雪宜缓步走到赵三拳身前,笑道:“很好,不知道这位副堂主是什么人?”
  赵三拳道:“副堂主姓庄,单名一个捷字,公子,你老可得小心一些,据说……据说……”
  瞧他吞吞吐吐,欲言不敢的神态,方雪宜不禁好笑,喝道:“据说什么,此处别无他人,有什么不敢说的?”
  赵三拳道:“公子,据说这庄副堂主的武功,还在宗堂主之上,公子最好莫要跟他吵翻,否则,吃亏的只怕就是公子了。”
  方雪宜闻言暗道:这姓赵的究竟还不算得坏人……动念及此,不禁微微一笑,道:
  “谢谢你的好意,区区记下便是!”
  说话之间,只见一缕灯光,打园内射了出来,那先前入内的劲装大汉,已急步赶了过来。
  但他一眼看到方雪宜之后,不禁呆了一呆,道:“赵三,这是何人?”
  赵三拳道:“二爷,这就是副堂主要小的去暗算的那位公子,”
  那位二爷显然是吃惊不小,浓眉连连闪动,向赵三拳喝道:“赵三,你怎么把敌人给领来了?”
  赵三拳尚未答话,方雪宜已哈哈一笑道:“二爷,区区和宗堂主、庄副堂主均属故交,你这敌人二字,不嫌用得太过分了吗?”
  他这么说话,倒把这位二爷听的呆了半晌,暴睁环目的仔细打量了方雪宜半天,忽然笑道:“公子,真的跟副堂主是故交?”
  方雪宜道:“二爷可是不信?”
  那人连忙说道:“小人名叫徐大化,公子只管叫小人名号便是了。”
  方雪宜道:“快引我去见庄副堂主!”
  徐大化躬腰应道:“小人遵命!”
  高高举起风灯,领着方雪宜向园内行去。
  赵三拳扛起了冯七,跟着方雪宜身后,敢情他可是惦记着自己被封的穴道未解,不敢不亦趟亦趋地随在方雪宜左右。
  这时,徐大化领着方雪宜在花径林木之间,左转右折,走了约莫有盏茶之久,来到一处敞轩。
  方雪宜举目望去,只见那敝轩之中,灯光通明,而且人影晃动,似是有着不少人在内。
  方雪宜心中微微一动,立好放慢脚步,向身后的赵三拳招呼,低声道:“你先去禀报!”
  那赵三拳吃了一惊,道:“小人!”
  这时,那位走在前头的徐大化,已然进了那座敞轩,似是正在向那坐在敞轩中的一位中年文士讲话。
  方雪宜目光一转,低喝道:“赵三拳,你如不去说明,那庄副堂主怎会知道你们办差事的结果呢?而且,区区若不当着他面前拍开你的穴道,只怕那庄副堂主也不会相信你被人所制吧!”
  赵三拳大概也很明白方雪宜所说不假,当下倒是不再辩诱,扛着冯七,大步向轩内走去。
  方雪宜随在他身后,但行到敞轩的石阶之下,便停下身子,负手而立。此刻那坐在敝轩中的蓝衫中年文士,目睹赵三拳扛着冯七而来,脸上神色果是微微一变,掉头向徐大化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徐大化显然未曾料到那位自称与庄副堂主乃是故旧之交的公子,居然站在轩外不曾入内,顿时俯首应道:“属下……属下也不懂为了何故!”
  赵三拳放下了冯七,跪伏在地,颤声道:“属下赵三拳,叩见副堂主。”
  原来这位身着蓝衫,神情冷酷的中年文士,正是庄捷,庄副堂主。
  赵三拳话音甫落,庄捷已冷冷一笑道:“赵三,冯七怎么了?”
  赵三拳像是挨了一鞭子般,浑身发抖地道:“他……冯老七,被那公子点了死穴……”
  庄捷眉头一皱,道:“你呢,为什么好好的?”
  赵三拳道:“小人被制住了三处大穴,那位公子说,一个时辰不解,属下就全身穴脉僵硬而死。”
  庄捷冷笑一声,道:“有这等事?”突然站起身子,向赵三拳走了过来,探手抓住赵三拳的右脉,瞑目不语,脸上一派肃然神色。
  赵三拳却感到一股强大的劲道,正从庄副堂主的掌心,逼向自己体内,但因自己有三处穴道被制,是以那股真力只能在右臂之中猛撞,痛得他眼泪都流了出来。
  庄捷大概觉出赵三拳没说假话,忽然松手喝道:“不错,你果然被人封了三处穴道……”语声一顿,掉头向轩外笑道:“想不到阁下乃是一位高人,庄某真是失敬了。”
  敢情,他并非不曾见到方雪宜,而是有心在问明一切以后,方出制招呼对方?
  方雪宜应声一笑道:“不敢,区区若是不略为献丑,恐怕得定见到副堂主的金面吧!”话音未已人已行进敞轩之内。
  庄捷适才已然试赵三拳被封的三处穴道,手法非常怪异,自己无能解穴,心中对方雪宜不但有五分畏俱之感,而且有着五分敬意,方雪宜踏进敞轩,他立即抱拳相迎,并且让上座。
  方雪宜坐定以后,目光打量了四周一眼,微微一笑道:“庄副堂主,在下与副堂主似是素昧主平,未曾见过一面吧!”
  庄捷笑道:“不错,分子与庄某果真素未谋面,不知公子上姓大名。”
  他寻思未已,耳中已听得方雪宜冷冷地应道:“在下姓方,草字雪宜。”
  庄捷笑道:“方公子。”
  方雪宜道:“不敢,方某今日拜访,有两件事,想向副堂主请教!”
  庄捷笑道:“请教两字,庄某不敢承受,公子有什么话,尽管吩咐。”
  方雪宜剑眉轩动,沉声道:“副堂主既与方某不识,为何派人追踪方某,意图暗算?”
  庄捷问言竟然哈哈大笑道:“公子言重了,庄某决无意图暗算公子之意。”
  方雪宜冷笑道:“副世主,尊驾派出的属下,已被方某擒来,尊驾竟还不肯承认吗?”
  庄捷面不改色的笑道:“公子,庄某如是说出其中道理,相信方公子就不会误会了。”语音一顿,突然向赵三拳道:“赵三,本座交代你们追踪方公子时,可曾要你们暗算方公子来着?”
  那赵三拳显然是十分畏怯,低声道:“没有。”
  庄捷忽然怒哼一声,喝道:“既然本座不曾命尔等暗算方公子,你们为何胆大妄为,擅作主张?”
  赵三拳听得跪地连连叩头道:“这……这是冯老七出的主意。”
  庆捷脸色微霁,笑向方雪宜道:“方公子,可否请你解开这冯老七的穴道,容他答话?”
  方雪宜冷眼旁观,暗道:“纵然你在做戏,我也要瞧个清楚。”当下谈淡一奖,接道:“方某遵命!”大步上前,俯下身子,在冯老七命门之上,轻击一掌,只见那冯老七长叹一声,霍然坐起身来。
  但他一眼发现庄捷正怒目相向,只吓得连身子还没有坐稳,就连忙翻身跪倒在地,口中叫道:“属下冯七,叩见副堂主!”
  庄捷冷笑一声,道:“冯七,你好大狗胆!”
  方雪宜这时已缓步回到自己座位,心中暗道:“我且瞧瞧你们能要出什么鬼门道来。”
  那冯七被庄捷骂得先是一怔,但他目侧余光,却瞧见了方雪宜的形貌,顿时直吓得全身发抖,连连叩头,道:“属下不敢……属下……,武功不济,还求副堂主开恩。”
  庄捷冷笑道:“不错,你果然是武功不济,否则,你也不会用那种下五门的手法对待方公子了。”
  冯七显然是并未听出来庆捷的话题真正用意何在,当下答道:“属下奉命前去查看这方公子形迹,无意之中,发现他果然正是堂主的大……”
  庄捷陡然暴喝一声道:“住口。”
  这冯七倒也听话,立即缩回了舌头,闭口不语。
  庄捷脸色铁青,向站在轩外的几名大汉喝道:“拖下去,依照违律行事论处!”
  顿时,进来了两名大汉,一左一右,将冯七架了起来,直往敞轩之外连拉带抬的拖走。
  冯七披拖走以后,庄捷竟是十分客气的向方雪宜抱拳道:“方公子,冯七不听号令,自作主张,兄弟已按堂规论处,得罪了公子之处,尚望方公子莫再记在心上。”
  方雪宜明知庄捷这一番做作的用心何在,但他却也不说穿,竟然哈哈一笑道:“庄兄好说,贵属其实也并未沾到方某人的光,应兄如此重罚于他,倒叫方某有点过意不去了。”
  庄捷微微一笑道:“方公子宽宏大量,兄弟十分敬佩!”语音略顿,掉头向赵三拳喝道:“念在你引导方公子来此之劳,本座不再处罚,还不给我下去。”
  那赵三拳登时如逢大赦,连声应道:“属下遵命,……多谢副堂主恩典……”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庄捷目光一转,投注在方雪宜身上,笑道:“方公子仙乡何处?”
  方雪宜心想:“这是在盘问我的来历了。”口中却一笑,答道:“方某世代居住洛阳。”
  庄捷脸上掠过一丝异采,抱拳道:“洛阳方家,在武林之中,大有名望,那中州三侠中的方二侠,不知是公子的什么人?”
  方雪宜心中失笑道:“果然很爽炔,三句话不到,就转上了正题,我如是不敢揭明身份,只怕反会惹起他们的轻视。”当下肃容道:“正是在下的大伯父!”
  庄捷似是被方雪宜这句话答得浑身一震,但他十分机警,趁着那心血一震,神情微变之际,霍地站起身子,双手抱拳,朗声说道:“原来是方二侠的侄公子,庄某失敬了。”
  方雪宜略一欠身,道:“不敢,方某深夜冒昧造访,打扰之处,尚祈庄副堂主包涵。”
  庄捷大笑道:“公子太客气了,不知方公子此番前来嘉定,有什么贵干。”
  方雪宜剑眉一皱,心中寻思道:“这家伙一再明知故问,满口俱是不着边际的客套,实则句句都是盘根究底的陷阱,果然是个十分难缠的人物,不知这金枪宗士义父子,怎会找到这等极富心机的下手,难道这嘉定地面,又有了什么新的帮会势力不成。”
  他一念及此,不禁有些恍然觉悟到,这所谓嘉定分堂,明明是一个帮会组织的分机构,自己倒是要设法先从对方口中探出一点线索才是。
  方雪宜虽然想的诸般情事不少,但念头转动的却也飞快,在庄捷眼中,他只是略略的沉吟了一下,便道:“兄弟此次乃是顺道经过嘉定。”
  照常情而论,方雪宜这等说法,庄捷应是决然不会相信,但他却似是相信了方雪宜之言,笑道:“公子可是打算在嘉定盘但些时日吗?庄某不才,甚望能够稍尽地主之谊,追随公子畅游此间几处名胜古迹……”
  方雪宜也明知这庄捷言不由衷,但他却不大善于心机,庄捷语音未竟,他已然忍不住摇手道:“不敢多劳庄兄费神,兄弟明日就将离此他去。”
  庄捷顿时露出了一脸失望之色,叹息道:“公子乃是名门子弟,庄某自知高攀不上,只是……只是……。”
  方雪宜道:“只是什么?”
  庄捷神态真诚的抱拳道:“只是庄某这番诚意,尚望方公子明白就好!”
  方雪宜终究是涉世不深,他只见到庄捷这满脸忠诚的神情,心中竟是十分感动,对他疑惑之心大减,笑道:“庄兄厚待之情,兄弟永远不会记忆!”
  语音微微一顿,接道:“兄弟原本想在嘉定逗留一两天……”
  庄捷脱口欢呼道:“公子答应了?”
  方雪宜瞧他那一派欢愉之色,完全不似做作,几乎不忍说出那不字,但他仍然咬了咬牙,摇头道:“庄兄诚意,兄弟心领了,日后有暇,兄弟自会重来拜望庄史,共作五日之游。
  庄捷笑容忽告消失,不住的摇头叹息道:“公子,你……唉!你说原本要在此逗留几日吗,为何又改了主意呢?莫非是为了庄某那混帐的下属惊动了公子?”
  方雪宜笑道:“那倒不是。”庄捷皱盾道:“公子……”
  庄捷怔了一怔道:“公子……方兄,兄弟恭敬不如从命!”
  方雪宜道:“庄兄,兄弟有一句话,不知该不该问?”
  庄捷道:“方兄有话,尽管吩咐。”
  方雪宜道:“庄兄身为嘉定分堂堂主,不知庄兄这分堂是属于什么门派所辖?”
  庄捷微微一笑,道:“三义门。”
  方雪宜呆了一呆,道:“三义门?兄弟怎地未曾听说过?”
  庄捷笑道:“我三义门成立未及一年,尚未正式向江湖立万,方兄不知,那也不足为怪。”
  方雪宜心中暗道:“果然被我料中,这嘉定一带,正是有了新的帮会组成了。”口中却道:“庄兄,贵门既称三义,必是由三位仁义大侠所手创了?”
  庄捷道:“方兄说的不错,三义门正是由川西三义手创!”
  方雪宜心想:“这儿几时又出了川西三义门?倒是要问个明白”当下抱拳道:“庄兄,缔创贵门的三位义侠,不知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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