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沉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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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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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易命人将乌桓小帅杀了祭旗,又令尹离留守大营,继续操练余下的民壮,这才尽起千人大军,驾百辆大车直奔古北口关而去。

    此时的古北口关守将已经换成了汪东,文峰则被韩易施以军法之后,免去军职,赶出了犷平。司马台则暂时以一名都伯为守将。出关之后,大军又在大雪化后,崎岖泥泞的山道中行走了大半日时间,方走出这条山道,到达了乌桓地。

    此地在前汉时曾为汉土白檀县,属于渔阳郡辖地。后来汉土逐渐在内缩,于是便成了乌桓人的乐园。不过此地在原来是一分为二的,南部是桑马哈部的领地,可锁儿部还要往东北二十里。因乌延部暂时去了辽西,可锁儿部又占据了乌延部的旧地,于是又朝东部迁移了数十里。

    五旬有余,苍白头发,身材敦实的桑马哈,早早的领着六百乌桓突骑等候在道旁,当瞧见韩易时,不禁满面的阴沉。随军而来的阿诺娃娇呼一声,纵马向前,扑到了桑马哈的怀中。

    韩易上前满面堆笑的拱手叫道:“老丈人,易在此有礼了。”

    桑马哈对韩易不理不睬,只是以乌桓语询问阿诺娃什么。当听见阿诺娃面红耳赤羞涩的回答后,这才面容转缓,看来韩易对阿诺娃的放任与宠溺也不是没有好处。只见桑马哈策马上前,猛然挥鞭朝着韩易的头脸就是一鞭击下,顿时将韩易给打蒙了。

    不等韩易与麾下众将发怒,桑马哈以汉言叫道:“该死的汉官,如你所愿,你成功的得到了我桑马哈部的效忠。”

    韩易摸着脸上的红痕苦笑道:“老丈人这一鞭可真够狠的啊。”

    桑马哈冷哼一声说道:“只给你一鞭,这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你让我白白的担心了近半年的时间,可锁儿部又死不承认,让我以为阿诺娃是被鲜卑人给劫走了。心想这一生怕是见不到阿诺娃了,不想却是被你这汉官给劫走。在汉官之中,你不算贪婪,却是最无耻的。”

    韩易尴尬的笑道:“谁让你乌桓人有这风俗,我这也是入乡随俗嘛。”

    桑马哈冷哼一声,并不接话,只是说道:“你与可锁儿之战,我已有所听闻,不过切为你的不智,而感到宛惜。”

    韩易不解的问道:“哦,这怎么说?”

    桑马哈冷哼一声,说道:“可锁儿在乌桓地向有勇士之称,虽然不擅长经营部务,但在作战方面却十分的强悍。你汉人的兵卒向来孱弱,比之我乌桓的突骑差了不知多少。我乌桓人最惧的是汉人的大黄弩,你犷平县既无此物,又无厉害的兵将可挡可锁儿,汉人步卒更是挡不了同等数量的乌桓突骑。你却想以新近操练不久的千人之军,大战可锁儿的一千三百骑,这不是不智又是什么?为免阿诺娃刚刚出嫁,便就丧夫,老夫就免为其难,随你走一趟吧。”

    瞧桑马哈亦有些傲慢的神情,想必是认为韩易劫娶阿诺娃,就是为了拉拢桑马哈部对付可锁儿部。为不让桑马哈小视于已,此战必以自已之力战胜可锁儿部,方能同时的降伏两部。

    韩易呵呵地笑道:“多谢老丈人的关心,我军虽少,但对破可锁儿部却成竹在胸。汉人兵卒在我之手中,将会再显数百年前的无敌英姿。”

第一百二十六章 汉乌之较() 
桑马哈不信的望着韩易,说道:“你休得大言,数百年前的汉军之所以无敌,除了有大黄弩以外,便是有胜出匈奴马许多的上等大宛宝马。你麾下既无大宛宝马,就连骑卒也都偏少,如何能胜部众尽出的可锁儿?”

    大宛宝马就是前汉武帝时从西域大宛国夺来的汗血宝马,为了这些马种,汉军在西域不知死伤了多少。这种马的耐力与速度都十分惊人,不但能日行千里,更会从肩膀附近位置流出像血一样的汗液,故称汗血宝马。

    不过汗血宝马虽然速度较快,但是它的体形纤细,在近百年来铁甲逐渐沉重的时代,颇有些不适,大将们骑马作战更愿意选择粗壮的匈奴马。加上汗血宝马的种马逐渐与华夏马靠拢,因此,在近数十年来,汗血宝马在汉境几乎不可见了。

    不过若对付铁具稀少,只是身披皮甲的乌桓突骑,汗血宝马还是极其优良的马种。不过韩易又非与可锁儿在广大的大漠之中奔袭、突袭,而是约定时间会战一场,倒是不用多少的好马与骑卒。

    韩易打定主意此战是以先防后攻的策略,单以防守而论,还是步卒更强一些。那唯一的一百骑卒,还是准备在反击时所用,并非主使之兵。

    韩易笑道:“无妨事,无妨事,小婿擅用步卒,以步破骑可也。老丈人不用太过担心,只需与阿诺娃在一旁作壁上观就是。”

    桑马哈恨恨的一挥马鞭,骂道:“不识好歹的东西,由你去,等你阵亡了,我再为阿诺娃重寻一门亲事。”

    “阿爹。”阿诺娃苦着一张小脸叫道,桑马哈老脸一松,无奈的说道:“是你的男人自已不要我帮他,可不是阿爹我坐视不管。”

    “夫君……”阿诺娃又将小脸转向韩易。

    韩易挠了挠头笑道:“谁说我不想要老丈人帮忙了,明日才是约战之日,眼见今日的天色已然不早了,正想在老丈人的地盘上休息一晚。明日我军还需步行数十里地,才能与可锁儿部交锋,明早还想请老丈人借些马匹过来骑骑。”

    桑马哈恨恨的盯视着韩易,正想喝骂不借时,却见阿诺娃死命抓着自已的手,眼泪汪汪的看着自已。桑马哈年纪已经老大,膝下又只余这么一女,向来视作珍宝,如何肯让她伤心难过,只得说道:“借、借。阿诺娃不哭,不哭……”

    桑马哈安慰了好一会,才又恨恨的盯着韩易,说道:“借你驽马一千匹如何?”

    韩易笑道:“驽马脚力太慢,若借良马千匹最好。”

    瞧在阿诺娃的面上,桑马哈只得恨恨的答应了。当夜,犷平军就在桑马哈大帐旁立营休息,第二日便骑乘着所借的良马直奔东方而去。犷平军多是北方人氏,人人皆懂骑术,虽然不能充作骑卒,但乘马而行还是没有问题的。

    桑马哈虽然不喜韩易这强为的女婿,但是阿诺娃的肯求,桑马哈却不能不听。只得领了四百骑乌桓突骑尾随着犷平军,看看韩易与可锁儿之间的战况如何。

    午时,韩易领兵终于来到了桑马哈与可锁儿部之间的交界处,按月前的所定,双方要在此处大战一场。韩易胜,可锁儿将释放所有的汉人奴隶,并降伏于韩易。若可锁儿部胜,韩易则赔偿可锁儿部勇士的烧埋钱,一人价值五十万钱的各种物资。三十余人的话,差不多有将近二千万钱的物资了。

    韩易远远的望见前方有乌桓的探骑出没,立时出言叫道:“汪洋,可锁儿部的情况如何?”

    汪洋打了声呼啸,天空中不断盘旋的,两只巨大的雪白大雕也发出阵阵长鸣,一会后,汪洋说道:“县君,敌骑千余人,正于五里外等候着,此时正要上马朝我方奔来。”

    韩易举目四望,大军的左侧是河流,右侧的前方有一个数丈高,数十丈方圆的小土丘,大军立阵当以居高凌下之势,那处土丘正是布阵的好地方。韩易叫道:“传令,大军于那处土丘结阵。”

    随着命令的传下,成一字长蛇状的千人大军立时朝小土丘奔去,随军而行的百辆大车,迅速的在小土丘下圈成一个大圈。每车之间有丈余宽,各以铁链麻索相连,不多时,就成了一个方圆四百余步,近五百步的一个巨大车阵来。

    兵卒们卸下兵械箭矢,又将大车以大木支撑加固,阵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文丑冲阵() 
高览闻言转头怒视发声之人,可当瞧见是文丑时,加上一旁的颜良抚须矜持地微笑,顿时泄了怒气。不说颜良与文丑两个,个个都比自已的武戏要强上不少,更何况这二人还比自已懂得做人多了。来到犷平县不几日,就能让大部的兵卒对其二人心悦诚服。而自已却还是那般的爱得罪人,就连与冀州人的关系也都一般,更别说与豫州人的关系了。

    此时千余乌桓突骑已经靠近了车阵的百步之外,最先的数列乌桓突骑朝着左右奔散开来,不断的循环靠近车阵,又后退远离。若从高处望去,那数列乌桓突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转圈大轮,不断的转动着。

    车腊解释道:“那是北胡常用的车轮骑射法,就如同利刃一般,在以往的战争中,就这般不断的以箭矢收割我汉军外围步卒的性命。我汉军步卒则多以步弓或是强弩与之对射,防止北胡的靠近。”

    韩易望见乌桓突骑并未射箭,心中有些明悟,说道:“此是北胡借助马匹之力,欲要引诱我汉军胆怯射箭,待我汉军弓手力疲之时,再行冲阵之策。”

    车腊应道:“正是如此,我汉军步卒经北胡的多次挑衅,很难压下射箭还击的冲动。即使是射箭还击,北胡的阵列太散,马匹的速度又快,汉军需射上百箭方能射中一箭。而我汉军步卒的阵列太密,北胡的神箭手又多,虽然马弓比步弓强弩的射程近,但依然是我汉军的伤亡更重。”

    韩易点点头,伤亡一重,心气更燥,步卒的阵列只要一散,必遭骑卒的顺势冲击,如此,步卒也就离失败不远了。

    远远的瞧见可锁儿的马尾大纛移至前阵,文丑抱拳突然叫道:“韩兄,我与颜良大哥叨扰你多时了,却还未为你干些事情来表示感激之情。今日我便单骑出阵,于千军之中为韩兄擒下这乌桓的什么鸟大人来,以示谢意好了。”

    韩易一惊,忙劝道:“文兄,这乌桓突骑极擅骑射,易都曾经吃过他们的些许苦头。文兄一人可万不能逞强,待会还是由你来统领百骑出战吧。”

    文丑哈哈大笑,说道:“韩兄,你就在旁瞧好吧。若是对方是韩兄的千人密密军阵,我文丑是有多远跑多远,只是这千余老少不一的散乱乌桓人,我文丑视他们如同草芥,进退自如也。”

    说罢,不等韩易应下,便手提铁枪,大步的朝着乘马奔去,其一个翻身,便上得战马,打马向着唯一的一处车阵出口奔去。韩易叫之不及,不由拍腿叹息道:“身为一军之将,应当事事小心谨慎,爱惜自身才是,怎能动不动的就单骑出阵,若是因大意而身死军溃,岂不大谬。文兄从军的时日已然不短了,怎还如此的不智。”

    一旁的颜良含笑说道:“文丑兄弟天性豪勇,此去必然无失也。”

    韩易心中不乐,认为此时根本就没有单骑冲阵的必要。只见文丑飞马冲出车阵,朝乌桓突骑群奔去。可锁儿于马尾大纛之下大手一挥,一侧立即奔出了一骑来,朝着文丑迎了过来。

    那骑远远的便取箭弯弓,在六十步外张弓开射。韩易望见那箭急速刁钻,心下一屏,那骑乌桓人射术不弱啊。只见文丑不闪不避,按枪取弓,右手前出一抓,来箭竟奇迹般落入到文丑厚实的大手中。文丑开声大喝,反手一箭射出,那骑乌桓人在惊骇中忘记了闪避,被一箭射中前额,倒撞下马来。

    就是远远观战的韩易,也不竟吃了一惊,虽说自已也能胜得那骑乌桓射手,但决不敢像文丑这般空手接敌之箭,又反射来敌之法。

    可锁儿也是吃了一惊,大手连挥,从马尾大纛之下又奔出了四骑乌桓人来。文丑勒住战马,立在场中,静静的看着四骑急驰而来。只见四骑人马中,在奔近至五十步时,立有三骑乌桓人挽弓急射,另一骑却引弓不发,一直瞄着文丑。

    文丑只是将铁枪在身前一拨,三箭立时落空。那三骑又连开了数箭,却全都被文丑一一拨落。那三骑不由有些慌乱起来,不知是该继续射箭,还是冲上前来与文丑短兵相接。

    正在此时,文丑突然打马前奔,再一次按枪取弓射箭,三箭连环,箭若流星,三骑应箭落马。不想那骑一直引弓不发的乌桓人,一直等待着文丑的破绽。文丑按枪开弓,不能防备,正是他放箭之时。

    不想文丑在放箭之后,一个镫里藏身便避过了来箭,反手一箭又向那骑射去。那骑乌桓人十分的机敏,在不见了文丑之后,便也使了个镫里藏身,躲过了文丑的箭射。

    文丑翻身坐直了身子,见两骑相距只有二十步之远,于是弃了长弓,重取铁枪打马朝着那骑乌桓人飞奔而去。那骑乌桓人坐直后,想要打马拉开距离,却是有些来不及了,只得硬着头皮取矛直刺奔来的文丑。

    文丑铁枪一个上挑,便将长矛挑开,又在双马交错之时,反手一扫,就将那骑乌桓人扫落马下,接着又直奔可锁儿而去。可锁儿大惊,但却自持勇武,也不让左右乱箭阻敌,反而领着五十骑直奔文丑而去,欲要生擒文丑。

    文丑望见后大发神勇,冲入乌桓群骑之中,便以铁枪乱刺乱砸。杀得十数人后,当面正遇可锁儿,可锁儿望见文丑那凶恶神勇的模样不住心惊。在硬接得文丑一枪,差点没摔下马去,骇得转身败阵就走。

    文丑乘势在后追赶,可锁儿走入阵中,文丑飞马径入中军,往来冲突,并一枪扫倒可锁儿的马尾大纛。可锁儿的手下的两名护纛勇士一齐迎战,被文丑一枪一个刺于马下,又望见可锁儿直奔而去。口中更厉声大叫:“还不快下马受降,更待何时!”

    可锁儿此时弓箭尽落,长矛堕地,闻得文丑的暴喝声,骇得翻身落马,后又伏于地上大叫道:“将军神勇无敌,未知高姓大名,可锁儿愿降。”

    “某乃清河文丑是也。”此名一出,便被早已瞧得目瞪口呆的乌桓人深深的记在心中,不敢或忘。

    文丑喝令可锁儿孤身至车阵拜见韩易,可锁儿惧于文丑的神勇,那敢不从,忙令部中的骑卒下马等候,自随文丑前来车阵拜见韩易。

    韩易望着凯旋归来的文丑感叹道:“向来擅射的乌桓人不以弓箭阻敌,反被文兄一人便生擒主将归来,真是奇之怪也。今日之事还真是侥幸之及,颜兄日后还需多与文兄说说,日后莫要轻易的单骑冲阵得好。”

    颜良笑道:“此非文丑兄弟持勇逞强。而是文丑兄弟向来面恶心善,平日里多怜爱士卒,有时宁愿自已多操劳,也不愿见士卒们多流血。颜某思来,反正我等有此能奈,又何必多费士卒们的性命,所以在平日里就没有多说什么了。”

    韩易闻言一怔,原来性喜单骑冲阵者,除了夸耀自身的武勇之外,还有怜爱士卒一说。韩易不禁想起汉初之时,闻名天下的韩信与项籍这两位不同形势的用兵大家来。

    在汉书中韩信被归到兵权谋!因韩信用兵讲究计用连环、虚实、真假、以利导势。整体战争布局环环相扣、颠覆常理、利用敌之性格弱点、出其不意、善于用兵,更长于前后广大的战略形势。此为谋将派。

    在汉书中项籍被归到兵形势当中!因项籍用兵多讲究气势、兵贵神速,以强势突破敌之弱点、再突破战线、最后成压倒面。擅长千里突袭攻敌不备。长于临阵应敌,不过疏于天下的战略形势。此为勇将派。

    至于二者的统兵之能,韩信虽然自称多多益善,但其视兵卒为草芥,只是谋求自身富贵的工具,因此兵马虽众,但战力一般。远不如项籍视兵卒们为子弟,其兵马虽少,但却战力强横,常常能够以少凌众。但后人却常把韩信当成一代战神,却忽略了项籍,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大谬。

    在明面上虽然韩信更占优势,但韩信若非是在高祖的麾下为将,只与项籍在同等的兵力下征战,只怕远不是项籍的对手。韩信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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