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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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你的谋士又挂了-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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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着眼,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便掀开睫毛,旋过目光,回头一见却是透一身狼藉染血地回来,一双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的玲珑眸,染上几分清浅的笑意。

    “不是说去狩猎,这是让鹰给叼了眼睛?”后卿道。

    透每走一步都痛得歪眼咧嘴,他抚着伤口,因伤势过重连眼神都透着几分虚弱与疲倦,他十分哀怨地看了自家先生一眼,接着便狠狠道:“下次,吾定会将这个假吴三杀掉的!”

    后卿道:“知悉其身份了?”

    “嗯,知道了。”透垂下头,闷声闷声道。

    后卿看着他:“是谁?”

    透低声道:“是谁呢”他突然抬起头来,朝着后卿诡异一笑:“是索命的活阎罗。”

    他立即抽出一箭,搭箭拉弓对准了后卿射出,箭势如破竹,却不料半途便被阵法拦截了下来。

    “箭法太生疏了,想透练箭十余载,若这支箭由他来射,定然不会这样轻易被挡下。”后卿遗憾摇头道。

    “透”一愣,倏地眯眼:“你早猜到了?”

    “脚步声不一样,陌生人的话便算了,对于相处数年熟悉的人,某一向不会忘记的。”后卿含笑低首,轻轻地拔动红线上的铃铛,漫不经心道:“所以说,你究竟是谁呢?”

    后卿抬眸,看似风轻云淡,实则却夹带着一股庞大覆灭的气势,辗压向眼前之人。

第147章 谋士,第一个注意() 
“透”亦就是陈白起,她僵了僵,但转瞬却嘴角轻微翘起,一双似玉石雕琢般圆润剔透般双眸,闪烁着猫瞳一般的狡黠与笑意。

    老实说,透虽为堂堂一少年丈夫,但他的颜值却要比陈娇娘要高上好几个等级,若将两人摆于一块儿让人分辨,别人的目光定然第一个注意的是透。

    陈白起为“陈娇娘”时,容颜温婉浅笑,只会带着几分无害优雅之色,然,换了一张脸,用透的面貌翩然一笑,却带着一种不经意轻熟的明媚,不惑而妖,像暗夜林间不经意掠过的一道奇异而神秘的青光,纵横着旖旎而不知的风情。

    后卿眸色略深几度,心底不免地存了一丝狐疑之色。

    “吾为何人,于君应当并不重要”因为她无论是谁,与他都是敌人,以她对他的臆猜,只要是敌人他下手皆绝不留情。

    陈白起将弓抛掷于一旁,又取下箭筒扔与同一处位置,她并不懂射箭,先前一射箭不过模仿透之姿势七七八八,方堪堪射出那一箭罢了,威力如何她并不在意,一切不过只是试探而已。

    “尔非吾,焉知吾认为这重要抑或不重要。”

    后卿声音如金石竹丝般清亮而优美,然手段却如雷霆万钧,他突然出手,那些交叉纵横于他四周的红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铃铛叮灵灵地响震不停,化成细长蛇身绞缠向陈白起。

    陈白起不懂身法轻功,疾步后退劈砍无效后,躲无可躲被很快被缠住了手与脚。

    她几欲挣脱却发现无果,并越缚越紧细线几近勒进皮肉内后,陈白起果然地放弃了反抗。

    此刻,她就像一只被蛛蛛网囚困的飞蛾,整个身子大大地张开,无法再扇动翅膀逃离。

    后卿颐然地挥动袖袍,那层层阻碍的红绳线便一根一根地收回,就像某种感应门一样,容一条路供他自由漫散地行走,他一步一步地靠近她,面容噙笑温柔,端是一副和蔼可亲的模样。

    他微微抬头,陈白起的身子便顺势被抬举高了几分,透的身量本就后卿矮了大半个头,这样一来,她直接脚尖离地,整个人呈“大”字型被拽悬于空中。

    后卿伸出一只玉手,根根指尖的甲橼修剪过,与一般男子粗笨的手掌不同,他的尤其纤白被保养得很好,或许是修习阵法的缘故,他需要一双敏感性十分强而灵活的手。

    而此时,这一双手轻轻地抚向她面颌轮廓。

    与她冰冷的肌肤触感不同,他的手指是温暖而柔软的,以前常听人说这人心黑手则冷,想来这话是不对的,有些人哪怕有一颗这世上最残忍冷酷的心,他亦一样会有一双温暖如煦阳的双手。

    陈白起因温度差,亦或者是因为被人触碰到平时鲜少人碰过的细嫩部位,一时不禁瑟了瑟,纤长睫毛下一双隐忍而刻制的双眸透出幽静莫名的神色。

    “这张脸后,究竟会是谁呢?”后卿抬眸,与她笑问。

    因着他想揭穿她的假“面具”,是以两人靠得比较近,基本上衣裳于不经意间磨擦着,肢体偶尔亦有触碰到。

    他仰着头,而她则低着头。

    陈白起定了定神,如此近距离与一名如此容光摄人的男子四目相对,虽谈不上衍生出什么暧昧情绪,但到底有种被刺伤眼,另则,陈白起从不曾当过一个美得不加修饰之美人,于是心中难免会好奇,这美人的皮肤究竟近距离看会不会有毛孔粗大的问题,他的睫毛敛下究竟有多长,他的呼吸是否会呵气如兰,他白唽而莹透着粉光的肌肤究竟有没有涂粉脂

    后卿不觉得与一个“丈夫”如此靠近有何不妥,他的手如锋利的刀光正一层一层地剥析着陈白起的面部轮廓,他沿着她的下颌双手缓慢而细致地延伸而上,她的唇,她的人中,她的鼻梁、颧骨、眉眼、眼窝、额头

    他的手由一开始的温柔拖曳类似某种逗弄,到后面越来越快与重,最后几近揉捏之际,便嘎然而止。

    “这张脸”竟是毫无破绽?!

    后卿神色怔仲不已。

    陈白起脸庞被人揉得红通通地,扭过了头去,却又被后卿给硬掰了回来。

    这张脸已经“残缺的面谱”改造成真正的“透”了,他想查出问题来,根本不可能的。

    他不死心,他不相信假的还能够变成真的,除非透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双胞兄弟,否则这件事情根本解释不了。

    他摸完脸,正准备检查其身体时,却发现自从他将这假“透”逮捕后,这个假“透”一直一言不发,安静得有些诡异,他一抬头,却见她正神色认真地在看他。

    “你在看什么?”后卿停下动作,似笑非笑地睨着她问道。

    陈白起没怎么留神,便随意答道:“你一夜未睡,为何未长胡茬?”

    她以往认识的男人,若熬夜一晚下巴便会黑成一片,他却不会,依旧光洁如新,所以她有些开始在意起他的性别的问题

    后卿笑意加深,微眯嘘起双眸,因她这一句话而怀疑愈发加深:“哦,或许是因为吾体质比较特殊吧吴三,对了,汝非吴三,那今后又该如何称唤呢,尔之面容何以与透一模一样呢?先前亦是,你为吴三时周围人竟无一查察出任何问题,如今凭吾之能,竟查不出任何破绽”

    陈白起笑转猫眸,慢嚼细吞道:“你如何肯定我便是吴三,或许吾便是透呢”

    后卿听了她这番话,倒挺赞成地点了点头:“或许是这样,吾记得透胸前长了一颗红痣,不如查一查看,若当真有,吾便放了汝。”

    他会这般轻易放了她?陈白起盯着他自是不信,这其中定然有诈,她将他的话于脑子过了一遍,却突然意识到他话里好像提到某个十分猥琐的字眼——胸前?!

    陈白起一僵。

    他不会准备将她身上的衣服扒光了来查看吧?

    “对了,还有大腿处,好似有一块胎记”

    他跟这透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连人家胸前大腿这样隐匿的位置都查探得清清楚楚!

    一边危言耸听着,后卿一边观察起陈白起的神色,他的眸光有着透视的能力,见她闻言后露出十分不自然的神色时,便将手缓慢地移向她的胸前,微微虚拢于前,却未贴实,停于半空。

    他歪了歪头,斜挑眉梢,笑意因这个表情而透出几分邪意:“尔说先查看胸还是腿呢?”

    妈蛋!先查查你的脑壳吧!

    陈白起嘴角一抽。

    为什么她跟他的每次见面,总得以“调戏”为开场白呢?

    她不知道他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但眼下她知道却不能露怯,她硬着头皮,面露讥嘲之意道:“后卿先生先前不是信誓旦旦地申明自己熟悉之人哪怕脚步声亦能够认得,眼下却以此为故,肆意查看一丈夫之雄威身躯,吾不知这是后卿先生之兴趣,亦或是有意借此羞辱于在下。”

    “兴趣”二字,陈白起咬得十分地重。

    后卿听了这话,倒也没冒着被人误认为有“龙阳之好”承认此乃“兴趣”,他视线轻飘飘于她身上转了一圈:“这套衣服确为透先前所穿,这怕不可伪装,不知尔又是如何将透身上的衣物,换之自己穿上的呢?”

    呵呵自然是扒光了再换上的。

    陈白起知道后卿这话是以彼此茅攻彼此盾,话说这后卿口舌确毒,她先前对他的评价确也没错。

    说一千道一万,陈白起哪怕变成一介男儿身,亦是不愿意于别人面前随意坦露身体的,于是她话锋一转,语声变得有几分咄咄逼人:“后卿先生,莫非你当真半分不担心透君的安危?要知道,这一身衣裳的确是透君的,并且这衣上的血亦是透君染上的,你想想一个人会在怎样的情况下,才会阻止不了别人对自己为所欲为,并且衣染如此多的血迹呢?”

    陈白起的话绝非虚张声势,她的伤早已在喝了一瓶中型生命药剂后便恢复得差不几了,这血是她跟透玩“一个人究竟流多少血才会死”的报复******时留下来的。

    这个游戏从一个实验中启发产生了,据闻将一个死囚捆在床上,并蒙住眼睛,然后拿冰冷的铁器于其手腕动脉处划过,令其死囚相信在他旁边滴的水事实上是他自己的血,死囚看不见自然也无法求证,然后事实上并没有受伤的死囚犯便这样死去了。

    这个实验的对象是死于恐惧,也有人认为这是一种自我催眠。

    因此,她将透也绑手绑脚后吊在树上,拿刀在他身上各部位割血,她身上有几道伤口,她便如数地一一还给了他,伤口深与不深,透被蒙住眼睛看不到,他的一切外在感知都是陈白起描述给他听的。

    她还故意挖了个坑在他脚底下,坑上铺上叶片再注入水,让他自己听着自己流血滴答的声音。

    一开始透是坚强地,甚至不屑地,但当他发现血一直滴个不停的时候,整个人的面色越来越白,如同那个死囚犯一样,终于恐慌了起来。

    没有人不怕死,特别是发现死亡近在眼前,并一分一秒地倒计时

    实际上,他伤口并不深,因为陈白起需要复制他的脸,并不打算让他死,只为吓一吓他,让他承受一下绝望而恐惧的味道,那血为何一直滴个不停,很简单因为她将水囊戳破了一个小洞,让它慢慢地滴水呢。

第148章 谋士,反其道而行() 
“汝不会杀他的”后卿慢腔慢调地似在研磨着墨水般,将一汪清水渐染成了黑色,每个字似敲打着人心:“吴三未死,那种情况下分明杀人灭尸为最妥善的处理方式,不过汝却反其道而行”

    “吾心善不成?”陈白起不以为然地插言道。

    后卿似不喜欢她此刻说话的古怪语气,他扭掰着她的下颌欺近其眼,瞳仁深处因太过靠近,而倒映出一片深黯的阴影:“那在吴三之前死的那十几名赵军斥候又该当何解释呢?”

    “先生又将无名之罪妄加于吾身了。”陈白起下鄂被掐得发麻,她咧了咧嘴,勉强维持正常表情叹息一声,抵死不承认这桩罪,反正他肯定没有确实证据,不过就是唬她的罢了。

    “是吗?那便暂不谈此事,吾言归正传,汝将透真的杀害了吗?”后卿松开了她,一掸衣袖,被红绳缚绑成个大飞蛾的陈白起便被放低几分,与后卿高量相当。

    陈白起沉默了一下,与他平视道:“他还活着不过,若先生不尽早去救他,他便也活不成了。”

    后卿微微蹙眉,继而笑道:“汝是想与吾谈条件?”

    陈白起不置可否:“先生属下的一条命不知道值不值得?”

    后卿嘴角笑意弧度不变:“谈谈汝的条件。”

    “停下你即将准备要做的事情。”陈白起正色道。

    后卿微怔,他盯着陈白起的眼睛,眸色几经流转异色,好整以暇:“汝知道吾准备做何事?”

    然而,陈白起却没有回应他这个问题,她酝酿了一下言辞,眼神由专注变成空旷而远逸:“后卿,人之生虽柔弱,其死却可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尔凡事做尽做绝,必不得善果,和大怨,必有馀怨,报怨以德,安可以为善?汝以为然?”

    道德经?

    后卿心底晒笑一声:“天之道,其犹张弓欤?高者抑之,下者举之,有馀者损之,不足者补之。”

    陈白起听懂他的意思了,他断章断义地认为只有实力足够便可不畏惧一切,天地万物顺其自然适者生存,强者统御弱者乃天经地义,如自然之道宇宙之规则也。

    陈白起又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自古皆有。”

    天下再也没有比水更柔弱的了,但是攻克坚强之物的却没有能胜过它,因为不管用什么都不能代替它,弱小战胜强大,柔弱战胜刚强,自古以来就有事例可循。

    她这是在劝他,凡事留一线,以后好相见。

    后卿斜睨着她,线条流畅极具东方神秘的优美墨翎双瞳轻扬,古怪又饱含万千地笑了起来:“何为水,汝亦或沧月公子?”

    这人,连这个都猜到了,也不知道他这脑子拿什么制造的。

    “汝不信道,不信天,不信神,唯信自我。”

    一番谈话下来,陈白起也算看懂了他。

    人们常言“世道、世道”,所谓世道是指人世间的兴衰变迁,在这个人人皆信“道”的世代中,竟会有一个如此反骨而独立特行之人,实属坑爹啊。

    她好像也明白了,与这样一个以自我为中心的人讲大道理,必然是行不通的,一个没有信仰与道德标准衡量尺寸之人,能打动他的只有他自身感悟,他早已衍生出一套自我完美的思想与规则,这个规则绝不轻易受他人一言一行干扰。

    想来与他论道谈经,确为浪费口舌,还不如以熙熙攘利来往实际。

    “倒鲜少人如尔般懂吾。”后卿似讶于她几句话中便如此通透地了晰于他。

    陈白起微怔了一下,不经意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之际,他与她尚算不上敌对分明,那时她欲借助他的威势而逃脱,他似真似假奉她为知已的那番话,与此时倒也有几分相似,她略感几分放软地覆下眼帘,低声道:“达到目的的方法不是只有一种”

    “但最快的却只有一种。”后卿接话道。

    “你还真是固执啊。”陈白起意味不明地低喃了一声。

    既然劝不通他,最终的结果也只能够靠武力来解决了。

    “后卿,尔不该如此松懈地靠近吾的”

    陈白起突地出手劈向后卿,因红绳拽拖着手臂,这一动,便拉扯着细密的绳线一块儿岑铃铃地响动。

    后卿轻笑一声,不慌不忙地退后一步,似十分有趣地睥着她的垂死挣扎,任谁看这都是一根根很普通的红绳,但实际上这些红绳浸泡的染料却并非植物而是几种特殊兽类的血混染而成,这种血能将易断的普通绳子变成钢丝一般柔韧而坚固,哪怕内修真元的武术高手亦难以挣脱。

    因着陈白起挣扎了,是以阵法被启动,那如血液动流动的红绳直接将她的身体绞缠得更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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