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早年有恩典,在内务府记档,倒是不用参选;孙娴却是位列名册上,本应今年就备选的,因赶上国丧耽搁。
“大姐上次回家,没提孙娴之事?总不会让外甥女真进宫当宫女吧?”曹颗问道。
“老太太也问过此事,好像孙家那边另有安排。
听着他们的意思。
是想要求恩典,免了“小选。
参加后年的“大选”初瑜回道。
包衣三旗中出来的女孩,父祖品级高的,皇上器重的,也要免”选”参加“大选”曹融的胞姐。
就是如此。
曹颗听了,想起东府的两个堂妹。
她们两个同孙娴年岁相仿,过两年也要参加选秀,到时候留了牌子。
指婚有指婚的苦;撂了牌子,在外人眼中,又成了被皇室挑剩下的。
等到儿子们婚娶,自己这做老子的,也和必能做主”凹号了,月末最后三天,小九泪奔求月票(未完待续)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一千零二章新差事
肯”旨八前两天,曹项从河南府使回来的管事。
押送着曹项弊”洲几车年货与曹项的几封家书,到抵京城。
原本,他明年当任满,是继续留任,还是调回京城,还要看京城堂兄边般筹划。
他在给堂兄的信中。
就提到此事。
因为河南离京城路途遥远,所以这派回来的人,十一月初就从河南府出发。
彼时,大行皇帝驾崩的消息,还没有到地方。
曹颗思量着,明年既加恩科。
后年就是接着乡试,时间匆忙,吏部未必会更换学政。
如此一来,若是曹项能连任一任,会历经两次乡试,容易出政绩。
与其回京。
还不若再河南府熬资历。
这样想着,他就到吏部打探一番。
路途较远的一些省份,学政若是考绩无过失,多是连任;路途近的几个省份,具体如何,还没有准确消息。
河南府距离京城不算近,但是同远的省份相比,也算近的。
所以这学政是否更换,还没有准信。
曹歌没有多说什么。
并没有刻意为曹项谋缺。
曹项今年二十二,起点已经比旁人高太多。
这个时候,不管是他回京,还是继续留河南,都各有利弊。
不管曹颗怎么告诫,曹颂去西北军中任职多年是真。
雍正是否会迁怒,还是个未知数。
在曹颂的前程未落定前,曹项太过招眼。
对他来说并不一定是福气。
同尖辈相比,如今曹家兄弟都在仕途,成绩已经比父辈好过太多。
倒是初瑜,听说曹项来信,给春华预备了一份回礼。
春华生下嫡子天南,百日前。
初瑜曾随着大家送过不少东西过去;如今再准备一份,是因为这次春华送了一对平安扣过来。
是从南阳淘换的好玉料,用南阳最有名的雕刻师傅雕琢成的,说是已备做天宝的周年之衣山饶是初瑜见惯了好玉,也能瞧出这对平安扣价格不菲。
无功不受禄,她对性子纯良的春华是真行疼爱,不愿白受她的东西。
就收拾了不少上好的衣服料子,还有人参、鹿耸这些,装好好几大包。
另外,又给春华嫡子天南预备了不少小孩子喜欢的玩具。
东府那边,静惠的日子却不好过因到年底,不知兆佳氏怎么想起问起家中账册来。
瞧着庄子上的效益不好,她开始留心起府里另外两处房产,就是曹烦之前在内务府拍卖上买的那两处宅子。
那两处宅子,都在国子监附近。
“明年不是要开恩科吗?那举子又该进京了,这两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早当租出去吃租子。”
说到这里,兆佳氏不满地望着长媳:“家中并不富裕,你男人在西北吃沙子,也不过熬个百十两俸禄。
这一处宅子,一年下来,怎么也能进项个一二百两银子,两处下来,就是三、四百两。
怎么就好白空着?”静惠只觉得气闷,早先她曾同曹帕提过吃租之事,被曹帕给否了。
曹帕使人将大些的宅子收拾出来,想着要是曹项回京,住在府里不自在,就可以分院别居。
小些的一个,曹幅则是带素芯去过一次,让素芯按照自己心意布置。
素芯只说不急,并不肯在正式分家前,多说什么。
可是曹帼已经兴致勃勃,安排哪里住书房,哪里给素芯摆绣架,哪处留给天护。
并非他不孝顺,不友爱兄弟。
实际上,是因为他看了太多书。
加上耳濡目染,听到那些兄弟失和之事,心里存了警醒。
有句老话说的好,“远的香。
近的臭”就算是单单他们兄弟几个。
也有口角的时候;这拖家带口的,上面还有个老太太,里里外外更容易起摩擦。
日积月累起来,兄弟间起了嫌隙,地姓间交恶,反而伤了家人情分。
曹糊还知道自己的母亲是爱挑事的,嫂子侍候着辛苦。
他没有想着自己躲清净,跑的远远的,而是想着要是不在一起住了,没事接母亲到自己那边住上几个月,也能让嫂子歇歇。
长媳不易当,尤其是嫂子还没有儿子。
现下大哥不在,母亲说不出什么;等到大哥回来,若是嫂子还无子,还不知老太太怎么折腾。
见静惠不说话,兆佳氏不乐意了。
有心刺静惠几句,又顾忌富察家。
傅翼现下虽闲赋,但是他少年时就开始在四阿哥身边当侍卫。
随着四阿哥登基为帝,傅鼻起复在即。
也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
她强忍不快,道:“以前就算你疏忽,往后不可再如此。
这勤俭持家,才是当媳妇的道理。
使苍去寻中人,或是直接交代管家下去,年后将这两处宅子租出去,早一个月早一份租子也好。”
她说得毫无余地,静惠除了气闷,却不能再缄默下去。
“老太太,那两处宅子买完后。
就由五叔在安排,媳妇怕是插不上手。”
静惠说道。
兆佳氏听了,不由皱眉,狐疑删曰了静惠眼,道!,一五个、男年家事作其。
,对于曹烦的用意,静惠也知道些。
只是,现下在兆佳氏面前,“分家”之类的话题,不是她一个当始妇的能涉及的。
“许是五叔有什么安排,媳妇也不甚清楚。”
静惠含糊地说道。
兆佳氏听闻,却是想到旁处。
她立起眉毛,嘟囔道:“他一个庶吉士。
不好好学习学问,能安排什么?。
话说如此,她心中可是满心好奇。
不确定幼子是不是用那两处宅子中的一处“金屋藏娇。”
曹家有曹寅留下的族规,不得纳妓女为妾。
曹烦最尊崇伯父,当不会违背此族规;若是良家女,怎么不告家中。
就偷养在外头?想着想着,她越想越觉得有谱。
一时之间,她竟是有些发起愁来。
要是儿子真闹将出来,激怒董家。
就糟了。
董家根深叶茂,现任家长又谨慎,使得他们在皇位交替之际,不仅没有受创,反而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不仅长媳往后要忍着,小儿媳妇也要多哄着,兆佳氏皱皱眉,心里憋屈的不行,,到了腊月十三这日,雍正召曹颐陛见。
君再一番对答,说的就是土豆与苞谷的种植与产量。
国库没银子,雍正很着急。
要知道,旁的支出还好说,若是明年春哪里需要赈济,这国库没银子,老百姓岂不是就要饿死?想到此处,雍正就想起曹颗。
他使人将曹颗守孝那两年多的大小事情,都列了详表,发现曹颗确实将农事放在眼中,并非沽名钓誉。
“苞谷一亩劣田真能亩产三石米?”雍正带了几分郑重,问道。
曹颗接到旨意,这一路还在想着雍正传召自己的用意。
他一下子想到敛财上。
心中七上八下,想着寻什么机会脱身。
实没想到,雍正开门见山地同曹颐说起农事。
曹颗认真回忆了下自己曾记录过的数据。
道:“回皇上的话,确实如此。
臣成用坡上干旱劣田种植过几亩苞谷,产量三石;换上中等田亩。
亩产能到五石;上等田亩,灌溉充裕的话,产量还能再高两、三石雍正听了,带着几分兴奋道:“那样说来,上等田苞谷亩产能达到亩产七、八石,八、九百斤?。
曹枷点点头,道:“京畿的几处庄子,臣都使人试重过。
能达到这个产量。
其他地方的田地,臣实在不熟,亩产具体能达到多少,臣现下也说不好,还是要等试种过来。
才能得出数目。”
他这般谨慎,倒是入了四冉哥眼。
“番著产量虽高,可储存不易。
这个苞谷却是极好的东西他背着手,踱了几步,停在曹颇面前道:“如此试点,如何推广,如此代替稻、谷,储备地方,你给联仔细拟个章程来!”曹颗听闻,不由怔住。
据他所知,在三百年后,他居住的那今年代,国家储备库里存的主要粮食就是玉米。
玉米容易存放多年,不易霉变,比其他粮食更适合储备。
雍正有信心是好,曹颗却不敢立时应答。
因为他现下还不知道玉、米是否能推行下去。
关系到地方粮仓。
一方百姓的救命稻草。
他不想要轻慢。
四阿哥见他不说话,挑了挑眉毛:“怎么?怕吃苦?”让堂堂户部侍郎,接手稼楂之事。
是有些强人所难。
曹颗听了,忙摇摇头道:“臣不该称苦,只是关于苞谷贮藏,臣实是不知。
京畿也有散种苞谷之人,除了青苞谷卖做小食外,苞谷成熟了。
多充作口粮,不知有没有贮藏的。
雍正原没想到这点,听了曹颐的话,有些迟疑,道:“既是如此,你就先拟推广的法子。
至于储存之事。
收集些苞谷,送到通州官仓那边。
使那边的人看看。”
从御前下来,曹颗觉得自己的脚步都轻快几分。
或许在旁人眼中,这关注稼稿之事是冷清差事,曹颐却是甘之如怡。
利于民生经济,还能不去沾身“追缴的库银”哪里还有比这个差事更妥当的?人逢喜事情神爽,曹默向到衙门,处理公文的效率都高了不少。
等到落衙,曹颐就骑上马,急冲冲地往自己家走,脑子里是守孝那两年的侍农日记,还有家中留下的几百斤粮种,结果,没等到家,在西单牌楼。
他就让人应对堵个正着。
“大舅爷,我们奶奶使奴才过来求大舅爷过去”来的是孙颖家中的管家徐升,气喘吁吁,呼哧带喘地说道。
曹颗见他如此匆忙,脸上乌青一块。
衣服上皱皱巴巴,像是与人动过手,心中不由一沉:“怎么了?可是有什么急事?”徐升张开嘴,又合上,反复两三次。
才挤出一句话:“我们大爷回来了,”今天更晚了,明天尽早。
第十卷 游龙舞 第一千零三章清洗(上)
怪不得曹颖使管家过来寻他,曹颖当孙瑟虽别居,但是孙瑟要是回京。
曹颖也没有理由拒之门外。
只是,这个时候,孙孙进京。
意欲何为?孙宅,前厅。
孙报端坐在主人位上,眼睛从四周挂着的古董字画。
有几件瞧着眼熟,他眯起眼睛,那烫印着八仙过海的檀木插屏,正是曹颖的陪嫁物什之一。
这个东西,一尺半高,半尺来宽,内造的工艺,看着韵味十足,是曹颖陪嫁中较为精致之物。
说起来,年头久远,是曹家老太君早年的陪嫁,当年给长孙女添妆用的。
孙报当年曾拿着这个。
插屏,在前门的当铺当了一百二十两银子。
“这个物件,是打哪里来的?”孙练耷拉下脸,指着插屏问道:“莫非当年姑老太太给你的,不是一件,是一对?”想到这种可能,他望向曹颖的目光。
也带了几分凌厉。
私藏嫁妆。
这虽不算恶行,但是也不是贤惠妇人所为。
曹颖与他做了十几年夫妻,听着这话,自是明白他弦外之音。
她气的浑身发抖,咬牙道:“我的嫁妆,到底有多少,你不走向来比我自己还知道得清楚么?”这些东西,都在早年被孙猛当到国公府的当铺中,是曹颐心疼姐姐。
单留出来,转赠给姐姐的。
曹颖好强,不肯白要,要折银子给曹颐。
曹颐哪里肯收。
压根不容姐姐回绝,使人直接送过来。
同为曹家女儿,看到两位妹妹过的如意,自己却如此狼狈,曹颖心中也不是滋味。
她念着曹颐的好,终是将东西收下,但是也不愿就此白占了便宜。
趁着妹妹生子,她也预备了重礼过去。
虽说还比不上她被当掉的这些嫁妆值钱,但是也花费了千八百两银子。
当年分府别居时,她手上原本有些银子,后来怕坐吃山空,在她的小庄子跟前多置办了几顷地,如此一来手上的余银有限。
饶是如此,仍是无法抹去曹颖的羞愧之心。
她是曹家二房长女,在父亲故去后;不能照拂弟弟妹妹,反而让他们为自己操心,如何能不羞愧?眼前这个男人,本当爱她护她。
是她最亲近的人,却虚伪好色,没有德行,令她受辱。
她直了直腰身,早年曾在她眉间驻留的懦弱之气已荡然无存只剩下网。
毅与果决。
孙孙被妻子抢白,面子上过不去,瞪着眼睛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爷还贪了你的嫁妆不成?你这黑心的女人,胳膊肘向外拐,勾结娘家图谋孙家产业,不事翁姑。
不敬夹夫,实是无法无天”。
曹颖见他信口雌黄,不由冷笑。
道:“图谋孙家产业?孙家有什么产业,是值得曹家惦记的?你我分院别居,本是老爷允的,大爷现下还拿来说嘴,有什么意思?”孙燕被噎住,使劲地咽了口吐沫。
道:“出嫁从夫,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偏生闹这些妖蛾子!卑大人不计人过,不同你计较曹颖见他要无赖,自说自话。
只是挑眉看着他,并不接茬。
孙孙穿着半新不旧的大毛衣服。
腰间挂着锦缎荷包。
荷包上绣着鸳鸯戏水,绣工还算精致,只是穗子配的颜色有些艳,看着添了几分气。
孙孙见妻子如此反应,不由着恼。
他以为自己已经放低了姿态。
给足了曹颖面子,曹颖就该趁机陪句软和话,大家彼此都好过。
对于妻子,他是晓得的,性子怯懦没什么主见,哪里能独掌门户?如今儿子们大了,要进学;女儿已经豆尧之年,当预备选秀,这阖家上下正是需要他这个家主之时。
想到这里,他扬起了下巴,露出几分得色。
至于他在徐州花光了银钱,无法立足,听康熙驾崩想着大赦,到京城来寻时机,这些内情,他自然不会对旁人说。
为了节省银钱,他只雇了一辆马车,带着个小厮,两人进京。
徐州的宅子,变卖抵债,剩下的几个家人丫鬟。
都让长妾谢氏带回杭州。
到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