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帝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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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阳帝国- 第4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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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陶名章找来,商议眼前的难题,按照他的估计,调自己回国的电报马上就要到了。他如果抗命,那么就是与中央彻底翻脸了。

    两人商议了一夜,但是面对纷繁复杂的局面,也理不出头绪,因为很多中美之间的矛盾和斗争,都是水面下的事情,他们只是前线将领,看到的还都是表面的电报,很难理出头绪来

    陶名章也是个极没谱的人,突然想出一个歪点子,说是他的熊副师长好像是个深谙委员长心思的,不如让他一起来讨论对策,他说熊副师长毕竟是委员长的学生,可以找他来问一下。

    褚亭长觉得陶名章大概是昏了头想起找一个黄埔系的副师长来谈这种事,防人之心哪儿去了?

    不过错有错招,他毕竟站在历史高度,知道熊的真实背景,所以一经提醒,倒是觉得可以聊一聊,或许他有渠道知道一些内幕。

688茅塞顿开() 
褚亭长头大的功夫,马强和徐冲兵分两路,在掸邦高原自西向东搜索,

    泰军正绵延不绝沿着山谷间通道,向缅北运动。他们需要找到敌人运送毒剂的迹象,顺便也侦察进入泰国的通道,当初419的无人机进行测绘时,无法深入到这里,所以没有现成数字地图。所以侦察兵找到通道。

    在几个师的部队里寻找那些毒气,必须依赖一些技术手段,电台监听是最主要的,徐冲和马强都没有正经学会日语,不过这倒不是很重要,重要的是能听到日语的电文就行。日本人可能要借助泰军的大象运输毒气,但是部队必然都是日本人组成,听到附近有日军电台,根据侧向方位去找一下准没错。两人撒开手侦察部队,分割成若干携带电台的分队,展开搜索。

    与此同时,周有福对松山的攻击草草展开。即使遭遇强大的美国轰炸机群轰炸,日军也利用地形展开了艰苦的防御,虽然谈不上围点打援,但是在202师突击方向,还是摆开了最强的113联队,这正是当初从掸邦突破彻底断绝杜聿明主力的那支部队,在日军内部,素以顽强著称。

    56师团虽然不是常备师团,只是由12师团的抽调兵力组建的留守师团,但是战斗力绝对不俗,尤其山区穿插这一手绝招更是不得不防,大半年前穿插腊戌那一战,创造了长途奔袭的世界纪录,直到1962年,中国军队在藏南穿插印军才被打破,所以褚亭长知道必须约束周有福小心应对。

    虽然褚亭长知道周有福鬼心眼多,且很有分寸,但是他毕竟有些缺陷,有时候容易被小利益诱惑,并且对装甲兵运用的理论琢磨不深。他的部队到了这里,意图已然暴露,而且敌人以逸待劳也准备了很久,固然有美军轰炸机掩护,但是敌人是挖坑掘壕的专家,肯定能保留不少有生力量。另外,敌人很可能在不多的进攻通道上都埋设了地雷。

    以褚亭长对装甲部队的深入研究,他认为坦克作战死地很多,无论是沼泽、山区、城镇、河流纵横的地带,都不适合坦克作战,归根结底,坦克不能停下来,只要坦克群还在机动,所有敌人都会被迫跟着调动,防线变得破绽百出,但是一旦坦克停顿下来陷入攻坚,坦克很容易会在复杂地形上被步兵消灭掉。他给周有福下达的命令是别急着救出58师,先虚晃一枪打通怒江。

    就在美军轰炸机投下上千吨炸弹,日军防线出现慌乱和松动的功夫,周有福迅速出动一支兵力,将腊戌与松山之间穿插。他的右翼坦克群迅沿着仰曼铁路攻击,然后在铁路终点兵锋一转,又从松山与腊戌中间的通道杀向怒江。

    日军摆开主力等着中国军队来攻正面,但是没有等到。就连松山的张灵甫也没料到褚亭长这一手,他原本看到美军大轰炸,外围友军炮火相连,兴冲冲调动人马反攻,企图东西对进,一举打开包围圈,他被围困的时间太长,简直一分钟也不能多待了。结果外围友军只是佯攻一阵,就从他南边过去了。气的他用大功率电台向重庆告状,重庆正要找褚亭长茬儿,立即来电要求褚亭长:督促部下,趁友邦火力掩护,立即解救友军,勿在外围做无意义之机动,坐视张师灭亡。

    重庆实在很难理解褚亭长的作战方式,双方观念差的实在太远,褚亭长固然不是专业陆军出身,不过他毕竟站得高看的远,知道把坦克扔到阵地战,是自己找不痛快。另外他也知道张灵甫多守几天没问题。当初撺掇杜聿明调74军来,就是看上这支部队在上高战役中的防守实力,林秀轩那时候就看出松山易守难攻,需要一支特别有韧性的部队来守备,国军中具备这种实力的部队屈指可数。当然其中也有浅野的功劳,正是因为浅野瞎出主意,导致日军战略重点转到印度和澳洲,中国军队在江西的压力大大减弱,才使得这支部队得以调动过来。

    曼德勒以北,第5军指挥部里,褚亭长在营帐里翘二郎腿坐着,等着熊副师长看墙上作战地图。陶名章则站在一边,不时向熊向晖介绍军座的意图,怕他看不明白。

    看起来陶名章对熊已经十分熟识。褚亭长早就感觉到,陶名章一直有意无意向自己推荐熊向晖,似乎有心让他顶周有福位子。之前他对郭汝瑰也很投缘的样子,总之是有些反常的迹象。

    可惜419不在,无法偷听部队里那些偷偷发出的电报,所以他并不知道陶名章背着自己和这二位是不是有了什么勾搭。据他估计,熊向晖从第一战区到这里来,背后是有非常长线布局的,显示出决策者敏锐注意到了局面的此消彼长。

    “妙啊,周师长这绕开松山腊戌,从中间直插怒江与14集团军隔江会师,几乎是我平生所见最精彩之机动作战,现在南北日军被割断了,渡边这下要乱阵脚了。”

    熊向晖终于开口,颇有些恭维的口气。

    “是啊,美军监听到日本人急调了1万颗地雷防御松山西侧防线,可见渡边是等着我们强攻,真是有些痴心妄想了。呵呵,你来的时候短,是不了解我们军座的战术,我们军座用兵的精髓,就是绝不死缠烂打,而是积极调动敌人。用他的话说,战争主动权,就在于能调动对手,而不是被对手牵着鼻子走。”

    “名章过奖了,”褚亭长起身摇了摇手,假装谦虚,“熊副师长刚才说,几乎是平生所见最精彩,可见并非最精彩之机动作战,敢问,熊副师长心中的最精彩,又是哪一战?”

    熊向晖一愣,顿时有些语塞,褚亭长这一问倒是真不好回答。

    “哦,向晖兄,今天军座找你来,是要商议一下目前的局势,毕竟你是天子门生,知道一些委员长的想法。”陶名章上前岔开话题,褚亭长发现他已经和熊向晖称兄道弟了,这才几天?

    “不错,请熊副师长来,确实有一些机密事情要商议。”褚亭长点点头,“今天我只找你们二位,就是因为二位都是心腹。无论如何,今天讨论的事情,出了这个门,可万万不可对外人说。前几日戴笠还给我来电,说军中有高级军官给美国人收买,需要特别提防,一旦发现,须打入别册”

    “切,我看他也没少掺沙子,这几个月,不知道安插了多撒谎哦三清会的人进来。”陶名章不屑道。

    “他还说,通美还在其次,需要防范的还有共谍渗透”

    “共谍?”陶名章脸上有一丝变化,转而平静下来。

    “是啊共谍,所以你我要小心行事。”褚亭长一本正经道,他故意提这茬儿,就是想试探一下陶名章,看看他背着自己走多远了。

    “军长所虑不错,共谍的厉害我是知道的,简直无处不在,不可不防啊。”熊向晖抱着手正色道。

    “呵呵,哪儿有那么多共谍?我看就是军统那帮子废物草木皆兵。”陶名章冷笑道。

    “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你们二位我自然最信得过过,我们三人里也不可能有共党,但是难防隔墙有耳啊。”

    褚亭长故意压低声音说道,熊向晖作思索状频频点头,最后陶名章也不得不跟着点头。

    “好,我们还是谈正事。重庆来电熊副师长也看了,委座如此严厉的斥责,我还是第一次经历。实在是让我有些惶恐啊熊副师长,依着你看,我们是哪里做错了,惹着委座了?”

    “我看这其中,其实只是误会我只问一句,军座你修改计划的电报,给先给重庆,还是先给的美国人?”

    “当然是先给了美国人。要求美国人给予航空兵支援,须提前36小时知会,他们才能做出计划。这只是个技术性环节,又有什么问题?”

    “军座你这是失策啊如今缅北这三个军,都是靠美国人补给美国人装备,校长鞭长莫及难免起些疑心,而美国人多半又会从中作梗,搞一些是非给校长难看。所以此时此刻,咱们更应该事无巨细,一一通报,稍有遗漏,转眼可就会招来疑心啊?”

    “原来症结在这里?”褚亭长做恍然大悟状,其实他一天前自己就参悟出来了,“看来是我疏忽了,但是如今,委座猜忌之心已经有了,又该如何处置?”

    “依着我看,褚军长你得赶紧写两封信,一封给校长,痛陈自己疏忽大意,只说是战事太紧遗漏了。内容简单,但是言辞必须恳切,校长毕竟是个通情理的人。另一封呢,给夫人。不用说别的,只说在这里寄人篱下,也必须看美国人脸色,但是心向领袖,绝无二心。夫人精通外交,知道美国人的那些名堂,所以自然也会帮忙化解其中的误会。另外,我也会给校长去一封电报,将我这半月观察据实回报,以解开校长心结。”

    “熊副师长这么一指点,让褚某茅塞顿开啊。但是我只担心书信太慢,调我回国的命令可能会先到一步。”

    “军长别怕,要是调令先到,也不妨事,先不必理会,等待重庆那里撤回成命就是了。”

    “嗯嗯嗯,我马上就写信。”

    “军座,我还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说快说。”

    “留着青山在,自有回天路。”

    褚亭长点点头。熊向晖这句话似是而非好像有些深意,是提醒他务必抓住兵权,这也是他心知肚明的,无论如何是不能去重庆的。

689夜间轰炸机() 
周有福的坦克几乎毫无阻挡地冲到了果敢,与对岸宋希濂部遥相呼应。可惜隔着滚滚怒江暂时无法会师,如果没有美军飞机的狂轰滥炸引开了日军注意力,进攻不会如此顺利。

    56师团在松山附近紧急抢修了大量工事,埋下近万枚地雷,皆应为渡边判断敌人远道而来,势必一鼓作气里应外合打通松山,这是军事上的常识,但是作为缅甸方面军中的智将,这次他失策了,褚亭长并不喜欢按照常识行动。他的计划有很强的前瞻性,比如他从离开曼德勒时,就拍出侦察部队靠近缅泰边境,就是预料到了木村可能使的坏。即然知道渡边用地雷封锁了通道,专等他的坦克,也不可能去撞,如果强攻,估计救出张灵甫不成问题,但是他觉得张将军深陷重围可以牵制更多敌人,战役价值更大;一旦救出,倒是没什么用处了。

    这是渡边第一次与褚亭长过招,之前,两军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互不买账却不得交锋。31师团18师团一个个败下阵来之后,渡边就很有些不服,觉得几次失败都是出兵不够奇,导致意图被拥有空中侦察优势的敌人看破。他自持创造过从掸邦长驱直入,截断远征军后路的,足够登上人类战争史的军事奇迹,自然有底气指责木村的指挥。还经常看着地图摇头叹息,只恨自己不在其位。

    他的自负今天收获了第一次挫折,他对褚亭长的预判完全错误,202师抵近到他的阵地前,再次如同在曼德勒时的表演一样,突然调转方向溜走了,这次直接插到果敢,把龙陵和腊戌之间通道割断了。

    褚亭长的这次表演不止骗过了渡边,实际上连包围圈内的张灵甫也一起骗过了。58师全体奋勇出击,一举击破日军防线,但是到了夜里,发现外面友军炮火越来越稀松,才知道友军千里驰援到了跟前,突然绕道而去了,这一盆冷水从上到下浇到头上。张灵甫不由得勃然大怒,一夜几封电报,向上峰怒斥友军无胆接敌,白白丧失大好战机。

    美英情报部门早就截获了不少日本人的电报,知道他们前几天的运输重点是地雷和战防炮,这是褚亭长制定计划的依据。他知道仰曼铁路又被自己切断,不必急着立即决战,所以给自己在这一带找了一个地势稍平坦的地方等着敌人来反击,以避开对坦克最为不利的高黎贡山的险要地形。他要求驻印美第10航空队,以及驻云南第14航空队,不间断派出飞机观察敌人一举一动。

    褚亭长对渡边正夫也不敢怠慢,知道这是山地作战老手,56师团又是出了名的跑不死。所以必须防着他们突然出来,截断自己一部。当然,他也知道,美国飞机看到的很可能是对手以假示真的战役欺骗,但是他有自信可以看破敌人佯动,另外,渡边还需要看着松山上58师,即使有一些反击,也不可能规模很大。他估算,吃掉渡边两三个大队,敌人维持内外防线的兵力就捉襟见肘了,所以他现在紧盯着对手,并不着急,等后面重炮和弹药运上来。说起来,他还真舍不得把58师救出来,敌人一旦下决心放弃对该师包围,就会发现兵力不足的问题解决了。

    褚亭长一边等着敌人应变,同时等着英国人那边情报,他最上心的,是敌人使用化学武器的迹象,但是暂时没有消息。他的两路侦察人马都没有收获,徐冲已经到达缅泰边境,随时可以进入泰国境内。周有福的部队发现了附近不时有日本人观测气象的气球,部队用机枪打下了一个,发现是第3航空军以下,第17航测队的,敌人在战前密集测风向,显然是不祥之兆。

    但是又没有发现敌人有大口径迫击炮部队在附近集结。事实上,要实施化学战,炮兵必须近抵到周有福阵地几公里内才行,如今初冬,刮的是西北风,则使用毒气困难更大。

    马强那边依旧没有发现敌人用大象偷偷运送毒剂的蛛丝马迹,仰曼铁路被截断后,日本人最依仗的,就是泰国清莱府运送物资的通道,敌人几乎不可能绕过这里运送数量较大的军用品。

    褚亭长仍然不敢掉以轻心,他决定让徐冲进入泰国,侦察泰国边境的军用机场。因为正在周有福部队周边进行气象侦察的第17航测队,目前就在泰国边境内的几个机场。

    日军在中国战场已经有过使用飞机投放带鼠疫杆菌跳蚤的战例,但是使用航空兵投掷化学弹的情况还没有出现过,当然主要是不是因为日军对化学战的忌惮,而是他们的技术能力限制。尤其考虑到目前,日军没有制空权,大概率会在夜间投弹。

    他与陶名章一起分析了敌人化学战特点,认为敌人一旦在夜间使用轰炸机投弹,很难精确扔到部队头上,其最大目地可能在于污染水源,并以此封锁若干区域,给自己的机动作战造成巨大困难(当然也会对渡边可能的穿插造成困难),而且果敢地区华裔居多,也不能由着日本人乱来,必须将最小的可能性也扼杀在摇篮里。

    马强向周有福部靠拢,开始搜索使用气球的第17航测队的电讯,秦小苏留下的软件,足够帮助他完成这项工作,很快就发现了敌人通报气象情报的电文。

    同时徐冲开始搜索与前线气象侦察部队呼应的泰境内机场,很快找到了第17航测队回电的位置,边境附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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