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末沉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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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沉浮记-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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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九轰然应命,若是三千排得密密的军阵,或会叫人畏惧,可是区区百骑的贼人,不过是一扫而过之事。韩易领兵悄然的靠近了那处小丘,然而贼人正为将要攻破的城池欢欣不已,如何有空关心身后的情况。在韩易等三十骑在五十步外发起冲锋时,贼人们这才惊觉的发现,身后有敌骑来袭。

    贼人们大惊,可望见敌骑只有三十骑时,顿时胆气回复,大呼小叫的准备回身应敌。可是贼首陶升见了,却知五十步的距离,在快马的冲锋之下,不过数息就至。已方虽有百骑,可是未能掉头冲锋起来,面对已经然冲锋起来的敌骑,不亚于肉牌,一触即溃。

    于是陶升口中虽厉声的喝骂着,让贼骑们返身应敌,自已却疯狂的打马,朝着下曲阳城逃去。只要逃进了攻城大军之中,就算是战败,在乱军之中也有逃命之机。陶升在去年的大乱中,莫不是如此的躲过数次大危机。

    果然,韩易的三十骑虽少,但人人精悍不已,武戏高强。当头的更有高览这员猛将在,犹如尖刀划过黄油,百骑贼兵被一冲即破。在枪刺刀劈之下,贼骑落马者超过半数之多,光高览一人,就斩杀了七、八人之多。贼骑余者四散溃逃,已方无一坠马之人。

    韩易在众护卫的护持下上得小丘,望见前方四十步外,有一骑独身而逃,在刚刚逃出二十步的贼人中十分的显眼。韩易料定那人定是陶升无疑,因自已的右臂伤势未好,不能开弓,急令众将放箭射杀。

    众将开弓急射,一阵大风吹至,射出的二十余箭全都落空。此时的陶升已经奔出了六十步开外,韩易拍腿大叫,射之不及了,追也追之不及了。不想一只利箭再次从众将中尖啸着射出,两个呼吸后,正中跑出了足有八十步开外的陶升。陶升一声惨叫,应声落马,再翻了几翻后,立时一动不动了。

    韩易吃了一惊,转头而视,放箭者正是十六岁的余化。韩易大喜,自已步射在百步之内虽能十发十中,但在马上却只在六十步内有把握。若是射杀精于骑术的骑卒,更是在四十步内方有把握。

    不想余化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竟能迎风射中急速狂逃至八十步外的亡命贼骑。这不单单是苦练就能够练成的,余化本身也有成为神箭手的潜质。再过上数年,只怕是飞将也不过如此吧。

    韩易喜道:“小化好样的,小小年纪,你的箭术就已然超过我了,不愧是我的好弟子。日后有空,你可教教其他人射箭,让大伙都有一手的好射术,不让贼人有再次遁逃的可能。”

    余化得意一笑,说道:“多谢主公夸奖,小化遵命。”

    韩易再命余化上前将那人的首级斩下,又让车靖、楚护领八骑举着贼人的大旗,王当、余化领八骑举着那似陶升的首级,分左右两路招降、逼退贼人。自领九骑只奔下曲阳的北门而去。

    一里之外的短暂大战没有引起攻守双方的注意,直到车靖、楚护,王当、余化两队快马奔至,一路叫唤“陶升已死,降者不杀”的口号时,贼人们方懵懵懂懂的暂停攻打,转头而视。

    当见到一张烈烈飞扬的陶字大旗在不知名的敌骑手中飞舞时,一首血淋淋的好似陶升的头颅,在一柄长矛上不断的滴着鲜血,再见外围的远处早没了陶升的踪影,顿时相信了敌骑之言。因不知来敌有多少,在两队快马所到之处,贼人们全都大恐,争先恐后的朝外逃遁。

    下曲阳城城中之兵也适时的发起了反攻,贼人大败,溃逃的到处都是,被城兵在城下生俘者不下五百人,余者四散逃入了山野之中,不知所踪。

    韩易来到下曲阳城中,向守兵自报姓名,问道:“你家的县令何在?本官乃新任的渔阳犷平县县长韩易,欲要见他一见。”

    那名守卒黯然的应道:“原来是韩县长救了我下曲阳城,我家县令,他……他一早就被贼人所派的刺客刺死了。”

    原来陶升早一步就刺死了此县县令,想要在此城全龙无首的情况下攻破此城啊,没想到这陶升还真够阴险的。韩易又问道:“那县尉何在?本官见他也行。”

    那名守卒依旧阴郁的答道:“县尉大人在开战之时,就被贼人的流矢所中,不幸阵亡了。”

    韩易一呆,这一文一武的两个主官还真够倒霉的,难怪见下曲阳城的守兵们守城守的如此消极。方才的反攻,也只是追出区区三里地,就早早的收兵回城了。若是有主官在任,此战必可尽擒全贼。

    韩易只得问道:“那此城现在是何人主导的?本官想见见主导之人。”

    那名守卒答道:“在韩县长未来之前,城防是由故县令之独女何小姐所主导的。贼人既败,何小姐便早早的回府,将一切事物交由乐功曹与来援的韩县长处置。”

    韩易又是一怔,没想到先前守城的主将竟是一名女子,还是已故县令的独女。呵,这下曲阳城的数十县吏可真没一个有担当的人啊。如此也好,自已正可鸠占鹊巢,设法收拢下曲阳县的兵卒,前往婴陶寻机破张牛角部。

    韩易在守卒的带领下,领众来到了县衙中就坐。不多久,下曲阳县的官吏们纷纷闻讯赶来,一共有二十余名,其他未到的,早已经逃亡而去了。

    一名四十余岁的老官吏上前拜道:“小吏是本县的功曹,姓乐。听守卒说,来援鄙县的是渔阳犷平县的新任县长,韩县长。请恕小吏斗胆,欲要见一见韩县君的印信,好验一验真假。”

    成齐闻言喝骂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如此的无礼。我等若不是官军,又岂能冒死,以区区数十骑就前来为你们破贼?”

第一百零五章 曲阳县事() 
乐功曹见韩易也有些面色不愉,顿时惶恐的拜道:“韩县君,韩县君,您以区区三十骑便可大破三千蛾贼,虽霸王复生,也不过如此。小吏如何敢对韩县君无礼?小吏失礼之因,只是因我家的何县君就是被陶升贼子,假借郭府君之信使所骗,方才被刺死的。所以……这个……”

    原来如此,韩易摆摆手,让陆平将自已的县长铜印、朝庭赐予的凭信交给乐功曹查看。乐功曹仔细的看了许久,方才将印信交回,再次领着众吏员行礼拜见,说道:

    “本县何县君与县尉同时大意身亡,此时县中并无主导之人。韩县君今日恰好路过,救了鄙县上下,鄙县上下感激不尽。烦请韩县君看在鄙县二千余户屡经兵祸的百姓份上,再施援手,暂缓前往犷平县赴任,暂且留在鄙县,助鄙县上下守一守城池。待战事平定后,鄙县上下再恭送韩县君离去,若何?”

    韩易本就欲要主导此县县事,招集民壮南下婴陶,只恐此县的民壮不应。不得不先作迟疑状,说道:“唔,本官自接任本职以来,已过两月时间,按朝庭律令,接任之后当在三月内抵达本境理事。此时巨鹿战事方兴,我若留在下曲阳县,只怕数月都难以成行。不可,不可……”

    乐功曹忙劝说道:“三月之规,是对平常时节的律法,巨鹿战事一起,便是最大的借口,韩县君无需多虑,只管留下便可。”

    韩易只是摇头不应,乐功曹与众吏员即使下拜苦求,也是不应。再劝之下,韩易便诈作发怒的说道:“下曲阳县之事,本就与本官无关。本官救了你们一次,便是天大的幸事,你们还想强留本官不成。再说下去,本官现在就走,一刻不留。”

    乐功曹大恐,只得领人暂时退下。当衙中只有韩易一伙人时,高览抱拳问道:“韩县君,我等南下倒底是为何事?你还一直未跟我等说说呢?”

    韩易揉着下额,说道:“我等携百车物品,能平安的从常山路过,你们当知我与那常山黄巾军的天道将军有旧。我知他是一心想投靠朝庭的,不想其麾下的张牛角不听号令,私下出兵攻打巨鹿。此事说来可大可小,大的话便是常山黄巾全体再叛,河北之地将再起兵祸了。”

    “天道将军对那张牛角无法,我却有些顾念河北百姓之安危,欲要兴兵斩杀张牛角。一是镇慑住还未反叛的黄巾诸头领,顺便偿还天道将军对我之恩义;二助是朝庭灭此贼寇,还河北百姓一个安定的天下。”

    高览与众人拜道:“韩县君、主公大义,我等愿效死命,还河北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高览说道:“听说张牛角部不下七、八万人,韩县君欲要兴兵讨平张牛角,所需之兵力想必不少,方才韩县君拿捏此县的县吏,可是想招拢此县的民壮南下。”

    韩易点点头道:“我是有这个意思,不过方才听闻此县只余二千余户人口了。即使是每户出一丁,也只有两千民壮。再留下一半守城,这人手也太少了点。所以方才有些迟疑,未能轻易的答应下来。”

    高览笑道:“在进城时,我观此县的民壮皆面有菜色,只怕就连平日的生计,都有些难以为计。不说人丁本少,就算人丁再多又有何用。韩县君用兵再强,手中若无强兵在,又岂能轻易的击破张牛角。”

    韩易有些烦恼的问道:“那你有何见解?”

    高览笑道:“韩县君莫非忘了览是安平人氏,某在冀州一地也算是薄有名声,识得的轻侠、豪杰之士不少,他们麾下各有数十、百人的庄丁、食客,若将他们聚集起来,就是一支不弱的大军,岂不比区区民壮更好。”

    韩易又喜又忧的说道:“一来,我听你说早年曾得罪的人不少,怕你召不来多少人马。二来时间较紧,需在五日内集齐大军至婴陶,二日内就要击破张牛角部。我此时对张牛角部的敌情丝毫不知,根本就无甚把握。现在还在迟疑之中,所以未能与你谈起此事。”

    高览大笑道:“早年高某口上无德,得罪者众,今次大不了登门一一赔罪便是。韩县君欲要召兵,这个高某能够办到,五日内给韩县君召来三千人马如何?至于破敌之事,那是韩县君需要考虑之事,高某无能,就帮不了韩县君了。”

    韩易大喜,说道:“能不能破贼,此事到时再说。君悦若能在五日内为我召集三千人马至婴陶,韩某感激不尽。君悦可告知诸冀州豪杰,只要能来助我十日之兵事,人人皆有重金答谢。”

    高览笑道:“有韩县君此言,来者必众,韩县君尽可安坐思谋破贼之策,览去去就回。”

    韩易喜道:“好,我等五日后就在杨氏县郊齐聚如何?”

    高览应命拱手离去,离去时,顺手带走了十名护卫前去帮忙。韩易有了高览为已召兵之后,心下大喜,只要破了张牛角部,下曲阳城不战可安,于是对这下曲阳之事便可有可无起来,用不着再理会此县县事。

    夜间,乐功曹命人送上晚膳,其间一直惴惴不安。直到韩易等人吃用完毕,又命人抬上一个大木箱子,这才行礼说道:

    “这个……韩县君,方才小吏下去之后,与众人计较。鄙县屡遭灾祸,从黄巾蛾贼之乱前的七千余户,下降至此时的二千三百户。户口人丁大为缺失,因此财帛不丰。可即便如此,鄙县上下还是集齐了十万钱来,只求韩县君能大义的留下数月时间,佑我下曲阳百姓一阵如何?待乱事一平,鄙县上下必为韩县君集齐百万钱,以报韩县君护佑鄙县之大恩德。”

    韩易嘲弄的说道:“百万钱?好多的钱呐,你瞧我是缺钱之人么?百金而已,我行囊中便有。哦,是了,想必你是想假借我之名义,向百姓行摊派之恶事。最后肥了你们的腰包,却叫我来当这大恶人。尔等奸滑的胥吏,真是好大的胆子,速速给我退下。”

    乐功曹大恐,慌乱的退去,临了还跌了一跤,让陆平、成齐等人好一阵哄笑。若是在召陵那时,百万钱对于韩易来说,还是一笔庞大的巨财。可此时的韩易有了九千金的横财,又岂会把百金之财看在眼里。

    可是这百万钱对此时只剩二千三百户的下曲阳县来说,却是一笔巨大的支出。平均每户要交纳四、五百钱,若是乐功曹等胥吏又在其中上下其手的话,一千钱都止不住。若是平常年景,一千钱还没什么,可是在大灾过后,一千钱就是一户人家的命。要知雒阳鲍府中的小青,当年也不过只因区区三千钱,就被家人卖了抵债。

    韩易可怜小青的身世,既然陪侍了自已,韩易也不欲让她再去陪侍他人了。于是在离开雒阳时,将她从鲍鸿手里讨了过来,一并带去犷平县。小青家那还是雒阳首富之地的百姓,若是放在下曲阳,只怕更甚。因此韩易断然的拒绝了乐功曹之议。

    深夜间,韩易清洗完毕后,正欲回房休息,陆平古怪的站在门口,见韩易回来之后,吞吞吐吐的说道:“主人,方才乐功曹又送了一物,说是对先前之事的陪罪。”

    韩易不喜的说道:“什么东西,退了就是。”

    陆平苦笑道:“一个女人,进房之后就脱光了的女人,还说身无寸铁,不用担心是刺客行刺。”

    韩易一愕,笑骂道:“这乐功曹果真是多年的胥吏,一套接着一套的,用财不成,现在又用上女色了。”

    陆平说道:“那我为主人再寻一处睡房吧。”

    韩易挥挥手道:“算啦,再不答应的话,说不定乐功曹又要整什么妖蛾子出来。”

    陆平问道:“主人不是说不理下曲阳之事么?”

    韩易说道:“陶升余党未灭,只恐他们又来。下曲阳之事,除了城破以外,只因缺少一位勇于任事的知兵事之人罢了。明日你跟成齐留在此城助他们守城,算是我破张牛角不成后的一个落脚之处吧。”

    陆平点点头道:“好,那我去跟成齐商量一下,定为主人看好此处退路。”

    陆平告退后,韩易步入客房,见榻上正睡着一个全身严实遮盖的女人,一身素服脱得满地都是。看见那女人盖着锦被还在瑟瑟发抖,韩易不禁暗笑,还以为是什么胆大的女人,还不是一个胆小的娇娃。

    前妻朱旃可说是毫无姿色,韩易都能与其生育二子,可说韩易对于美色,也并不贪恋。有则好,没有亦可,人生在世,只求一个心安罢了。

    所以对乐功曹所送来的女人,韩易并无所谓美丑,不过想来也不会太差,不然也不叫陪罪了。韩易思及明早还要先行一步,去往婴陶附近探查敌情,也没心思去管女人的美丑了。

    直接吹熄了烛火,脱去了衣物,上榻后也不询问什么,直接上下其手,覆盖上去乱啃,接着便耸动了起来。身下的女人全身一个颤后,便咬牙死死的抱住了韩易。良久,风停雨歇,韩易翻身倒头便睡去了。

第一百零六章 巨鹿大泽() 
第二日一早,当韩易清醒过来时,榻上只有自己一人了。若非枕边还留有淡淡的女人芬芳,韩易还以为昨夜只是一场春梦。当韩易掀起被絮之时,不禁愕然的发现榻上留下的点点血斑。

    昨夜那女人竟然还是个处子?大部分陪寝的女人不是早就非处子之身了吗?韩易昨夜早早的吹熄烛火,就是不欲见到陪寝女人的真面,将女人当作娼妓来对待。不然的话,以韩易的性格,真不能去作任意轻薄之事。

    可那女人是处子之身,这可就不妙了。昨夜自已那般粗鲁的对待那女人,还不让那女人深恨死自己,真是该死之极。不过此时还有正事要办,韩易也无心的去找寻那女人了,只能日后再说。

    听众护卫说已经准备齐全了,韩易便出得县衙准备出发。乐功曹早早的就在衙外等候着,当见到韩易之后,又上前苦苦的哀求,请求守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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