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铁血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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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天铁血旗-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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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最后因祸得福,终於学得绝艺归来,可是这口气岂能不出。
  正当其时,又听那假善人武焦道:“三弟,据说那姓竺的小淫贼,练得一身神出鬼没的武功,且最是好色,一旦听说那家有貌美的妇女,他一定要弄到手不可,今日修侄娶的是台州府第一名美女,而且还轰动了全城,他那得不知?我算他必定会来,三弟还要听老哥哥的话,最好是事先好好防备一下,老哥哥当也助你一臂之力!
  竺瑞青在窗外听到这话,只气得七窍生烟,目砦欲裂,他真想立即冲进屋去,结结实实的打他一顿,方能出这口气。
  可是,听他的语气,其中似乎另有用意,他正不知陷害他的是什么人?有此蛛丝马迹,正好循而追踪,岂能打草惊蛇。
  却见那须发斑白的老人微笑着道:“大哥!你放心好了!小弟过江龙余迁可也不是普通人物可比,何况小弟早巳安排妥当,大哥关心盛情,小弟铭感五中,来!再乾一杯!”
  假善人武焦脸上忽现不悦之色道:“三弟!听你口口声声安排妥当,何以不能对老哥哥一言,难道你我还见外吗?相交数十年………”
  那自称过江龙余迁的哈哈一笑打断他的话,道:“俗语说隔墙有耳,过了今夜,小弟再向大哥赔罪,也是那句话,你我相交数十年,难道这一点也不能原谅小弟吗?千万不要因此伤了我们数十年兄弟之情,来乾杯!乾杯!”
  随后室中不再谈起这事,竺瑞青听至此,他心中不禁思潮起伏,这真是使人感到莫名其妙的事!
  一个说必定会来,而另一个则早已布置妥当,岂不是也算到他一定会来?他心想:我今夜倒要看看究竟有什么人来?
  竺瑞青回返院墙外时,小黑子已靠在院墙上睡着了,竺瑞青微一摇头,仰首望天,已是二更时分,遂又翻身进入花园,掩掩藏藏的在那内宅四周绕了一圈,已寻到新房所在。
  只见红烛高烧,人影晃动,竺瑞青刚将身子稳住。
  忽见墙外飞进一条黑影,捷若流星的扑向新房,竺瑞青心中一惊,人影已拍窗进入新房。
  竺瑞青心想:果然有人来了,可是,有我竺瑞青在此,岂能容你这淫贼称心如意?
  竺瑞青想到自身的寃情,瞬息就可明朗,而且还可以马上知道陷害他的是什么人?心情不禁大快。
  他深恐这淫贼得手,遂毫不犹豫的立即跟踪扑了进去!
  然而,当他进新房后,却见房中那有什么人影,但见罗帐低垂,两双新鞋并摆在床前。
  心中一愕,又恐怕贼子已钻入帐中,正在销魂,忙蓄势戒备,取出逍遥扇一挑帐门,口中并冷笑道:“好贼子!你的死期到了!”
  竺瑞青扇挑帐门,床上空空加也,那有什么人影?心中一惊,突觉罗帐迎风倒了下来,正好罩向他立身处,竺瑞青赶忙晃身闪退。
  然而,他这身形未稳,一面大渔网黑忽忽的迎头罩下,渔网宽约三丈余,所罩范围极广,竺瑞青要想纵身跃窗而出,已然不及,竟被鱼网罩个正着。
  竺瑞青心中大骇,双掌一抓一分,竞欲将网撕裂,那知这渔网并非普通的渔网,乃是一条条皮筋绕网丝所编造,且缠着密密麻麻的小钩,钩有倒须,锋利无比。
  竺瑞青双手非但没能如愿将网撕毁,且被那些小钩挂住了双掌,痛苦不堪。竺瑞青这一惊更非小可!
  突听机簧声响,左臂右腿齐觉一痛,胸口上更听“哆哆”两响,咬牙一看,两支利箭,贯穿了臂腿,鲜血泊泊而流。
  另有两支箭跌落身前,料知若非有宝甲护身,这用机簧发射,劲道极强的两支弩箭,就要他的命。
  竺瑞青这个罪可就受大了,但他亦知是自己一时卤莽,中人圈套,跌入了陷阱,这么一来,反将罪名坐实,纵然跳到黄浦江中,怕也洗刷不清。
  忽听一声大笑,房门中走进两垃年若六旬的老道,一位碧眼蓝睛,微微弯曲的鼻子,薄薄的嘴唇,手中紧握着一柄青钢长剑。另一位身形颇长,面方耳大,相貌堂堂,手抱一支拂尘。
  却听那碧眼蓝睛的道人笑道:“淫贼!跟踪你数千里地,总算将你抓住了,今天就送你去见阎王!”叫着,挺剑就朝竺瑞青刺来!
  那身形颀长的道人一摆拂尘,道:“师弟慢来,先将他绑起来再说!”
  竺瑞青这时全身受制,要想动也没法动,那里还能反抗,但他却大声辩驳道:“你们看错了!我不是………”
  不是什么?竺瑞青竟说不出来!
  突地,房门口一阵风似的又纵进数条人影,为首的竟是那须发如银的假善人武焦,只见他面色铁青,手足皆颤,显得十分惊骇的样子!
  然而,当他一眼认清那网中的竺瑞青时,更显得惊奇万分,但他却深深的吁了口气,可是,眨眼之间,即听他叫道:“三弟!我认识他,正是这小淫贼!一点不错,正是他!”
  这时,竺瑞青心知辩亦无益,不禁恨恨的瞪了他两眼,但见他双眼血红,充满怨恨之火,就以这双眼中之火,似乎就能将人烧死。
  假善人武焦机伶伶打了个寒噤,汗毛根根直立而起,当真是不寒而傈!
  竺瑞青受伤不轻,无法抵抗,也不准备置辩,伤处又十分疼痛,他索性往地一躺,心想:事已至此,你们爱怎么办就怎么办!
  可是,他刚刚躺下,突然发觉房梁上有物蠢动,凝目一看,赫然竟是个人影,竺瑞青暗骂道:“原来是你这恶贼?”
  竺瑞青一见梁上爬伏的人影,就知定是先他进入的人,只见这人进入屋中后,似乎发觉了情况不妙,欲待抽身时,他已跟踪而入,於是藏在房梁上,结果他反而做了他的替身。
  竺瑞青心想:今日纵然蒙寃含恨而死,我也要看看你究竟是什么人?於是,立即扬声叫道:
  “你们看!那才是真正的采花淫贼!”
  众人一听,全都一惊,却听一声尖细的阴笑,随着一条人影飞了下来!
  竺瑞青双眼眨也不眨的凝注那人影,待他落地稳身后,方始看出竟是个年约七旬开外的老人。
  只见他身形瘦长,鹰鼻鼠目,尖脸削腮,一看就知是个阴险奸诈的人。
  竺瑞青仔细的打量之后,发觉这老人的相貌十分面熟,但他却万分肯定的相信,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一位老人。
  可是这位老人与他年纪相差这远,二人之间会有什么仇怨呢?竟使他出此恶毒的手段害人?
  他正思忖中,却听那假善人武焦叫道:“哦!我倒忘了!三弟!我给你引见引见这位是老哥哥给你约来的好帮手,名震大西南的黄蜂甘欺天,也是老哥哥的亲家翁,没想他竟早来了!你们多多亲近!”
  竺瑞青一听到假善人武焦的话,心中已恍然大悟,因为从他所说的亲家翁黄蜂甘欺天,分明就是甘茂亭的爷爷。
  至此他才记起,原来他的相貌中,依稀有甘茂亭的影子,同时他已知道这一切的一切,全是甘茂亭幕后主持,他心中不禁对他更为怀恨。
  过江龙余迁身为主人,自是客套一番。可是,一旁的两位老道一听他之名,脸上非但显露出不耻之色,眼中更是满含猜疑的,朝他上下打量。
  黄蜂甘欺天神色异常镇静的哈哈一笑道:“我是看到人手过多,正想偷闲趁机睡个大觉,那小子偏偏不乐意,没法!
  喂!老家伙,别人请了两位武当一流高手,那需要我们多管闲事?我看还是走吧!”假善人武焦简说,忙朝那过江龙余迁道:“别的话我们不说,既是淫贼已被抓住,我等实也无需多留!不过,似这等万恶无耻的淫贼,我真希望能亲眼见他得到报应,方能稍泄胸中气愤,甚至真恨不得能亲手毙了他………”
  假善人武焦口中说着话,突然飞身纵起,朝竺瑞青扑去,抬手一掌,对正竺瑞青胸口拍了下去!
  出其不意,任何人也没防到假善人武焦会得於说话间,突下毒手,欲待抢救,均已不及!
  假善人武焦也是武林中响当当的一流人物,其功力自是非同凡响,要想在他掌下保得一命,自是非易。
  可是竺瑞青身穿“护心保甲”,被击中一掌,算得什么,依然若无其事般,那宝甲上的小刺,更将假善人的手掌,刺破了几个小洞。
  假善人武焦一掌未能毙敌,反受微伤,怎不使他大为震骇?当着几位武林高手之前,更使他羞愤难当,面上无光。
  可是,他既起了毒心?岂肯就此罢手,但听他一声怒吼,双掌一吞一吐,左掌又已疾劲无比的拍了下去。
  适才一掌击胸,弄巧成拙,假善人武焦已知竺瑞青穿有猬甲之物护体,故此,他这一掌竟朝竺瑞青头脸拍去,这一掌要被他击中,竺瑞青那能还有命在?
  竺瑞青处身网中,无法动颤,更无法抗御,眼睁睁瞧他一掌迎头劈落,疾劲沉雄,威猛无伦,心知凶多吉少,只得闭目待毙!
  忽觉一阵厉风,拂面而过,虽如此脸上亦感辣辣生痛,但却再没有掌风劈下,心中愕然未已。
  却听一个雄亮的声昔道:“施主且慢!这是贫道施计擒获之人,施主无权取其性命!”
  竺瑞青猛然睁眼一看,那手执拂尘的老道,正站在他的头侧,手挽拂尘,一脸肃穆庄重之色,显然是这老道临危出手,救了他一命!
  却听那假善人武焦怒暍道:“似这种卑鄙龌龊,残忍无道的采花淫贼,人人得而诛之,你凭什么阻我?”
  那道人未及答话,过江龙余迁已抢前劝道:“老哥暂息雷霆,小弟给大哥引见引见,这位是武当掌门灵虚真人老前辈的首席弟子白阳道人,那位是他师弟青阳道人!
  白阳道长乃是修儿的受业恩师,都是自己人,二位看在小弟薄面上,不要再起争执,小弟摆酒为二位调解,一切都是小弟的不是!”
  过江龙余迁年轻时,练就一身武功,不幸误入歧途,曾与假善人武焦等数人义结金兰。
  随后,进入中年,过江龙余迁方始醒悟,立郎改邪归正,其子余修则投身武当门下,拜白阳道人为师。
  此次白阳、青阳二位道人连袂降临,并非为其门人余修贺喜来的,实为追踪一个可疑为采花淫贼的人而来。
  碰巧,余修的新婚妻子,乃是本城出了名的美女,白阳道人遂定下计策,着人大事喧扬新娘之美,以勾引那淫贼自投罗网。
  一日忙乱席散人尽时,过江龙余迁忽接贵客降临,来的正是阔别二十多年的假善人武焦。
  多年不相交往,早已生份了,可是,过江龙余迁仍然不敢过份得罪这位大哥,遂命厨下精制酒筵款待。
  假善人武焦一再的劝过江龙余迁,要加以防备,过江龙何以不肯明说?就因为“假善人”三字,实非胡乱取的,谁知道他此来用意?
  尤其,白阳道人曾说,日前台州府衙,自行投案的淫贼是假,他们数千里追踪而来的才是真凶。
  因此,他不敢肯定假善人是否与淫贼一夥!
  他们这一段谈话,竺瑞青却曾听来,可是,在他离去后,假善人武焦终於又摆出当年老大哥的身份,逼使过江龙余迁,不得不原盘托出?
  当他听到这等布绪周密的消息后,不禁大为凛骇,就在这时,惊声传来,更把他心惊得魂散魄飞,二人遂急奔而至。
  然而,事出意外,假善人武焦他做梦也梦不到这被擒的,居然会是名符其实的竺瑞青,宽心大放之下,又不禁心生毒计,遂不顾一切的准备一掌先行将竺瑞青劈了!
  那知,事不如意常八九,竺瑞青居然有宝甲护身竟伤他不得,二次怒吼出手时,白阳道人已及时赶至,拂尘一挥,卷向他的手腕。
  假善人武焦何等人物,一看拂尘来势,拂须根根硬直加针,何异一条条铁棒,就知对方功力非凡,在这把拂尘上有很深的造诣,不得已只好忍痛撤掌退身。
  过江龙余迁不明个中曲折,只道假善人武焦亦已改邪归正,反过来疾恶加仇,其情可感,遂忙出面干旋,其实,他那知假善人武焦别具毒心呢?
  假善人武焦本欲趁机取竺瑞青一命,以绝后患,偏生天不从人愿,那鬼道人竟会出手拦阻。
  虽然他不一定就怕了对方,却因心中有病,遂借故恼羞成怒,恨恨的道:“余迁,想不到你竟攀龙附凤,竟投身武当门下去了,怪道如此自鸣得意,竟忘了早年结义之情,嘿嘿,你给我当心点,亲家!走!”
  语毕身起与黄蜂甘欺天双双穿窗而出,瞬息失其二人踪影!
  这时,青阳道人忽然一挽袍袖,露出手臂来,只见手臂上一片密密的针眼,似新伤未久,经敷药刚刚结疤,却听他道:“师兄!你可记得这事?”
  白阳道人蚕眉一蹩,道:“师兄岂能忘了?只因为那位武施主对余施主临去恶言,反使师兄不便留他了!”
  那过江龙余迁听他二人说来,心中十分不了解的道:“道长难道疑心是他们两人?以他二人行将就木的年纪,岂能做这等事?再说,他又何必如此气愤的一定要杀害这贼子呢?”
  白阳道人微一沉吟道:“这就是值得推敲与伤脑筋的事了!”
  青阳道人却接口道:“据我看,这才是真凶!”
  说时,指着竺瑞青,又道:“他二人是帮凶,也是主谋,事情一旦闹到无可收拾时,就欲杀之灭口,以防他供出内幕、真情,师兄以为可对?”
  白阳道人点点头道:“诚如你所说,亦未可知,天明后,将他送进府衙,升堂审问后,自然分晓!”
  这时,竺瑞青心中叫苦连天,但却哑子吃黄莲,有苦说不出,他料知他的话,绝对无法获取对方三人的相信,而他天生傲骨,又不耻向人作乞怜状,遂乾脆闭口不言,听天由命!
  再说那小黑子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放眼四望,不见竺瑞青的影子,心中不禁大为焦急。
  他焦急的不是竺瑞青的安危,而是没人管他吃的,一觉醒来,他肚子又有点饿了,他怎不急。
  他想叫,又不知竺瑞青的名字,要想去找,又不知那里去找,更怕等一下连回到此地的路都不知道,那才惨呢!
  小黑子正感旁徨无计,焦急万分,忽听喧哗之声,起自街头,且听喧哗声中,有人叫道:“抓到采花淫贼了!大家快来看哪!”
  小黑子可不懂什么是采花淫贼,可是,那喧哗之声,越来越响,分明是件好看之物,他很想也去看看!
  小黑子生长这么大,他很少见过什么热闹场面,尤其像这种热闹城市的大街上,他更是从没见过。
  小黑子心中一动,以为竺瑞青抛下他,自行看热闹去了,遂自言自语的道:“我小黑子也有脚,我自己不会去看!”
  一想及此,小黑子越想越对,遂提着铁棒,穿出横街,却见人潮汹涌,如山似海,更如蚁群般,争先恐后,拚命挤前去。
  小黑子自以为聪明的一笑,道:“这些人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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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万里追踪

  小黑子以为竺瑞青抛下他,独自看热闹去了,还自言自语的道:“我也有脚,我自己不会去看!”
  小黑子提着铁棒,穿出横街,却见人潮汹涌,如山似海,直往府台衙门方向拥去,眼看人如蚁群,争前恐后,拚命的往前挤,小黑子自作聪明的一笑,道:“这些人真笨,看我的!”
  小黑子说毕,轻轻一纵,飞身上房,越屋而去,小黑子虽浑屯,武功却高,光天化日之下,纵墙越屋,快若狸猫,他那知什么叫惊世骇俗?
  这一来立即又引起了一阵扰扰惊叫,小黑子非但不知隐蔽,反觉得意的越奔越速,不大工夫,已被他赶到了头里!
  老百姓啡声中的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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