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做丁敏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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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要做丁敏君啊-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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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相比,自然是能活下去更加重要。一股液体顺着嘴角流了下来,武依月知道,那是她的血。
  “丁敏君”这三个字是范遥的忌讳,一切与丁敏君有关的事,都是范遥异常痛恨的,只能怪武依月太看不清形势,太不了解范遥这个人。有那么一个人,你讨厌他、气他、恼他、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却容不得别人说他半句不是。尽管范遥恨死了丁敏君,但他却不能容忍武依月对丁敏君的明嘲暗讽,可惜,这个道理,武依月并不明白。
  费力地抬手抹了一把,武依月惨然一笑:“范遥……你,好狠!”这一句话似乎耗尽了武依月所有的力气,只见她开始大口地喘气,方才抬起的手臂再也支撑不住地滑了下来。
  就在这时,范遥势如闪电般扔出一根木筷,木筷生生扎在了武依月的手背。武依月吃痛,大叫了一声:“啊——”与此同时,一颗褐色的小球从她受伤的手中脱落,“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哧——”褐色的小球受到外力,发出一阵响声,同时冒出了一股白烟,白烟过后,小球附近的地板变得如同焦炭一般。
  武依月见施毒不成,连忙捂住心口,狠狠地咳嗽了两声,吐了一口血水在那块被烧焦的地板上。顿时,一阵浓烟飞起,范遥心知武依月是个用毒的行家,连忙掩住口鼻,后退避开毒雾。
  等到浓烟散去,武依月早已不见了踪影。范遥目光阴沉地看着外面,似乎是想用目光把什么东西烧成灰烬。过了好一会儿,范遥才转身离去。
  受了伤的武依月疲于逃命,她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喜欢上的这个男人,并不似看上去那般温文尔雅,反而是这般心狠手辣。若是放在往常,武依月一定嚣张地笑着说:“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就是不一样。”可如今她身受重伤,不停地吐血,还要尽快逃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躲避范遥的追杀,根本来不及去想那些有的没的。
  本来她夜闯光明顶,为范遥解毒时受到的内伤还没有好,加之刚刚范遥那几下丝毫没留情面,招招狠辣,使得武依月的伤势更加严重。随着武依月脚步愈加缓慢,来到一间民房旁边,武依月再也支撑不住,摔倒在地。感觉嘴里一腥,武依月“哇——”地一声又吐了口血。
  似乎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民房的主人很快点起了油灯,推门而出。此时的武依月异常狼狈,见有人来了,眼里闪出一丝精光。
  “谁在外面?”民房的男主人壮着胆子大声吼了一句,可那喊声怎么听怎么觉得尽显恐惧和担忧。
  半天没有人应,那男人提着灯走了出来,灯光照到武依月的身上,男人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一个“啊”字还么有叫出口,便永远的闭上了嘴巴。只见那男人的脖子上赫然钉着一枚闪着蓝光的暗器,鲜血顺着他的脖子一直往下流,下一秒,男人轰然倒地。
  “当家的,当家的,出了什么事?”屋内一个急切又胆怯的女声响起,武依月瞥了一眼那死去的男子,默不作声地向黑暗里靠了靠。过了一会儿,民房内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一个妇女一边试探着轻喊“当家的”,一边慢慢地推开了房门。
  还没走两步,那妇女便看到了自己丈夫的尸体,还没等她大叫出来,躲在暗处的武依月又扔出了一枚暗器,用同样的方法取了那妇女的性命。
  看了看倒在门口的两具尸体,武依月心中总算安定了许多,毕竟找到了落脚之地,她的伤势很重,必须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疗伤。至于这对夫妇,只能算他们倒霉了!武依月跌跌撞撞地走进了屋内,开始了艰难的疗伤过程。

  55…酒后露天机

  清清的溪流给蝴蝶谷带来了无限的恬静和灵动,自从那日离开殷野王的天微堂,丁敏君便和王难姑一起在蝴蝶谷定居了。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两年。
  当初丁敏君得知自己在蝴蝶谷的那一刹那,心中万分吃惊:曾经与胡青牛闲谈的时候提到的蝶谷医仙、蝴蝶谷,没想到竟被胡青牛记在了心里,还真弄出了个处处都飞满了蝴蝶的山谷来。
  在吃惊、感动之余,丁敏君也觉得有些难过。再美的景色也好,再稀罕的蝴蝶也罢,如今,她都看不见了。对于她来说,留在天鹰教,还是住在蝴蝶谷,都没有什么区别。心空了,哪里还能算得上是家呢?
  这两年是丁敏君人生中最黑暗的日子,目不能视、痛失爱人,若不是有王难姑处处照顾,丁敏君早就崩溃了。这两年间,胡青牛也会过来看望丁敏君,只是碍于范遥的逍遥令,生怕被人发现,来的频率很低。
  倒是殷野王,总是能够想出各种法子来看望丁敏君,一来二去,殷野王别的本事没长,易容变声的本领反倒强了不少。有着殷野王的插科打诨和王难姑无微不至的照料,丁敏君的性子越发的风轻云淡。
  面对越来越淡然的丁敏君,王难姑虽然口中不说,但是心里却很着急。对于这个义妹,她是可着心地疼着,她不明白,为什么丁敏君和范遥弄成了这样,他们明明都快要成亲了。
  最初的日子,王难姑也曾开口询问丁敏君,可是那丫头任谁说破了嘴皮,愣是一个字都不说,逼急了她就默默无声地哭给你看。本来丁敏君的眼睛就已经半毁不毁的样子了,王难姑哪儿敢让她那么哭?真哭瞎了可怎么办?
  此事一过,王难姑和胡青牛都没有再开口问过丁敏君什么。至于殷野王?他巴不得丁敏君的世界里再也不出现范遥这两个字,不管原因是什么,他都希望慢慢地走进丁敏君的心里,慢慢地抹掉范遥在她心上的影子。两年不够就三年,三年不够,五年、十年、二十年,总会有一天他能得偿所愿。
  蝴蝶谷内有一棵不知多少年的紫榕树,那树干粗得两个人都抱不过来。此时的丁敏君正倚在长椅上,在树下乘凉。王难姑端着药碗走来,便看到丁敏君目无焦距地看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王难姑暗自叹了口气,故意踩重着脚步走了过来,对丁敏君说:“小妹,该喝药了。”丁敏君听到声音,立时转过了头,冲着王难姑的方向笑了笑,应声道:“麻烦嫂子了。”等到丁敏君喝完药,王难姑咳嗽了两声,说道:“小妹,你的眼睛,不能再拖下去了,试试我说的那个办法吧!”
  听了这话,丁敏君身形一顿,半晌才说:“嫂子,不是我矫情,你说的那个法子,我真的不想……用活人的眼睛,我真的很害怕……”说到着,丁敏君怕王难姑不高兴,紧接着又笑了笑说:“而且,我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的呀!除非是嫂子你嫌我麻烦,想打发掉我这个包袱。嫂子,你不会真嫌弃我打扰了你和大哥的二人世界吧?”
  王难姑听着前半段还觉得这丫头一根筋转不过来,再听到丁敏君说自己是个包袱时,王难姑下意识的想反驳。可还没等她说出口,丁敏君就把她跟胡青牛都给编排了。惹得王难姑是又好气又好笑的,嗔骂道:“你这臭丫头,编排我是吧?晚上你就等着喝稀粥吧!”
  “啊?好嫂子,你可不能虐待我呀!”心知王难姑恼羞成怒在开自己玩笑,丁敏君难得配合地向她求饶。王难姑见丁敏君脸上洋溢着难得一见的欢笑,也不再逼她,又调笑着骂了她两句。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的逗贫时候,殷野王的声音从不远处传了来:“哟,嫂子,小敏,你们俩这里够热闹的,有什么开心事?跟我也说说吧?”王难姑见是殷野王,慢慢地止住了笑,打趣地看了眼他,然后冲着丁敏君说道:“小妹,嫂子就不打扰你和殷大哥的二人世界了,免得遭你嫌弃。”
  说完,王难姑麻利地收拾了药碗,偷笑着走掉了。私心讲,王难姑是希望殷野王和丁敏君能够成就好事的,毕竟这两年来,殷野王的付出王难姑看在眼里,她也不想丁敏君一直陷在对范遥的爱恨里面,那样太累了。
  听了王难姑的话,丁敏君慢慢地收回了原本笑意妍妍的样子,转头冲殷野王说:“殷大哥,嫂子在开我玩笑,你不要放在心上。”殷野王看她的样子,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嘴上却吊儿郎当地说着:“是不是你说了什么惹到嫂子了?连累我被她一起消遣!”
  丁敏君笑着把方才的事情说给了殷野王听,可是殷野王的反应并不像她想象中一般。殷野王没有在意谁编排了谁,而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小敏,你和范遥之间的事,你不想说,我也不会过问。但是你不能因为这事毁自己的身子,嫂子既然说过那法子能治你的眼睛,为什么你这么固执,不肯答应呢?”
  殷野王本不想提及丁敏君的伤心事,王难姑明明说过,只要换一双眼睛,丁敏君就可以看见东西,不用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可丁敏君偏偏就是不答应。殷野王想不出理由,只当她是因情伤而放弃了自己。
  “殷大哥,你误会了,我不同意那法子,并不是因为范遥。”丁敏君曾经一度以为,无论是谁提起范遥这个名字,她都会揪心地疼。可时至今日,从嘴里说出范遥的名字后,丁敏君发现,她并没有想象中的难过。
  “嫂子曾说,为了提高手术的成功率,必须得从健康的活人身上取下眼睛,而且听她的意思,最好是跟我年纪差不多大的女孩。这一点上,我真的接受不了,我不能因为我看不见了,就去剥夺别人看到光明的权力,如果真的用了这个法子,我会愧疚一辈子的。”
  当然,手术和成功率这两个词,是丁敏君告诉王难姑的,王难姑还因此认为丁敏君有学医的潜质。殷野王听了丁敏君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不是因为范遥便好。只是丁敏君的理由太牵强了,在殷野王看来,杀人取眼这种事情根本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可偏偏丁敏君不愿意。殷野王叹了口气,无奈地说:“罢了,你不愿就算了,不管怎样,我……们都会一直陪着你的。”
  “不管你是否看得见,我都会照顾你一生一世,不会再让你被别人欺负,被别人伤害。”这句话殷野王并没有说出口,他知道,丁敏君已经知道他的心思,可她却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殷野王虽然郁闷,却也不想逼她。
  吃过晚饭后,殷野王又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蝴蝶谷。已经过了两年,逍遥令一直没有撤销,尽管很多人都已经放弃了用丁敏君来换取财富和地位,殷野王仍然不敢大意。
  两年以来,殷野王在陆仁和白龟寿的掩护下,才能那么多次来到蝴蝶谷陪着丁敏君。对这两个死忠的手下,殷野王很放心,很多事都不瞒着他们。至于殷野王倾心于丁敏君这件事,白龟寿那个木头看不出来,陆仁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殷野王从蝴蝶谷回来都会叫着陆仁和白龟寿一起喝酒。这次也不例外,殷野王从蝴蝶谷回来后,叫来那两人凑了个酒局,白龟寿不明所以,陆仁却看得出,自家堂主肯定又是被丁姑娘给打击了。这两年来,殷野王虽然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浪荡公子模样,可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找过女人了。
  尽管殷野王依然是某家春楼的常客,依然包养着那里的红牌姑娘,但陆仁知道,自家堂主去那里只是为了掩人耳目,最多也就听个小曲,占点小便宜罢了。
  陆仁见过那个红牌姑娘痴情哀怨的眼神,一想起来,陆仁心中就有些同情她。爱上堂主,可不是件轻松的事,偏偏能收住他心的那个女人一点儿那方面的意思都没有;同情的同时,陆仁又很羡慕那个姑娘,至少她毫不掩饰的表达了对殷野王的爱。
  而他呢?若是堂主知道了他陆仁的真正心思,就算不杀他,恐怕也会将他赶走,此生不再相见吧?想到这里,陆仁大口大口地灌着酒,没一会儿就喝醉了。这个酒局,属陆仁喝得最凶,殷野王算是第二。这样一来,喝到最后,整个桌子上只有白龟寿一个人脑袋还算清醒。
  白龟寿看着一大一小两个醉鬼,正在纠结应该先把哪个弄回去,就见陆仁很鄙视地冲着殷野王笑着说:“堂主,你可真没用,才喝了多少就趴下了?嘿嘿!老白,赶紧地给堂主送回去吧,不然我们又要被大小姐骂了……嗝——”
  殷野王迷迷糊糊地听到了陆仁在嘲笑自己,本来想要反驳的,可又听到陆仁提及大小姐。这个宝贝妹妹,殷野王可是宠得很,若是让她知道自己又喝得烂醉如泥,绝对会被狠批一通的。为了图个清净,殷野王用手指着陆仁说:“死小子,改天让你知道知道你家堂主到底有用还是没用!”
  说完,殷野王推开白龟寿就要往回走,白龟寿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陆仁,觉得他没什么问题,便跑过去送殷野王了。其实,殷野王的酒量要比陆仁好上一些,只是今天他心中有事,喝酒时散去了内力,光凭自己的身子在扛;而陆仁虽然喝得多,可是有内力架着,所以殷野王倒下了,他却没事。
  只是陆仁内力平平,虽然扛住了没倒下,但也已经醉得一塌糊涂。看殷野王走出了他的视线,陆仁苦笑了一声,拎起了酒坛又喝了起来。许是因为喝得太多,心里有些烧腾,陆仁拎着酒坛子走出了房间。
  走出了不远后,陆仁看到前面走过来一个人,那人也是殷野王手下的一个坛主,只是并不似陆仁与白龟寿那般被重用。陆仁见状大笑了两声:“老灰,来,陪我喝酒!”这名叫老灰的人见陆仁醉醺醺的,本想拒绝,可是陆仁哪儿管他愿不愿意,一把拉住他就不松开了,老灰只好陪他继续喝。
  又不知喝了多少,陆仁已经醉得不成了,老灰头疼地看着这个四六不懂的家伙,恨得牙痒痒,骂道:“喝死算了,堂主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酒鬼!”
  “堂主?堂主看不上我这个酒鬼,他看上的是丁敏君啊!”陆仁恍惚间听到老灰的话,下意识地回了这么一句。
  “丁敏君?”老灰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亏得逍遥令的福气,丁敏君这三个字在两年前可是响彻了整个江湖,谁能杀了她,就能换取范遥的一个人情。“陆坛主,你说的丁敏君可是峨嵋派的那个丁敏君吗?”老灰此时心情极其激动,若能让范遥欠他个人情……
  陆仁斜了他一眼,嗤笑一声:“可不是她么,除了她还有谁!还有谁能入了堂主的眼?”老灰此时哪儿还关注陆仁说什么,连忙问道:“那她现在在哪?”陆仁嘟嘟囔囔地说了句:“不就在蝴蝶谷咯!”便倒头大睡,再也不言语了。
  此时陆仁万万没想到,因他一次醉酒,一切都变了。

  56…蝴蝶谷惊变

  蝴蝶谷中,蝴蝶翩翩而起,给宁谧的山谷中带来阵阵生机。此时天刚微微亮,一夜好眠的丁敏君已然起身静静等待王难姑的到来。
  一阵微不可查的脚步声传入丁敏君的耳朵,丁敏君满脸疑惑地看向来人的方向,心中暗道:“怎么嫂子今天的脚步声听起来与平常差别这么大?”
  “丁敏君?”一个从没听过的沙哑男声突然响起,丁敏君下意识地转头问道:“你是谁?”
  “要你命的人!”话音刚落,丁敏君便听到耳边风声骤起。因为丁敏君的双眼几乎全盲,所以她的其他感官变得十分敏锐,尤其是耳力,比起当日跟范遥学习暗器听声辩位时还要强上不少。
  早在听到来人脚步声时,丁敏君就已经觉得有些不对,待那人走进时丁敏君听到了他刻意掩盖的呼吸,就提高了警惕,堪堪避开了那人的攻击,丁敏君心中万分焦急,大喊道:“你到底是谁?我和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我?”
  目不能视的丁敏君除了拖延时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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