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强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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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镖[强强]-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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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领头的这名混混,绰号叫土狼,跳下车,狠狠踹一脚车头:“姥姥的,今儿真他妈点儿背。” 
  “就为了弄这小子,让人追得撒丫子满城窜,还他妈把车给撞了!这车我借的!”
  “咱们现在怎么办?把这小子打一顿,走人?”
  “就这么走,咱们亏大了。”
  “听说他爸是个师长,挺大的官儿。已经绑了这小子,咱不能白折腾。”
  土狼咬着一颗烟头,眯眼上下打量被捆在角落里的楚珣,眼里流露一丝怨愤……
  土狼说:“姓侯那小子,一百块就把老子打发了,丫打发叫花子呢。哥儿几个费这么大劲,还挨了几下,不捞回来,我就不是属狼的。”
  “他们吃什么,咱们吃的什么?他们挣什么,咱们挣的什么……”
  这几个混子是受雇于侯家儿子的打手,可他们不是大院子弟,他们跟机关大院出来的太子党绝非一条心。
  一百元,对于像土狼这几个老城区出身的贫民混子,就是相当丰厚的一笔劳务费,他们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一个月可能也就挣一百。老胡同,大杂院,破平房,家徒四壁,这些人从小在外面混,靠自己一双手和一条烂命讨生活,混社会,却又不甘心不服气——凭什么人一生下来就分出三六九等?
  在土狼这样的人内心压抑着深刻的怨恨。这一代胡同里长大的孩子,这些年看惯四九城内军车横行,军二代招摇过市、无法无天……他嫉妒,他眼红,他认为这个社会不公。从小生长在部队机关大院里那些孩子,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公子哥儿、太子爷,吃香喝辣,骄横奢侈,目中无人,穿得戴得都跟他们胡同贫民不属于一个时代,这帮人凭什么就比别人都过得好?他们凭什么!
  几人埋头一合计,把楚少爷打一顿,送回去,每人就拿一百块。
  倘若把人扣下,敲一笔,没准儿能捞一票大的,够老子们吃三年五年。
  楚少爷能值多少钱?
  楚师长家到底有多少钱?
  这几个小混混其实没见过世面,这辈子就没见过钱,想了半天,估摸着,要个三千块可以了。三千块多大一笔钱啊,舔着手指数票子都得数好一会儿。
  土狼掏刀逼着楚珣,声色俱厉,逼问楚家电话号码。
  楚珣面对亮森森一柄三棱刮刀,可没蠢到挣扎反抗,他总之打不过对方。他脑子转了转,想到他爸不在家,在石家庄呢,现往这地儿赶恐怕是来不及,周末他家就他妈、他哥、爷爷奶奶在。如果有爸爸提着枪出来,小爷谁都不怕,可是亲爹不在,亲哥是个不靠谱的愣子,一个敲诈电话打过去,估摸要把老妈吓坏了。
  楚珣眼前晃过霍传武,二武摔在路上……
  楚珣极其镇定地跟对方报出一串电话,但是不是他家电话,而是霍云山霍师长营部的号码。 
  他在传达室翻过警卫连的通讯簿,随手翻到很多号码,过目不忘,脑瓜特别灵。他从来没给霍师长打过电话,可是这么个危机关头,他忽然就想起霍师长,觉着这人最可靠,又厉害,搬救兵找谁都不如找这人管用。
  楚珣运气很好,一是这群半大的愣小子完全没有敲诈经验,却又胆子贼大,当真就敢给部队大院打电话过去。
  二是霍云山当天还真就在营部办公室,接到了电话。
  土狼跟电话里人说:“找你们师长,我是他儿子朋友。”
  霍师长从警卫员手里接过电话,嗓音沉沉的,眼皮都没抬,正在翻文件:“俺就是,说。”
  土狼说:“楚师长,您儿子楚珣在我们手里,哥儿几个手紧,缺钱了,您看要不然这样儿,您给哥儿几个三千块劳务费,我们把您家少爷一根汗毛不少地送回来!要不然,您儿子细皮嫩肉的,可别缺胳膊少了腿儿……”
  霍师长脸一沉:“恁说的剩么?!”
  霍云山在电话里低声骂了一句,“娘了个X的。”
  他跟那几个混混说:“成,恁给老子等着,老子送钱过去。”
  霍师长撩下电话,扎上军装皮带,从后腰枪套里掏出枪压满子弹,出门招呼手下若干得力干将,开了几辆军牌吉普,杀出兵营。 
  与此同时,霍小二追车追出去的时候,沈博文和邵钧也反应过来了,然而出了录像厅一看,人和车都跑了,找不见了。
  沈博文和邵钧气喘吁吁追到路口,完全找不见那俩哥们儿,吓坏了,于是赶忙跑回大院叫人。
  沈博文遮遮蝎蝎地嚷着,一路穿过空场,“小珣儿出事啦,让人掳走了!!!!!”
  这俩熊孩子把整个大院的人都闹起来,楚珣的妈妈从楼里发疯似的跑出来,睡裤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跑出去找她儿子。 
  楚珣妈妈名叫高秀兰,现在是他们部队大院服务社财务科的科长,之前家境普通,军区里一个普通军官的子女,能嫁到楚家属于嫁得极好,嫁对人了。
  她跑出去的时候,传武的妈妈拎着一口袋韭菜和一口袋大葱,从菜站出来,眼瞅着高秀兰从她面前跑过去,喊着儿子丢了,儿子哪去了。
  传武妈站定,默不作声看着一群人乌泱乌泱跑出去找孩子,然后拎菜回家,摊大煎饼,炒韭菜鸡蛋,给一家子做晚饭。
  霍师长刚一出门就接到警卫员汇报,用车载小电台联络,告诉他们,楚珣是在街口某个录像厅门口被人绑架。
  他按照沈博文邵钧那俩孩子提供的线索,沿着这条路追。
  追到半道,街边围着许多看热闹的人,霍云山下车一打听,这是他家老二摔倒的地方。
  霍传武体力不支失血过多,昏倒在地。有人围上来看看,传武醒过来,捧着头,脑袋磕得特别疼,胳膊和腿上都破了,血肉模糊。他站起来,往路边小店走,“俺打个电话。”
  他给大院的人打了电话,报告了劫走楚珣的车子颜色式样、逃走的方向,然后就疼得坐地上站不起来了,被几个热心大叔大爷用小三轮车直接拉去医院……
  霍师长听说他家老二头破血流,被送医院了,也看到马路牙子上一串挺吓人的血迹。
  “送医院了就成,小崽子没大碍。”
  “追。”
  霍师长根本没有回头去管他儿子死活,压上枪,面容严肃地上车……
  他弄清了劫匪的车子和逃窜路线,估摸对方跑不远、八成还等着去约定地点取赎金呢。他指挥几辆军车包抄,一路呼啸而来,沿途查问,很快就在城郊边界附近找到了黄面包。 
  土狼他们一看军车来了,再顾不上人质,吓得钻进面包车想要逃。车子前盖废了,发动起来整个车身在路上颠簸,眼看着快散架了,发动机直冒烟。
  霍师长在副驾位上指挥他手下,把军车顶上去,直接撞歪对方保险杠,将面包车卡住。
  小面包还想倒车跑,一拐弯,霍师长从车窗里探出手枪,啪、啪两枪,打碎对方右侧两个轮胎。
  橡胶胎皮爆裂飞溅,面包车一下子翻了。
  霍师长上去拽开拉门:“给老子滚出来。”
  他一脚踩着车侧帮,拔枪对准车里几个倒霉蛋:“娘个X的,俺数一二三,自个儿爬出来,不然老子一枪一个,就地崩了。”
  那四个小混混全部尿了裤子,骚哄哄尿了一车厢……
  霍师长俘虏了一群混混,救回楚珣。
  霍家老二随即也被接回来,跟楚珣一起送进军区大医院,两个小子出生入死了一回,同住一间病房,两张床上眼巴巴对望。
  霍传武他妈妈原本还在家摊大煎饼呢,从厨房窗口有一眼没一眼瞄着外面的情况,想着那帮出去找孩子的,怎么还没把楚小二领回来?直到有警卫员小兵砸他们家门报信,阿姨您快去医院吧,您家孩子救回来了,受伤了,医院里躺着呢。 
  传武妈手里的煎饼耙子掉进面糊锅里,溅起几滴面汤。
  她都懵了,半天没醒过味儿来,连围裙都来不及解下,冲出家门……
  两个当妈的都赶到医院,围在俩儿子床边,都掉眼泪了。
  楚珣身上没事儿,就是手让车门掩过,原本纤细漂亮的手指肿成十根小红萝卜,绽开一层皮。他特镇定地跟他妈妈说:“没事儿,破个皮,霍大大来得真快,我估摸他们去打电话,然后没一会儿,大大就拎枪来了,真帅。”
  高秀兰这个心疼又后怕得,孩子出门在外,就怕遇上疯子,竟然绑了人勒索钱财,三千块钱是小,儿子要是缺个胳膊少了腿,让人害了可怎么办?
  自己丈夫不在身边,她是没想到亲自出马把她儿子救回来的是霍师长,而且,人家的儿子也是家里宝贝,都给伤成那样了!
  这,得欠人家多大一人情?
  以后怎么还人家?
  ……
  霍传武躺在床上,伤处裹得像个白粽子,而且伤都在正面。
  胸前、大腿、膝盖上活活褪掉一层皮,连医生都震惊了,这孩子太倔太猛,车子都开起来怎么就敢扒着车不松手,倘若再不松手,一层肉都快给磨没了……
  霍大师长就进来瞧了儿子一眼,“小子,流血掉肉了?”
  霍云山掀开被子,撩开他儿子衣服,又撩开裤裆瞧了瞧他最关注的部位,打趣道:“啧,那个好东西,都给磨掉一层皮?”
  他轻轻一掂他儿子胯下软乎乎蒙着纱布的脆弱阳具。
  传武被他爸一摸,“咝”得龇牙咧嘴。
  霍云山重重地哼道:“那块好肉,恁要是给自个儿剐掉了,剐没了,就不是个男子汉了。”
  霍传武仰躺着,被一屋子的大人围观注视,脸红了,拽上裤裆,粗着嗓子低声说:“还在的,好着呢,怎么就不是男子汉了。”
  一屋人都笑出声。
  医生和护士都赞叹,佩服这倔犟的孩子,佩服这爷儿俩。
  屋里只有传武妈一个人儿哭得两眼红肿,心疼死自己家宝贝儿了。
  她儿子活脱脱褪了一层皮,就跟从她身上剜一层肉一样心疼。
  下身那么嫩的地方都蹭得露红肉了,男孩子那地儿多重要啊,蹭出疤痕来不好看了,将来还要娶媳妇、给媳妇看呢。
  而且,明明惹事被劫的是楚家孩子,怎么受伤的偏偏是她家二武?俩孩子平时玩儿得好她也知道,可是她没想到,这俩孩子关系这么好,这么铁,掰不开似的,进进出出都是一路,每回打架都是二武揽在前头,给楚珣挡着。
  儿子真是好儿子,就是性格又闷又实在,忒讲义气,能为人家孩子磕头淌血、不要命,怎么这么傻呢?
  这样的脾气,将来最容易吃亏。                    
 
  第十八章萌动少年心

  霍传武的妈名叫刘三采,是霍师长在家乡娶的老婆,性格内向沉默本分的一个女人。
  刘三采将一头黑发在脑后挽成个髻子,两道眉画得细弯细弯,戴一副沉甸甸的金耳环与一只金戒指,生了两个儿子见老,但仍看得出年轻时相貌不错。这人平时不爱跟人交际,整天闷在家里做饭干活儿,跟院里大妈大婶不太走动。
  两个妈一张床上坐一个,照顾自家孩子,一开始还沉默着,有些尴尬。
  后来,高秀兰实在忍不住,坐过来,跟传武妈说:“三采,你看,我其实一直想说,你家二武,是个特别好的孩子。”
  “这回是我们小珣儿惹出来的,连累二武受这么重的伤,我真挺过意不去的……”
  刘三采赶紧摆手:“孩子么,孩子爱玩儿,磕磕碰碰难免,二武没事儿。”
  高秀兰又说:“上回也是楚瑜把二武脸给弄伤了,眉毛上留个疤,我们就觉着特对不起孩子。”
  刘三采让对方这么一说,郁闷得都接不上话,你们楚家俩大儿子,可真有能耐!
  可俗话说,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能说啥?这当妈的心里也合计,怎么总是你们家儿子?我们传武也是倒了霉了,只要沾上你们家的一准儿就要见红,这都第二回了!
  高秀兰深有感慨,由衷地表白:“我跟我们家那位经常说,我在咱们大院里这么多年也见着不少,您家养的俩小子,真都是出类拔萃的小伙子,大的是大的样儿,小的是小的样儿,都比我们家的强。”
  刘三采客气道:“哪能这么说。”
  高秀兰说:“真是这么说,就我们家楚瑜,简直没治,恨死我了。”
  刘三采连忙说:“上回我们大军,后来我说他来着……”
  高秀兰一摆手,显露出心直口快的泼辣性子:“你们家大军把楚瑜治了一回,治得对!后来他老实了吧?”
  “这孩子就欠收拾,让我打,我舍不得;让他爸打,过几年连他爸都打不动他了!就让你们家大军收拾他。”
  “我们家珣儿,跟你们传武玩儿得好,我挺放心的。”
  “我觉着,二武是个好孩子。”
  刘三采想着儿子饿了,起身说,家里有做好的大煎饼,卷了葱酱和熟肉就能吃。
  高秀兰赶忙拦住:“你照顾你儿子,饭我回去做,做好了我给俩孩子送过来。”
  ……
  楚珣悄悄从被窝里扒出一双眼,眼珠滴流转,转到隔壁床上,寻么霍传武。
  楚珣打眼色:喂,说你呢!说你是好孩子哼!
  霍传武侧身歪躺,眉头皱着,沉默着,其实是疼,都疼傻了!
  下身那地方挺脆弱的,正发育的年龄,还没长成呢先蹭掉一层,爷能不疼吗?
  楚珣很擅于察言观色,揣摩大人心思。那时候就发觉,他妈妈与传武妈言谈神色间,总有些欲言又止的尴尬,两家人关系挺奇怪,平时冷冷淡淡,极少来往。两家的妈妈每天在食堂菜站服务社打照面儿,轻轻点个头。两家的爸爸一个顶了另一个的位置,各干各一摊,同僚之间从不交际应酬,互相不掺合。 
  两个小子在部队医院养了好些天。双人病房,条件很好。
  晚上,大人都回去了,楚珣从被窝里爬出来:“二武,还疼吗?”
  传武身上贴着纱布,躺在被子下面,脖子自由扭动。
  楚珣翻身下床,上了传武的床,钻到一个被窝里。两人面对面安静躺着。
  楚珣以前只跟小钧儿博文躺一张床睡过,那都是小时候穿开裆裤的年代。他现在半大小子了,跟传武躺一个被窝,倒也没别扭,哥们儿亲近到这份上,觉着理所当然。更何况,传武对于他,有某种极特殊的感情。
  楚珣揭开传武的衣服,传武身上有一层精瘦的肌肉,纱布下面露出骇人伤痕。
  楚珣说:“以后你别那样儿,下回再这种事儿,你跑回去叫人,别那么猛。”
  传武说:“我回去叫人,你早让人绑走了。”
  楚珣说:“多疼啊,当时吓死我了你知道吗?我还以为,你掉车轱辘底下,压着了……”
  传武说:“当时没顾上疼。”
  楚珣眼睛发红:“快把我吓哭了!我还没哭过呢。”
  半晌,传武忽然笑道:“你真哭啦?哭个我看看。”
  楚珣怒道:“笑个屁啊?小鸡儿剐没了吧?”  
  传武满不在乎得,帅气的单眼皮一翻:“剐了还剩一半儿,以后俺还能长个新的。”
  楚珣在被窝里乐:“去你的吧,你小鸡儿是歇么虎子啊没了还能再长出个新的我看你怎么长……”
  半夜,两人都憋出尿意,于是爬出被窝,屋里找了个尿盆,撒尿。
  楚珣尿完看传武尿。
  传武站着撒尿会牵动伤口,那地儿很疼,呼吸就粗重了。
  楚珣从后面抱了哥们儿的腰,脸探过来,下巴抵在传武肩窝里:“疼啊?我给你把尿。”
  传武哼了一声:“不用。”
  楚珣唧唧歪歪得:“小鸡儿撞歪了吧,你都尿到外边了,我给你把。”
  传武脸慢慢红了,挡开楚珣的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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