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女剑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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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山女剑神-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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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不敢耽误,急运内力试图压制。

    “陆兄,速退!”

    西门断绝缓了口气,冷漠地扫了他们一眼,喝了一声,抓起西门断之便退,深入山林。

    凌珊与明月天自然看见他的动作,但毒性渗入血脉,要随气血流转而动,危机在前,她们不愿分心,以防生变,便任他远去。

    就在这时,华上国陆上邦同门师兄弟亦决出胜负,两败俱伤。

    陆上邦大口咳血,只觉脏腑移位,骨头断裂,痛不堪言,等摇摇晃晃爬起,燕天南已将华上国扶到后方莫大恶等人身旁放下,缓缓上前。

    陆上邦惨然笑道:“怎么?燕大侠要趁人之危吗?”

    燕天南淡淡道:“激将无用!”

    他的确不喜欢趁人之危,如有可能,并不愿动手,就像是刚才他不愿与人联手围攻一样,但现在华上国等人皆伤重难动,只他一人还算完好,总不能坐视陆上邦这大恶人离开而无动于衷!

    霸剑之势再起,杀气冲霄。

204。事了两伤,北归中原() 
杀风四溢,周遭草木为之扶摇而呐喊。

    燕天南的剑是霸道之剑,所用之剑剑体当厚当宽,简言之重剑最符,而这来自衡山的精钢剑则形如寻常剑器,轻灵为主,显得过窄过薄了,与剑路有所相冲,但剑锋光寒,剑气森严,仍是催人眉睫。

    陆上邦目光一凝,忍住浑身剧痛,身形倒转,堪堪避过剑气来袭,而后屈身飞退。

    燕天南执剑紧随。

    陆上邦连退十余步,正到古琴落处旁,余光已见侧边横琴,猛一住,侧身避开剑锋,提左掌怒击燕天南右肋。燕天南左手握拳,迎怒掌而上。

    拳掌相接,势狂力猛,陆上邦半边身子一颤,直接被震退出去,后退途中,咬牙屈指为爪,腾力一抓,摄铁琴飞横,落来掌间。

    然而不等拨弦,燕天南已一剑刺来,陆上邦急抬琴去迎,琴剑交击于一点,剑锋入琴,势如破竹,真力相接于一瞬,铿然怒响,震声雷动,气浪横空扫掠,激扬地上浮尘。

    下一刻,琴体两断,一份在手,一份飞落,袭来剑气因此散,但震力未消,陆上邦飞落出丈余,又连退十余步,一口赤血散溅在飞尘之中,染就轻尘几许红意!

    燕天南喝道:“再来!”剑狂力绝,勇追穷寇不罢休。

    陆上邦不敢撄锋,拖动伤体,移形转位,以巧应拙,但燕天南招数虽大开大合,直来直往甚显粗陋,却有千钧之力奔雷之疾,陆上邦避得辛苦,接取更难,只能节节败退,数次以残琴格剑方得以挡下迫命杀机,他早有心退离,然而四面八方无穷气机威势层层笼罩之下,欲走无门,连过十数招,忽燕天南寻得间隙,朝他左肩劈天一剑斩来。

    陆上邦堪堪将身一挪,却仍是显慢,凛冽剑气刺痛肩膀,剑刃几已及肩。

    “一起死吧!”

    电光火石之间,陆上邦察知此剑难避,将心一狠,不再分心他顾左前方劈来之剑,全力汇聚于右手,一身残力顷刻突破那道极致冰寒的太阴真力,催掌怒击燕天南右侧腰。

    冷锋无情,热血激空,断臂离体,连手上所持残琴飞落远处。而在他身手分离刹那,燕天南亦受了困兽犹斗的一掌,既本能亦含主动凝出的护体真气之壁陡然间被震碎,整个人横飞出去。

    陆上邦眼前发黑,踉跄着后退数步,急伸手自封穴道以暂时止血止痛,随后拉过一角衣裳去紧捂住那已空空荡荡的肩膀,他这时须发染血,脸色死白,双唇颤抖,目光扫视一周,见不远处那两名原本静默的女子陡然转身,冷眼望来,不由心头一震,扫了眼地上残琴,咬了咬牙,强提一口真气,转头就走,片刻不敢多留。

    凌珊二人看上去还安好,他实在担心再多耽搁片刻,她们就会接着出手,那样一来,恐怕就不只是断臂了。

    而他一走,凌珊也心头微松,这正是压制毒性的关键时刻,最好全力以赴,若陆上邦还要动手,固然能挡住,却终归麻烦,说不定便要因为分心被那剧毒所趁,现在这样,虽在毒魔之后,连琴魔也给走脱了,却仍是更可接受的局面。

    片刻后,燕天南一手撑剑,一手扶腰,咬牙起身,摇摇晃晃,站立不稳,忽而喷出了一口血,仰天后倒,竟是被那一掌引得内伤复发,已无再战之力。

    秋风萧瑟,遍地狼藉。

    双魔皆伤重而逃,相当一段时间内恐怕无法再掀起什么风浪来。

    而伐魔诸人倒地难动,亦或伤重昏迷,只剩凌珊与明月天相顾无言,默默驱毒。

    今日一场围斗,终以此两败俱伤宣告终局!

    ——

    一个多时辰后,将近午时,剧毒才得以被压制住,虽无法将之完全祛除,并为此牵制了大半内力,但短时间内,总算无碍性命。

    燕天南等人还是倒在地上,该昏迷的仍在昏迷,该动不了的还是动不了,好在暂时还没人死亡,虽合作结束了,但一众伤员也不能坐视不管,凌珊便去衡阳城找了人来,将他们一一带回,安置在食神居中,找大夫来医,顺道还让人上衡山去传讯。

    而她们自己又去了一趟留客居,可惜,已找不见那西门断绝的小儿子与那姓白的青年,想是被琴魔那几名手下带离,不知去了何处!

    等到傍晚,凌不乱、天牛道人等各派七八名高手才风尘仆仆而来。

    一干掌门人、前辈高手看望过伤员,凌珊便将白天顺道一并带回的两截残琴与陆上邦那条断袖染血的手臂交给了衡山的言大信,杀不了人,报不了仇,对衡山剑派而言,这两样东西大概也能聊作安慰了,之后又单独找上了凌不乱。

    西门断绝那剧毒厉害之极,她的太阳真元几乎能焚烧一切,可却烧不净那些毒素,只能不断压制,她便是想来看看,凌不乱这里可有什么化解之法。

    可惜,听她中毒,凌不乱虽焦虑,却没有什么好办法。

    紫气玄功地之变所生的补缺真气对治愈内伤外伤皆有显著效果,但说逼毒,却还不如寻常内力。华山剑派虽也有秘制的解毒丹,可那也只是针对寻常毒物有奇效,对上来自毒魔的奇毒,实证之后,终是奈何不得。凌不乱便只能运功来助,尽量帮她压制毒气。

    第二天一早,衡山剑派几人暂住的院子传来悲号。

    数日间连番苦战,不断遭创,还因大傀儡手耗干了潜力,苦苦熬了一夜过后,华上国终究没能挺下来,撒手而去。

    华上国既死,尸身不好久置在外,言大信很快便与众人带着华上国的遗体回转衡山。

    而燕天南等人伤势过重,还不宜妄动,食神居也算目前比较安全之地,便被留在楼内继续休养疗伤,只留了几名跟来的衡山弟子就旁照顾!

    一干人又回衡山之后,凌珊与明月天也准备妥当,打算离开!

    他们当下剧毒缠身,还需尽早化解,衡山附近想是无人能助了——西门断绝本人倒是有能力,应也还未逃远,但一来,他不知躲在了哪里,找人不易,食神居的探子昨日便已倾巢而出,还无消息,再来,也信不过这人,只能放弃找系铃人解铃的想法,转而另谋他途。

    此去正要去武当山,如能寻到张三丰,并愿出手,那便请他解生死煞之时,顺手解毒,想必以先天高人之能,解此毒不在话下,故而不愿多耽搁时间,这天下午便离开了衡阳城,快马加鞭,往北而去。

    出衡阳府,经岳阳府,渡苍南江,过江北左府,入大岳府,十日后,终于抵至道山郡,武当山遥遥在望。

    黄昏时分,明霞灿烂。

    将到山脚,也不再紧迫了,转而下马停在开阔平坦的官道旁,坐看天边余晖斜照之景,也是借机等候叶明奴,她骑乘的马匹脚力差了一筹,故此时难免落后一步,至于白兰,她毕竟并非闲人,早先便被打发回去主持“青泥”的事务,未曾跟来!

    正歇整之际,忽然见到前方官道上,自北向南迎面走来两人。

    等见清形貌,明月天眼神一凝,闪烁寒芒,凌珊目光扫去,倍感惊讶。

205。又遇故人() 
对面两人,皆是年轻男子,其中一人还算熟悉,除了换就一身粗劣了许多的衣裳,与那日衡阳城内不知所踪的白姓青年再无二致。

    时隔多日,在此再见此人,这无疑教人分外惊诧。

    当日明月天所下的太阴极寒真力虽只是零星半点,微力浅量,绝不算重,但就算对大周天之人而言也足以致命,以他功力之低微,遭此及极寒冻体,断无自救可能,也就琴魔与毒魔或许还能仗之雄厚内力强行化解,可那两人皆负重伤,就算有心相救,当也无力回天,何况,要救也是先救西门贺之兄弟,哪还顾得上他?

    时至今日,他按理早该是受封冻不知死于何方才对,怎的还能活蹦乱跳?莫非是另有高人施救?

    再细想也不对劲,这些日子她们已是快马加鞭一刻不停赶来武当,这人就算蒙高人救助,可驱寒、疗伤难道不花时间?他又怎么能跑到她们前面来?

    那或许……只是一个形貌酷似之人?

    凌珊心念浮动,还在思考,明月天已冷色走上前去,她才不管这人是不是认知中的那个公子哥,但他既长了这张脸,还被她遇到,那就是罪过,就算不杀也得教训一顿!

    及丈余,便突运身法飞掠而去,驱掌劈向那人面门。

    “啊——”

    明月天来势汹汹,那青年避无可避,惊叫了一声,两手下意识抬起,挡在面前。

    这是常人遇变之时的反应,却非习武之人的反应,然而怦然一响之后,白姓青年却只退了三步。

    明月天身形一定,盯住他目光炯炯,这一下所得结果实在大出所料。

    另一人书生打扮,布带束发,苦大仇深的八字眉尤其醒目,手中则持一口宝剑,这时惊愕一怔,失声叫道:“石头——”

    又回过头,对明月天怒目相向,咣当拔出剑,大叫道:“都这么久了你们还不罢休?恶女人,我和你拼了!”

    明月天冷哼,信手一拨,青年书生才迈步便被震飞出去。

    那白姓青年忙自后面将人接住,并卸去力道。

    明月天道:“你果然不是他……你是什么人?”

    书生喘了口气,道:“这可真是笑话了,你一上来就动手,现在反倒来问我们是什么人?这算哪门子道理?”

    明月天并未下重手,故而他也未受伤,说话麻溜!

    明月天冷冷望了他一眼,杀机凛然,书生吓了一跳,脖子一缩,下意识往同伴身后挪了挪。

    凌珊也上前来,好奇道:“不是那人?”

    明月天道:“这人内功极高,不下你我!”

    “这么厉害?”

    凌珊不禁望向那青年,充满惊奇,想她们二人资质已足够出类拔萃,可若无先师遗泽,今日也未必能有此修为,这人看来年纪不大,也就二十上下,竟也能抵此境?不禁有些跃跃欲试,想亲自瞧瞧他的底,不过转念又想如今身染毒患,能不与人动手便不与人动手,还是不横生枝节了,遂打消此念。只点头道:“那的确不可能会是那淫贼了,那家伙可没这本事。”

    若是内功如此高明之人,自然不可能会是那个花花公子——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世上不乏武功进展神速之人,内外之功皆如是,就算是直接一步登天的可能也不是完全没有,但一个浪荡公子哥,进展再神速,能半旬不到就从方入流进展到几近超一流的地步?而若说他是那种踏足过假寂之境的万中无一顿悟之才,那只能说苍天无眼了。

    她们谈话没有藏着掖着,故而才寥寥几句,那两人已大概听出这是认错人了!书生畏惧地看了明月天一眼,心有余悸,但跟着也松了口气,道:“原来姑娘是认错了人,既是误会最好,我们另有要事,就先走了!”

    就算是蛮不讲理的江湖人,那也是一言不合才大打出手,这女人则是一言不说就大打出手,实在危险,还是离远一点好!他便客气两句也欠奉,只忙去拉同伴的手欲走。

    谁知一拉却拖不动人。

    “吕大哥,等一下!”那与当日淫贼长相一般的青年将手抽回,拱了拱,神色恭谨,说道:“请问两位姐姐是见过与我长得一样的人吗?”

    此话显而易见别有深意……明月天目光持续冷漠,凌珊笑眯眯道:“是见过一个,好像姓白,怎么?你认得?”

    青年急点头道:“认得认得,那是我弟弟白玉,我这次出门正是来找他,请问两位姐姐是在哪里见到他的?”

    凌珊微微蹙眉,她感觉这人说的白玉这名字有些耳熟,偏一时想不起来。

    书生脸色心底都在发苦:有你这么添堵的吗?看不出这两恶女人与你那弟弟都不对付到一见面就喊打喊杀的地步了吗?这么上赶着招认,是犯傻还是找死啊?

    果然,接着就见那恶女人冷冰冰问:“那是你弟弟?”

    青年道:“是啊!”

    明月天又问道:“你在找他?”

    青年继续点头:“对的,我是在找他!”

    明月天语气冷上加冷,杀机毕露:“那我送你去见他!”

    若说只是相似,那还只是教训一顿了事,可既是兄弟,就实在不愿善了了!

    “啊?”

    “等一下!”

    青年一怔,未反应过来,明月天便又飞掠出一掌劈落。这一回没能挡住,正中胸口,人立即飞出去丈余,又连退七八步方稳住身形。

    站定后,又身子一晃,猛一吐血,随即脸色铁青,眉发之间,更染就一层青霜。

    明月天这一掌所使,乃是太阴真力,他便如其弟受冰寒封体,但情况却更加凶险,因为那一日对他弟弟,明月天并未用上多少力,而对他,却至少动了七八分真气!

    “石头——啊——好冰!”

    吕姓书生惊呼一声,急跑过去搀他,哪知一触及,便仿佛碰到了一块千年不化的寒冰,不禁又惊呼一声。

    明月天转头,皱眉道:“你喊什么?”方才动手之际的叫停声正是她喊出的。

    凌珊叹了口气,上前道:“你还记得十年前在留侠镇认识的那个小石头吗?就是杜姐姐的侄子,冰火双剑的儿子!”

    她原先是觉得这两人虽是兄弟,但这人一看就傻乎乎的,连交浅言深的忌讳都不懂,和那花花公子不是一路人,只要他没有为了要替兄弟报仇而主动招惹,大可放过,没必要迁怒到他身上,她不愿滥杀,所以才喊了一句想要阻止。

    而现在,她在纠结白玉那名字时,听这书生又喊了一遍“石头”二字,突然想到了是谁!

    当年在一起玩耍时,杜蘅的这个侄子曾说过,他家中还有一个素未谋面的弟弟,就叫做白玉,因为那时候顺口就打听了一下他的身世,知道他从小就被人掳走,才刚与父母相认,且是在高原集那么个熟悉地方相认的,故而印象深刻了些,至今还能记得!

    而知晓了这是昔日的小伙伴,自然更不希望见他就此丧命!

    明月天略一思索,迟疑道:“好像是有些映像!”

    凌珊指向那边,道:“应该就是他了!”

    明月天望了那边一眼,青年在那闭目调息,书生在旁瞎着急,想是没顾上这边谈话。又收回目光,冷哼道:“是他又怎样?”

    凌珊道:“怎么说也是杜姐姐家的亲戚,这么杀了总不大好!”

    明月天冷笑道:“还怕再多一个吗?”

    她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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