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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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门- 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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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审查,这年头一个女子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册封为郡主,敏郡主的亲生父母又是何人?

    刘愈让人去审了与吴悠同行的几个随从,他们可就没吴悠这般可以被善待,直接大刑加身,结果还是死不招供,都说自己是被人雇请来做事的,其他一概不知。刘愈见吴悠听外面对他的随从重刑伺候,心有不忍,劝道:“还是说了,这涉及的事方方面面,我虽然想不理,却也不能不管!”

    吴悠大概也没想到治军的刘愈会这般残忍,叹息道:“说来小老儿也不甚明了,只是那人找人知会于我,求我帮她救出她的女儿!”

    刘愈不禁对那女神棍的身份感觉好奇,预言天玑大火,果然建康城差点被一把火烧的干净。说起来建康城着火还有那女神棍的功劳,刘愈也是借由她的提点才完成的“火烧建康城”的壮举。一个江湖骗子,居然跟淮王扯上关系。敏郡主还是她女儿?乍听来荒诞可笑。

    “从何处可以寻找到那人?我是说。你们约定交人的具体地点!”

    “陵江巷。小老儿所知也就这么多。”

    刘愈让人将吴悠放下来,给他换上一身干净衣服,这样在夜晚也不会被人瞧出他是被揍了一顿,为了直接找到吴悠所提的女神棍,刘愈还叫人找来女子伪装成敏郡主,然后自己则装扮成随从,与霍病和几个御林军侍卫随着吴悠同行,暗地里则派出上百御林军埋伏。随时听候调遣。

    刘愈就是想看看,敏郡主的老娘到底长的如何一副模样,说不定还是淮王的老相好呢!

    一个能让两个男人为之疯狂的老女人,其中一个的老爹居然还肯为了她不惜犯杀头风险,这女人的手段不是一般。肯定是那种巧舌如簧,舌灿生花的女人,刘愈也不得不格外小心。

    本来刘愈还不清楚“陵江巷”是一个什么地方,到了才发现,不过是秦淮河边的一个小巷,走到尽头。河上漂着十几艘画舫,已是后半夜。仍然热闹非凡。

    本来建康城一夜大火,城中的士绅和显贵逃的逃躲的躲,没一个敢出来张扬,可偏偏当日在攻城时,秦淮河上的风尘女子对攻城的士兵多有帮助,他们拿到饷银和犒赏就跑来“报恩”,这令见到这番情景的刘愈很是恼火。

    军不成军,士兵居然公然出来**,怪不得建康城的士兵见到这些兵都跟见到鬼一样,到现在还是家家户户闭门不出,显然忌惮朝廷军以前被淮王宣传出来的恶名。这些士兵也不知道洁身自爱,虽然褪下那一身的军服,但他们代表的毕竟是长安朝廷的脸面。

    刘愈也顾不上守密,直接带人气势汹汹到了河岸上,几个士兵正醉醺醺眉角含春的跟画舫上的姑娘道别,突然见到一个魁梧的人过来,本来还想嚷嚷,但定睛一看,吓的魂都没了,攻城的前锋军都是跟刘愈从江右打过来的,哪个不知道司令的威名?

    “司令?俺给……您老请安了!”

    说话一股关中的大老西味道,土掉渣了,也根本不通什么文墨,更不懂风雅,那些**女不用说只是看上他们的钱财,这时候属于秦淮河经营的“淡季”,想维持度日也只能让那些眼高于顶的画舫**女来招待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大老粗。

    “请你娘的安!”刘愈勃然大怒道,“来人,将他们拿下,一人一百军棍伺候!”

    忽然涌上来一票侍卫,将几个**的士兵拿下,本来尚还在船上的士兵以为不下来就不会出事,正进退两难,这些侍卫又涌进船舱中,一个个像是拎小鸡一样拎出来,拖到空地上脱下裤子就往他们屁股上招呼。

    刘愈开始也是气愤,稍微冷静下来,再仔细观察,这些士兵虽然是深更半夜的,也都并非衣衫不整,虽然醉醺醺的不像话,但总算守规矩,没有刚从被窝里爬出来的。

    “司令老爷,您饶命啊!”

    杀猪般的惨叫声响彻河岸,隔着几条巷子都能听到。这些在战场上的硬汉子,也吃不消军棍,有几个挨到四五十下已经晕过去。

    画舫上的女子都立在船头观看,要说她们不情愿,也并非如此。

    当日她们从河上救人是出于好心,谁也不知道为何突然从天上掉下来这么多人,而她们中大多数又只是贫苦人家出身或是有惨淡的过往,士兵们也是流离在外有今天没明天的打仗,乡音不同却有共同语言,士兵不通风情却实诚守礼,很得**女们的好感。现在突然间跑出来个找事的痛打这些跟她们同病相怜的可怜人,**女们愤慨不已,但被刘愈抬头一瞪,这些女子又都纷纷吓得躲回船舱之中。

    刘愈也不想直接一顿乱棍将这些有功的士兵打死,摆手制止了侍卫们的举动,走上前,低头看着之前被最先拿下那士兵,一看觉得眼熟,应该是霍病八路军的。

    “知道为何打你?”

    这士兵挨棍子最多,有六七十下,整个人也快瘫了,哭求道:“司令老爷,您听俺说呀,俺没做对不起司令老爷您的事,就是过来报恩,俺们都是这么商量的。”

    “谁答应的?”

    “霍军长。”

    刘愈转头看着霍病,霍病没想到突然事情连累到他身上,大惊道:“我离开好几天,今天才回来,你知道的!”

    刘愈再看地上的士兵,怒道:“现在霍军长也在,可要好好说说,他是何时答应你们出来寻花问柳的?”

    一旁的吴悠不屑道:“说什么寻花问柳,说来找窑姐风流快活不是更清楚明白?”

    刘愈是军人,最怕被人诟病军人的行为不检,现在听到吴悠说话,气愤之余,也想起来今天来有正事要做,这一折腾,就怕要找的人跑了。

    那士兵叫苦道:“霍军长,您老被司令捆着的时候可是说了,要是俺们肯将您放下来歇歇,您就答应让俺们去报恩,俺们可是照着您的意思做的呀!您老可要为俺们说句话!”

    刘愈一声冷笑,没想到还有这典故。

    霍病当日在柱子上绑着吹冷风,夜凉时想下来暖和暖和,自然是士兵们说什么他答应什么,事后未必会记在心上。而当时的报恩,说的也是不清不楚,才导致这些士兵这些天来轮流过来报恩,将整个军队的风气弄的乌烟瘴气。

    霍病一听急了,紧忙道:“我……”

    “别解释了,先将这些人押回去,关几天号子反省反省!霍大军长,本将军回头再跟你算今天的账!”

    刘愈说着,走到吴悠身边,问道:“具体在哪?”

    吴悠指着河岸上一直很安静的一艘单层的画舫,本来还在河心上,现在已经到了江边,就好像有意恭迎。

    “上!”刘愈一声令下,一群士兵冲上船去,搜过一番后回来说道:“没人!”

    “没人?”

    刘愈心说这跑的还真快,能在眼皮子底下说跑就跑了?刘愈直接登上画舫,奇怪的是,他这一上来,船上反而有人了。

    是一个身着素服的老妇人,像是一个道姑,安静的背身而立。

    说气度,也没多少气度,身上的道服甚而有些破旧,不像是富足道观出来的,要说仙风道骨也欠奉。只是乍“飘”出来像个幽灵,仔细看看,是有脚的,背后也没长尾巴。

    刘愈头稍凑近点吴悠问道:“是她没错吧?”

    吴悠喘了口粗气没说话,这时那老道姑转过身来,双手合在腰前,手上只是捏着一个信封。

    刘愈再详细观察了一下,此人脸上也没中老年妇女的皱纹,看起来还算娴静美丽,只是年纪有些大了,至少年过五十,引不起少壮冲动的那种。淡淡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开口道:“刘公子远道而来,老身已恭候多时。”

    刘愈就不爽这种事后诸葛亮的,明明是自己不请自来,她非要表现的好像早就预料到一切。女神棍就这点令人气氛。

    “等我?”刘愈冷笑一声,“你个女骗子,来人,将她拿下!”

    霍病当下带着人就要向前冲,这一冲不要紧,一把明晃晃的长剑突然从刘愈背后钻出来,架在刘愈脖子上,一股熟悉的香风而至,刘愈习惯性将双手举了起来。

    柳丽娘。

    “十二少你好大的官威!”

    “丽娘见笑,丽娘见笑。”刘愈脸上堆着笑容说了一句,忽而对茫然无措的霍病等人喝斥道,“还不退下?”

    等人都退到刘愈身后,柳丽娘才一脸媚笑放下剑,一个轻跃便到了老道姑的身前,恭敬道一声:“师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自家老婆别人家的娃(下)

    女道士是柳丽娘的师傅,那柳丽娘为淮王谋事就并非是死忠,而是怀有别样的目的。她很可能是按照这道士的吩咐办事。

    刘愈心中有些欣慰,之前他一直惋惜柳丽娘为虎作伥,还考虑她跟淮王不正常的男女关系,现在看来,很可能是他多心了。之所以是“很可能”,是因为刘愈也不确定,这女道士究竟是何做派。

    “原来是同道中人,幸会!在下也就不打搅,告辞了!”

    刘愈见识过柳丽娘“师妹”的厉害,心说柳丽娘和她师傅应该属于武林高手类别,开罪不起,虽然刚才柳丽娘会放他一马,但她师傅一直恨他破坏淮王的好事,又将她女儿掳劫,岂会轻言罢休?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刘公子且留步!”女道士说道,“有些事,想找你当面谈谈,不知可否给老身一个薄面?”

    刘愈往画舫外看了看,此时随行的侍卫已经将火枪准备好,之前的变故他们也见到,只等令下,就将胆敢将剑架在刘将军脖子上的毒妇射成马蜂窝。刘愈有恃无恐,疑惑不解就想留下来听听。

    “有什么,直接谈。”刘愈也不靠前,将吴悠当作护身符说道。

    女道士轻轻一笑道:“不置可否私下一谈?”

    刘愈直接回绝道:“不行,在下身为军将,不能只身犯险,这位老……婆婆,请见谅。”

    听到刘愈称呼女道士为“老婆婆”,柳丽娘抿嘴一笑,白了刘愈一眼。

    刘愈见到柳丽娘脸上并无愠色。也就没为他将淮王逼死的事耿耿于怀。那就是说他们还是朋友。刘愈心中稍稍放下心。对于柳丽娘这个本该是敌人的朋友,刘愈心情很复杂。

    女道士并未勉强,道:“那刘公子不妨一坐,老身长话短说,不会耽搁刘公子太长时间!”

    “嗯。”

    刘愈点了下头,直接在画舫门口的座椅上坐下,霍病已经从背后端起火枪,被刘愈将枪口压下。道一声:“要懂礼。”

    说要懂礼节,却不是让霍病将枪放下,刘愈还是怕女道士或是柳丽娘突然发难。

    女道士也在窗前的椅子上坐下,柳丽娘侍立在旁,师徒二人相得益彰,就是老的太老了一点,年轻的身上又有一股不可捉摸的飘忽感,令刘愈觉得好像是在跟两只鬼说话。

    “老婆婆如何称呼?”

    “老身法号无定。”

    无定?是不是没有腚的意思?刘愈琢磨了一下,道:“无定师太,有话不妨直说。叫朝廷的国师去偷人,可不是正大光明所为。”

    无定淡然道:“叫吴老先生去帮忙救人。也实为无奈之举,谁叫刘公子将人藏的那么深,而老身又只是个妇道人家,不宜出面?”

    刘愈心说,这女人,做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又是给淮王卜卦,又是让徒弟帮淮王谋事,现在淮王死了还要救淮王的女儿,这还能算妇道人家所为?

    刘愈冷冷道:“那就能置朝廷王法于不顾?”

    无定道:“那不知刘公子,我家敏儿到底所犯的是何王法?”

    刘愈心说这女人总算承认她跟苏敏是一家的,那跟淮王苏云曜是不是一家?算算年纪,淮王跟这个老女人在她还能生孩子的时候生个女儿,差不多也就苏敏那么大。

    “行贿朝廷守关大将,意图谋反,这可都是死罪。”刘愈义正言辞道。

    无定道:“她是被人蛊惑在先。”

    刘愈继续冷笑:“一句蛊惑就能令她免罪?是不是打算将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一个死人吧?”

    无定摇摇头道:“老身并未要推卸责任,老身说的那蛊惑之人,正是老身,要是刘公子要治罪,不妨将老身拿下治罪,不要为难敏儿。”

    刘愈此时倒是一愣,都是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无定虽然看似红尘之外了无牵挂的世外客,但竟然为了自己的女儿,不惜揽下死罪,只为让刘愈放过一个他根本不可能放过的苏敏。

    不管苏敏是不是淮王亲生,总归她是淮地的世子,斩草不除根肯定会留有后患,苏敏这些年来跟淮王在一起,所学的都是经营治国之道,政治谋略和手段非同一般,若还有淮相孟褚良等人辅佐,东山再起不无可能。

    刘愈沉思了片刻后道:“苏敏乃是逆王的世子,按照法典,就算她没有犯罪,也同样会被株连。”

    柳丽娘不满意道:“那十二少是不肯放人喽?”

    柳丽娘这一说,霍病反而急了,他都没插上嘴,倒让一个女人给插上话了,令他不爽。霍病嚷嚷道:“放不放人的,由他决定,干你什么事?”

    霍病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礼貌,在人前称呼刘愈也只是“喂”“你”“他”这些字眼,柳丽娘之前并未见过霍病,此时有些惊讶于刘愈身边何时出来这么个愣头青,但一琢磨,据说是攻城居首功的是个大名叫霍病小名叫二虎,人如其名很二虎的年轻人,大概就是此人无疑。

    面对鲁莽的人,柳丽娘也懒得说他。

    无定道:“刘公子,若是敏儿并非淮王所出,做的错事又为老身所挑唆,那是否可放她一马?”

    刘愈一笑道:“苏敏乃是淮地的世子,堂堂的敏郡主,这是朝廷上下所公认的,岂能说不是就不是?说话,总要拿出切实的证据。”

    霍病在旁帮腔道:“唉,拿出证据!”

    一副欠抽的模样,刘愈都不由打量他一眼。

    无定道:“要切实的证据,难道刘公子就没验过淮王的尸体,没发觉异常?”

    刘愈一愣,异常?

    “哪方面的?”

    无定道:“淮王乃是阉人,刘公子不会没有发觉吧?”

    刘愈一惊,当下站起,之前柳丽娘是说过淮王不能人道,当时他还想这最多只是传言,不能人道跟是太监那是有很大区别的,难道淮王真是太监?

    刘愈对着霍病,吼道:“他娘的,真是太监?”

    霍病莫名所以道:“我怎么知道他娘是不是太监?”

    “当初谁负责装殓的尸体?”

    霍病苦着脸道:“从进了建康城我就被绑在柱子上,你问我,我上哪知道去?”

    刘愈心说大意,这么重要的消息,当初都没有调查清楚,只是看了尸体就武断地断定那人是淮王。要真是替身,而被淮王逍遥法外,突然杀出来反戈一击,那岂不是很危险?

    刘愈对无定冷冷道:“就算淮王是阉人,那也不代表他当初是阉人,敏郡主二十有一,二十一年前的事情在下无从得知!”

    无定道:“敏儿其实只是一户农家的女儿,当初为老身所收养,跟丽娘一样,都是自幼随在老身门下。后来淮王选她为义女,也是老身一力所推荐。可惜淮王妃死的早,敏儿自幼,也只是见过义母两面而已。”(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皇家秘辛

    “淮王妃”这名词基本未在皇家中人的言谈中出现过,就算淮王谋逆再如何罪恶滔天,也没人提及他的正妃,而事实上,虽然淮王年轻时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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