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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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 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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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武这时候突然变聪明了。一指付新道:“要我不想让她进付国公府,应该让付国公府里,颇为重要的人出事才好。可怎么却是她受伤呢?嘿嘿,要我……”

    一说到自己的长项,李武笑得颇为自信。那神情,好像会害人有多么了不起似的。一张口,十数个害人的法子。

    看着李武那不经大脑,便就孜孜不倦在往外冒着坏水,也是没谁了。罗辉终冷冷道:“你没发现她笨?”

    李武点头:“那天酒楼里就发现了。迎着往人脚上送,是挺笨的。”

    付新额头受伤,又不是耳朵受伤。现听这几个当着她面,尤其是罗辉,一嘴一个她笨、她蠢,气得够呛。想想,付新也瞧出国公府的人,好像都让着罗辉,只也暗自忍了。但到底心下难平,暗搓搓地画圈圈诅咒罗辉。

    罗辉笑眯眯地问付亮:“付五爷,你是想让我进去,还是让我报官府?”

    付亮当然不想让罗辉进去。

    他费那么大劲安排,结果该受伤的没受伤,却为付新做了嫁衣裳。付亮拿眼一打,就猜着这一准是付新为救付芸受的伤。

    现在他投机不成蚀把米,再让罗辉看出点儿什么来。

    可若是报官……

    付亮没由来的烦躁,觉得这人怎么这么讨厌?来做客就好好的当个客人,没事管什么闲事?与你有什么关系?

    这时候,随着那几个去拿藤椅的婆子,赵夫人也急忙忙地来了。

    还有付璋的媳妇赵氏,她是赵夫人的娘家侄女,付芸的母亲。听说出事了,也急忙忙了过来。

    付芸一见她娘,便就哭了:“娘、娘。”

    赵氏上下地看付芸,见只是衣服脏了些,头上挂了些乱叶子,倒没受什么大伤。放下心来,脸也就沉了下来,问:“怎么回事?不在园子里呆着,带着你新姑姑来这儿干什么?”

    付芸吓得不敢出声,低着头,哭也不敢哭了。只默默地流泪。

    那边赵夫人一见付新脸上全是血,将谁都忘了,只觉得心“突突”地跳,有如当年她女儿出事时一样,几乎都要站不住了。

    丫头婆子扶着,赵夫人冲到付新跟前就问:“这是怎么了?伤怎么来的?这么不小心,前头好好的,跑这儿来干什么?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儿扶憨娘上藤椅?一个个的,都死了不成?”

    付悦本来就扶在付新傍边,赵夫人此时眼里谁也看不得了。

    付新连声安慰赵夫人,又怕付芸挨骂,只说道:“是我不好,见园子大,一时好奇,非让芸娘带着我到处转转。一不小心绊了脚,就摔了。夫人不用担心,看着吓人,没事,就磕破点儿皮,真的没事。”

    婆子丫头一堆上来,就将付悦挤到一边。

    付新被个力壮的婆子抱到藤椅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八回 12(退意)

    赵夫人急急地说道:“快走,去延居,去延居。”

    被吓坏了的付芸也被她娘赵氏抱着,回去给付芸洗漱压惊去了。

    坐到藤椅上的付新,却将眼睛放到了付悦的身上。

    彼时付悦正也围着她转,脸上满是关切。

    付新又瞅了眼付亮,不由得痴痴地笑了。

    从小,她父亲对她最好,有时也会与她提起她的祖父、母,到广陵创业时的艰辛。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但付新可以想到。她爹付伟,还有她的祖父、祖母,当年离开付国公府的时候,那样的骨气。她过世的祖父定不能想到,他的两个没有出息的孙女,为了能过继给世子,争得个头破血流。

    付新的额头一跳一跳的疼,可不真是头破血流。

    赵夫人满脸焦急,连声催促抬着付新的婆子:“快,快走。”

    可才走了两步,赵夫人却突然停住了脚,瞅了眼竹林子,对着仍站在林子前的罗辉道:“如果罗公子想进去一探究竟,就进吧。只小心些,别摔着。我也奇怪呢,那林子里能有什么,憨娘就能摔成那般模样。”

    付新瞅着赵夫人,突然想,真的值得吗?

    赵夫人的话一出口,付悦和付亮却都大吃一惊。

    无论付亮出于什么样的心思,他现在阻拦罗辉进到竹林里是正确的。因为无论竹林里是个什么情况,别说罗辉查出点儿什么来。

    就只是有些怀疑,传出去,对于付国公府的名声来说,也会蒙尘。

    付亮和付悦懂这个道理,她俩个就不信赵夫人不懂。

    赵夫人的话出一口,就表明了她的态度。虽然赵夫人没有说,但她似乎是选择了付新。

    这一点,最让付悦无法接受。

    付悦不甘心。她垂下眼睑,隐下的满是不忿。

    付新却在想,世子之女,就当真有那么好?

    为了那所谓的世子之女,展现自己最美好的一面,隐下阴暗,摇尾乞怜。想来,她的祖父、母是个要强的。而她的父亲、叔叔也是要强的。

    付新能感受到赵夫人对她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

    但,付新一样能感觉到,无论是付国公、武老太君还是世子、世子夫人,其实,都是在她与付悦之间选择。

    对,是选择。

    她与付悦,都是排放在店面上的物品,国公府的人,更像是挑花眼的顾客。

    付新不错眼地瞅着赵夫人。

    转过身的赵夫人见付新正瞅着她,以为付新被吓到了,不禁安慰地说道:“乖憨娘,没事的,若果然有人想害你,我是决饶不了他的。无论是谁。”

    付新靠在藤椅上,闭着眼睛,一手按着额头上的帕子,轻声说到:“大夫人,我想我爹了,我想见我爹。”

    赵夫人一听,不由得心下踟蹰。暗暗担心,但嘴上答应道:“好,我这就让人去喊你爹来。”

    回到延居里,赵夫人命将付新直接抱进了她平日小憩时的抱厦。

    请了太医报脉,医女为付新清理了伤口。抱扎好了,又开了几剂口服的丸药。

    太医和医女走了之后,付伟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后面跟着付宽。

    虽然付新的脸也洗了,衣服也换过了,但额头上整个缠着布。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整个人瞅起来,病恹恹的。

    付伟吓了一跳。他谁也没理,几步到床沿边上,轻声地喊:“憨娘,憨娘。”

    付悦和吕家姊妹此时,也全都跟到了延居来。

    付伟进来时,瞅都没有瞅付悦一眼,好像完全没有听到付悦喊他一声“爹爹”,直接越了过去。

    边上的赵夫人连忙道谦:“二爷将憨娘交给我们,是我们照顾不周,实在是对不起。不过二爷放心,刚太医来过,伤得并不是很重。”

    赵夫人没敢提太医的话:“于生命无碍,伤口深可见骨,只怕将来要留疤。”

    付新睁开眼睛,轻轻地喊了声:“爹爹。”

    付伟的心,都被付新喊碎了:“告诉爹爹,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在花园子里玩,怎么会伤着?”

    付新瞅着站在付伟身后的付悦,没有说话。

    付伟回了下头,付悦连忙面露焦急地说道:“爹爹,妹妹伤了额头,会不会留疤?”

    刚太医与赵夫人说那话时,是在外面,背着所有人说的。

    付悦这样一说,赵夫人面上闪过不愉之色。

    赵夫人连忙说道:“二爷不用担心,我已经让太医去配,除瘢痕的药膏送来,不管多少钱,咱们都不能让憨娘额上留疤。”

    付宽问赵夫人:“到底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摔得这样重?”

    赵夫人便就将付新和付芸偷跑到竹林子里的事,大概的与付宽学了。

    正这时候,付璋的媳妇赵氏,抱着换了洗衣服,也洗漱好了的付芸过来,探看下付新的伤如何了。连就让付芸学一学竹林子里的事。

    肯定是被骂过了,付芸的眼睛红红地。

    赵氏放付芸放到地上,付芸便就跑到床沿边上,拉着付新的手道:“新姑姑,新姑姑,都是我不好,要不是为了拉我,新姑姑也不会摔,要是不摔,也就不会受伤了。”

    付新见付芸眨眼的工夫,就哭得鼻涕都流了出来。连忙安慰道:“乖芸娘,别哭了,姑姑没事,额头一点儿也不疼,不过是磕破点皮儿,乖,你一哭,姑姑头疼。”

    付芸一听,立时就住了声,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着付新。

    赵氏与众人一一见礼。

    付新躺在床上,喊了声:“二嫂好。”

    赵氏近到床边上,弯身看着付新道:“二嫂谢谢憨娘,若不是憨娘,现在躺这儿的就是芸娘。我这当娘的自私,真心谢谢憨娘。”

    付新迎上赵氏的目光,微笑着道:“其实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的话,又怎么会吓芸娘一跳?若不是我的话,连这事都不会发生吧?二嫂别怪我才对。”

    屋内的人听了付新的话,却是一愣。

    赵氏没有反驳,却仍是谢道:“话虽如此,但当时那情景,若憨娘不救,也是应该。不管事情因为什么发生的,终是妹妹救了我女儿,这份情,嫂嫂总会领的。”

    付新轻声道:“我想,无论是谁,都会救的。救之前,我也没想到会摔。所以嫂嫂不用愧疚。”

    付伟与付新道:“憨娘乖,爹爹与世子爷说些事情,一会儿再回来看你。”

    付新瞅着付伟,心下隐隐觉得,她爹说得多半,是关于她过继的事情。也许,也许她爹后悔了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阅读。)

第十八回 13(劝)

    付伟与付宽出了抱厦,来到延居的客厅坐下,丫头们上完茶点退到一边。

    付宽头出来时,赵夫人虽然没说什么,但递出来的眼色,那意思,与赵夫人过了半辈子的付宽还能瞧得出来。若是付伟心生退意,让付宽挺住了。

    手里捏着茶杯,抿了口茶,试探性地瞅付伟。

    可惜付伟并不瞅付宽,只是低着头,眉头深锁。手里拿着茶杯,却不喝一口。

    付宽心下打突,猜着付伟这是在琢磨词,与他提付新过继的事,就此作罢。付伟不说话,付宽也不敢多言,两个人就这样,都举着茶杯,却都心不在茶上。

    付伟突然将手中的茶杯放到桌上,倒吓了付宽一跳。

    “世子爷。”付伟皱着眉,像是在掂掇着词语,话便就有些慢地说道。

    付宽笑道:“想小时候,二弟也是喊我一声大兄的,怎么去了广陵,反倒生疏了。说了多少回,不论嫡庶,咱们都姓付,还是喊大兄为对。”

    付伟笑道:“世子爷客气了,之前憨娘过继的事,弟弟没有考虑清楚,便就贸然带着憨娘上京,也是弟弟治家不严,过继的事,不若就算了吧。给世子爷弄了这么些麻烦,实是弟弟的不对。”

    说着话,付伟站起身来,冲着付宽深深地一揖。

    付宽连忙将付伟扶住:“二弟客气了,我应该向二弟赔不是才对。为兄治家不严,才让憨娘出了这种事情。”

    付伟坐回座位上,才一说话:“世子爷……”

    付宽一摆手道:“二弟听为兄把话说完,要是觉得为兄说得不对,二弟再说。”

    付伟也只得坐下,先听付宽说话。

    付宽便就将付新若是依旧在广陵付家,难处一一地分析与付伟听:

    “前几年二弟进京,与为兄提过继憨娘之事的时候,就曾与为兄提过弟妹的性子。不是为兄说,若是再有半分的办法。只怕二弟也不能走到过继憨娘,这条路的。”

    说到这儿,付宽停顿了下,瞅着付伟。

    付伟无言以对,也只是叹气。

    付宽就又说道:“嫡母不容,又是庶出的身份,现又分了家。即使憨娘一直住在广陵大宅,陪着婶娘,但,憨娘的名声也就算毁了。将来说亲呢?二弟总不能将憨娘养一辈子。为兄说得对不对?”

    见付伟不说话,付宽又说道:“所以,二弟才会动了心思,想将憨娘过继出来。这样的话。即可让憨娘永离了弟妹,又可提了憨娘的身份。虽说过继女,但世子之女总好过商女。将来,憨娘于说亲上,反倒比在广陵更好些。”

    付伟也不隐瞒,说道:“当年弟弟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从一开始,弟弟也不曾欺瞒过世子爷。”

    付宽笑道:“可是现在见我家里总是出事,所以二弟心生悔意?”

    付伟叹道:“弟弟也知道,这怪不得世子爷,都是弟弟治家不严,不会教孩子,才给世子爷添了许多麻烦。憨娘还未过继,已经出了这么些事。弟弟担心世子爷和夫人没怪罪,但看国公子爷的意思,好像颇为不喜欢憨娘。”

    付宽笑道:“难道二弟看不出你嫂嫂是真心喜欢憨娘?”

    付伟道:“可是……”

    付宽打断付伟的话道:“二弟别说可是,我就问二弟一件事情。若不将憨娘过继给我,难道二弟还有其他法子,能让憨娘免于眼前的困境?若果然能想出来,想来以二弟当年与叔父离开时的心境,是死也不会再登国公府的门吧?”

    付伟被付宽说得,竟哑口无言。

    付宽诚心诚意地说道:“想来二弟也知道为兄曾有过两女,出了些事故,你嫂子可以说对憨娘那丫头一眼看中的,就说像亲女儿一样,二弟也是有眼睛的,应该也能分辨得出,真心还是假意来。”

    付伟自然地便就点头道:“这个弟弟还是看得出,夫人真心喜欢小女。”

    付宽道:“为兄与二弟说句不许外的话,国公爷到底是男人,老太君和你嫂嫂喜欢憨娘,二弟还有什么可不放心的?二弟放心,今日之事,再不会有了。为兄这就与国公爷说,不日便就看日子,过继上族谱。”

    付伟还在迟疑。

    付宽却不给付伟时间,站起身,一拍付伟的肩道:“二弟也是生商场上滚过来的,怎么一到了憨娘这儿,便就婆妈起来?就这么说定了。外面一堆的客人等着呢,咱们还是先出去吧。”

    这就是关心则乱。

    其实,主要的还是付伟实在想不出,再有比过继给付宽更好的去处,来安排付新。

    再说赵夫人,在付宽和付伟离开后,看着付新喝了药,叮嘱付新好好休息。打发付悦等人重回到园子里。便就让赵氏抱着付芸,到她平日休息的耳房。

    付芸将竹林子里的事,细细地学与赵夫人听。

    赵氏道:“夫人,这事,若说是欢娘干的,也不大像。再说,她才多大,也不可能将手伸到咱们国公府来。媳妇觉得,应该是那娘俩个干的。”

    平日里,赵氏话并不多。

    但人都算计到她女儿头上了,只一想到,要不是关键时候,付新伸手的话。那么,深可见骨的伤,便就在她女儿的额头上,赵氏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恨不得千刀万剐了背后黑手,都不解恨。

    然后,对于付悦,便就一点儿好印象都没有了。

    赵夫人没说话,让赵氏将付芸抱了出去。婆子丫头也都打发走之后,赵夫人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画卷。

    打开,里面赫然是前世的付新。

    赵夫人泪流满面地轻喊了一声:“我的儿啊。”

    便就再发不出一点儿声音,嗓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只发出阵阵地呜咽声。

    终于,赵夫人哭够了,将那画卷小心翼翼地重新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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