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贾母不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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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贾母不慈-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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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了你!”贾母怒吼一句,推开鸳鸯,起身掀翻了身边的四角短腿梨花木小炕桌。桌子朝贾政的方向滚去,正好打着了贾政的右脚。

贾政嗷的大叫一声,捂着脚,一屁股坐在地上,转即愤恨的看着贾母。

“爱过不过,不过就滚!”贾母的手指向门口,给贾政指路。

贾政气笑了,看着贾母,口里呵呵两声。反正他也呆不下去了,他这就走。

贾母心疼的拉鸳鸯坐下,揉了揉她的脸蛋儿,破口骂贾政是个不孝子。

鸳鸯就怕贾母操心,回过神儿的功夫,早止了泪,笑着跟贾母道:“二老爷一时没想开,冲撞了您,您别往心里去。二老爷往日……算是孝敬您的。”最后一句话,鸳鸯自己说得都觉得心虚。

“呵呵。”贾母笑了笑,她不想在废物身上多费口舌,哪怕是一个字。贾政长了一颗小人之心;对他好给着甜头了,他就给鼻子上脸想要更多。若是给不了好处,他就埋怨、恨,错的永远只有别人。

总归是他不爽跟他没关系,是全世界的错!

贾母觉得这不是养儿子,这是养变态。她闲得慌,自己个自己找麻烦?

周瑞家的刚才旁观一切,早趁着政老爷发脾气的时候,便偷偷地知会丫鬟去通知贾赦、贾琏、王熙凤等。

众人纷纷赶来,询问老太太如何,听说鸳鸯被打,众人皆是大惊,一边问候心疼鸳鸯,一边劝老太太别太气。

贾赦气得吹胡子瞪,不等贾母发话,转身就去找贾政算账。兄弟俩在屋子里对骂起来,贾政脾气大得很,俩人互摔了不少东西,最终贾政硬是把贾赦打出来。他口里喊着:“你高兴了,母亲可劲儿向着你。真不懂你,活一把年纪大字不识几个,竟做上官了,还礼部侍郎!世道不公啊,我等才华之士不受器重,反让尔等污流之辈占据朝堂。”

贾赦被贾政的言论气得说不出话来:“我确实书读得比你少,可我活得比你清楚!这点道理都不懂,你还配说你是读书人。”

“出去!”贾政推搡贾赦一下,赶他走。

贾赦气急了,挥手就一巴掌拍贾政的脑袋上。

贾政捂着头瞪贾赦,这厮还以为他俩是小时候呢,随便拍他头!贾政火冒三丈。

贾赦讥笑:“你就是这么打鸳鸯的,是不是?你知道她是母亲跟前最中意得宠的,你怎么敢打她?”

“笑话,一个下贱丫鬟罢了,我还动不得了。”贾政冷哼,眼中满是恨意。这些年他忍耐忍耐,一忍再忍,根本没用,呵呵,终于所有积攒的情绪都在这一刻爆发了。爽,真爽啊。

可爽过之后,贾政已是在心底隐隐有些后悔了。

贾赦拂袖而去,出了门,就见周瑞和媳妇儿带着一群婆婆和小厮进院。贾赦不解:“这是?”

屋门没关,贾政听动静也来了,人立在门口看出什么事了。

周瑞家的给贾赦鞠躬,又看了眼贾政,轻轻福了□子,“老太太让二老爷选条路,走还是留下。留下,便要领八十大板,跪祠堂百日。走,二老爷便尽快拾掇东西吧,车已备好。”

贾赦愣了,转即扭头看向贾政。

贾政傻呆呆的站在原地,半晌缓过神来发疯道:“这是选择么,这还有的选么?”

他堂堂荣府二老爷,活得一大把年纪才挣那么点脸面,这年纪了让他领板子?还是八十大板,这都能打死人的,更何况打完板子还要跪祠堂百日。

疯了吧,老太太这是疯了吧。

贾赦微微翘起嘴角,隐忍住笑意。

贾政看着众人瞧他那眼神儿,好像他反了多么十恶不赦的大罪。“看什么看,不就是打了个丫鬟么。”

“此言差矣,二弟,你打得是丫鬟么,你扪心自问,你一下子想打的是谁的脸?”

贾政脑子里下意识的回答:老太太!

贾政不可思议的看着贾赦,他这个兄弟什么时候嘴巴这么灵巧了。

贾赦捻着胡子,悠悠道:“二弟你糊涂啊,这是不孝啊。你冲撞母亲,打了母亲跟前的丫鬟,”

“当时若不是鸳鸯姑娘挡在老太太跟前,您打得不就是——”周瑞家的接着补刀,而且还特意将话说半截。

“好,我走!”贾政死也不会去领罚的,走就走。走也罢了,干干净净的,趁早把家分了。

周瑞家的一听此话,讶异的挑眉:“二老爷,您书读得多,理该知道的吧,父母在,嫡亲兄弟不可分家。您真要分家,不孝的名声传出去,以后翰林院的官是做不做了。”

周瑞家的说话讽刺意味十足。先讽刺贾政读书多,缺什么都不懂;而后有讽刺贾政是真不孝。

贾政气得,抖着手周瑞家的,恨不得把这婆娘的嘴撕烂了。周瑞忙挡在媳妇儿跟前,她说话温和了许多:“老太太说了,老爷若要走,尽管带着您喜欢的东西。但宝二爷、环三爷还有三姑娘断断不能跟您的。即是不算分家,孩子们自该住在荣府。二老爷尽管带着张姨娘去外头逍遥去便好。”

周瑞这一席话说的温顺,刺头比他媳妇儿还厉害。

贾政气得接连咳嗽,上去就要踹周瑞。

贾赦吼他一声,吩咐周瑞夫妇赶紧给贾政准备东西。众人纷纷行动起来,一会儿来问贾政带不带这个,一会儿又问贾政要不要拿那个。

贾政气得嗓子眼发干,却要应付这些小喽啰,没处发火去。

“二弟去外面住一段时间也好。房子是早有了的,你今儿个搬去,叫丫鬟们简单打扫便是。等老太太这边消气,我再替二弟求情吧。”

贾政渐渐绝望,这功夫听贾赦此话,激动不已的喊了声:“大哥。”

贾赦拍拍他的肩膀,吩咐账房给贾政支走五千两银子。银票一到贾政手里,贾赦便嘱咐道:“大哥只能帮你到这了,这段日子少回家,老太太在气头上。你一回来,她老人家发狠打了那八十大板,岂不吃亏?”

贾政破觉得有理,点点头,感激的别了贾赦。带着随身衣物、贵重物品,携张姨娘以及一干下人去了。

贾琏后赶来的,站在院外,他起初瞧着父亲和二叔斗得厉害,便没进去。后来,忽然间父亲跟二叔语重心长了,更不敢进。等人二房的走干净了,贾琏方跟着出院的贾赦往回去。

“老爷才刚说那些可都是真的?您还真打算帮二老爷?才刚不是好好地么,您老怎么一转眼胳膊肘向外了呢。”贾琏纳闷的抱怨道道。

贾赦瞥一眼儿子,冷哼:“当我有那么好心!不过是见他走了,未免他再闹,惹得你祖母又心烦,才哄他几句罢了。”

“原是这样,老爷厉害。”贾琏笑嘻嘻的冲父亲竖起大拇指。老爹如今越来越会“坏”了,还是闷坏的那种。

父子俩到贾母处回话。

贾母大有些意外:“他倒是走的干脆。”还以为他会再闹一阵,贾母早叫人准备好了棒子要揍人呢。

贾赦笑了笑:“他没得选。”

贾母点头,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地了。“正大门,三个角门,全派人把手上,老二再敢回来,一律棍棒打出去。”

“儿子舍了他五千两银子。”贾赦道。

“也罢了,省得你二弟没官做饿死了。”

没官做?

贾赦转即明白老太太的意思了,她老人家这是打算让二弟撤职。

也罢了,免得二弟在外头给荣府惹事。

……

贾政带着张姨娘搬到了京东帽儿胡同的一间宅子里。打眼瞅,正门不大,门口摆俩不起眼的石狮子,俩和一块顶不过荣府门口的一个大。朱漆门有些旧了的,进了屋,除了正房和大厅,后头统共不过三小院子。屋子小,院子小,花园小……样样都小的不起眼。别说住了,贾政瞧着都厌弃。

是可忍孰不可忍!

贾政抄起一把银票,二话不说就进宫了。他要找女儿元春评理去!

元春自从流产之后,身子一直虚弱。再漂亮的美人,每日苦汤药熬着,见不得阳光,也漂亮不到哪里去。皇帝来看她几次,见她日渐不中用了,反将十八皇子的抚养权交到了皇后手上。那之后,皇帝似乎便把她忘了,再没来过一次。。元春越喝药身子反而越差,近十几日不曾下床一次。

今听贴身太监回报,父亲贾政要见她。元春心知有大事,不敢怠慢,故托着重病的份儿上去请示皇后。皇后倒宽容大度,许贾政立刻觐见。

贾政没想到真的见了女儿,机会难得,两腿一跪,就开始主竹筒倒豆子的跟女儿抱怨家中事。元春躺在屏风后的贵妃榻上,奄奄一息,听此话,更气的喘不来气儿了。

怪不得大伯父一路高升,却没她父亲什么事儿。原这一切都是老太太在做鬼鼓弄!何其不公!

元春咳了两声,愤慨地坐起身,跟贾政保证道:“父亲安心,本宫这边去求皇帝,给你个公道。你是外臣,后宫不宜久留,早些回去等消息吧。”

贾政吃了定心丸,心稳稳当当的了。这才想起女儿身子不好,客气的跟元春道句“娘娘好生保养身体”,随即告退。

元春战战巍巍的坐在哪里,落泪许久,方努力地起身换衣,要去见皇帝。任凭抱琴和太监们怎么劝她都不行,这回元春是铁了心的要给他父亲争脸面。

☆、第92章

李侧妃三天前给四皇子添了个女儿;小姐家伙长得像极了他爹,故深得四皇子宠爱。四皇子每日早饭后必抽空到李侧妃屋内逗弄女儿,一般时候;非天大的事儿苏植是不敢进去扰了四皇子的清幽的。今日不同;今儿个林大人和新晋的礼部侍郎贾赦都上门了。

苏植常在四皇子身边耳濡目染,这二位的重要性;他清楚地很。四皇子嘴边念叨过这俩人不下四五回了;眼看着今日这二人上门有所求。这样好的机会,怎能说打发就打发。

苏植硬着头皮敲开了李侧妃的门;把事儿给报了。四皇子果然没骂他,而且极为重视这件事;随即便见了贾赦林如海二人。

“俗语道家丑不可外扬。微臣今日献丑丢人;为一家事来求四爷。”贾赦愧疚道。

林如海跟着望向四皇子。

四皇子眯起眼,扫一眼林如海,最终看着贾赦:“说来听听。”

贾赦忙俯身道:“家母训斥二弟几句,岂料二弟一时犯了糊涂,竟进宫跑到贤德妃娘娘跟前告状。听说娘娘的身子如今不大好了,前些日子她母亲又去了,怕只怕娘娘一时想不清楚,犯糊涂。”

犯糊涂?这三个字有点意味深长啊。

四皇子翘起嘴角,打量碗贾赦,看向林如海:“你呢,帮他助阵?”

“微臣不敢!微臣是林府的女婿,岳母待臣——”

“不必解释,不过是随口开个玩笑罢了。”四皇子淡然一笑,背着手转身,思考只在一念之间,便做了决定。“卖你二人人情的事,我做。回去罢,我自有法子。”

林如海和贾赦对看一眼。贾赦有点心虚,也有点担心四皇子是不是能办好。可他不敢质疑,就看林如海怎么做。

林如海拱手,干脆地跟四皇子告辞,似乎十分相信四皇子的承诺。贾赦照做,跟着退下了。

出了门,贾赦就拉着林如海,忐忑道:“真行么?我听说二弟已经进宫了,这事儿今个就得办!”

林如海一笑,请贾赦上车:“放心,别人不行,他行!”

贾赦点点头,他信林如海,遂上了车回去禀告贾母。

贾母听说四皇子答应帮忙,笑了笑,十分高兴了,一点不忧心贾元春的事。

贾赦就纳闷了,“也不知这位四皇子何等的厉害,倒叫母亲和妹夫都喜欢,都信。他说话,好似比老天爷都好使。”

林如海看眼贾赦,笑了笑,喝茶不语。

贾母也笑:“这次你们上门,叫他帮忙事小,站队是真。”

“站队?”贾赦讶异。

“嗯,如今朝堂皇子争储激烈。特别是在大皇子被圈禁之后,太子一派愈发猖狂,反而引起皇帝的忌惮,故此方有了八皇子一党壮大的机会。朝堂内被这两派皇子争相划分,如今中庸之道并不适用了。”贾母道。

两派皇子争宠,贾赦倒是知道,却没想到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贾赦眼珠子转转,看着贾母:“您如今让我们去求四皇子,而四皇子曾支持太子复位,便是太子的人了,咱们岂不是跟着太子……”

“大有不同。”林如海笑着回答,为其分析道,“四皇子自称闲人,与太子交好时,与八皇子以及诸位皇子都能维持和气,他善于治国、懂得韬光养晦,是个极为厉害的人物。太子爷与八皇子也都是厉害的,只是如今皇帝正值壮年,二位皇子却不懂掩藏风光,锋芒毕露,必会引起皇帝猜疑。而今咱们选择跟在四皇子身边,学着他韬光养晦。若是太子真能得胜,损失不了什么。若是鹬蚌相争,四皇子得势,咱们就走对了很大一步棋。”

“要么平局,要么胜出,没有输的可能。好算计!”贾赦乐得拍大腿,终于理解个通透了。

林如海笑了笑,“四皇子如今暂且未显露出光芒来罢了,等他厉害的时候,咱们再去巴结,为时晚矣。”

贾赦点头,真盼着这位四皇子将来能大放异彩,登基帝位,保不准将来他努力努力能给子孙赚个爵位延续承继。他这一代若是能越到国公祖宗爷的风光,他死也会在坟墓里透着乐了。

……

贾元春在贴身大太监沈安的搀扶下,走走停停,额头上已是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沈安感觉到元春身体不停地颤抖,心疼主子,一边为其拭汗,一边劝主子快回去。皇上那里岂是随便就能求见的,本朝初始太祖皇帝便在后宫给后妃们定下了条款,后宫不得干政。虽说娘娘涉及的是家事,但多少会掺和到政事。这样搅和到皇帝跟前,不仅丢了贾家的脸,更是给娘娘自身找不自在。

已经不受宠了,再这么闹,非得搬去冷宫里去住。

抱琴跟在元春身边,想想就怕,她若是跟着娘娘去了冷宫,恐怕这辈子都放不出来了。她还指望着隔年到年纪,放出宫去。即便是嫁不了人,在世家中当个受小主子们尊敬的教养嬷嬷,也是极好的。

“不,今日本宫一定要去。小安子,本宫的身子本宫清楚得很。”元春说着,眼泪掉了下来,哭道,“今日本宫若不去,只怕本宫再没机会为父亲在皇上跟前说上一句话了。本宫大限将至了,本宫要死了。”

元春说这话时,眼睛不时地张张合合,似乎她若不使劲儿张开眼皮,下一刻就会死过去,再醒不来了。

沈安见主子这样,也不好再说什么,哭着点头。一面为主子拭泪,一面搀扶主子去前程宫,那是皇帝平日批阅奏折、歇息的地方。

“哟,碰见谁了。”太子迎面而来,停住脚,侧身对身边的四皇子、张岚笑道。

“太子爷,”元春微微行礼问候。

“免了吧,这是父皇办公之地,你怎么来了?”太子蹙眉,这女人的脸色真差,病得要死了,所以不怕来找死?

“大哥,你不是有急事要回报给父皇?”四皇子笑问。

太子点头,笑道:“四弟,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一会儿咱一块去我那别苑喝酒。”

四皇子点头,目送太子进殿。

元春远远地看见皇帝身边的总领大太监宋公公,嘴唇动了动,真想喊他来,奈何距离太远,她也不能大声喧哗胡乱冲撞。元春转头跟沈安道:“你快去找宋公公求请去,一定要让皇上见我。”

沈安抽着苦瓜脸应承,谁让她趟上了作死的主子,没法子了,只得硬着头皮去。

“回来!”四皇子一句清冷之音,吓得沈安直接跪地撅屁股了。

不争气的东西!元春攥紧手,埋怨沈安没气节。

四皇子冷笑:“贤德妃跟个太监见识什么,他若不怕我才怪了。再者说,贤德妃你就算要寻死,也不该来前程宫。毕竟,你还有家人,不是么?”

元春脸白了白,不解的看向四皇子。他什么意思?株连九族?没想到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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