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兰玉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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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兰玉庶-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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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宽道:“事情不是夫人想的那般简单。这就跟憨娘一样,若是有人说,让憨娘出去,再给你认一个,你干?”

    赵夫人一听,气得哼道:“我看了,世子爷越发的高看她们了?竟将她们娘俩个,与我和憨娘比了起来。她们也配?当年谁哭着喊着给你当妾的?怎么?现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的?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要有,我才要先买一丸吃了,我的新儿就不会那般了。”

    说着话,赵夫人便就哭了起来。拿着帕子,抚在眼睛上,道:“我的新儿,我苦命的孩子。娘当年就应该跟你去了,她们才高兴呢。”

    付宽……

    赵夫人继续哭道:“我的新儿已经没了,现在大郎病得这样重,我也看了,我们娘几个加一起,在世子眼里,也没有那一个外人重要。明儿大郎果然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就不活了。完,你们就都如意了。呜……我怎么命这么苦……”

    见赵夫人越说越离谱,世子付宽只得出好声劝道:“好了,别哭了,我也没说不可以。咱们再想想,若万一没办法了,再说。毕竟,送女儿给人做妾,于咱们家名声也不好。这事,也得国公爷点头,若是国公爷和老太君不同意,咱们也是白想不是?”

    “真的?咱别提国公爷和老太君,单说,世子爷果然舍得?”赵夫人拭了拭脸上的泪,问。

    虽然是老夫老妻,况赵夫人也不年青了,但这一刻,付宽倒是觉得,赵夫人出奇的可爱。

    不禁伸手,为赵夫人拭泪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为大郎着急,大郎也是我儿子,我就不急了?咱们一块儿想法办就是了。”

    老夫老妻,突然腻歪起来。

    屋内的丫头婆子,纷纷低下头。

    赵夫人看着付宽,点头道:“好,我就再信世子一回。”

    外面的婆子这时候进来,报道:“世子、夫人,五小娘子来了,说是有事要和世子,夫人说。”

    赵夫人一听,连忙又擦了擦脸,道:“快请进来,我不是说了,憨娘来,不用通报,真拉让进来吗?你们去给我打点儿水来,我洗洗脸。”

    延居里自然常年备有热水。

    赵夫人一说,有丫头便就出去了。

    付新进来,一眼就看出赵夫人的眼睛有些红。再瞅世子付宽,又不像生气的。

    有些不解。

    但付新也没多问。

    不是有句话,叫子不管父母事?

    付新与武琪学规矩,也不是白学的。

    “娘晚上好,世子爷晚上好。”付新礼貌地给赵夫人和付宽行礼。“这么晚来,女儿没打扰到世子爷和娘休息吧?”

    赵夫人笑上前,将付新拉起来,笑道:“不用多礼,来,和娘一起坐。什么打扰不打扰的?有事没事,想娘了,就是半夜来,也没关系。说,这么晚来,找娘有事?”

    瞅着赵夫人一见着付新,就谁也看不见了,付宽只是无奈的摇头。

    也许他是男人,天生粗心。

    在付宽看来,付新,不过是一个与他亲生女儿,同名的小女孩儿而已。

    顶多,也就娇憨可爱了些。

    但却是说什么也生不出,像赵夫人对付新的那种,由衷的喜爱之情。

第二十五回 3(诚实是财富)

    赵夫人对付新的感情,装是装不出来的。

    付宽不过是应景地,问了问付新,今天出去玩得可还开心?韦家都请了谁?之类的话。在付宽眼里,付新和付悦,没有什么不同。

    付新被赵夫人拉着,坐在床沿边上。付宽问话,付新便就欲站起来。

    长辈问话,晚辈坐着无论是听、还是回答,都视若无礼。

    这一点,付新自小就懂的。

    可赵夫人却拉着付新不放,等付宽说完话,淡淡地笑着说道:“你就坐着说,咱们家的规矩,十多年前,便就坏了。”

    付宽瞅了眼赵夫人,没说话。

    付新有些惶恐,可是赵夫人不放开她,付新只得低着头,一一地回答了付宽的问题。

    出去打水的丫头,端着水盆子过来。

    赵夫人过去洗脸,付新这才站到地上,连忙跟过去,递手巾等物。

    洗过脸后,赵夫人拉着付新,重又坐到了床沿边上。

    “告许娘,这么晚了过来,有什么事?”赵夫人边问,边从枕边翻出一个小手包来,递与付新:“这是给你的。”

    付新打开看时,里面竟然是几颗荔枝。

    付新抬头瞅赵夫人。

    国公府虽然说出来,听着好听,住进来之后,付新却是一清二楚的,根本就是个空架子。半分也比不上广陵的。

    而荔枝这种东西,就是像赵夫人、世子付宽,也是很难吃到的。

    赵夫人看出了付新的疑问,笑道:“这是老太君晚上时,给的。统共就那么几颗,娘给你吃。”

    付新的心滚热滚热的。

    付宽不禁揶揄赵夫人道:“老太君给时,可不是光给你的。老太君怎么说来着?”

    赵夫人瞪付宽道:“世子爷难不成,还想跟咱们憨娘抢吃的被?要是多我能不留?”

    付宽连忙笑道:“我不抢,谁说我抢了?只你给憨娘,也不带上我。也让我在女儿面前,有些功劳。”

    赵夫人“扑哧”地笑了,摸了摸付新的头顶,柔声问道;“还没跟娘说,这么晚来,可是有什么事?”

    跟着进来的绣燕,心自刚才,便就提到了嗓子眼。

    其实,绣燕光嘴痛快了。

    现在却是真的非常的后悔,没听她男的话,与付新学了天香草的事。

    经纪妈一提,绣燕也想到了其中的关键。

    万一她们被算计了呢?

    果然到了京城,比不得广陵,步步小心才行。

    付新抿了抿唇,抬起头,看着赵夫人,眨着大眼睛,一片的纯净,轻声说道:“女儿回去之后,听绣姨说了件事,女儿觉得有必要告诉娘知道。由于事关重要,女儿觉得,即使是被人算计了,也要同娘说声。”

    赵夫人不解,瞅了眼绣燕,又看了眼付宽,问道:“什么事?说来听听。谁这么大胆,敢算计到你头上?和娘说说,是不是那个付悦?”

    付宽也没了刚才的轻松,放下手中的茶杯,坐直了身子,仔细听付新说话。

    付新本来没那么紧张,赵夫人和付宽这样,付新就紧张起来。声音有些僵硬地说道:“就是关于天香草的事。白天时,娘不是说,天香草还是买不到?”

    赵夫人一听,心下一紧。天香草正是赵夫人现在,最关心的问题了。

    “天香草?”赵夫人的声音略有些高地问道:“你知道天香草的事?”

    付新点头:“嗯,绣姨听铺子上的陈叔说的,关于外域招灾的事,想来娘和世子爷都听说了?”

    赵夫人道:“我刚听世子说了。然后呢?”

    付新说道:“女儿也不知道,听来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陈叔与绣姨说,听说,市面上的天香草,都被一家买走了,陈叔大概也不知道这消息真假,所以才会叮嘱绣姨,不要告诉女儿。刚从娘这儿回去,绣姨无意中才与女儿提。女儿知道了,,只是觉得,不论真假,应该告诉娘和世子爷一声。”

    赵夫人急忙问道:“世子爷在外面如何也打听不着,天香草谁家里有,你知道是谁家?”

    付宽一直觉得,事情不太对劲。

    其实,整件事,付宽都觉得诡异。

    怎么就那么巧,他们有了钱,天香草就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说没人在后面捣鬼,傻子都不可能。

    付新老实的回答:“陈叔知道。可能觉得事情怪,有问题,所以叮嘱绣姨,不让告诉女儿,所以女儿才知道,就告知娘来了。”

    迟疑了下,付新又说到:“娘小心些,女儿也觉得有问题,又关系大兄,药材咱们都不太懂,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

    赵夫人听了,安慰付新道:“娘知道了,亏了你一片孝心,稍微有点心眼的,怕担责任,也不管的。你的孝心,娘领了。好了,既然陈叔知道,那绣燕也知道了。你乖乖回去,绣燕留下,娘要细问下。”

    付新瞅了眼绣燕,站起身,又给付宽、赵夫人行礼,道:“世子爷、娘,绣姨没说,也是因为怕我担责任,所以,请世子爷和娘不要责难绣姨。”

    赵夫人也站起身来,笑道:“乖孩子,我和世子爷还分得出,谁好谁坏。别担心,我们留绣燕,不过是想细问下情况,肯定毫发无损的还你个绣姨。”

    付新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叮嘱绣燕道:“绣姨,将知道的,全都告诉给我娘和世子,若万一救了我大兄,算你的头功。”

    绣燕连忙说道:“奴婢一定会将知道的全说了的。什么功不功的,若真帮上大夫人、世子爷,是我修来的福气。只是,奴婢担心……”

    本以为没有办法,希望来得这样的突然。赵夫人和付宽的心,都非常的激动。

    赵夫人打断绣燕的话道:“瞧你说的,好似我们都没有分辨能力似的。你就直接与我们学,好坏,我们不会怨你的。”

    付新又叮嘱了绣燕两句,便就走了。

    赵夫人打发丁婆子,送付新回去。并叮嘱道:“黑灯瞎火的,你们小心些,别让憨娘摔了碰了的。”

第二十五回 4(少些算计多些觉)

    丁婆子笑道:“夫人安心,老奴办事,什么时候出过差子?”

    赵夫人道;“所以才怕你大意呢。”

    丁婆子知道赵夫人紧张付新,笑着应道:“老奴知道了,路上一定仔细小心。那老奴领着五小娘子就走了?”

    赵夫人拿起装有荔枝的那个绣包,挂到付新的腰上。

    又为付新整了整衣角,将付新送到门口。

    赵夫人忍不住又叮嘱付新道:“天晚上,荔枝等明儿早上再吃。要不然,对牙不好。”

    付新乖巧地答应道:“女儿知道。”

    等赵夫人转身回去了,付新与丁婆子齐肩走,提着羊角灯的小丫头打前。

    丁婆子笑道:“大夫人越来越嗦了。”

    付新俏皮地拍手:“大娘背后说我娘坏话,看我不和娘学。说,丁大娘嫌我娘话多。”

    丁婆子笑着说道:“五小娘子,好人儿,大娘将小娘子当成自己人,才说的。可千万别跟大夫人学,大夫人最近焦燥,每日里,抓到人,能唠叨死。好人儿,不想看着老奴被大娘来回地叨叨吧?”

    付新听了之后,忍俊不禁:“我娘最近非常焦燥?我怎么没看出来?每日里见我娘,都笑盈盈的。”

    丁婆子叹道:“唉,现在大夫人,也就对着五小娘子时,脾气还好些。因着天香草的事,大夫人都急上火了。也没人分忧的,还竟都是扯后腿的。”

    付新道:“有人扯后腿?”

    丁婆子叹道:“好了,五小娘子别问了,总之咱们国公府啊?唉,比不得以前。”

    联想到先赵夫人也曾说,国公府的规矩,这十几年已经没了。付新想:看样子,不像是与世子爷置气的话。

    付新并没有往下问,就又说了些家常,也就到回燕居了。

    纪妈在回燕居里,看似不急不忙,其实也是心焦。

    现见丁婆子将付新送回来,不见绣燕,不用猜,也知道绣燕这是被留下了。

    纪妈接着丁婆子往屋里让,丁婆子看似好说话,总是笑容满面的。

    但纪妈心下清楚,丁婆子是大夫人的人,一定不能得罪。

    春杏领着小丫头们,侍候着付新。

    纪妈就陪着丁婆子说了些家常话,客客气气的。

    而丁婆子也知道,付新在赵夫人的心里位置,因此上,在回燕居也不敢枉自托大。

    两人说了会儿话,丁婆子见付新已经收拾得差不多。

    也换了晚服,头发也散了开。

    丁婆子起身告辞。

    付新要送,丁婆子死活不让。

    纪妈将丁婆子送走。

    回来时,付新正坐在床上,就着烛火看书。

    纪妈凑到近前,坐到床沿边上,打听延居里都谁在呢,付新怎么与赵夫人学的。

    付新放下书,细细的学与纪妈。

    纪妈虽然心下担心,怕会出什么岔子,连累到付新。

    但又怕付新担心。

    纪妈帮付新捋了捋垂落的头发,安慰道:“没事的,乖憨娘,咱们尽心了,其余的就看大夫人和世子的了。憨娘也别担心,时候也不早了,白天又出去玩,也累了,就睡觉吧。”

    付新重又拿起书欲看,说道:“我想等绣姨回来。”

    纪妈从付新手将书拿走,放到床前柜上,笑道:“别等了,就睡吧。老奴估计绣燕回来,也得半夜了。看她还那么急躁不?”

    付新想了想,也觉得纪妈说得话在理。

    于是便就听话的躺在床上。

    由于天气热,早已经换了夏被。

    但付新都不爱盖,总是将被踹到一边,抱着胖胖睡。

    纪妈帮付新拉好被道:“都多大了,还踹被?今晚上不准踹了。”

    付新点头答应得乖。

    纪妈哪儿有不知道的?笑着点了点付新的额头。将熏蚊香拿走,放到了帐子,并拿走灯。

    架子床里,顿时一片漆黑。

    付新倒是想得少,睡得快。开始时,她抱着胖胖,还能听见纪妈小声吩咐春杏,并叮嘱小丫头守夜,仔细小心之类的话。

    没一会儿,付新就与周公下棋去了。

    由于先一天阴天,第二天一早,就下起小雨来。

    付新一睁睛眼,就见绣燕和纪妈已经站到了床前,侍候她起床。

    一见到绣燕,付新颇有些不好意思。

    脸就红了。

    付新低垂着眼皮子,说道:“绣姨昨儿晚上几时回来的?我本来是想要等绣姨的,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

    绣燕笑道:“老奴回来倒也没多晚,只咱们憨娘的觉太好了,没办法。”

    说完,绣燕呵呵笑出声来。

    付新见绣燕没事人一样,便就知道昨晚上并没有受到责难,就放心了。

    纪妈说道:“一大早上的,也没个正形。看不出来,憨娘正在担心吗?”

    绣燕这才学道:“大夫人并没有说老奴,只是细问了事情的经过,今儿早上,坊门一开,会派人再去问我家里人,我看咱们想多了。看样子,大夫人和世子爷,都不是毛躁性子的人。非常谨慎呢。”

    纪妈笑道;“你还好意思说别人毛躁,依我看,数你最毛躁,春杏都比你强。”

    “对了!”绣燕突然说道:“我听大夫人说,今天人牙子会带小丫头来,说是给憨娘买来,将来陪养成帖身丫头。要不憨娘跟武姑姑请天假?在家里看丫头。”

    付新已经被春杏侍候着,洗漱了,现坐到梳妆柜前。

    纪妈给付新梳头。不由得叹道:“憨娘也没几年梳包包头了。”

    付新回绣燕的话道:“不了,纪妈和着我娘看就行了。昨天出去玩,就没去武姑姑哪儿,今天再无故不去,武姑姑该生气了。”

    绣燕笑道:“可以说外面下雨了,地上泥泞,不好走。”

    纪妈瞪绣燕道:“你胡说什么呢?竟撺掇憨娘不上学?明儿学坏了,我只找你算帐。”

    绣燕笑着讨饶:“好纪妈,我这不也是怕咱们憨娘受累吗?”

    付新想都没想便就拒绝道:“咱们这儿离琪乐园也没多完,哪就累着了?今天这天气,正好适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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