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朕即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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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朕即国家-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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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国臣的义父王安也提点过,可他总觉希望渺茫,眉毛皱成一团,“哎,这得待何年何月啊。”

    “短则三五年。”袁可立只说一半,排解道,“老夫年过半百都不惧,公公正当壮年,何必多愁善感。”

    王国臣这几天和袁可立相处得宜,笑着调侃道,“袁大人以户部浙江清吏司郎中兼松江知府筹建市舶提举司,可是老骥伏枥,啧啧,咱家钦佩之至,来喝酒。”

    袁可立听出他的话外音,摇头苦笑,天子执意让外臣提举市舶司,他也莫可奈何。

    看着王国臣提着的酒壶,想起夫人的禁酒令,暗自自嘲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他今天虽已过量,但还是将杯送了上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0章 太子太保黄嘉善() 
文华殿之北的圣济殿(即御药房)门朝北开,正对元晖'hui'殿,殿内有左右偏殿和正殿,此时庭院中聚着五六名御医和王承恩带领的十来个内臣。

    正殿内只有两人,朱由校在拜过供奉的三皇历代名医画像后,对门旁躬身盯着地面的太医院使傅懋光问道,“太医院对兵部黄爱卿的病做何结论?”

    傅懋光为浙江会稽人,生于万历元年,今年47岁。他今天身穿绯红交领直身,腰间革带上悬牙牌、深蓝牌穗,以出入禁宫。

    太医院原院使因光庙甍逝而引咎致仕,朱由校见其年事已高也就没有挽留,赐银让其回乡颐养天年了。朱由校在任命新太医院使时考虑到官员年轻化,就破格提拔了傅懋光。当然,也绝非仅因其年纪轻,更重要的是他曾在万历三十三年(1605)爆发的京师小规模流行疾疫时参与救治,方法颇有奇效。

    这是傅懋光第二次单独面圣,但还是如前次一样恍如梦中,怕行差踏错,小心翼翼回禀道,“陛下,经太医院医官会诊,黄尚书治病并无大碍,想是部务繁劳所致,休息几日便可。”

    兵部尚书黄嘉善日前上书报病求去,朱由校将奏折留中后便派傅懋光亲去了解实情,结论和他推测一致:因为辽东此次袭扰和李如柏之事,让年事已高的黄嘉善萌生退意。

    只是,兵部负责推举武官、任免、调兵、后勤等事,干系重大,须得老成持重又有经验的人充任。朱由校对廷推的卫一凤、崔景荣等并不合意,他本是希望黄嘉善再坚守两年,待孙承宗攒够资历再代之。

    朱由校点点头表示了解,接着问道,“朕上次让太医院将重心放到全国医药监管,条陈拟好没?”

    傅懋光从怀中取出早已拟好的奏疏,弯腰,双手举过头顶送上,说道,“陛下,掌医疗之法本为太医院职责所系。只是除京师御药库外,各地惠民药局常缺医少药,难以为继。”

    太医院下有御药库、生药库、惠民药局、王府良医所、东宫典药局等机构。另外,除御医外,本院又有伤寒、大小方脉、妇人、口齿咽喉、外科、正骨、痘疹、眼科、针灸等十三科,每科2到5人不等,缺员时按宁缺毋滥的原则,考核补充。

    朱由校将奏疏御览后,对其只知要银子的做法很不满,“医药分离的原则不做更改,太医院要将民间药房和游医监管起来。民间药房每月不但要给惠民药局拨付定额的药材以救军民贫病者,还需每月缴纳门肆银供药局日常的医生俸禄、医馆修缮等开销。民间皆可免银经考核后从医,严禁未经太医院考核之人滥竽充数。”

    明朝要做医生要为医户,若未医户不补役者须纳银三十两;累次考核不过纳银二十两后给冠带(即获得从医资格);民间子弟纳银六十两经考核后才给与冠带。

    这种户籍管理经过两百余年,早已不再实用。尤其最后一点严重滞碍了医疗的发展,若取消纳银门槛,让人人皆有机会从医,延长全民寿命自然水到渠成。

    傅懋光似乎看到曙光,若太医院有财权,那作为恤政的惠民药局自然能重获新生,“陛下,民间医馆门肆银药局收取吗?”

    朱由校权衡利弊,将来税收肯定会归由税课司局负责,形成收支两条线,若还像现在太监、户部、工部、地方都有收税权,就乱套了,“还是归州县衙门吧,衙门抽取门肆银后也不得挪作他用,全归药局支配。以县为例,选医官为正九品到县衙任职,掌全县医疗之事,药局医士为从九品掌恤贫病军民,皆由朝廷发放俸禄。”

    朱由校这是仿后世政府架构,将部、厅、局精细化,为富国富民奠定基础。

    医者父母心,傅懋光听后没理解天子这样设置的意思所在,沉浸在天下军民病有所医的美好愿景里傻乐。

    朱由校见傅懋光傻乐,摇摇边想自己是不是选了个傻子边走到大门准备离开。

    傅懋光见正欲跨出高门槛的幼年天子又退了回来,还走到自己面前一步距离,下意识的退后一步,躬身说道,“陛下”

    “抬起头来。”朱由校盯着傅懋光迷惑的眼神,“太医院对医疾先定立写规矩,如所有医生开处方必须用可辨认正楷、行楷等字体书写,以备查考,违者剥夺冠带,终身不得行医。”

    鉴于医疗的特殊性,朱由校并未过多干涉,制订法律来规范医生行为,保障各方权益是必要的。

    “臣遵旨。”傅懋光应诺后,见天子再次往外走去,便朝着大门下跪道,“恭送圣驾。”

    “熬制熟药和瘟疫科也须从速办理。”朱由校头也不回的说完后,率着一干随从去了。

    傅懋光伏地再次应诺,等了片刻不见响动,最后还是被院判陈玺的声音唤起,“傅大人,圣驾已经出圣济殿了。”

    傅懋光起身,对门内陈玺拱手一礼,“先生万勿以大人称学生,只是圣命难为”

    陈玺穿着和傅懋光一样制式官服,摆摆手笑着说道,“院使乃众医之首,称大人为祖宗法度,不可偏废。”

    傅懋光知道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也不会轻易认输的。他以为陈玺心有芥蒂,左顾而言其他,“陛下刚提及的瘟疫科,不知先生有没有何意人选?”

    陈玺还是一副弥勒佛似的笑脸,拱手对着右上天空虚拜着说道,“皇上让臣考教过吴有性才学,此人不仅熟读医书、医过病患无数,更游走四方见识颇广,对疫疾传染有独到见解,可让其专瘟疫科。”

    傅懋光听闻是天子让考教,说明对其颇为赞善,便满口答应,“那就从先生之言,另外学生还想让何御医兼瘟疫科,不知先生觉得可否?”

    “这得问何其高,下官可不敢擅自做主。”

    朱由校在养心殿东暖阁木炕上照常翻阅奏折,见黄嘉善走进,不待其下跪见礼便抢先说道,“别跪了,朕还以为爱卿会称病不应召呢,王承恩,赐坐。”

    “臣不敢。不知陛下召臣何事?”

    黄嘉善在神庙时就加太子太保(虚职,从一品)领兵部协理京营戎政,可以说是位极人臣,再在往上只有太保、太师、太傅的加封了。

    黄嘉善也抵挡不住岁月的侵蚀,他是双燕眉,双目深陷面颊上沟壑纵横,胡须稀疏,身穿大红云纹直身、腰悬蓝色牌穗的他和内阁方从哲一样已经70高龄了。

    朱由校见他站着不肯就坐,便从炕上下来趿上白底黑面的皁鞋,走到他面前将之扶到锦凳上坐下,然后退后一步深揖一躬,并不直身,说道,“朱由校请太保留任兵部,助由校平辽事、定天下。”

    “嘭。”

    黄嘉善仓惶起身,将凳子绊倒在地,上前扶住朱由校,想拉他起身,“皇上,万万使不得,快起身,折煞老臣了。”

    “请太保留任兵部。”

    “皇上乃真命天子,九五之尊,万不可行此大礼,老臣无颜消瘦啊。”

    “请太保助朕。”

    “咚。”黄嘉善跪下了。

    一直固执执晚辈礼的朱由校听到青石地上传来的声音,心里咯噔一跳,这得多疼啊,虽然铺专供皇室的厚地毯。

    “爱卿快起,王承恩,快传御医。”

    黄嘉善抬起头,严重噙满泪水,哽咽道,“皇上,臣愿再侍奉皇上两年。”

    相比挽留黄嘉善,朱由校更关心他的膝盖,上前边拉边问道,“爱卿无碍吧,能起身吗?”

    黄嘉善此前看出朱由校在学周公吐哺挽留自己,本是碍于情面答应的,这时见他更关心自己的腿,心下大慰,在扶持下缓缓起身,说道,“皇上,臣无碍的。”

    黄嘉善虽上了年纪,骨头较脆,但好在地毯够厚,又有扶朱由校起身作为支撑,减缓了力道,所以并无大碍。

    “到炕上先坐下吧。”

    在炕上坐了片刻,御医赶到,朱由校见一番检查后没发现异常,心中的罪恶感才减轻不少,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头,有些羞愧的说道,“朕没想打,爱卿一把年纪还如此,如此”

    黄嘉善起身,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弄掉一只鞋的天子,仿佛看到了膝下孙子们,一脸掩饰不住的慈祥,“皇上,臣虽是文臣,早年也曾戍边的,所以性子急了些,请陛下恕罪。”

    “诶,别动辄恕罪。朕知道,爱卿早年按察山西、巡抚宁夏皆是战功累累,戍边二十余年,功著边陲,乃朝廷砥柱。所以才想爱卿像辅政皇祖、皇考一样帮助朕。”

    黄嘉善既然已经做了决定,也明白眼前的天子不提上月兵部率朝臣恳求逮李如柏之事,是想将之淡化,便躬身,只说了三个字,“臣,遵旨。”

    朱由校见黄嘉善干脆利落,也就不拖泥带水,将炕几上的一份折子翻出来,递给他,“这是朕让司礼监草拟的赏赐诸王叔方案,爱卿看合适吗。”

    黄嘉善用因年老有些颤抖的双手接过折子打开,上面写着赏三王各一千两,彩叚'xiá'二十表里;瑞安大长公主银一百两,纻丝四表里;进封荣昌公主为荣昌大长公主,寿宁公主为寿宁大长公主;郭振明升都督同知。

    彩叚即锦缎,表里不是长度,而是做一件衣服的面料和内衬。瑞安为神庙同母妹朱尧媛、荣昌为神庙王皇后女儿、寿宁为神庙郑贵妃女儿、郭振明为光庙皇后郭氏之兄。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只要皇上属意就行。”黄嘉善虽答应留任,但作为外臣,在未揣摩明白天子意思之前不愿牵扯到内廷斗争中。

    朱由校既然决定信赖黄嘉善,索性直言,“朕想留三位王叔在京师,爱卿意下如何?”

    黄嘉善细细品味,藩王食禄费用之巨从来不是秘密,神庙时就福王封地的事朝臣也是一争再争,要想辽东有军饷粮草,既要开源也要节流,若让三王滞留京师也可以每年节省十数万石粮食。其次,如今政局稳定,天子登基名正言顺,三万既无兵马也无附庸,只要厂卫严加监控,就能防范于未然。

    黄嘉善嚼出味道之后,暗叹天子的胸怀,说道,“皇上,三位王爷就藩前按例要先建王府的,臣觉得应知会荆州等地知府,王府修建应显出皇室气派,万不可马虎。”

    “啊!”朱由校先是惊其答所非问,后一细想才明白,这与当初福王叔拖延就藩的藉口有异曲同工之妙,便会心笑道,“爱卿所言极是,王叔亦为皇祖子孙,万不可比福王府还寒酸,正这就让司礼监草诏。”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51章 正也奇在其中矣() 
“皇上,为何没有国舅的封赏?”

    朱由校听黄嘉善的疑问,便让一直影子一样伺候在旁的王承恩回到正殿书架上取来一份卷轴,待黄嘉善接过后才说道,“这是朕早就拟好的,因为嫡母、圣母尊谥未上,且此前李进忠一直逍遥法外,所以才迟迟没有下旨。”

    黄嘉善展开诰书,内容大意为进封王昇为新城伯,末尾并未填写日期,也没有加盖‘皇帝行宝’和‘制诰之宝’。

    明朝爵位分为公侯伯,封与戚畹、功臣、驸马都尉、曲阜衍圣公孔家,只有爵号、食禄,无赐田。

    对封功臣有祖训‘凡爵非社稷军功不得封,封号非特旨不得予’。功臣获封爵视军功大小有世袭与终身差别,均给诰券,如英国公张惟贤就是世袭公爵。戚畹、驸马都尉爵位皆恩泽之封,有诰无券,如驸马都尉侯拱振便是。

    券即铁券,形如覆瓦,刻封诰于其上,以黄金填之。左右各一面。右给功臣,左藏于内府。诰即诰书,轴如一品制,公候及衍圣公用玉,伯用犀。

    给孔子后人衍圣公的封号始于宋朝,到去年为止是64代,孔尚贤去年已去世,因其膝下无子,无人袭爵,现在孔家还在为家主之位内斗中。

    日前,吏部推荐孔胤植为翰林院五经博士,他在得知孔胤植是孔家人后,便将奏折留中了。朱由校灵魂自后世而来,知道孔家为自身荣辱,置大明朱家历代之恩典于不顾,主动投靠建奴,全无忠君之念,所以也乐得看热闹。

    黄嘉善看完后一细想,似乎理解了天子的顾虑,朝野有传言说天子下旨缉拿李进忠因李进忠在移宫事中伤及天子颜面,由此看来其中还有更多内情啊。便将诏书卷好送还给王承恩,然后才回禀道,“如今李进忠已交刑部议罪,陈魁争认皇亲之事也早有定论,这旨意可早下以释京师官民疑惑。”

    朱由校见黄嘉善支持,心下大慰,毕竟王昇也是自己的亲人,没有理由一直拖着,“爱卿所言极是,待李进忠秋决之后,朕便下诏加封。”

    爵位取名多是与受封者有关,或因其功或因出生地,如武平、宁阳、彭城等等。

    新城即保定府新城县,是朱由校生母王才人和其弟的出生地。朱由校就是听从了司礼监的意见,欲封舅舅王昇为新城伯。

    朱由校从桌上再次翻出一份奏折,单手递给黄嘉善后高兴说道,“据贺世贤塘报称于奴酋抚安堡,斩首116级,爱卿以为朕当怎样赏赐啊?”

    黄嘉善双手接过并不翻看,他虽托病请辞,但辽东边情一直了若指掌,也从袖里掏出一份奏疏,“皇上,此事可暂且搁置,请先御览熊廷弼刚派人送来的奏疏吧。”

    朱由校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收敛起笑容,接过凑到窗前详阅,越往下看心越凉。

    朱由校看后发现这其中除了抱怨没有粮饷之外,皆是负面,简言之即兵弱缺马、将老缺才。

    “这当中所说的心齐法整的土川毛是指什么,各有多少兵马?”

    “土兵有两支,其一为石砫土官秦良玉所率‘白杆兵’,前后出关共有六千五百余名,半马半步;其二为酉阳土官冉跃龙率领的两千三余步兵。川兵,顾名思义即为四川步兵,由年近七十的总兵陈策统领,总约一万;毛兵即为河南嵩、卢、南阳等县的毛葫芦兵,约七百,由胡嘉栋?统领。”

    朱由校知道川土皆是川兵,在后世也有无川不成军的说法,原来在这时也这么厉害。他由此想到大明的戚家军,问道,“原戚将军所练的浙兵呢?”

    “援辽戚家军最后的4000余也于去年萨尔浒一战随刘綎埋骨辽东了,现在援辽浙兵大不如前。”

    朱由校心下黯然,觉得这就是命吧。他好久才缓过神,掰着指头一算,觉得不对劲,此前户部汇总辽东总计26万官兵,可战之兵岂不是不到十万,若其他镇也如此,那朝廷每年岂不是白花银子养些不能打仗的累赘?

    朱由校想起此前司礼监建议与九边将士每人二两赏银,总计就一百七十余万,还有此前承诺的四十二万左右的冬衣,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于是问道,“土川毛共计两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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