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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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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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愈问道:“你连我身份都没打听一下?”

    宋刊道:“这不没来得及问,就被官老爷您叫人拖出去打了二十棍子。”

    “我不过是国学院的一名先生,负责教文史。”刘愈随口胡扯道。

    宋刊感慨道:“国学院真是个好地方,可以随意进出皇宫,学生也曾梦想有一天能进国学院。”

    刘愈没想到这宋刊志气如此另类,国学院在大顺朝就是为皇家整理文案,以及负责教授皇家子孙学问的,隶属于礼部,属于不碍眼的衙门。

    眼看宋刊的伤治的差不多,刘愈也准备离开,这时一个急急忙忙的身影一脸焦头烂额地钻进太医院,见到刘愈,此人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脑门,转身离开。

    是左相蓝和。

    “蓝相,您这是怎么了?不会走错了门口,见到不该见的人了吧?”刘愈用连讥带讽的语气说道。

    “呦!没走错,下官还以为走错门口了呢。”蓝和转过身,陪笑道,“这不下官脑子发热,来寻摸点降火气的药,进了门见到您,还以为走错门,进了兵部衙门。失礼失礼,见谅见谅。云太医,麻烦抓两副降火的药。”

    两个丞相,一个嗓子喊哑了,一个高血压都犯了,刘愈心说峰翠宫那边一定是热火朝天。不去看看真的可惜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三章 胡搅蛮缠

    蓝和身为左相,却没有袁博朗那么大架子,对刘愈,他显得更恭谨,这恭谨流于表面,暗地里他早已跟刘愈划清关系。

    蓝和往先前袁博朗坐过的椅子上一坐,脸上带着笑容,望了宋刊一眼。

    宋刊很识相自我介绍道:“学生姓宋名刊字效安,并非衙门中人,乃本次科举一名考生。见过这位官老爷。”

    蓝和一讶,现在科举考试正在进行中,这个宋刊没在考场,为何会跟刘愈在一块出现在皇宫?他一想,这宋刊来头不小,居然能得刘愈的重视,不能小视。

    蓝和笑道:“宋小友日后前途无量,前途无量。”

    相比于之前袁博朗的态度,蓝和的态度大相径庭,让宋刊听了心里舒服。正要感谢一下这位老先生的“慧眼识英才”,刘愈却抢先一步问道:“蓝相,现下峰翠宫境况如何?”

    “不太好。”

    蓝和忧色满面,实话实说道,“上主刚将那些人召集来,他们就联合发抱怨,说是被那逆王所迫,不得不加以投靠,之后又感念朝廷恩德,被逆王所迫也未出兵附逆。但凡说什么,他们也都准备好说辞应对,不好办,不好办!”

    大顺朝定鼎天下一甲子,时间还不远。也就是曾经在南方不太太平时,顺朝的祖皇帝将苏家子孙分封于各地,成为国中国。

    现在要削除他们的特权,让他们当一个普通贵族,这些藩王和藩主肯定会拿出各种手段来推搪。苏彦、袁博朗和蓝和等人。以为这事情在朝堂上一说。事情就水到渠成。谁知道遭遇的阻力空前巨大,一些老的藩王更是在朝堂上寻死觅活,朝中也有很多中流砥柱的大臣被藩王所收买为他们说话。

    对于镇守地方的藩王来说,无过便是功。非要挑刺说他们曾经附逆,他们也会狡辩,是为人所迫。

    蓝和与刘愈正说着,几个御林军匆忙抬进太医院一位脸色苍白的老者,一看身上那服色刘愈就知道最起码是个郡王。闭着眼装死装晕。肯定是在朝堂上泼皮耍赖那种。

    “这是谁?”刘愈站起身走上前一看,“怎个状况?”

    那御林军地位低微,并不认得刘愈,以为是太医院的太医,回道:“这位是河道郡王,王爷朝堂一时晕过去,皇上命我等抬他过来救治。”

    河道郡,刘愈想了想,应该是在岭北一块,距蜀中很近。应该是跟蜀王穿一条裤子的老家伙。这些老藩王,为了守住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肯定是花样百出。当初在靖王宫就见识过那靖王耍赖,刘愈印象深刻。

    蓝和听说是个郡王,就算是装晕他也不敢得罪,急忙道:“御医,快来看看。”

    云太医正要往这面走,刘愈却摆摆手道:“治晕厥不用云太医动手,我就行。让开!”

    本来河间郡王躺在地上装晕装的还挺好,听到有个年轻人在那说话,态度似乎还很嚣张,正要准备眯着眼看看究竟,便觉得一张大手将他鼻子给覆盖住,人中被狠狠一压,疼的他“哇!”一声叫喊起来。

    “你们看,挺管用。”

    河间郡王恼怒地睁开眼,正看到那年轻人正拍拍手,一脸得意之色。

    “你这小儿,竟敢对本王无礼,可知该当何罪?”河间郡王从地上跳起来,指着刘愈大骂道。

    刘愈冷冷一笑道:“这位王爷,这里是太医院,在下想的是救人,何时对你无礼?”

    河间郡王一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刚才这年轻人那戏谑的表情根本不像是救人,倒好像看破他装晕,故意找茬一般。见旁边蓝和也在,河间郡王气势也就起来了,本来他们这些藩王藩主就已经商量好,但凡进宫,要么跟皇帝耍赖,要么胡搅蛮缠搞点节外生枝的事,就是不能让皇帝将削藩的事落实下来。

    这时河间郡王逮着个机会,上前一把拉住刘愈的胳膊道:“你这小子,对本王无礼,本王要去皇上那告你一状,要将你罢官削职,不得好死!走,跟本王去见皇上去!”

    河间郡王态度十分坚决,拖着刘愈就要到峰翠宫去,他的想法很简单,但凡能搞混这潭水的机会他都不会放过,这个对他无礼的年轻人等于是给了他机会。殊不知这个年轻人心中没有苦恼,反而在偷着乐,本来刘愈还担心师出无名,不能到峰翠宫那边壮新皇的声威,河间郡王就给了他这个好机会。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要装作很不情愿的样子。

    “哎呀,王爷,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您看是不是,同朝为臣,何必事事这般计较?”刘愈脸上带着笑容说道。

    “不行!”河间郡王拉着刘愈走的很急,“就是找皇上给评评理。”

    先前在峰翠宫,那些藩王藩主先是哭诉一番,然后再跟袁博朗和蓝和等人争吵一番,然后再装晕耍赖,现在河间郡王成为病号,怕那边的节外生枝无以为续,要紧忙拉着刘愈继续去胡搅蛮缠。

    跟在后面的蓝和觉得这事不简单,想劝解一下,那河间郡王根本不听劝,而刘愈也没有反抗或者挣扎的迹象。一个在官场混了几十年的老臣,他马上明白刘愈的用意,刘愈这是想顺着杆子往上爬。现在闵少顷和马峰不在长安城,蓝和与袁博朗已经全面控制朝廷,让刘愈过去,对他们有害无利。

    蓝和一跺脚一狠心,说话也就大声了点:“郡王爷,这人您不能带去皇上那里,他是……”

    “啪!”

    河间郡王抡起胳膊,一巴掌抽在蓝和的脸上,将蓝和打的气晕八素。

    “我们苏家的事,关你这外姓的佞臣什么事。你又插的哪门子嘴?”

    河间郡王在自己的领地嚣张跋扈惯了。朝中的一个左相他还不看在眼里。何况还是在这等事关他身家能否保住的关键时刻。蓝和的好言相劝,被河间郡王当成驴肝肺。

    刘愈脸上表示的很紧张的样子道:“蓝相,您没事吧?要不回太医院那边,找云太医给看看?”

    蓝和心里那叫一个苦,在峰翠宫被这些嚣张的藩王折磨的不轻,现在还要挨这一巴掌,心里叫冤。再追上前,河间郡王已经拉着刘愈到了峰翠宫的门口。门口侍立的都是御林军的绝对精英,见到河间郡王去而复回,还拉着刘愈回来,心中一惊,但见刘愈一脸无所谓的模样,他们也不敢插手,只好先行礼。

    一推开门,嘈杂声刺耳。

    里面简直不是什么朝会,简直比菜市场还热闹。

    几十家藩王和藩主,带着世子和谋臣。一个人一张嘴,刘愈放眼望去。就没一张嘴是停的。这么一个乱糟糟的地,往那一站头就快涨裂一样的感觉,更不用说在这么嘈杂的情况下商量事情。

    刘愈不得不感慨这些藩王胡搅蛮缠的本事真是一流。

    不过事情也有例外的,门口的见到河间郡王去而复回,身后拉着一个跟着一个,觉得事情不太简单,而本来在大声说话的,也转而变得窃窃私语,很快整个朝堂都只看着气势嚣张的河间郡王,没人再说话。因为这些藩王很多都私下去调查过现如今长安城得势人物的背景,前锋将军刘愈的画像,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

    “皇上,老臣冤枉哪!”河间郡王见别人不说话,他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大喊道,“老臣身体不适去了一趟太医院,被这个没名的小太医给侮辱了,那个姓蓝的佞臣还痛骂老臣祸国殃民,老臣不想活了!”

    河间郡王先下手为强,先定了刘愈和蓝和的罪,他这么做,也不怕回头蓝和状告他殴打朝廷重臣。

    整个峰翠宫的人都看了眼刘愈,试着在猜想他是如何将河间郡王“侮辱”。

    蓝和紧忙下跪叫冤道:“皇上,臣没有骂过郡王啊!求皇上……明鉴!”一拜到地。

    河间郡王瞪着蓝和,指着鼻子骂道:“你敢说没有?”

    蓝和心中那叫一个苦,身为左相,手下的人何时敢这么跟他说话,可偏偏这个郡王诬陷他他还不能发作。只听一旁的刘愈说道:“蓝相的确没骂过河间郡王,这点臣可以作证。”

    河间郡王心中的火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凭什么作证?”

    苏彦正在茫然无措时,乍见到刘愈出现,心中就好像看到希望,眼巴巴地望着刘愈。刘愈解释道:“臣身为事件当事人,怎不能作证?事情的始末便是如此……”

    整个峰翠宫都鸦雀无声,河间郡王看了为首的蜀王一眼,蜀王对他打个眼色,令他有些看不明白,也就没说话。

    只听刘愈讲述道:“今日科场之中,有一名考生夹带,被当场拿下,为以儆效尤,臣判打他二十棍。谁知道此考生挨了棍子一蹶不振,人半死不活,连长安城的大夫都说他没得救。于是臣便找人抬他到皇宫里来医治。”

    河间郡王怒道:“考生作弊被打,关你何事?”

    “臣身为本届科考主考,王爷怎能说此事与臣无关呢?”

    河间郡王原本只因为刘愈是个刚进太医院的小大夫,没想到竟然是本届科考的主考官。正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刘愈继续说道:“臣带人到了太医院,便见到蓝相到太医院求药,说是气血上涌。臣刚与蓝相说了两句,便见河间郡王也被人抬了来,那时王爷正昏迷不醒。病情紧急之下,臣又怕出意外,便自作主张,用手指压人中将君王救醒,谁知道郡王不承臣的好,还诬陷说臣无礼于他,臣实在是冤枉啊!”(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四章 你不计较我计较

    间郡王恼羞成怒,喝道:“你这小儿,胡言乱语!胡言乱语!”

    苏彦很好奇看着河间郡王问道:“皇叔,此话怎讲?”

    河间郡王怒道:“皇上啊,老臣一时气血上涌晕厥过去,被人抬到太医院,便听到这小儿说,老臣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说臣拥兵不轨,还说老臣与突厥和那逆王的余孽都有勾结,皇上啊,您可要给老臣做主啊!不然老臣可不想活了!”

    刘愈心说,好一招指桑骂槐指东骂西。

    其实河间郡王说的那些,但凡是朝臣都在议论,说刘愈骂他这些话,也就等于是在骂整个大顺朝的朝臣,当然还有皇帝。其实这次皇帝要削藩,所依据的理由跟他说的差不多,如果皇帝因此而治刘愈的罪,说这是诬陷,那朝廷削藩的理据也就不成立。

    苏彦有些迟疑道:“应该不会这么说吧?”

    河间郡王以为苏彦要袒护刘愈,声势嚣张道:“难道是老臣冤枉了这么一个后生不成?”

    刘愈淡然一笑道:“臣记得刚才的故事好像没讲完,哦,对了,刚才讲到了臣替河间郡王手掐人中,令他转醒。不对啊,郡王爷,您说一进到太医院就听到臣在议论您,还在骂您,难不成您当时没晕?不会是装晕吧?”

    河间郡王一诧,刚才说话说顺了嘴,没考虑逻辑关系,他的确是说进了太医院就听到刘愈在骂他,可事实是当时他还是昏迷的。

    “那时本王已经将要转醒,只醒不醒。能听到你这小儿的骂声又有何稀奇。”

    “原来是这样。”刘愈笑道。“看来是在下以小人之心。度郡王爷您的君子之腹。臣的故事还没讲完,请皇上、郡王爷还有诸位朝臣再听听。

    先前在太医院中,郡王爷被臣救活,当下郡王爷便跳起身来,那叫一个灵敏啊,臣在军旅中也不曾见过身手这般灵敏的,那真是身轻如燕,对。用这个词形容比较恰当。”

    河间郡王抬起高傲的头道:“那正代表本王身子骨健硕,还能为大顺朝保国卫土,还能为大顺朝鞠躬尽瘁!”

    刘愈皱眉道:“河间郡王真是老夫聊发少年狂,可怎么就……晕了呢?”

    河间郡王脸被憋的通红,他还不敢说自己是装晕的,那可就是欺君之罪。心中将这个小子的祖宗十八代骂个遍,刚才还在恭维他,感情是给他下套。

    “老夫身体偶尔不济,不行吗?”

    “行,行。”刘愈道。“于是乎,已经从不济变成很济的河间郡王。便拖着臣,说臣对他无礼,要来找皇上评理,臣在路上就使劲解释,说臣其实从来没骂过郡王爷,可郡王不听。这时蓝相走过来,想对河间郡王解释一下,其实臣的真正身份是……然后河间郡王不由分说,一巴掌抽在蓝相的脸上,说他是个佞臣,还说皇家的事,跟一个外臣无关。”

    “哇……”

    一语哗然。

    河间郡王居然殴打朝廷重臣,还是在皇宫里明目张胆地打。如果说这是信口雌黄,只要仔细看一下蓝和的脸,的确有几道很深的手指印,不是河间郡王又会是谁下这么重的狠手?

    “胡言!胡言!”

    河间郡王叫嚷道,“明明是他,这个姓蓝的,当面骂老臣是分疆裂土的权臣,还将老臣跟当朝那个手握重兵的权臣相比较。老臣气愤不过,才打了他一巴掌,这一巴掌打错了?”

    刘愈心说这个河间郡王够歹毒,不但要把蓝和诬陷一遍,还把“当朝手握重兵”的“权臣”给扯了出来,现在朝中除了刘愈,还有谁能担得上这么大的名头?

    “郡王爷,您说的手握重兵的权臣,不会在说下臣吧?”刘愈试探问道。

    “呸!谁说你了,本王说的是那个自恃有军功,就无法无天的前锋将军……”河间郡王突然不说话,打量着刘愈道,“你……不会就是刘文严?”

    “谁说不是。”

    刘愈叹口气道,“您说说,您是权臣,我也是权臣,您有土地还有封地也有自己的军队,我也有啊,我现在虽然不是郡王,可也是不大不小的侯爷,我的食邑比郡王您的还多呢。咱们应该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怎么就自己起了内讧呢?”

    刘愈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说的就好像他要跟河间郡王商量,把天下分了一样。

    可众人再细细琢磨一下,刘愈说的也并非虚言,事实也就那么回事。

    河间郡王的脸色变了又变,他竟然想不到,自己拽过来个垫背捣乱的,竟然是个咳嗽一声就要让朝堂抖一抖的大人物,本来没他还好办事,结果现在把他拽来,事情就不好办了。他终于理解为何刚才蜀王要对他打眼色,感情是提醒他不要再牵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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