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的尖叫声瞬间在人群中爆发出来!
许大宝几个人急忙向两侧闪开,铁锹破空而下,哐当一声砍在了冻得硬邦邦的路面上,黑黄色的碎土渣迸溅开来。
陈金动手的同时,我也挥起了铁锹,嘴里大骂着:“哪个狗…日…的敢挡着爷爷!”
铁锹直接冲着许大宝的肚子上铲了过去。
许大宝闪过陈金砍来的铁锹后,又急忙后退躲避我直冲他插过去的锹刃,却撞在了后面的人身上,眼看着那把铁锹的锹刃就要插上他的肚子了,刚刚闪到一旁的邢铜锁急忙从一侧迎着我这边儿迈出一步,横着伸手抓住了我恶狠狠插向许大宝的铁锹把,攥住以后就死命地跟我夺。
许大宝见状,也急忙上前抓住铁锹把,用力跟我争夺。
我心里明白没他们俩大人的力气大,这要是被人把锹夺走,我就只有挨打的份儿了,所以急忙双手攥紧了锹把,同时抬起脚冲着他们就是一通狠踢猛踹,嘴里唔呀呀地连骂带喊给自己鼓着气。
争夺中,铁锹锋利的锹刃撞击在许大宝的腿上,划破了他的裤腿,虽然没有伤及皮肉,想来也会撞出一块淤青。接着,我被四个大人给紧紧地围住按倒在地上,拳头和脚丫子如同雨点般地砸到了我的身上。我不顾身上的疼痛,也不把身子蜷缩起来护着周身要害,而是一边嘴里大骂着,双手死命攥住锹把,同时双脚四处乱踢乱踹,奶奶…的,老子就是打不过你们,也得沾你们一身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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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章 猛爹猛叔()
陈金那边儿形式也不比我强,被三个大人两个妇女给按在了墙根下狠揍。不过这小子八成是伤着人了,因为我眼角的余光扫到地上好像洒下了斑斑的血迹。
唉,没办法,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
我们俩战败了,一败涂地啊!
无论平时多么得凶悍,多么得强硬,多么得敢玩儿命,那也是个正常人,喝多了也吐,挨打了身上也疼。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被打中,引起了耳鸣,反正当时我似乎听到有一种古怪的东西就在我耳朵旁边幸灾乐祸地奸笑着,凄厉的风声也尖叫着往我的耳朵眼儿里塞,还有那帮老太太妇女们助威式的叫骂声也凑着热闹挤进耳朵里。
真的是疼啊!
没坚持多大会儿,我就被人打得浑身疼痛,双腿再也无力踢腾,手上也再无力气攥紧锹把,不由得松开了手。好在他们知道我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所以也没夺走我的铁锹,铁锹把就横在了我身旁的地面上。
“操,老子弄死你们!”
“狗…日…的吃了他…娘…的豹子胆了是不?”
如雷般的吼声突然间炸响在街道上,随即就听见了两三个人的惨叫声,然后人群轰然散开。
我心里一松,俺二叔和陈锁柱来了!请百度一下黑じ岩じ阁,谢谢!
我强睁着已经肿起来的双眼,看向那些四散开并且向奶奶庙方向撤退出七八米远的人群,许大宝还有另外一个男人捂着脑袋,指缝间滴答着鲜血。在刚才一堆人围着我和陈金乱揍的地上,散着几块崩裂了的红砖,那是我二叔和陈锁柱顺手从街道旁的砖垛上掀下来,然后狠狠砸过来的。
陈金躺在墙根儿,身旁扔着的铁锹把都折了,寒光闪闪的锹头上沾着几滴血。这小子咧着带血的嘴角冲我笑了笑,双手吃力的撑地往起爬,浑身上下的衣服脏乱不堪,脸上也被揍出来几块淤青,鼻孔里还在不停地往外流血。
我也使劲儿想爬起来,可是胳膊腿一用力就钻心的疼,我试了试用不上力气就干脆不动弹了。
奶奶…的,歇会儿,缓缓劲儿。
陈锁柱和我二叔两个人紧跑几步过来,陈锁柱扶住了他的儿子,我二叔直接伸手将我拉了起来,心疼地问道:“银乐,没啥事儿吧?”
“没事儿,就是疼,嘿嘿。”我眯缝着眼,肿成那样想睁也睁不大啊,强忍着疼痛,我还冲二叔笑了笑。
那边儿陈金呸地吐了一口血沫子,抬手用衣袖擦着嘴角和鼻孔里流出的鲜血,咬着牙忍着痛弯腰从地上捡起折了半截把的铁锹,挣开他爹扶着他的手,一瘸一拐地就往那帮人跟前走,嘴里一边恶狠狠地说道:“老子今天非得,把这奶奶庙给拆了,我看哪个狗…日…的敢拦着我!”
我见状也不顾疼痛了,弯腰就去捡铁锹,腿上一痛,差点儿栽倒在地上,被我二叔一把拉住,我已经握住了铁锹把,咬着牙站起来,拖着锹就往奶奶庙那边儿走,可腿上疼啊,刚迈出一步就疼得我受不了咝咝地吸着凉气,只好在嘴里喊着给陈金加油助威:“金子,哥们儿的腿可能伤着了,帮不上你了!给我留,咝…。。给我留下一个泥像,老子要砸碎了和泥巴玩儿。”
“没问题,我用不着你帮忙,一个人就收拾了。”陈金头也没回,就那么一步步,蹒跚地往那群人走去。
陈锁柱愣在了当场,似乎没想到儿子比自己的骨头还要硬。
我二叔扶着我,听着我俩这么对话,再看着我俩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立刻从原先的火冒三丈升级到了九丈,他从我手里夺过铁锹,说道:“银乐,站好了,叔替你把庙给砸了去。”说完,他松开我就往那边儿走去,我的身子晃了晃,咬牙站稳,看着二叔宽厚如铁塔般的背影,以及那些人,还有人群后面散发着诡异雾气的奶奶庙。
陈锁柱见状也紧走几步赶上了自己的儿子,从陈金手里夺下锹来自己拎着,说道:“儿子,你先歇会儿,爹给你把路扫开了,让你进奶奶庙随便砸。”说完,陈锁柱大踏步上前和我二叔并上了膀子。
原本呼啸凄厉的狂风此时更加疯狂地肆虐起来,刮得半空中像是有人在不断地吹响刺耳的哨子音一般,呜呜呜地直响,震得人耳鼓生疼。寒意从四面八方涌来,又像是从人的心底里突然冒出来的凉意,让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感觉像是被冻结住了,麻木生硬——这倒是帮助了我和陈金,身上被寒意侵蚀,倒是不觉得怎么疼痛了。
“锁柱,二牛,那个,别,别生气,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许大宝捂着还在流血的脑袋,惊恐万分地看着手里拎着铁锹,冷着脸,一步步不急不缓向他们走过去的赵二牛和陈锁柱。
邢铜锁也哆嗦着两手在胸前不停地挥着:“是啊是啊,有话好说,别动手,都是街坊……”
“都给老子让开!”我二叔手攥铁锹平举,锋利的泛着寒光的锹头直冲着人群,“打我侄子的事儿,回头再跟你们理论,要是怪我侄子不懂事儿,我赵二牛绝对不会记恨你们。我现在,要砸这个奶奶庙,谁要是敢拦着我,老子活劈了他!”
陈锁柱也用锋利的锹头指着那些人,吼道:“娘的,刚才你们不是都挺凶么,远远的看着你们打这俩孩子时,都挺有本事啊,来来来,让老子看看谁挡道呢,咱比划比划!”
那些个老太太们的家人屁也不敢放一个,哆嗦着都向后退出几步,然后急忙向一边儿闪去,远远地避开奶奶庙。有几个老太太也让家里人硬拖着走开了,或者……是她们趁着家里人拖她们,赶紧顺坡下驴,也不失面子吧?
我想,八成是这样。
奶奶庙的门口,只剩下了铜锁娘还有许老太太几个奶奶庙最为忠诚的信徒,颤巍巍地站在那儿。
“不行不行,锁柱,二牛,大侄子啊!咱有话好好说,这庙可不能拆啊!”许老太太终于哆哆嗦嗦地说出来这么一句话。
铜锁娘也急忙陪着尴尬的笑脸说道:“是啊是啊,你们俩都不是小孩子了,这,这个……别……”
“嗯?该怎么好好说?是不是也把你们家的孩子打一顿算作扯平了啊?”我二叔不容她把话说完,咬着牙用锹头指向站在远处的许大宝还有邢铜锁他们,吓得那几个人禁不住惶恐难安地连连后退几步。
许老太太和铜锁娘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了——事情明摆着的,我和陈金俩人挨打了,就是你们打的,你们怎么就不能好好说呢?
嗯?
好像是我和陈金俩人先动手的。
可那也是因为他们没好好跟咱说不是么?
陈锁柱好像被风一吹,被寒气一冻,怒火攻心,酒劲儿上来了,身子晃动着,挥着手里只有半截把的铁锹,骂骂咧咧地吼道:“他…娘…的,少跟老子废话!赶紧滚开,老子要砸庙,砸庙!谁拦着老子,老子就连他一块儿砸了!”喊完话,酒意上头的陈锁柱踉踉跄跄地就往奶奶庙里走,手里还挥动着铁锹。
那几个老太太见状也不忠心护主了,一个赛一个的比兔子跑得都快,闪开庙门,远远地站到一边儿,眼里满是愤怒、恐惧、无奈……等等,神情总之那叫一个复杂,那叫一个看不透。
我二叔四下里将那些已经远远站开的人扫了一遍,这才冷笑着拎着铁锹往奶奶庙里走去。
庙里面,立刻传来噼里啪啦咣当咣当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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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章 烧庙杀蛇()
看着这一幕,我和陈金俩人可就乐坏了,他…娘…的,那些老太太还有她们的家人,一个个刚才还人五人六的挺横嘛,可现在瞧瞧一个个那怂样!虚荣心瞬间得到极大满足的我,似乎身上的疼痛也减轻了许多,咬牙忍着痛向奶奶庙的门口走去,陈金站在那里等着我走到他跟前儿了,这才举步。
我们俩一瘸一拐地向庙里进发,一定要亲手在奶奶庙里砸个痛快。
此时风声更急,寒气更甚,天色更暗,隐隐的,青黑色的雾气如同一条条丝线般从四面八方的空气中急速翻卷着往奶奶庙里钻去。原本从庙门口还能看到庙里的景象还有我二叔和陈锁柱俩人挥锹乱砸,此刻里面却已然变得黑漆漆一片。
我和陈金都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两人却相视冷冷一笑,内心里无一丝的恐惧害怕,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却极其坚定毫无畏惧地走了过去。
看那庙宇,黑洞洞,定有那邪物在,俺这便赶杀进去,砸他个干干……净啊净!
从外看,庙内漆黑一片;
入庙中,阴森森光线昏暗。
我和陈金俩人刚刚迈入庙门,迎面就是一股浓浓的腥臭气扑鼻而来,差点儿没把我俩熏得晕过去,赶紧伸手拉着衣袖掩住鼻子。
我二叔和陈锁柱挥着锹正在起劲儿地砸那三尊泥像呢,中间那尊玄母娘娘的泥像已经被砸掉了脑袋,那脑袋就滚落在供桌前面,画得惨白的脸上沾满了香灰尘土,原本黑漆漆的眼珠子此时却泛着微弱的黄绿色光芒,诡异可怖。陈金也不顾那股熏人欲呕的恶臭,松开手一把从腰间抽出了皮带,骂骂咧咧地往那泥像的脑袋上抽打起来。请百度一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持,谢谢!
我看他这样子,也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干脆从兜里摸出火柴,拉住门内侧旁边墙上挂着的画布,点着了!
火苗呼啦啦地烧了起来。
陈锁柱和我二叔办事的效率相当高,两尊丫鬟像也很快被砸得缺胳膊少腿,不成样子。陈锁柱干脆扔下手里的铁锹,站到掉了脑袋的玄母娘娘像后面,大吼一声,双手用力在泥像身后一推,只听轰隆一声,那尊泥像从砖垒的台子上栽了下来,当即摔得四分五裂,看不出人样了。
此刻,火势逐渐蔓延开来,我二叔见状便挥手招呼道:“行了行了,赶紧出去,火烧起来了。”
陈锁柱这才停手,和我二叔走到门口,搀扶着我和陈金从庙内走了出去。
站在庙门前十多米外的宽敞地儿,我们四人极其彪悍地看着奶奶庙,滚滚浓烟从奶奶庙的门和窗户里冒出来,偶有火光闪烁,噼里啪啦的声音从庙内传出来——风助火势,越烧越旺!
站在奶奶庙四周远处一直保持震惊和沉默的老太太以及她们的家属,都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看燃烧起来的奶奶庙,再看看我们四人。
许老太太突然大声喊起来:“快来人啊,救火啦!奶奶庙着火啦!”
铜锁娘见状,也顾不得我们四人乐意不乐意了,跟着大声喊叫:“哎哟,都别愣着了,赶紧救火啊!快快,找桶,弄水去啊!”
众人这才缓过神儿来,着急忙慌地去住在十字街上的各户人家中借东西,原本就站在街上看热闹的人也都慌慌张张的跑回家里拿东西。
陈锁柱哈哈大笑起来,醉醺醺地大喊:“救个屁啊!烧完它得了,省得以后事儿多!”
就在这时,从奶奶庙滚荡着火焰和烟雾的木门里,窜出来一条婴儿胳膊粗细,两米左右长度的长虫,通体油光黑亮,在庙门外三米多的地方停住,盘起身子昂起脑袋,咝咝地吐着芯子,红色的眼珠子恶狠狠地盯着我们,诡异万分。
看到这条蛇,我马上就想起了在刘宾家门外看到的那条黑蛇。
他…娘…的,那天晚上的那条蛇明显比这条大啊,可长得还真像,难道,我们这是不小心捅了蛇窝么?
“哎,这长虫长得好,跟乌梢似的,正好做腰带。”我二叔喜上眉梢,拎着铁锹就跑了过去。
那条黑色的长虫见二叔向它跑了过去,昂着的蛇头立刻膨胀起来,怒气冲冲地前后左右摆动着,似乎在作出警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咬你!”
我在这边儿担心那东西伤到二叔,急忙喊道:“叔,小心点儿,那长虫是庙里的邪物。”
我二叔已经跑到了那条长虫的跟前儿,理都没理我的话,挥起铁锹就拍了下去——嗯,是的,是拍了下去,因为他是想弄这条长虫的皮做腰带呢,自然不能用铁锹铲,万一铲坏了可就不好了。
那黑长虫甚是灵巧,不见如何摆动,只是一闪,便轻松躲开了铁锹的攻击,身子一缩一弹,竟然窜起一米多高,嗖地一下扑向我二叔。
我二叔急忙挥手拍去,可是那长虫的速度极快,狠狠地一口咬在了我二叔的左胳膊上,哧地一声竟然生生撕下来一块厚实的布料。我在旁边看得心惊胆颤,乖乖,这条长虫要是把人咬给咬伤了,八成会致命的啊,虽然说我老家那块儿从来就没有出现过毒蛇,可这条长虫不同于一般,那可是成了精的东西,都能够轻松撂倒好几个人呢,就算我二叔再如何强大,被这长虫咬一口……
真不是闹着玩儿啊!
也活该那黑色的长虫倒霉,它的毒牙要是再长上那么点儿,应该就能咬透我二叔的衣服了,这大冬天的都穿着大棉袄,厚实的粗布料里面还夹着厚厚的棉花,你还咬个屁啊,怎么就傻乎乎地往衣服上咬,你咬那手上,手上没什么挡着,多好。
呸呸!我怎么替这条黑长虫算计我二叔呢?
那黑长虫一口咬下去只是撕下来一块粗布,随即蛇身迅速绕上了我二叔的左胳膊,然后紧紧地缠了上去,张开大嘴露出尖利的獠牙,狠狠地又是一口咬了下去,看样子这次似乎真的咬到肉里面了,只见黑长虫用上了吃奶的劲儿在那里咬住不松。
我二叔脸上露出了笑容,右手扔掉挑锹,拇指和食指捏住了那黑蛇的脖子,用力一拉,哧的一声再次撕下来一块布料,黑蛇也真是死心眼儿,就这还咬着布料不松口呢。我二叔拉住蛇头又用力拉扯了一下,将紧紧缠绕在胳膊上的蛇身子拉开一截,然后左臂弯曲,左手也抓到了蛇身上,双手用力,顺着蛇身子用力一拉……
得,那条黑长虫就直挺挺的,不再动弹了。
天光大亮,亮得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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