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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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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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是,他出差时直子怎么办’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迎刃而解了。平介去札幌出差的这段时间,正好直子的姐姐容子要来东京。容子的独生女今年春天考上了东京的一所大学,她一直张罗着要来东京看女儿呢。
    “那我要管我的姐蛆叫大姨喽?这倒是蛮值得期待的。”当事情决定下来以后,直子笑嘻嘻地说。
    提起札幌,平介想起一件事来。他拉出组合柜中自己的专用抽屉,在里面翻了一阵。首先找出来的是张叠得很小的纸片。那是棧ㄋ净案捌藁憧畹拇娓K敬蛩惆阉拥舻模还罄椿故蔷湍敲捶沤樘肓恕
    上面写的地址是札幌市丰平区。打开地图一看,似乎离札幌车站不是很远。
    平介至今还是无法忘记棧概恕K淙辉谑デ兹苏庖坏闵希怯肫渌攀裘皇裁辞穑牵挥兴橇礁龅貌坏饺魏稳说陌镏2唤鋈绱耍腔棺⒍ㄒ谡饧碌囊跤跋鹿暧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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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平介直很后悔。当初和那个叫根岸典子的女人联系一下就好了,哪怕只是简单地确认一下她是否知道前夫的死讯也好。
    平介开始考虑要不要借这次出差到札幌的机会和那个叫根岸典子的女人见上面,以揭开萦绕在心头的谜团。
    事故发生已经两年半了,如今再提起这件事又有什么意义呢?恐怕什么意义都没有。棧ㄕ髯硬换岣椿睿菝酪膊换嵋虼说玫叫腋!U庋鑫薹鞘瞧浇槲俗晕衣愣选
    就在他想来想去,决定“算了,还是忘了吧”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那只怀表,于是他又继续翻抽屉,把那只怀表从里面找了出来。
    出差的前一天是周四。这天平介一到下班时间就离开了公司,直奔荻漥的一家钟表店。
    “你今天可真是给我带来了一件罕见的东西啊。”店主松野浩三一边苦笑着,一边看着那只怀表。他松弛的脸上布稿了邋遢的胡子茬,像是在脸上撒上了一把芝麻盐。
    “这个应该有点价值吧?”
    “啊,是吗?平介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块表?”
    “是别人送给我的。”
    “那就是说不是买来的了?”
    “不是呀。为什么这么问?”
    “啊,没什么,就是……咦,盖子怎么打不开呀?”浩三用放大镜端详着那只怀表,“金属销好像坏了。”
    “所以希望你能尽量帮我修好。”平介说道。
    松野浩三是直子的远房亲戚。听直子说,她刚从长野来东京找工作的时候,没少得到他的照顾。直子的葬礼在东京举行的时候他当然也出席了。平介还记得他搓着布满皱纹的老脸放声大哭的样子。
    浩三没有儿女,离荻漥车站步行几分钟路程的这家小店,同时也兼作住宅。他和上了年纪的妻子生活在这里。虽然招牌上面写着“钟表店”,但是他眼镜方面的业务似乎更多一些。除此之外,他还经营贵金属加工业务,主要是按顾客的要求进行加工。比如你拿一张可Tiffany戒指的照片跟他说“给我打一个同样的戒指”,他就会一丝不差地给你做出一个模一样的戒指来。事实上,平介和直子的结婚戒指就是在他这里做的。
    平介之所以把怀表拿到这里来,是因为他想知道这只怀表的价值。如果它很值钱的话,平介就打算把它交给根岸典子。到那时他可以向棍岸典子解释说,“我调查了一下,发现这只怀表很贵重,觉得不能自己占有它,所以就给您拿来了”。总之,平介需要一个去见根岸典子的理由。
    “啊,总算打开了。”在修理台上鼓捣了小半天表盖的浩三说道。怀表的表盖在他手中完美地打开着。
    “是不是很有价值?”平介急着问道,那架势俨然是要将这只表摆在陈列橱里展览。
    “这个嘛——。”浩三歪起了脖子,之后露出了一脸苦笑,“很难说。”
    “什么意思?是它的价格不好估测吗?”
    “价格嘛,最多也就3000日元吧。”
    “啊?”
    “这是以前很常见的怀表嘛,并且之前已经修理过好多次了。非常遗憾,让你失望了,这只怀表没有什么古董般的收藏价值。”
    “这样啊……”
    “不过呢,它倒有其他价值。或许对某个人来说,这是无法替代的东西。”
    “你这么说的意思是……”
    “这里面有别的东西,你看——”浩三站起身来,将怀表开着盖放在了平介面前。
    平介拿起了怀表。原来打开的怀表盖里面贴着一张小小的照片。
    那是一个5岁左右孩子的照片。孩子长得不像棧ㄒ菝溃雌鹄聪袷歉瞿泻ⅰ


    25
    平介一边想着自己有多久没坐过飞机,一边透过机窗向下望。他满心期待能够看到海,可看到的只是绵延不尽的白云。他的座位就在机翼附近,视野被机冀遮去了一大半。
    “杉田师傅明天有什么打算呢?”坐在旁边的年轻的川边问道。隔着他坐在过道对面的是木岛。
    “我有个想顺便拜访的地方,明天到那里去一趟,后天早上就回东京。你们呢?”
    “我们打算明天在札幌市内好好玩一天,坐后天晚上的飞机回去。”
    “好不容易出趟差,得好好利用下。”木岛在旁边说道。
    到了千岁机场,对方有车子来接。对方雇了一辆黑色的车。三个人坐在后面的座位上,还余有很大的空间。平介说:“感觉像是当上了政治家。”川边和木岛听了都笑了。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对方负责人也露出了苦笑。
    平介等人来到对方设在北海道大学旁边的服务点,对即将购入的机器进行性能测试。这种测试要是一切顺利的话,可以很快就结束,但是出现意外的麻烦而使测试陷入僵局也是常有的事。果然如他们事先所担心的那样,在获得测试数据方面,他们遇到了一些难题。平介他们个个都不说话了。对方大概是想弥补一下吧,午饭时安排了豪华盛宴。当然,即便如此,平介他们的心情也不可能一下子好起来。川边甚至嘟囔道:“没有酒,法国料理吃起来没什么味道啊。”
    直到下午6点多,他们才总算将所有想要的数据都收集完了。对方招待他们在札幌市内的一家寿司店里吃了晚餐,之后又带他们去了大通公园甜近的一家夜总会。做完了工作,这时酒喝起来也格外舒坦。年轻的陪酒女郎就坐在身旁,不停地与平介塔话。她们束得很低的胸和迷你短裙下露出的大腿看得平介眼睛发直,不止一次产生了飘起来的感觉。他的心好久都没有这么激烈地跳动过了。
    回到宾馆时已经过了午夜12点。虽然觉得有点晚,他还是往东京打了个电话。直子马上接起了电话,看来她还没有睡。
    “我在家很好,你不用惦记我。我现在正和大姨聊天呢。”直子的声音很兴奋,“你等一下,我把电话交给大姨。”
    容子接过电话之后,平介先是向她道了谢。当然,容子根本不会想到现在和她在一起的会是自己的妹妹。她说:“藻奈美可真是太像直子啦!说话呀,动作呀,都像得不得了。刚才我让她给我揉了揉肩膀,结果发现她的揉法和直子的一模样,吓了我一大跳呢。”
    平介这时想起,直子曾经跟他说过,她以前经常给姐姐揉肩膀,想必此时直子正在容子旁边窃笑呢。
    再次说了声“拜托”后,平介放下了电话。
    第二天,平介吃了个很晚的早餐,之后办理了退房手续,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他把那张汇款存根上的地址告诉了出租车司机,司机说他知道大概的位置。
    “请问这附近有红叶比较漂亮的地方吗?”平介问道。
    半老的出租车司机歪起头想了想。
    “最近的是藻岩山,不过现在还有点早吧。最合适的时候应该是体育节前后。”
    “这么说,我再晚来一周就好了。”
    “哈哈,可不是嘛。下一周就该差不多了。”
    平介以前很少主动和出租车司机搭话。他并非很想看红叶,只是想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就是这一带了。”出租车司机说道。
    平介下了车,发现这是条小店林立的街道。他一边看着门牌一边往前走。最后,他在一家店门前停了下来。
    这是一家很小的拉面馆,招牌上写着“熊吉”。店门紧闭,门上挂着休息的牌子。顺着关得紧紧的卷帘门向上望去,平介看见上面挂有写着“根岸”的名牌。
    平介试着敲了两三下卷帘门,里面没有应答。拉面馆的二层看上去是用来居住的,不过房间的窗户都紧闭着。
    他再一次看了看店招牌,上面有用小字写的电话号码。他从包里取出昨天用来记录测试数据的笔记本,在封面的最下角抄下了那个电话号码。
    这时正好有一辆出租车驶过,平介招招手,上了车。平介对司机说出了今晚要住宾馆的名称,之后他注意到,距离办理入住手续还有一段时间。
    “司机师傅,请问札幌的大钟离这里远吗?”
    “大钟?”透过室内镜,平介看到司机吧嗒吧嗒眨了两下眼睛,“不远,就在这附近。”
    “那就去那里吧。我想在那儿打发一下时间。”
    “啊……”年轻的司机挠了挠下巴,“那倒是没问题。不过,大钟那里可不适合用来打发时间。”
    “啊,是吗?”
    “您没听说过吗,那是让人看了实物之后最感失望的一处名胜。”
    “我倒是听人说过,没什么好看的  ”
    “呵呵,您到时候看了就知道了。”
    出租车很快就在一条大路旁边停下了。平介正纳闷为什么要停在这个地方呢,就听司机指着马路对面说:“那就是了。”
    “就是那个啊……”平介露出一脸苦笑。确实和照片上的反差太大了,不过是在一座白色小洋楼屋顶上安了台座钟而已。
    “如果您还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旧政府所在地看看,顺着这条路的左侧直往前走就到了。如果还有时间的话,可以再一直往前走,前面有北大植物园。”司机一边接过钱,一边告诉平介。
    司机的建议派上了大用场。他在大钟周围待了10分钟,在旧政府所在地待了20分钟,又在植物屋待了30分钟,然后打车来到宾馆,正好赶上开始办理入住手续。
    进房间后,平介马上拿起电话。照着刚才抄下来的电话号码打过去,电话铃响了三声,有人拿起了听筒。
    “你好,这里是根岸家。”一个男子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
    “啊,你好,我是从东京来的,我叫杉田。请问根岸典子女士在家吗?”
    “妈妈现在不在家。”对方答道。看来他是根岸典子的儿子。
    “啊,是吗。那,请问她什么时候能回来呢?”
    “这个嘛,我想差不多要到傍晚左右吧……请问,你找妈妈有什么事吗?”男子的声音带有几分警惕。大概是因为以前从未听说过杉田这个名字,加之先交代了一句来自东京,让他觉得可疑吧。
    “我想跟她谈谈棧ㄐ夜愕氖隆!逼浇楹敛灰鞯厮档馈
    对方一下子沉默了。电话线里传来了他表情的变化。
    “请问你想说什么事?”男子问道,声音比刚才低了许多,“那个人现在和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
    “这我知道。只是有件事,我必须当面跟根岸女士说。请问,你知道棧ㄏ壬丫ナ赖南⒙穑俊
    对方没有马上回答。他似乎是在考虑该如何回答。
    “知道。”对方终于说话了,“不过,那小人的死也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你真的那么想吗?”
    “……你想说什么?”
    “总之,我想见你母亲一面,我有东西要交给她。她傍晚能回来,对吧?那我到时候再打电话给她。”
    “等一下,”男子问,“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札幌车站旁边的宾馆里。”平介说出了宾馆的名字。
    “我知道了。那我们给你打电话吧。你一直都在宾馆里吗?”
    “嗯,如果你们要给我打电话的话,我就一直在。”平介答道。心想,反正札幌也逛得差不多了。
    “那等妈妈回来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那个,你的名字叫杉田,对吗?”
    “对,杉田。”
    “我知道了。”说完,根岸典子的儿子单方面挂断了电话。
    平介躺在床上打了一会儿瞌睡,做了几个乱七八糟的梦,这时,电话铃把他弄醒了。
    “是杉田先生吗?”是宾馆的男接线员。
    “啊,是我。”
    “前台有位叫根岸的客人找您。请您等一下,我把电话给他。”
    平介感觉到电话到了另一个人手中。以为是根岸典子直接来宾馆找他了,平介感到有些紧张。
    “你好,我是根岸。”电话里传来的是根岸典子儿子的声音。
    “啊,你好。你母亲她回来了吗?”平介问。
    “我正想和你说这件事昵。我有很重要的话跟你说,你能下来一趟吗?”根岸典子儿子语气比刚才更僵硬了。
    平介握紧了话筒,体味着他这句话的含义。
    “根岸典子女士没有和你一起来,是吗?”他问道“是,妈妈没有来,只有我一个人。”
    “是这样啊……那,我这就下去。你在哪个位置?”
    “我在前台等你。”
    “好,我知道了。”平介放下电话,冲进了洗手间。他想冼洗脸,让大脑更清醒些。
    平介来到一楼,将前台附近环视了一周。前台围着很多办理入住手续的旅客。在离那些旅客稍远一些的地方,一个20岁左右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的青年站在那里。他个子很高,睑有些细长,加之皮肤晒得黝黑,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瘦。平介确定应该就是他了。
    青年缓缓转过头来,看到平介之后动作静止了。那表情是在问:是你吗?
    平介走上前去“你是……根岸吗?”
    “是的,”他说,“幸会。”
    “啊,幸会幸会。”平介低下头去,随后拿出了一张名片。名片上已经事先用圆珠笔加上了他家的住址和电话。
    “我叫杉田。”
    青年看着名片:“啊……你在BIG00D工作啊。”
    “啊,是的。”
    “不好意思,请等一下。”他说完大步走向前台,在宾馆为客人提供的便条上写下了什么之后返了回来。
    “我还是学生,所以没有名片。”说着他把写好的纸条递了过来。
    上面写着拉面馆“熊吉”的地址和电话,还有他的名字——根岸文也。
    二人来到旁边的咖啡厅。落座之后,平介叫了一杯咖啡,根岸文也也叫了同样的东西。
    “我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来札幌的,顺便想和你家里联系一下。”平介实话实说。
    “你在BIGOOD做什么工作,是搞研究吗?”
    “不,”平介摆摆手,“是在生产现场。我们生产的是汽油喷射器。具体名称叫做ECFI。”
    “ECFI……是电子式燃料喷途装置吗?”青年流利地说了出来。
    平介惊讶地注视着他的脸说:“你知道得很详细嘛。”
    “我参加了大学的汽车协会。”
    “噢。那,你在哪所大学呢?”
    “北星工大。”
    “几年级了?”
    “大三。”
    “原来如此。”平介点点头。北星工大是理工类大学中屈指可数的。
    咖啡上来了,两个人差不多同时喝了一口。
    “那,你母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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