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他长得丑[歌剧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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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他长得丑[歌剧魅影]-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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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屋子里逃出,我扶着门口的铁栅栏门,努力喘着气,却依然被眩晕和恶心缠身。

查理连忙将马车赶过来。

直到躲进车厢,我才终于能正常喘口气。

参加过佩里家的葬礼,我疲倦过头,回到剧院时,克丽丝汀来搀扶我,把我跌跌撞撞回到宿舍后,我扶着门框呕吐起来,因为早晨没吃东西,吐出来的全是掺着胃液的水。

克丽丝汀被我吓得脸色惨白,没等我抓住她,就一路小跑着去找吉里夫人了。

我蜷缩在床上,感觉自己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浑身乏力,头晕眼花,这突如其来的糟糕感觉持续了十分钟才有好转。

当医生赶到时,经过虚脱感觉的我,正像条拧干的衬衣般,瘫在床上,用全身力气睁开眼望向屋顶。

“亲爱的,你怎么了?”吉里夫人伸出手来放在我的额头上。

读懂她的表情,我就知道自己脸色有多难看。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头晕恶心。”

医生看了看我的脸,又仔细检查我的指甲,试了试我的脉搏,做了一系列琐碎的检查,才开口提问,“您今天吃饭了么?”

“没有……”看着吉里夫人紧皱的眉头,我有点心虚。

医生听完我的回答,又问了一句,“那么,您的月事正常么?”

这个问题让我觉得有些尴尬外加难以启齿,幸好克丽丝汀满脸通红的帮我回答了,“她经常会迟一些,这个月也是这样。”

“是贫血。”医生笃定的说。

“贫血会呕吐么?”见识过不少贫血症状的吉里夫人皱着眉头发问。

“很少,但不代表不可能,也许受到了惊吓之类的。我觉得她的饮食必须更加注意,这是典型营养不良造成的贫血,她太瘦了,胃也不好,必须吃足够的牛奶和肉类。”医生将听诊器收回到箱子里,叮嘱吉里夫人,“最好多卧床休息。”

克丽丝汀将医生送到门外,吉里夫人将我脑袋下的枕头放得更舒服些,她摸了摸我的手,真可怕,就连常年体温略低的吉里夫人,都感觉比我的体温高,“告诉妈妈,你在佩里家经历了什么?”

“妈妈……没什么,他们家的气氛有点诡异,我就赶紧回来了。”

吉里夫人不太相信,但似乎又于心不忍追问我,叹了口气,“我的孩子,这些日子来,你的生活作息很不正常,告诉我原因?”

我心虚的将半张脸缩回到被子里,“没什么,妈妈,也许是最近落雨的日子比较多,我没什么食欲。”

我怎么敢坦诚的告诉吉里夫人,为了在繁重的芭蕾训练后挤出时间与埃里克约会,我的饮食和睡眠都陷入一种相当不健康的恶性循环中。

但一转眼,克丽丝汀就把我出卖了,她将我这些日子来的漫不经心都告诉了吉里夫人。甚至连今天早晨,我喝了一杯清水就匆匆出门的事情也打了小报告。

这姑娘还真是刚正不阿。

“是夏尼伯爵的缘故么?”吉里夫人抚摸着我的脸,她的掌心带着初阳般的温暖,“你还没从他带给你的伤害中走出来,他今天也有去参加葬礼是么。”

天知道,那一刻,我真的很想很想告诉吉里夫人,不是那样的,我跟菲利普之间没任何的感情纠葛了,可一旦我否认了……我又该怎么解释自己这些日子来的异常,难道把埃里克的存在和盘托出?

纠结半天,我也只能心虚加小心的反驳,“不,不是他,妈妈,真的是天气的缘故,我发誓我会努力多吃东西的。”

最终,在我一再的赌咒发誓,还把克丽丝汀抓过来当保证人的情况下,吉里夫人总算放过我了。

克丽丝汀关上门,将糖果盒从柜子里抱出来,放在床头,黑眼睛里的情绪严肃又认真,“梅格,告诉我,这是谁送给你的。”

“克丽丝汀……”

“别瞒着我,别用应付妈妈的那些话来敷衍我,盒子里的糖果永远是满的,就算你不去吃,它也会经常更换,你总是从人们的眼前消失……他就在剧院里,就在我们身边对不对?”向来心细如发的她,终于按捺不住将我身旁的那些细节抽丝剥茧的讲出来。

“我爱上一个,一个影子,一个不可能的影子。”

我苦笑着将糖果盒的盖子盖回去。

“别问我了,克丽丝汀,假如,我有勇气说出来,一定第一个告诉你。”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推动剧情……但,意外吧……

一个好消息告诉大家,小M的嗓子会恢复。

☆、Chapter 35

因为医生开出的医疗证明,我获得卧床休养的许可,一下子有了大把的休息时间,我反而不想去找埃里克了,他正忙于教授克丽丝汀《浮士德》的唱段。

新来的经理人即将接手剧院,克丽丝汀若想一唱成名就看她在欢送会上的表现了,到时候整个巴黎贵族和艺术名流会聚集一堂,剧院的演员都有机会献唱。

新来的剧院经理人,一个叫里夏尔,一个叫蒙莎尔曼。

我错过了与他们初次见面的机会,那时我正在跟熏肉作斗争,剧院厨娘的手艺仅限于喂饱人,却不包括将食物做得美味可口,它又干又硬,快要把人的牙咯掉了,更不要说把它磨碎咽到胃里。

厨娘絮絮叨叨给我端上肉汤和洒满糖的松饼。

“剧院上上下下都被那鬼魂吓得不正常了。两位经理人先生忙着卸任、卡洛塔夫人躺在床上无精打采、连个小姑娘都”

“卡洛塔还没闹完性子?”这个厨娘在我耳边说了半天的话,为了转移吃熏肉时脑子里的注意力,只好打起精神应付她。

“我看不像是闹性子,她的女仆说,卡洛塔浑身乏力,连起床都变得困难。亲爱的,把面包吃完,蘸着肉汤吃完,你妈妈专门叮嘱的。”

“她真的生病了?”这肉汤的味道倒是感觉好些,可惜上面浮着得一层锃亮的油花,让我觉得有些反胃,厨娘的建议倒是不错。

“是的,医生也检查不出原因来,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的脸色都难看成什么样子了,苍白发紫,简直像患上了肺痨,真可怕,千万别是那样!”厨娘连忙在胸前划了个十字,“照我说,你们这些身娇体弱的夫人小姐们,就该出去呼吸点新鲜空气,雨后的空气可是穷人们难得的福利,天天待在屋子里,洒再多的香水,管什么用呢?”

我手里的勺子脱手而出,砸在盘子里。

“我去探望下她。”不祥的猜测让我坐立不安,干脆丢了勺子跑到门外。

卡洛塔的脾气向来喜怒无常,作为一个演员,她过分情绪化,生活中那些琐碎的事情总会让她烦躁不安,在某些不重要的时刻,她会以罢演作为发泄手法,但这种罢演一般持续不了太久,就会结束。

这一次,连续十天,卡洛塔都没出现在人前,这对生性好强的她简直无法理喻,除非她真的患上了某种疾病。

卡洛塔被安顿在曾经阿尔冰的房间里,迷信的索尔莉以及剧院其他主演认为那个房间十分不祥,因此空了好多年,直到卡洛塔入住,她不信这个。

门里静悄悄的,我推开门时,屋子里没有一个人影,鲜花充斥着屋子的每个角落,太多品种的花束掺和在一起,色彩杂乱、气味古怪,随着时间流逝静静凋败、枯萎,从玫瑰花瓣周围发黑卷曲的部分看,这里的鲜花至少有三天没人清理了。

屋子里除了浓烈的鲜花味,还有另外两种古怪味道,它们太过刺鼻,就连着满屋子飘满了花粉都掩饰不过去。

一阵臭味从里面的屋子传出来,伴随着从肺里溢出的干咳声。

是卡洛塔的房间。

都说人容易对未知产生好奇和恐惧,推开卡洛塔房间的门的那一瞬间,我已做好了被惊吓的准备。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让人不适的恶臭,为了掩盖这种气味,又用另一种气味强烈的香水努力掩饰着,那感觉简直就像几百个老贵族拥挤在一间屋子里齐齐跳方块舞。

卡洛塔躺在床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和毯子,脸色青紫,但从被角下露出的手臂上却带着大块紫红斑,那是经过多次放血造成的效果。

尽管科学进步了许多,医疗系统也健全了些,但面对某些未知疾病时,医生仍会选择用放血来治疗,殊不知这种放血常常会让病人元气大伤,欧洲有几位皇帝在临死前,整个身体里的血液几乎被活活抽干。

现在虽然不会发生把人血液活活抽干这种事情,可还没诊断出病症,就乱抽血的事情也并不少见。

看来,卡洛塔真的病的不轻。

我蹑手蹑脚跑到卡洛塔的梳妆柜前,几乎没费力气就找到了盛满香水的水晶瓶,瓶子里的液体颜色,几乎让我脚软摔倒。

它跟佩里家那瓶香水的颜色一模一样!

都是浅浅的粉红色,最讨女人喜欢的颜色。

我都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把那瓶香水翻过来查看瓶底的,也不记得自己在偷走香水瓶时脑子里在想什么,更不记得跑出卡洛塔房间时撞翻那束花篮时的反应。

这种闷头闷脑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我穿过剧院层层叠叠的走廊,一路狂奔来到剧院后门,过度得体力消耗让本就被贫血折磨的身体明显吃不消,我整个人虚脱一样摔倒在了楼梯口,脑袋撞到木地板上,发出‘嗡’得一声。

睁大眼望着屋外连缀成幕的雨水,眩晕伴随着反胃一齐袭来。

埃里克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为了获得剧院的权力,为了捧克丽丝汀上位,他竟然给卡洛塔下毒。

我沉浸在玫瑰的香氛中,不知身旁已荆棘遍地。

车夫查理刚刚为马卸下鞍具,走进后门来,却看到我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当即吓了个半死,手足无措跑过来,又不敢下手搀扶。

“吉里小姐,天啊,您怎么了?”

“去里沃利街。”

“小姐,要我说,您该去好好休息,您的脸色比见了鬼还苍白。”查理搓着手劝告。

“查理,我没事,去里沃利街,我有急事。”

“那……那我去套马,您留在这,歇一歇,千万别晕过去。”吧嗒吧嗒的脚步声远去。

我用肩膀蹭着墙从地上站起来,努力喘了几口气,身体里血液失控冲撞的感觉稍稍减退,恶心眩晕的感觉不再一直在身体里反复,才走到门外。

街道上行人匆匆走过,大多披着厚实的深色斗篷,阻拦雨水打湿衣衫。水珠从车篷边沿滴滴答答落下,将我脚边的裙子淋到湿透,袜子黏在腿上有种被毒蛇皮肤紧紧缠绕的感觉,两只手掌间的瓶子渐渐变得跟手指一样冰冷。

我觉得自己几乎要哭出来,却在每次即将哭出来的瞬间,把那种感觉咽了下去。就像小时候,吉里夫人喂我喝医生开出来的难喝药水,让我就着热水吞咽,那种反反复复绵延很久的折磨。

终于,马车来到里沃利街,查理将马车停在街对面。

达洛加房子的门前依然杂乱不堪,当黑仆打开门时,已经做了一路心理建设的我,却仍然被屋子里散发出的鬼魅阴森气息弄得想要逃走。

“达洛加在么?”

“主人在家,请您进来。”

再次走进达洛加的房间,感觉依然相当难受。

这一次,他的房间不是曾经那种又脏又乱的感觉,反倒像是真正安顿下来,添置了相当多华美充满法国气息的家具,可联想到这些家具很可能是达洛加用我手中这种有毒香水换来的,就有种被蜘蛛网加身的恶心感。

黑仆并没有再次领我到客厅,而是把我带到了地窖的外面,他走进去禀报。

屋子里传来玻璃器皿和金属相碰的细碎动静,黑仆正在向达洛加说明我的来访。

大约过了两分钟,达洛加一边摘下手上厚实的皮手套,一边走了出来,两只小眼睛在我身上打了个转,客客气气打了个招呼。

“吉里小姐。”他的话音里带着十足的异国口音,不过好歹能让人听懂。

“达洛加,您好。”

“您怎么又跑来了,我以为上次的经历会让您畏惧这里呢。”达洛加走到一块印着波斯式花纹的垫子上,盘腿坐下。

“我想劝告您,或者说告诫您一件事情。”我把香水瓶从斗篷里拿出来,放在旁边的矮桌上,“请您停止配制这种有毒香水。”

“您说这话有些古怪,这香水怎么会是我配置的呢?”达洛加望了一眼我手里的香水瓶,发出一阵让人不舒服的笑声来。

“埃里克已经把事情都告诉我了,您为何要用这种害人手段谋生呢?”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让我觉得难受痛苦,因而在面对达洛加的敷衍时,几乎没多想就把心底的想法直接表述出来,全然没顾忌他眼睛里的危险神色。

“哈哈哈哈,害人手段谋杀!哈哈哈哈!”达洛加爆发出一阵可怕的大笑。

这笑声中不寒而栗的感情,让迟钝如我都觉得危险降临,忍不住一退再退,浑身的肌肉像石化般僵硬成一团,唯有仅剩的理智疯狂叫嚣,让我远离他,最好一步逃回到剧院去,逃到任何人们瞩目的地方去。

随后的半分钟内,达洛加依然在那里放肆大笑着,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却依然笑着,就像那些歇斯底里病人病情发作时的表现。

他狠狠地盯着我,厚实的嘴唇里吐出比蛇信还恶毒的言语,“您以为您的情人有多善良,埃里克在波斯和苏丹时,比国王更加可怕,比侩子手更招人怨恨,他设计了一座又一座机关密布的宫殿,制作了一间又一间残酷的机关密室,死在那些机关室里的人不计其数!他的那些财富是用罪犯们的尸骨堆积而成的!”

达洛加继续放肆的喊叫大笑,用那些刀子般的言语,将我刮得鲜血淋漓。

如同一把锋利的西瓜刀,轻轻松松便将我生活中的一干幻象劈砍到粉碎、又将那些幻象后被掩饰下得烂肉脓疮挖出来展示出来,挖出我那被金银纺织成的大幕遮蔽的双眼,放在那些污秽前,近在咫尺、无可逃避!

“看看吧,善良纯洁的小姐!他现在依然做着那威胁人的勾当呵!难道这瓶香水不是您从剧院里拿出来的,我配置的香水每一瓶都记得清清楚楚,埃里克将它要去,难道是送给您这个好情人的么?”达洛加继续盯着我。

那种恶心和头晕的感觉再度袭来,屋子里的一切情景都错乱模糊,一道道滚烫的水痕在我脸上七交八错,滴滴拉拉掉在长毛地毯上。

“这不可能,不可能……”我默念着,试图说服自己。

“他是个天生的恶魔!他是被真主所驱逐的异教徒!是比我这个警督手上沾惹鲜血都多的罪犯!”

“闭嘴!我会自己判断!”我捂着耳朵,尖叫出声。

达洛加似乎被我的喊叫惊了一下,他沉默着冷笑。

在达洛加一次又一次的刺激下,我给自己下了最终的格杀令。

Embalm!

瞬间,那些从地狱角落中钻出的血腥记忆,疯狂涌入我的大脑。

它们似乎并未想过自己也有重见天日的一天,纷纷嘶吼尖叫着从小小一方大脑中挣扎脱身,那些可怕的景象疯狂重演,就像《浮士德》中将人类谷欠望拿捏在掌心的恶魔,轻松击垮一切窥测家伙的心灵……

不知何时,那恐怖的Embalm才停止。

我眼前,仿佛整个世界的色彩和线条都扭曲融化,成一锅粥般的杂乱灰暗,它们毫无怜悯之心的从我眼前逃走,徒留我一人茫然四顾如堕深渊。

至于达洛加究竟是何种反应,我已无暇兼顾。

跌跌撞撞从屋子里逃出来,推开门的一瞬间,街道上芜杂的各种声响一窝蜂似的挤进我的耳膜:雨水从瓦片滚落溅落在砖石上的声音,男人们皮鞋敲击街道的声音,孩子们尖叫打闹的声音,女人们喃喃细语讨论雨天感受的声音,车轮滚过,马匹喷鼻的声音……

我跌跌撞撞的走,拼命告诉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一定要保持清醒,否则刚刚的那一切,都会被当做心中最可怕的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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