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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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又梦-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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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猎户伸了个懒腰,紧接着眼皮和脑袋就耷拉下来了。

    他至于那么困吗?

    当脑袋使劲一垂而致使猎户清醒以后,却发现,回到了刚上场站立的枫林边。

    台下的宾客看着都挺有意思的,这么玄妙的事情怎么就发生了呢?

    “欸?刚才是在做梦?还是现在是在做梦?”猎户边说着边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哎哟!现在不是在做梦,那一准儿是刚才太累了,我乱做了一个梦。得,现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遂,猎户就又开始寻找起猎物来了。

    “欸?这不是刚才那……那紫貂吗?”

    不错,正是与刚才那只一模一样的紫貂在台上又出现了。

    “得了,刚才在梦里放跑了你,这回我醒着了还能放走你。你别跑!”猎户说着就奔紫貂再次扑了过去,但几次下来的结果却是同样的,扑到最后整个人趴在了地上,还是同样的光打在了他的头上,同样是一暗一亮,猎户就又再次回到了回圆庙的僧舍里。

    “施主。”“欸?”“施主请坐。”“嗯。”“庙内无甚佳品款待施主,老衲点了些香。”“啊。”“老衲有一个掌故想讲一讲,不知施主是否愿意听。”“什么……掌故呀?欸?我怎么又……又……又困了?”

    遂,在灯光的转换下,他又回到了原来布景的地方。

    “这是怎么回事呀?我怎么又回到从前了?哎呀,别胡思乱想别胡思乱想,一定是太累了,我等着那该死的瘴气退去一连不知多少日子,天天盼日日想,吃不好睡不好的,一定是脑子里出现幻想了,还挺真实的。啊,我已经到这里了,那就……那就开始干活儿吧。”他定了定心神,又开始找寻起猎物来,遂又看见了那只紫貂。

    “这回我等等吧,别是这紫貂身上有什么鬼东西,让我碰了闻了就进了那回圆庙了吧。嘿嘿,小东西,这回我不理你了,看你还能拿我怎么办?”

    猎户转身回头没再去扑紫貂,没走几步,看见了一只雪狐,这下他可乐开花了,又弯腰作势,好像要扑块大元宝似的,看准了已经不再走动的雪狐,“噌”,一扑就扑到了,但奇异的是雪狐变成了紫貂,同时一股白色的粉末也飞速弥漫了起来,给他弄了个大白脸,双眼立刻就睁不开了,双手划拉着摸索着前进着。

    这时,旁边有人给他递了一块手巾,他接过来使劲擦了擦眼睛,等能看见东西了,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这回圆庙的僧舍内,递给他毛巾的就是刚才那位要讲掌故的老和尚。

    “施主怎生这样狼狈呀?”“嗨,甭提了,刚才我……欸?我说老师傅,别是你给我摆了什么迷糊阵吧?我怎么回到这里三次了呢?”“施主这话是从何说起呀?老衲还是平生第一次见到施主呢。”“是吗?那我问你,你是不是一会儿又要给我讲个掌故?欸?我自己提到讲掌故怎么也……也犯困了。”

    遂,猎户又回到那里去了。

    “我这是……好了好了,我只要抓到一个猎物,不管是什么我逮到一只我就立刻离开这里。今天出门怎么就不看看黄历呢?”猎户又一次地目寻猎物,这次他看到了一只火猴子在树上正翻跟头。

    因为猴子的动作熟练可爱,很是吸引宾客的眼光。

    猎户悄么声地来到树杈的底下,使劲往上一蹿,一下子就揪住了火猴子的尾巴,而后随着身子的下坠一拽,但落下的时候他踩到了一块石头,一下就来了个屁墩儿,眼看着火猴子屁股上最鲜明的两块红笔直地掉在了猎户的眼睛上弄了两个不小的红眼圈,与此同时,火猴子也变成了紫貂奔离了。

    还是在台上模模糊糊睁不开眼地胡乱移动着步子,又有人给他递手巾了,这回他还没把眼睛擦到能视物的地步就发问了。

    “是老师傅你吧?”“施主之前见过老衲吗?可老衲却从未见过施主,看来老衲与施主还真是有缘呀。”“您还讲掌故吗?”“怎么?连老衲要讲掌故施主你都知道?看来施主的佛缘还真不浅呀。”“是不浅,我这困劲儿也不浅呀。”

    第五次回到从前山林边的猎户看起来有些害怕了,“我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猎户刚要转身离开,可脚步又停了下来,“不行,好不容易等到瘴气退去了,我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要是让别人知道了,我这脸可往哪儿搁呀?怎么着也得拿点儿东西回去吧,面子多少还挂得住不是。对!这回我可要小心一点儿了。”

    这回,猎户又瞄上了一只黄色的山猫,这东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能抓回去,那面子上也有光呀。

    他一路跟着黄山猫到了台子的另一侧,而后合身扑上,一下就抓住了黄山猫,可从黄山猫身上滋出两溜黄水,正好滋在猎户的嘴唇上,就跟抿了黄胭脂似的。

    “呸呸,这什么玩意儿呀?”

    等黄水滋完了,黄山猫就又奇迹地变回了紫貂。

    回圆庙。

    “我睁着俩眼怎么又回到这儿了呢?”猎户这时看到了老僧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您甭讲什么掌故了,我现在已经犯困了。”1

《善终》(六十五)() 
回到从前。

    “我还是走吧,再这么下去估计就回不去了。”台上的猎户转身就往山林外走,但是突然看见了一头梅鹿从眼前经过。

    猎户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后面跟着梅鹿走了,走到一处比较合适的地方,他奔上去就抱,那梅鹿身上的“梅花”立刻飞到了他的脸上,遂猎户就变得更“好看”了,俨然一张逗乐子的西洋小丑脸谱。

    梅鹿也再一次地化成了紫貂。

    猎户又蒙了,眨了眨眼睛,慢慢转头,旁边笑呵呵的老僧又出现了。

    “啊……我再也不听掌故了!”猎户发足向台子另一边冲去。

    这个时候,迎着龚烨扮的猎户又上台来几个猎户,看见猎户那副面孔,立刻都吓得一激灵。

    “哎呀我的哥哥兄弟,这什么玩意儿呀?”“嚎啥嚎啥,不是我吗?”“啊?原来是你小子。你怎么这模样儿了?在山里遇上什么了?”“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掌故。”“讲的什么呀?”“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掌故。”“是呀?讲的什么呀?”“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掌故。”“我问你他讲的是什么?”“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掌故。”“我看咱们还是不要再进山打猎了吧,这个小子指不定撞上什么了。快走吧!”

    说完,刚上台来的猎户们答应着,一个个战战兢兢地下场了。

    “喂,你们去哪儿呀?我还没讲完呢,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讲掌故……”猎户边说着边跑下场去了。

    “惊星”和龚大夫恢复原来的衣装又一起上场了,先是看着台子的另一边,也就是猎户们的背影。

    “看来这山里的禽兽们和这些猎户们可保平安了。多亏了龚大夫你配的那种香,总让他认为回到了原来的时分。”“可还不是‘惊星’想出来的主意吗?哈哈哈……”

    二人边笑着边又踱下场去了。

    台下的喝彩声和掌声又起来了,都为这场大型的戏法段子叫好。

    在余韵中,伯讲上场了,看着这秋天的山林,忽然让台下的宾客有那么一种感觉,台上的伯讲也是这秋意之中的,甚至是这秋意到来以后融入的他。

    “天凉了,好个秋呀。”“你好兴致呀,可惜我找你来不是吟诗作赋秋林里的。”

    上场的“开星”冲着伯讲的后背道,那意思就是说我没工夫搭理你的诗兴,咱们快进入正题吧。

    吟诗作赋北窗里,万言不值一杯水。出自李白的《答王十二寒夜独酌有怀》,伯讲虽然知道,但没有自讨无趣地去更正鱼捕头的秋林里。

    “鱼捕头让我来有什么事就请吩咐吧。”“吩咐不敢说,反正是正义之士应所为之事,我想你也不会有什么推辞的。”“请说吧,伯讲洗耳恭听。”“‘飞蝗’汝冬扬你知道吧。”“不是已经抓起来了吗?”“确实是,关在牢狱里有一阵时日之后,不知道他用如何之法,招来了铺天盖地穷凶极恶的蝗虫,结果他趁乱逃了。”“莫非鱼捕头是要我去把汝冬扬捉拿归案?”“真要仅是如此的话,有我们六扇门呢,也不会劳你的驾。他逃出来之后,立刻隐遁到了这片山林之中,还利用山岚瘴气养了一大批更厉害的蝗虫,几乎喂不饱,丰收的时日就要有所行动,然后用以威胁朝廷从中获利。须教主和丰大剑客的婚礼,还有教主的继任和教中的庆典在即,总不能在中秋的时候给大伙儿们添堵吧。我们需要你去他们那里做卧底,从而破坏他们这次骇人听闻的行动。”“那有没有让我打入到里面去的计划。”“有,他们现在以博弈会友为名招募天下智士做他们的帮手。”“他们倒是聪明。”“我们已经安排你去跟一个棋道高手下一盘必胜棋。”“那如何确定那位棋道高手并未被他们招募了呢。”“因为那是个棋呆子。”“‘棋呆子’?是呀,一个只为下棋痴迷的人是不会为别的事动心的。他在哪里?”“棋呆子兄弟,你过来吧。”

    等“棋呆子”一上场,台下的宾客全笑了,果然是棋呆子,上场的边真谎扮的这个“棋呆子”太名副其实了,一副痴痴傻傻的样子,“嘿嘿”笑着向鱼爱媛走了过去。

    “姐姐。”“欸。棋呆子兄弟,姐姐送你的糖还有吗?”“有,不过我吃不够。”“没事,那种糖姐姐有的是,兄弟你想吃就来找姐姐要就是了。”

    “他爱吃什么糖呀?”伯讲在鱼爱媛的后面问到,她却扭脸悄悄告诉他。

    “醋泡茶糖。”“茶糖泡醋呀?”“要不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呆子。”“哦……”

    鱼爱媛又对棋呆子道:“我说棋呆子兄弟呀,刚才姐姐告诉你的事情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不就是跟这个哥哥下棋一定得输吗?还得输得让别人看不出来吗?”“欸,太对了。谁说我兄弟是呆子,这不挺聪明的吗?”“对,我聪明,我就是聪明。”“那你要是不留神把事情搞砸了怎么办呀?”“那就罚我以后躺着睡觉。”

    “欸?躺着睡觉也算是惩罚吗?”伯讲问到。

    “他天天都是蹲着睡觉的。”鱼爱媛道。

    “哦……”台上的灯光随之暗了下去。

    台下传来了阵阵的笑声。

    台上亮了,顾弄虚带着伯讲上场了。

    “伯兄真是好棋艺呀?就连为棋而痴迷的一个高手都被你给下赢了,足见你的心智绝对是超人一等呀。”“哪里哪里,兄台谬赞了,在下只不过是侥幸胜了一子半子而已。”“伯兄过谦了,兄弟我能否有幸和伯兄对弈一句呢。”“兄台有这个雅兴,伯讲自当奉陪就是了。”“请。”“请。”

    说着,二人来到了台中,台中正好摆着一个围棋棋盘和黑白子各一罐。1

《善终》(六十六)() 
顾弄虚走过去拿起了黑子那一罐,而后居然离开了棋盘几步,接着一转身。

    “兄台这是要做什么呀?”伯讲问到。

    “听说伯兄非比寻常棋手,既然如此,咱们何不再加上一些技艺来对弈呢?”说完,顾弄虚把手里的一枚黑子扔了出去,正好落在棋盘上而不弹起不移位,棋子和棋盘都是寻常的,这火候拿捏得已经不一般了。

    “咱们是落子无悔大丈夫。我既然已经施展了我的功夫,希望伯兄你不要照猫画虎才是呀。”

    伯讲听罢一笑,伸手入兜囊,闷雷索的前端就从里面“钻”了出来,第一个链环往第二个链环上一压,夹住了一枚白子放到了棋盘上。

    台下有懂行的,立刻此起彼伏地叫起“好”来。

    顾弄虚一见,只是一笑,随后又夹起一枚棋子扔到了棋盘上。

    就这样,双方彼此下了一会儿,都是不假思索地落子,突然,顾弄虚的一枚黑子不等白子放好就飞了过去,不但把白子又打回了棋罐里面去,而且还抢占了白子应该落下的地方。

    “落子无悔大丈夫哦。”

    伯讲一笑,闷雷索的前端把整罐白子都给卷了起来,而后一甩。

    这时的顾弄虚已经又飞出了一枚黑子,但从棋罐中飞出的两枚白子一起把黑子撞回到了他手中的棋罐里,还落在棋盘相应的位置上。

    “落子无悔大丈夫。”

    “好,伯兄果然不俗。咱们先暂且停手,换个地方对弈如何?”“悉听尊便。”“哈哈哈……”

    台下的宾客不知道顾弄虚的笑声意味着什么。

    台上的秋林之中多了一间大门敞开的小舍,好似就能容得两人行棋。

    “伯兄可觉得这里是个行棋的好所在。”“兄台觉得是就是吧。”“不知伯兄介不介意兄弟我一会儿下棋的时候,时而扇扇子时而穿棉衣呢?”

    台下的宾客又奇怪了,那不是发疟子时的举动吗?

    “兄台有何习惯不必拘束,不妨碍咱们下棋就好。”“多谢伯兄包容。”

    接下来,二人皆是以手执棋子,再不似前番,但下着下着,一曲冷寒之意大盛的乐音奏起,可比战国时的《悲回风》。

    台上的顾弄虚把棉衣穿上了,就连台下的一些宾客都有点挨不住了。

    再看舍中的伯讲,不但没有任何抵抗寒意的举动,反而让这股寒意变成了他的沉着冷静,可是这时的乐曲立刻又变了格调。

    变得非常的烦躁,烦躁得让人们的心火都涌上来了,台下的宾客都有冒汗的了,但台上的伯讲却把燥热化成了自己的热情,下子激情四溢,完全融入到棋弈之中,外界的干扰全能为己所助。

    两种截然不同意境的曲子终于都停了,顾弄虚也放下了刚才手里摇着的扇子。

    “刚才的曲子不会是这林中的仙人所奏吧?”“伯兄不喜欢吗?”“对弈时有古曲相伴自然是相得益彰,兄台可以继续命人弹奏来就是了。”“好了好了,我也知道伯兄你不会心口不一,但此番对弈咱们又要停一停了。再换一个地方如何?”“如此也好,对弈之事确实要寻个适合之地,又何恐棋兴被断,咱们换来便是。哈哈哈……”

    台下的宾客们倒是都知道伯讲的笑是什么意思。

    暗明间台上又换了,居然架起了一座高台,高台一侧是斜坡,另一侧似峭壁般直上直下的,高台的上方还置有一块大石,有一多半是悬空的,看似稍有微风就要坠下似的。

    “哦?流水高山倒真是行弈的好景致,更别说在悬崖之险了。”“伯兄喜欢就好。”

    原来台上这高台在戏中是高山之巅的悬崖。

    现在台下有不少人开始佩服管这个戏台的了,居然把“风动石”弄到了台上。

    “伯兄请。”“兄台请。”

    二人前后上了“悬崖”,伯讲看了看“风动石”上的棋盘,走到了悬空的位置上坐下,定是那里为白子的位置,顾弄虚也坐在了黑子的位置,继续下棋。

    一会儿,有一只“老虎”上台了,台下的宾客有的立刻一惊,但仔细看看又稍稍平静了一些,可再认真观察了一番,心里还是发毛。

    因为这只“老虎”的行头做得太逼真了,是“巧绵女”强妙娃的杰作,所以直让人难以辩其真伪,好在穿老虎行头的人模仿老虎过于美化了一些,有迹可循。

    只见“老虎”在“山坡”下来回转了几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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