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小龙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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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世界小龙套- 第4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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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回到石梁镇,却不见郑森等人,若说郑森根本没来也不确然,因为石梁镇确有一名海盗等候于此。

    郑芝龙急忙询问那留守的海盗余者去了哪里,那海盗禀告道:“少盟主说静岩镇的黄花菜炖猪骨好吃,带着人去买了。”

    钱青健暗叹一声,这真就叫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啊,问道:“他去了几时了?”

    盗匪道;“一个多时辰了吧,也不知为何还未归来,那菜肴就是现做也该做好了……”

    郑芝龙当然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钱青健已经催促道:“速速赶往静岩,只怕少盟主他们已被困在哪里了。”

    郑芝龙不敢不信,忙叫手下强买了一户人家的驴子给钱青健当脚力,由颚老五牵着,他领着一干盗匪展开轻功当先赶往静岩。

    农户的驴子自然没有经过训练,比不得当初李莫愁坐下花驴那般神速,又有牵着不走打着倒退之惫懒,直把颚老五急出一脑袋汗,赶到静岩镇时,发现郑芝龙已在和荣彩等人对峙。

    郑森和他带领的九名海盗都已萎顿在地,看样子是被人点了穴道。

    从对峙的形势来看,游龙帮主荣彩并不是该伙人的主脑,站在主位的是一个瘦小枯干的糟老头子。

    那老头手中持有一根粗大异常的旱烟管,将烟管的尾巴咬在嘴里,吧嗒吧嗒地抽着,抽一口,便吐出云彩一样的大团烟雾,再用鼻孔将云彩吸得一丝不剩,最后鼻孔中喷出笔直两道清烟,直砸身前地面,颇得吸烟之神髓。

    钱青健看得有些眼馋,想当年在工厂里干电工时也是吸烟的,抽的是十一块钱一包的南京,一天一包抽不起,便控制着烟瘾两天一包,如今即将前往石头城,却没了南京烟抽,不禁感慨良多。

    他知道这抽烟的老头是这年代浙南武林中一号头面人物,名为吕七,来自金华方岩。

    只见吕七吐出一口烟雾熏得郑芝龙倒退两步,怪笑一声有如夜枭啼鸣,说道:“管你是东海还是南海的盟主,不见金子,你的人便留在这里好了。”

    郑芝龙没料到敌方并非只有游龙帮的荣彩,更有方岩吕七加入,他素闻吕七先生大名,知道此人曾以一根旱烟管一套鹤形拳打败过诸多成名高手。又根据儿子一波人尽皆遭擒判断出敌人的实力甚强,所以他已经不敢冒然动手,转而希望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

    当下忍让道:“吕七先生的大名郑某也是听说过的,甚是久仰。只是那金子,我等并非是从你们手中得来,你的人手死伤与我无关,这冤有头、债有主……”

    吕七口中烟雾愈喷愈浓,突然打断道:“别说那么多废话,拿金子换人!不换就滚蛋!”

    两人讲话的工夫,钱青健已把武魂将四下里探查完毕,发现敌对的只有吕七、荣彩一方,另有安小慧匿身于不远处一棵树后不足为虑。坐地户棋仙派温家并没有人现身于此,显是温家并不知有两千两黄金一事,不然以温家刮地三尺的脾性,岂能见利不上?

    同时这也就意味着袁承志和夏青青尚未赶到衢州,估计是治伤加换船误了行程,否则他们此时也该到静岩了。

    既然如此,还跟吕七废什么话?便以传音入密说道:“总盟主,别跟他们废话,速战速决,他们不是你的对手,猝不及防之下,也顾不上拿福松要挟与你!”

    郑芝龙自然不知老钱这话只有他一人能听见,他本已动了肝火,想给对方点颜色看看,只是投鼠忌器,又不知能否迅速拿下吕七这等高手,因此尚在犹豫。

    老钱这话既鼓舞了他的斗志,又等于是向敌人宣战了,他只当吕七也能听见老钱的话,心中一边埋怨老钱:“你这不是提醒敌人么?”行动上却不敢稍有迟缓,大喝一声:“动手!”脚踩麒麟步,左手成钩、右手成爪,攻向吕七上身两处要害。

    跟随郑芝龙赶来的十名海盗立时围杀游龙帮主荣彩及其手下,行动只在盟主令声之间,各自寻找对手,配合相当默契。给钱青健牵驴的颚老五也松开了缰绳,不甘人后冲了上去。

    吕七和荣彩等人当然没听见老钱的一席话,哪想到郑芝龙竟然突然翻脸动手,果真猝不及防,仓促中第一反应就是迎战而非以人质要挟。

    须知凭借折磨人质来威胁敌人这种事情,实为江湖宵小所为,乃是下三滥的手段,若非万不得已性命攸关,谁也不愿凭借这种手段获利,因为即便是眼前获利,道上的名声可就一臭到底了,还怎么在江湖中混?得不偿失。

    转眼间双方已经打成了一锅粥,吕七荣彩一方人数居多,见海盗团伙来得猛恶,也不敢托大玩什么一对一,直接三五成群地合斗敌人,例外的是荣彩施展大力鹰爪以一敌二,吕七先生一根旱烟袋独斗郑芝龙。

    由是一来,场边尚未参与战斗的就只有骑驴的钱青健和委顿在地的郑森等人。

    郑森眼见钱青健骑在驴上状若悠闲,恨得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说要你这钱胖子有什么用?关键时刻什么忙都帮不上。忽又想到对方是瞎子,自己的白眼未免白之无用,忙又将目光关注在战团之间,只盼父亲等人能够获胜。

    这边郑芝龙真打起来了却是暗暗叫苦,这吕老头把一根旱烟管舞的虎虎生风,不说那烟袋锅里滋滋的红火令人生畏,只说他这烟管走的是判官笔加点穴镢的路子便令人防不胜防,更有右掌的一路鹤形拳夹杂其中,这怎么还不是我的对手?这功夫明明比我还高,功力比我还深啊!

    原本郑芝龙就自忖未必占得着吕七的便宜,只因听信钱青健的一番话才豪气顿生,只是这一动手却落了下风,未免对钱青健大失所望。

    钱青健凭借武魂观察了一圈详细,知道战局也就是这么个样子,不会再有变数,心头便已笃定。

    他认得郑芝龙使的是虎鹤双形,乃是南派少林的拳法之一,预判他下一招是独脚飞鹤,即左脚向右进步,右脚前点成吊马势,双手成掌直插吕七的腹部,而吕七则会应以鹤立鸡群,提膝守住腹部要害,同时以旱烟管迎头下砸施以还击。

    那就结束罢。

    隔着一丈五尺远近,钱青健将武魂与河洛神功的内力融为一点,凌空点在了吕七右股部的环跳穴上!

    这凌空点穴与他从前的擒龙控鹤截然不同,最显著的区别是他无需做出任何动作,甚至无需伸出手指去凌空点戳!说得更准确些,就是他的内力是从丹田直接逸出体外的!

    武魂所至,内力同在!

    当然,此时他的内力还不够强大,纵然经过昨夜星光一番滋润洗涤,也才勉强能够做到此举,而且即便如此,逸出丈半之外的内力也不足以点倒吕七这等高手,人家吕七体内也是有内力时刻流转护身的,虽然算不得护体神功,但多少具有一定的防护之能。

    只不过,这凌空点穴却能令后者环跳穴上微微一麻。这微微一麻不容小觑,因为这一麻导致的结果就是吕七的鹤立鸡群使不出来了。

    实战中吕七果然欲使鹤立鸡群,却忽然发现自己从鹤变成了鸡,立不起来了!

    单腿不能提起,再想变招哪里还来得及?

    郑芝龙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将双掌插在吕七的小腹上,一时之间惊疑不定,他怎么不防御呢?忽然就想到了老钱那句话——“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果真如此啊!

    吕七小腹遭到重击,怪叫一声坐倒在地,而早已抡圆了的旱烟管依然砸下,却正好砸在了自己的右小腿上,骨碎声伴随着焦糊味响起,只疼得他撒手扔了旱烟管,抱着小腿吱哇怪叫满地打滚。

    “盟主先救人,余者缠住荣彩!”钱青健朗声发号施令,郑芝龙此时重新将老钱奉若神明,当即带头执行,一丝不苟。

第九〇五章 诸葛还是孟德?() 
郑芝龙连续拍开郑森和其他九名手下的穴道,战场上优劣形势立变,游龙帮众顿感不支,待要顽抗到底时,帮主荣彩不知怎地肋间一麻,被颚老五一刀削在了手臂,血流如注。

    “行了,咱们的目的不是杀人,都撤了吧。”钱青健及时发出号令。

    郑芝龙立即应声:“撤!”率先撤回到钱青健的驴旁,亲自牵了缰绳。

    游龙帮众吃了大亏,己方高手又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便不敢再追,只眼睁睁地看着郑氏一伙人离去。

    郑森等人受了一番窝囊气,本待报复一番,只是眼见郑芝龙都撤了,便只好悻悻跟随,却都对钱青健憋了一腔怨气,敢情你没被人点了穴道堆成一堆,你当然无需解气泄愤。

    钱青健对郑森等人的想法心知肚明,却不做理会。

    一行人离开静岩镇里许,郑芝龙忍不住问道:“适才钱先生后到静岩,如何晓得场中对阵形势?又如何知道那吕七等人不是对手?”

    钱青健嘿嘿一笑,道:“如果我说我是蒙的,你信不信?”

    郑芝龙哑然半晌,讪笑道:“这个我真不信。”

    “那你就当我身怀异术好了。”钱青健牛刀小试很是成功,心情亦自舒畅,不免打趣郑芝龙两句。

    郑森早就因为父亲给钱青健牵驴心中不爽,此时闻言更是“呸”的一声吐了口浓痰在地上,心说你有个屁异术。

    郑芝龙见状眉头一皱,知道儿子对钱青健有所不满,便设法解释误会,问道:“钱先生之前安排我等远离静岩,芝龙百思不得其解,难道说这吕七和荣彩只会挑在静岩镇问我们索还黄金,却不会去石梁么?还请先生予以解惑。”

    钱青健呵呵一笑,说道:“你这话问到点子上了,我担心的本就不是荣彩和吕七。”

    郑芝龙奇道:“哦?那先生所虑为何?”

    钱青健道:“你可知棋仙派温家五老局于何处?”

    “不知,应该就在衢州左近吧?难道说他们是在静岩么?”郑芝龙困惑片刻但随即便猜中了缘由。

    说起来郑芝龙的脑子转得还是很快的,而且看人较准,办事灵活,不然他也无法统领东南沿海七十二岛的海盗。论及与人交往和统帅能力,他比袁承志强的太多了。

    “正是如此!”钱青健给出了答案。

    郑芝龙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后怕道:“难怪先生方才急于撤离战场,难道说我们刚才竟是在温家的门口打架么?这若是温家五老闻讯赶来,摆下五行阵,据说此阵天下无人能破!我们可就难以幸免了!钱先生当真是再世诸葛,算无遗策啊!”

    他这话一半是在恭维钱青健,一半是说给儿子听的——你还不服气,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吧?

    郑森这才明白前因后果,对老钱的印象也稍稍改观了一些,不过若是让他就此像他爹一样甘为老钱牵马坠蹬,他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的。他不仅做不到父亲那样的谦恭下士,就是给句话与老钱澄清误会都不肯说。

    因为他认为,即便是在这件事上老钱显露了神奇的一算,却也算不得什么本事,只需提前打听出棋仙派在静岩镇,谁还算不出来?

    就这点本事如何能与一辈子料事如神的诸葛孔明相比?

    说白了,郑森认为老钱不具备国士之能,配不上自家父子以国士待之。

    钱青健知道郑成功还不服他,却浑不在意,也懒得告诉郑芝龙,他担心的并不是棋仙派而是即将到来的华山派,而且他这番安排未必就能躲得过棋仙派的滋扰拦截。

    且说且行,十余里后,前方出现了两山夹一路的地形,方才郑芝龙已经命手下人向当地樵夫农人打听过,知道从这两座小山中间穿过去,便有一条通往浙北的官道。

    走入山中,郑芝龙看着两侧颇为险恶的山势,说笑道:“这前方地势如此险恶,若是那温家五老提前埋伏在此,再摆下五行阵来对付我们,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钱青健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总盟主今后也别说我是再世诸葛了,我这诸葛太过名不符实,倒是盟主你啊,与当年的曹孟德很有一拼。”

    “哈哈,你说的是华容道上的曹操么?如果真是这样,能和那一代奸雄相媲美,我也荣幸万分呢!”

    话音未落,只听一声铳响,两侧山林中钻出百十口子人来,齐声呐喊冲下,转眼间已经封住了郑芝龙二十三人的前后去路。

    为首五名老者均已年逾花甲,脚下却比他人更为迅捷,冲到路上霎时按照五行方位站好,居中一位手持龙头钢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喝道:“留下金银细软,便可保命离去。”

    这话的意思,竟然不只是要夺那两千两黄金,而是连同郑芝龙等人随身携带的钱财也要劫下。

    郑芝龙眼见被人里里外外围了个水泄不通,又识得来人的厉害,不禁心中发凉,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抱拳道:“来者可是威震江南的棋仙派温家五老?我等过路之人与你棋仙派秋毫无犯,何必如此为难?”

    那手持钢杖的老者哈哈一笑:“即知我兄弟的名声,为何不留下买路钱?难道我静岩镇的路桥是可以白过的么?”

    另一名高大老者跟着笑道;“莫非你们竟是舍命不舍财么?”这老者比其余四老高了半个头,甚是魁梧,说话声音也响于手持钢杖那位,震得众海盗头皮发麻。

    郑森看见父亲的脸色,已知此番无幸,不由得又狠狠瞪了钱青健一眼,心说什么狗屁神算,算出来一个自投罗网。

    实际上钱青健早知有此一劫,静岩那种小地方,纤陌交通、鸡犬相闻的,有几十人厮杀的呐喊连天的,除非死人才会不知道。而且刚才在两山之外他的武魂也探查出来山内埋有伏兵,他只是没当回事而已。

    一直以来,他极力想要避免的只是被袁承志缀上,从而导致与华山派全派为敌。因此他不想在静岩镇和温家五老缠斗。如今地点已经变了,在这山间险径遭遇温家五老,又有何妨?

    他根本不把温家五老放在心上,什么五行八卦阵无人能破?最后不还是被袁承志用金蛇郎君想出来的遗法给破了么?再者说,他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阵法没见过?

    这一刻山间气氛压抑,双方均不作声,温家五老等着郑芝龙表态,郑芝龙却在矛盾中苦苦挣扎。

    郑芝龙已经在考虑是否留下金银走人了,其实他倒也不是全然在乎这些钱财,但是他更在乎的是脸面,若是此番灰溜溜离去,今后再想号令七十二岛就有些困难了,在手下死党不够多的时候,威风这东西,是倒不得的。

    不知何去何从,他便看向钱青健,虽然他自己都认为钱青健也无法解决这件事情,潜意识却依然期待后者再创奇迹。

    却见钱青健冲着手持钢杖的老者说道:“温家老三,温方山是吧?你们不在静岩镇摆阵,是因为那里地形空阔,无法将我们一网打尽,而且你们也不想跟荣彩、吕七等地头蛇闹得太僵,不知我说的对不对?”

    此言一出,温家五老以及他们身周的弟子俱惊,温方山凝视钱青健良久,似乎是想看看这个戴眼罩的胖子是不是真瞎,忽而一顿手中的钢杖,说道:“你这瞎子倒是见事明白,居然能叫出老夫的名字来,没错,我们就是这么打算的。你若是能够痛快的交出钱财,我就冲你这么明白事情,今天保你这些人毫发无伤。”

    钱青健微微摇头,道:“那倒不必,你们摆阵,我们自然有人能破……”

    这话一出口,双方尽皆大哗。

    郑芝龙这边众人均想:这钱青健莫不是疯了?天下无人能破的阵法,你却说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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