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聊斋当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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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聊斋当城隍-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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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譬如张睿藏身的衣柜,他见过牡丹的衣柜,他原来住的地方也有衣柜,都不过是寻常的枣枝,虽然不出彩倒也不能说寒酸。

    这是这屋子里的柜子,虽然外形和色泽看似寻常,躲在里头却能问道清幽细腻的清香,还有屋子里萦绕着却不令人眩晕的气味,这就是传说中顶级沉香木的香气呀。距离十米就能闻到,可见其浓郁,却又不会令人烦腻,又醒脑提神,殊为不易。

    这屋子里但凡木器家具,皆是上乘沉香木,可见奢靡。而院中少女们,虽然每日里彩衣翩跹,妆容精致,住的秀楼也不过简单陈设,更遑论其装饰,不见莹莹宝珠,只有院子里随处可见的花草。(灵感来源知乎,西游记妖精们的打扮。)

    “这屋子为什么不住人?”

    芍药愣了片刻,才答道:“我们也不知道,只是原先这里就一直封闭的。我们姐妹们胆小,从没想过来看看。却是牡丹初生牛犊,瞒着我们偷偷推开门来看过,发现里头并不见什么人迹,于是带了我们过来。”

    “是我发现的,我就想着这个姐姐怎么不和我玩,天天关在屋子里,是不是生病了。”牡丹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是个空屋子,却是香喷喷的,闻着觉得很舒服。”

    “如此,倒也罢了。”张睿知道她们这些原住民,也十分懵懂,便不再强问,只又说道:“我和朱兄是因为两桩事情来了。这其中一桩呢,就是芍药你了。”说着朝朱举人挤挤眼,又沉下脸道:“另一桩,却是十万火急。”

    “那鸢尾和海棠,怎么不见在园子中?”

    “你们已经知道了……”芍药也很是吃惊。

    两人并不跟她们解释画壁之事,虽已经定了要带她们出去,然而尚有大事未决,不宜乱了二女的心神,于是胡诌了一个说法。

    “哇~~”牡丹大哭起来,她这一直不太言笑,张睿以为她如今心智成熟稳重起来,原还觉得欣慰,不想是另有原因。

    “鸢尾姐姐被金甲使者抓走了,说她勾结凡人,屡教不改。那金甲使者铜铃大眼,瞪着我们,我一句话都不敢说……”牡丹断断续续将原委道来。

    “也是我的错,她,不过代我受过……”芍药也开始垂泪。

    张睿最受不得女人们哭泣,因此一个脑袋两个大了。他示意朱举人安慰安慰。果然,朱举人一个眼神抚慰,芍药就好了,只有牡丹还在抽抽噎噎,张睿少不得绞尽脑汁将给女儿讲过的笑话搬出来。

    “那海棠呢,是怎么回事?”

    “海棠她,却搬救兵了。”芍药沉默片刻,才说起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原来当日她喝了海棠的琼浆玉露,不过片刻就苏醒过来。醒来后听到周围乱糟糟的,依稀有人说起金甲使者。她大骇,于是拽着海棠要去找朱举人。

    然而金甲使者已经到了,让所有的女孩儿去花厅,他们要检查巡视。虽万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芍药回房,将朱生的痕迹略微收拾,就匆匆出了门。

第十六章 (山中佛法)画壁() 
第十六章(画中佛法)画壁

    芍药这厢收拾妥当,却没想到鸢尾那头却出了问题。

    原来鸢尾将二人送到厢房,正往回赶。也不知是谁泄漏了消息,或者是金甲使者本领高强,察觉到了不对,在鸢尾刚刚走到花园里的时候,两个高大威猛,神情严峻的金甲使者,正在一丛牡丹花旁候着她。

    见到她时,二人二话不说,立时将她押解,随后将她带到花厅。此时芍药和海棠才匆匆赶到。

    金甲使者严辞呵斥,说鸢□□止不端,数次勾结凡人,乱了此界秩序,行为很是恶劣,需要收押到天水河畔,日日受水滴之苦。

    这天水河说不清来历,只是水中灵力深厚,很是不凡。芍药只是初生神智时,受了天水河一滴灵水,很是受用。然而,这水里的灵力十分强横,当时她用过一滴后,只是站在河边,就觉得浑身被灵力撕扯,若不是及时离开,刚生出的灵魂就要消散了。

    因此,天水河虽然就在画壁百十里处,周遭风景秀丽,又有益于人身,却少有人会去玩乐。

    “是我不好,那时候,使者问,为何芍药屡教不改,要勾结凡人。我……我是准备说话的,只是,鸢尾低声承认了,我一时间,竟然,竟然又惊讶,又有些松了口气。最后……我也没有勇气……”

    芍药眼神含泪。

    张睿不由看了她一眼。

    “不是这样的,芍药你不要这样。”牡丹握住她的手,“我看到了,鸢尾姐姐,她给你使了眼神,她想要阻止你。”

    “怎么回事,金甲使者为何会以为,是鸢尾和我们有牵连?”张睿又看一眼芍药,意味不言而喻。

    芍药浑身一颤,却垂头不说话。

    “我觉得使者们早就认定,是鸢尾姐姐犯了事,若不然,怎么会问也不问,径直将她抓走了。”牡丹说道。

    “不可能是芍药的,我们都听到了,她和海棠,一起匆匆赶到,她们是最后到的。”朱举人也握住芍药的另一只手。

    是呀,即便芍药可能存了坏心思,海棠不是和鸢尾亲近嘛。这不可能。

    张睿知道,这是自己对她有了偏见。只是若不是她,她浑身颤抖做什么。按下疑惑,他问道:“那海棠又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想到找人求助,那人能够制止金甲使者?”

    “她去找了净坛菩萨,说起来,倒也和这使者们有些牵连,因此,上一回,是使者们就轻轻放下了。”芍药说的是鸢尾和之前那个男子的事情。

    “你们怎么能出去呢?”张睿倒是想起了这一桩事情。

    “这,似乎只有海棠能出去,我就见她,出去找过净坛菩萨一次,后来也没见有什么不同。”

    “也不知道这净坛菩萨是何方神色?”

    并没有人回答他,虽说知道海棠求了净坛菩萨来襄助,却从未见到他出现过,因此,也没人说的出他的身份背景。

    “这倒也罢了。先不说这个,既然是去求人,已经几日了?怎么还没有回来?”张睿又问道。

    芍药说有六日了,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

    那就不能太过寄希望于她了。

    此时,朱举人将神色倦怠,彷佛好几日不曾安眠的芍药搂在怀里,牡丹也担忧她随时会崩溃,因而小心翼翼的守着她,曾经少不经事的脸上,多了几分郑重。

    合着就我一个坏人了。张睿一想自己的质问,对此倒也没有异议,于是问道:“金甲使者还在这里吗?或者是在守着鸢尾?”

    “那倒没有,”依旧是芍药在回答。“使者们那日训诫了我等,又将鸢尾带到天水河畔,就离开了。那天水河十分霸道,想来即便是他们,也是有些受不住的。”

    “那倒是给了我们机会。桃花呢,怎么不见她?”张睿记得曾经见到鸢尾和桃花形影不离。

    “桃花近日一直在佛堂里,为鸢尾姐姐祈祷。”牡丹答道。

    “那你陪着芍药去休息吧,想来你们有不少离愁别绪需要述说。”张睿对着朱举人说道,又说:“牡丹,你就陪我去找桃花吧。”

    张睿找到桃花时,她果然正在跪经,神色庄重,面带忧虑。

    “你竟然回来了。”桃花睁开眼,慢悠悠地说道。

    “不只是我,朱兄也回来了,此时正陪着芍药呢。”

    “看来你们还有点良心。”桃花这话有些嘲讽的意味,声音微微上挑。

    张睿呵呵一笑,只说:“我找你,也是和这相关。”

    “什么?我若能知道什么,能做什么,就不会被困在这里了……”

    “我也知道。只是一直有个疑惑,原来我准备找鸢尾解惑的,可是她被抓走了。我又想过海棠,她和鸢尾看着亲近,人也没有什么纷争之心,可不巧她也不在。”

    “于是你只能问我了。难道我有纷争之心吗?”

    “那倒没有,我怎么敢,桃花姑娘不是个软柿子。”张睿道:“只是你和鸢尾关系最亲近,难免同气连枝同仇敌忾,你说的话也不是十分客观的。”

    “算你会说话,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了。”桃花从蒲团上坐起来,面朝着张睿。

    “那太好了。我只是想问……”

    “那天鸢尾为什么要假托他人之事,而不直接说是她自己的事情吗?”桃花抢先接过话头。

    “那就劳烦桃花姑娘解惑咯。”

    “我以为你会猜,是她不愿让人知道她的私事呢。”

    “我确实也这样想过,只是,她为何要自愿去受罚,并且你还在这里念佛。”张睿会想到这个,似乎是灵光一闪。

    鸢尾若是因为误会,为了保护芍药而上赶着受罚,也说得过去。毕竟故事里的她,已经罹受情伤,一心求死也说得通。

    可是,桃花不是海棠,她性格有些强势,又十分护着姐妹,没道理对最好的姐妹不管不顾。这时候,她起码应当寻找个开口的机会……

    而她,却恰恰选择了沉默。反而在事发后,做着徒劳的祈祷。这不是她,也不应该是她。

第十七章 (山中佛法)画壁(改)() 
桃花闻言,突然笑了,她容貌艳丽,气质妩媚娇艳,此时一笑,四周的群花失了颜色。

    “早该知道,你是个见微知著的人。”

    桃花将一串桃木佛珠放在小几上,整个人索性站了起来。“请坐,劳先生听我慢慢说。想来先生才智聪慧,能想出办法来救救鸢尾也未可知。”

    “先生对金甲使者,为何不问她人,认定了是鸢尾之事有些疑惑?”桃花抿嘴,也不看张睿点不点头,又径直说道:“确实是应当疑惑的。”

    “金甲使者虽然法力高强,严肃正派,却从不毫无缘故就对我们怀疑,更不会有这么重的惩治手段。只其中,是有人从中作梗了。”

    “是你,还是鸢尾?”

    不会是海棠的,若是她,即便是念在净坛菩萨的份上,鸢尾会被如何处罚,也是很难说的。一个不好就要弄巧成拙。

    “先生不妨猜一猜?”桃花有些狡黠。

    “这可就有些为难了。若我猜,定然找个与众不同的来猜,因此,常人认为你做这事的可能性大,我却不得不说,是鸢尾自己捅的篓子。”

    桃花点头,却不说话。

    张睿无奈,这半点提示没有,他又有许多不了解的地方,总不好胡乱猜测的。于是率直地说道:“我就是直觉,说不出鸢尾是怎么做的。但想来,她不是想死,而是想去天水河……哦,我猜猜,那个书生,被囚禁在天水河?”

    “是也不是……”

    “愿闻其详。”难道他还真猜对了一部分吗?

    “事情是我做的,也是鸢尾一起做的。”桃花半眯着眼眸,似乎在回想:“鸢尾倒是想一人做事一人担,不牵连我们。只是,我和她何等熟悉,她的一举一动,我虽不能说完全理解,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她听说了张生的事,唔,就是她的那个书生。”

    “那我知道,她为何会告诉我出去的方法了。菩提本无树,心事明镜台。她是个有心人。”

    张睿想起芍药和朱举人成婚当日,鸢尾和桃花会对他不满,是因为他提出离开之法。而后他解释,并表达了心意,鸢尾才似是而非地说了句经意。

    “想来她好早以前,就开始研究这个了。”张睿说的是那句佛经。

    “你说得是,她也是个有心人,自从那个张生之事后,她就开始去找寻这里的不同之处,去寻找出去的方法了。”

    “她想过要出去吗?”没想到鸢尾也早早发现,此处有些古怪限制。

    “她想找个方法让姐妹们能出去……想个方法保护进到这里的人……她自己倒也罢了,出不出去有什么分别呢……”

    听到此处,张睿感觉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是因为恐惧。“那个张生……”

    竟然哑然。

    “他原本应该在天水河畔,潜心修炼。人呐,就是比我们这些精怪好,犯了事还能够通过修行,驯服暴躁的灵力。不像我们,到了天水河畔,只能直愣愣硬抗着。”

    原来还有这等好事,只是张生出什么事情了呢?

    “还能怎么了,自然是人往高处走了。”桃花此时对那个张生十分不忿,言谈之中难免有些怨怼。

    “既然如此,鸢尾又为何还要想方设法地去那里呢?”

    “不去那里,又能够去哪里呢?此处位置封闭,无法进入凡尘,更不要提能上九重天了。”

    “海棠不是能够去找菩萨?”

    “那是菩萨为她开的通道,我们是进去不得的。若是可以,我不会让她这般自损八百。”

    张睿还是第一次听说,心里有些怅然若失,这难道是一处痴情女与负心汉的情感故事吗?那芍药和朱举人真的会有好的结局吗?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鸢尾万般无奈之下,只有出此下策。她在天水河畔呼天抢地,责骂上天不公,又哭喊张生姓名……那里虽然没有使者真身在守卫,却也有法外化身的镜像。如此大的动静,怎么会不惊动他们呢。”

    “如此倒也罢了,只是如此不是更无法让人确信,她会移情别恋,窝藏其他凡人,不是吗?”此时很是说不通,张睿自忖,鸢尾搞不出这种乌龙来。

    “你若这样猜,就有些傻气了。谁知道进来的是谁?为什么不能是你张松溪呢?同样的少年才子,一样的风度翩翩,她为了抚平创伤,移情于你也是可以理解的。”

    桃花似乎终于找回了场子,笑得得意,一双眉目含情的桃花眼,此时更加波光粼粼,分明是笑出了眼泪。

    “我便是我吧,然后怎么着,她自己跟金甲使者说,要去找个替身吗?”

    “怎么会,如此那使者估计要跳脚,天水河畔指不定就待不了了。若是被气得很了,一掌下来也是有的。毕竟我们人如浮萍,全无寄托……”

    她又娇笑起来,声音如银铃,脸颊绯红,彷佛很是得意。只是,此情此景,她的话语怎么都令人心酸……

    “这也便罢了,金甲使者等闲不窥探你们。既然如此,该是你动手了?”张睿问道。

    桃花徒手演化出一串晶莹粉嫩的山桃花,执在手中,又挽上单髻,将这山桃插入发间:“像不像你们人间的小媳妇?虽然金甲使者他们本就不解风情,我什么装扮于他们不过是草木山石,我却也想试一试呢……不知道我有没有机会呀……”

    这不是对张睿说的,张睿却不能不回答:“总是会有机会的,只要你想,你就可以去做。”

    桃花又是一串咯咯娇笑,似乎不以为意,继续说道:“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确实利用了你一把呢。你看我这样像不像一个泼妇?”说着双手叉腰,做一个茶壶状,手指着张睿就要开骂。

    “我们两个假作情敌,我骂她偷了我的男人,偷偷藏在了自己房里……又说你进来已好几天,金甲使者找不到,是因为,鸢尾知道了庇护你的方法。”

    张睿双目圆瞪,难道这进出的秘诀就那么告诉他们了。若是他们修复漏洞,做出增强版本呢?

    “我自然说不知道,鸢尾如今,应当是被拷问此事吧。如此一来,你倒是个不起眼的小罗喽,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说着停了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的通天之路,也被我们阻断了……”

    张睿摆摆手,道:“我素来信逍遥游,对这个阿弥陀佛想来是没有慧根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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