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贵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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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贵娇- 第1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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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弓着腰站起身子,竭力的将身子站的笔直,深深的吸一口气拿起床边的放着的面具,戴上。

    转身大步往帐篷外走去。

    大雪不断,外头的雪已经堆了起来。

    淳耳等人在帐篷外候着,赵月溪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头,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几人一见到卓夷葭掀开帐篷,纷纷回头看来。

    赵月溪‘蹭’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焦急的看着卓夷葭:“父王怎么样了?”

    卓夷葭看了她一眼,又转头看了看淳耳:“淳耳、郡主娘娘随我来。”

    说罢,卓夷葭转头看着一旁守着的莫离:“莫离,你在帐篷外守好。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违令者格杀勿论。”

    莫离肃言点头:“是!”

    说罢,卓夷葭转身带着淳耳和赵月溪进了帐篷中。

    怀荣王直直的躺在床上,身上的温度还没有散去。闭着眼睛,安详的睡着,盖着的棉被一丝不苟。

    走近一看,睡着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丝丝笑意。

    赵月溪睁着眼睛,看着床上躺着的怀荣王,张了张嘴。

    “郡主节哀。”卓夷葭站在一旁,看着赵月溪说道。

    赵月溪往前走了一步,跪直在怀荣王的身边,而后捂住嘴巴,身子开始猛烈啜泣抽动。红着的眼眶看着床上的人泪水盈面。

    卓夷葭看着赵月溪,声音许沉,听不出情绪,道:“王爷归西,秘不发丧。待辽北大胜之时,才向朝廷发讣告。”

    卓夷葭看着赵月溪,在想要怎么安慰的话。

    赵月溪却是捂住嘴,肩头抽动,良久,才放下手,咬着嘴唇,带着哭腔声音有些嘶哑:“我知道了。”

    一堆安慰的话堵在了喉咙,卓夷葭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转头看向淳耳:“淳耳先生可有方法让王爷遗身保持如今模样?”

    淳耳看了看卓夷葭,点点头:“有的,不过也只能保半年。”

    “好,我安排将王爷遗身连夜运出去,就说王爷病重,不能随军。”卓夷葭说着,顿了顿,转头看向赵月溪:“郡主呢?”

    赵月溪目光还落在躺着的怀荣王身上,片刻,才深吸一口气,点点头:“既然父王将最后的遗言都传给了流光将军,将军吩咐便是。我一切听令。”说罢,又抬起手,抹了抹面。

    “那就还要劳烦郡主跟淳耳先生一起,守住王爷遗身。不能让外人知晓。”卓夷葭看着赵月溪说道。

    赵月溪点点头,上前一步,走到怀荣王的床边,咬着唇摸了摸他的脸,而后拉起被子,盖住了他的头。一颗颗的泪滴到被子上。

    卓夷葭看着赵月溪强忍悲痛的样子,抿着嘴一言不发,偏过头不再看床上的躺着的人:“我派莫离跟着郡主,让他协助你,若有异样,速来禀报我。”

    站在身后的赵月溪依旧点头,轻声开口:“好。”

    卓夷葭闻言,不再言语,也不再回头,大步往帐篷外走去。

    莫离在帐篷外等着,见到来人,便是行礼:“将军。”

    卓夷葭走出帐篷外,站定,也不偏头看他,声音沉沉的,有些沙哑:“你跟着郡主,听她令行事。若是中途有鬼祟之人探听王爷之事,不用回禀,格杀勿论。”

    莫离抬头瞥了一眼卓夷葭,目光很快扫过面具上如血腥一般的纹饰,妖娆而可怖,一眼扫过便低下头:“是!”

    卓夷葭走出帐篷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大步走出不过十米远,便见着匆匆而来的知画。

    卓夷葭没有停下脚步,直直的往前继续走去。知画跟了上来。

    “事情都办妥了吗?”卓夷葭转头看了一眼知画。

    知画点头:“刘守备等人都控制起来了。”

    “不用控制,直接杀掉。以免多生事端。把李四给我叫来。”卓夷葭边走,边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是!”知画点头,又转身往另一边的驻军之地走去。

    漫天飞雪,纷扬席卷,呼啸着的晚风让夜变得难闻人声。

    卓夷葭往前走去,每一步,都踩着约有一寸厚的积雪,一个个脚印留下,很快又被一片片的鹅毛大雪覆盖。

    徐道城今夜已破,西齐大军从徐道,定然会直接攻入她们现在所在的桐仁城。

    桐仁城在徐道后方。距离不远。徐道是辽北到桐仁城的必经之地,桐仁是北地辽北之外的一大重城,交通便利,又能行军。

    北达徐道、辽北等驻军重地,南连安江这个军事重城,西通大军粮库镇江。东南西北一看,再加上地利优势,便是那北地的一大中心之城。

    若是桐仁城一旦失守,北地便陷了一半。

    这样的重城,谁敢丢?就是脑子拴在裤腰带上,拼了老命也是要守住的。

    不要说桐仁,就是桐仁前面的徐道,也没人敢丢。例如全威,一听要破徐道,是决不允许的。

    是啊,这样的大城谁敢丢。没人敢丢,也没有会觉得有人敢丢。

    可卓夷葭敢。

    不仅丢徐道,她还要丢桐仁。

第四百章 丢城() 
因为无人相信有人敢丢,偏偏卓夷葭赌得,就是这个无人信。

    卓夷葭大步走着,伸手踢了踢身后用布包裹着的伏羲琴,勾起一个冷冷的笑,喃喃的声音带着阴沉:“是呢,谁会信啊。无人会信。”

    再者,她一开始就准备丢这桐仁,空城计,唱了第一次,就会注意第二次。第二次发现到不是,便了然。是了,一样的计谋,怎么会连用两次?到了第三次,就是想完敌军谋虑三十五计,也再想不到又是用过的一计。

    哪个计谋会连用两次?谁信啊。

    卓夷葭的将士们不信,西齐的将士们也不信。

    所以卓夷葭就用了。

    夜深知雪重。卓夷葭的声音,在雪中越来越远。

    西齐大军攻破了徐道城,破城之时,长驱直入,南商溃散的军士抱头鼠窜,个个儿连刀都丢了,屁滚尿流好不讥讽。西齐大军士气高涨。占领了城,驻地之后又是修整了好几日。这几日中,每当谈起南商溃不成军的话,个个西齐兵卒都是嘲笑一番,然后万分激动的期盼着下一次的交战。热血沸腾。

    军报送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几日后。

    匆匆从京城赶回北地的赵凤曜次日就接到了卓夷葭送来的信件。怀荣王殡天归西,另行前有令,秘不发丧,直到辽北军大胜之日。

    他捏着那封信件良久,枯站了半夜,到了凌晨时分,才打马回头,往京城匆匆赶回去。

    京城左等右等都没有等到兵部尚书大人入军领将的消息,却是等到了徐道城破的消息。朝廷又是一阵惶惶。

    明献帝却不同于之前的大怒,而是平静的看了消息,放到龙案上,波澜不惊的讨论起了西、北两地军情。

    淮川那边,五十万兵卒跟将军八十万大军交战,数量悬殊,却是死守着一城未丢。倒是让人心安不少。

    这仗打到三月的时候,西、北两地都再未破过城,惶惶的人心便安宁了些许。

    三月头一日,京城两大家族,孙家与卓家的亲事拍了板,婚期定在六月丙卯日。消息一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京中朝朝暮暮渴盼着孙家如玉郎君的贵女们也是哭瞎了眼。

    南商的人崇尚春日的节日,认为那是万物的初始。于是这一年的上巳节,依旧跟往常热闹不差多少。

    农历三月初三,宫中长平宫主于桃花山出游,给京中各家贵女都下了帖子。收到帖子的,除了卓夷柔,自然都是开开心心的打扮一番,便往桃花山驶去。

    卓夷柔为了躲开长平宫主,特意求了上巳节准备入宫看望兰贵妃娘娘的高氏。

    当日下朝之后,宫中二皇子也带着好友去了桃花山赏桃花。于是桃花山又戒严了一番,山上山下来来往往的商贩和走马赏花的人都少了些许。

    人间三月芳菲未尽,山寺的桃花漆画如朱缠。

    卓夷柔跟着卓夷萍,两人上了卓家的马车,在华太君的叮嘱下,一辆驶向城北郊外的桃花山,一个打着跟着高氏,去了皇宫。

    上巳节是民间的节日,热闹又喜庆,比起春节上了一丝熙攘,多了些许惬意闲暇。再加上正直春意盎然时分,杏花梨花满枝头,关不住的春色染花了金平城。

    后宫寝殿中,兰贵妃正在自己的寝殿里吃着妃子笑。靠着轻雾绡罗绣荷软垫,一只手执着轻纱纹柳卷烟团扇,轻轻的扇着。

    殿中跪着一个小丫鬟,为她捏着腿,一个在一旁跪坐着剥妃子笑,一颗颗的递给她。

    兰贵妃半躺在在寝殿的檀木雕竹贵妃椅上,不时望向殿门口。脸上淡淡的妆容,头发挽起,只用一根沉香的木簪别着,其余的头发都散开在一旁,慵懒又惬意。

    良久,外殿的黄嬷嬷走了进来,对着兰贵妃一福:“娘娘,大夫人和二小姐来了。”

    兰贵妃闻言,脸上浮起笑。伸出柔荑,一旁的宫娥伸手扶住。她顺着宫娥的搀扶,坐直了身子:“传。”

    高氏带着卓夷柔进来的时候,便见着兰贵妃端坐在贵妃椅上,笑容浅浅的看着自己。不似平日里见过的宫中人,浓妆艳抹,精致的妆容看不清本来的容貌。兰贵妃只是淡淡的妆,淡淡的脂粉,一双含水秋眸,顾盼荡漾。她看着走进来的高氏和卓夷柔,眉眼之间都是点点的笑意。

    “臣妇/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高氏并卓夷柔两人都走到跟前,冲着兰贵妃屈身行礼。

    “免礼。”兰贵妃轻轻的摆摆手,举手之间都是悠然气质:“赐坐。二妹怎么没去上巳节逛桃林?这个时分桃林该是美的很的。”

    卓夷柔抬眼看了看兰贵妃,而后恭敬的道:“回娘娘的话,是臣女许久未见娘娘,心里欠着,今儿便想着跟大伯娘来看看。”

    兰贵妃闻言,看着卓夷柔笑了笑:“你倒是个有心的。”说着,兰贵妃目光落在高氏身上:“进来家中可还好?”

    高氏看着兰贵妃,眉眼之间的笑是真真切切的,不似往日里不入心的笑,便也跟着笑起来:“家里你莫要担心,万事都好。你祖父跟祖母身子都硬朗着。这是我给你带的桃花粉和腌菜。你不是喜欢么,我前些日子听黄嬷嬷说这几日你胃口不好,便想着取些来给你。”

    说着,高氏从一旁的丫鬟手上接过一蛊桃花粉和一盒腌菜,放到兰贵妃的面前的低案上。

    一旁的丫鬟端起茶盏,斟了杯茶,放到几人面前。

    “难为母亲总是欠着我。”兰贵妃端起茶杯,抿了抿,目光落在高氏放着的腌菜上,转头扫了一眼旁边的宫娥,伸出削葱根般的食指指了指那盒腌菜:“尝尝。”

    宫娥低眉顺眼的点点头,端起桌上的白瓷浮锦鲤的小碟,而后跪下来,将那方盒子打开,挑出一些,用银针试了试,再自个儿试吃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将那锦鲤的白瓷小碟子递到兰贵妃面前:“娘娘,可以用了。”

    兰贵妃接过宫娥递来的白玉箸,挑了一些尝,尝着,放下玉箸,笑道:“这边是母亲的味道无疑了。”

第四百一章() 
刚说吧,忽而一阵干呕。兰贵妃赶紧侧过身子,一手扶这贵妃椅角,一手捂住口。

    高氏吓得直接站了起来,两步走到兰贵妃的身边,扶着她顺着背,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儿?”说着,高氏一顿,低身看着兰贵妃:

    “莫不是…”

    兰贵妃抓着高氏的手一紧,而后向她使了个颜色,摇摇头。

    高氏眉目倏的展开,大喜过望的样子,还想说什么,便被兰贵妃打断:“都先退下,黄嬷嬷,你带柔姐儿去逛逛杏花园。”

    “是。”黄嬷嬷屈身应道,而后转头看向后面坐着,一脸还有些茫然的卓夷柔:“二小姐,跟老奴来吧。”

    “哦。”卓夷柔有些不知所以然的起身,然后跟着黄嬷嬷往外走去。走到殿门口,还不忘回头再看看被高氏扶着的兰贵妃。

    三月的杏花如雪,风一吹,便作雪纷飞。

    漆金大殿中庄严又奢靡,墙角有兰角冒出头,殿中寂静无声,都能听到春回的燕子叽叽喳喳。

    兰贵妃坐在大殿中,轻扶着胸口,好一会儿,才顺了些。便转头,看向高氏:“母亲,你先坐着。”

    高氏闻言,往后退开一步,顺手拉了旁边的杌子坐了下去,一脸惊色,压着声音看着卓夷涵:“涵儿,可是有喜了?”

    兰贵妃看着高氏,脸上也带着笑,点点头:“我看脉象,的确像是有了。”

    “的确?这事儿哪儿能的确啊,差过太医来看吗?”高氏听着兰贵妃不确定的语气,有些急。

    “未曾。”兰贵妃看着高氏,摇摇头:“这事儿目前就我跟两个贴身嬷嬷并芙夏晓得。”

    “怎的都传太医来看?”高氏看着兰贵妃,抓起她的手蹙起眉头。

    兰贵妃看着高氏,轻轻叹了口气:“母亲,我哪儿敢啊。”

    “怎么,宫中还有我不晓得的腌攒事儿?”一听兰贵妃的话,高氏直接就提起了心。看着兰贵妃带着担忧。

    兰贵妃看着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叹了口气:“这事儿您问我我也说不清楚,按理说我入宫这许多年,从未被刁难过。皇上也好,在我上面的孙皇贵妃也罢,对我都是和颜悦色又关切和顺的。你和外祖母在我出嫁前有叮嘱过得小心我从未用上过。刚入宫还时时谨慎着,可这多年过去,我就从未吃过一次苦头。”

    “这不挺好的吗?”高氏看着兰贵妃的话,提着的心放下了一半。自己的女儿在宫中被人宠着,皇上也好,妃子也罢,没有被刁难过总是好的。

    “是啊,这说出来就是挺好的,可我,我这心里头总觉得不对。”兰贵妃看着高氏,蹙起秀眉:“若后宫真是我讲的这番其乐融融,母亲有没有想过,为何皇上登基这许多年,竟然一个子嗣都没有出过?”

    总不是明献帝身子有问题,明献帝若是有问题,就不会有宁王和二皇子,并这一个才怀的子嗣。

    高氏听着兰贵妃的话,为了避嫌,她听了老祖宗的话,极少来宫中,对宫中许多事情也不太明了,可听着兰贵妃的话,她也有些疑惑又不解:“也是,若真是表面上这般和顺,这些年后宫大选小选也不少,佳丽众多,总不该皇上登基十几年都没有一点儿风吹草动。若说皇上身子有问题,可你这不是有了么。对了涵儿,会不会是,皇上不近女色?这十几年,后宫嫔位以上也只有三人。”

    兰贵妃摇摇头:“再不近女色,皇上总是上了许多的床,这跟妃位没关系。”说着兰贵妃顿了顿,看着高氏,沉吟片刻。

    “总不会是皇上不要子嗣。”高氏想也不想便脱口说道。皇族子嗣关乎大事,如今就两个皇子,大王子还是个跛脚。子嗣绵薄,先皇便出了大祸。作为一国之君,怎么都不会嫌儿子多。

    说着,高氏顿了顿,看着兰贵妃:“那问题就出在后宫里头。会不会是,你上头那位?”

    兰贵妃看着高氏,摇摇头:“我也曾疑虑过她,便派人查过。并未查出一点儿问题。也不知是我多虑了,还是没有查深。”

    “照你这般说的话,这宫里头是有些怪异。可是,你总不能一直不请太医,就靠着自个儿那点儿医术瞒着吧。”高氏看着兰贵妃,面上全是担忧之色。

    “母亲,祖母院子里的东厢房还空着吗?”兰贵妃看着高氏,忽而转开了话头。

    高氏一愣,突然转开的话头有些反应不过来,这才点点头:“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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