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帝释天(出书版) 作者:张瑞(2013-9-1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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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帝释天(出书版) 作者:张瑞(2013-9-1出版)-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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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霄闭目点了点头:“如此更好,省得误伤了她。”
  彭冲咬了咬牙,低声道,“尊主,彭冲总觉此事不妥,少君虽在道人手中吃了不少苦头,但当初道人出手时不知少君身份,又有一些误会,如今两人尽释前嫌。道人对少君教导爱护有加,如此这般无辜的重伤道人,到底有伤天和,这业障都会落在尊主身上,尊主身体如此虚弱,万一再有天罚,当如何是好?”
  帝霄抿着眼眸,极轻柔地开口道:“谁给你的胆子,敢质疑本尊的决定?”
  彭冲鹰眸中满是恐慌,俯身道:“彭冲不敢!”
  帝霄若有所思浅浅一笑,挥了挥手:“罢了,今日本尊心情尚算不错,便不罚你了,不要再有下一次了,下去吧。”
  天地最美的园林中,阳光暖而柔,帝霄缓缓闭上了眼眸,晶莹剔透的肌肤仿佛被润了一层华光,浓密的睫毛犹如一对蝶翼,轻轻颤动着,在云雾缭绕美轮美奂的仙境中,越显夭桃灼华,让人不禁怦然心动。
  帝霄自小体弱多病最是惜命,又怎会不怕天罚,只是不知为,那日看到紫凰看那人的目光,帝霄心中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种会失去紫凰的危机感,让帝霄告诉自己,这人一定不能留,不计后果不择手段,但又不能无缘无故的取之性命,唯一可做的便是借力而为,端看他能熬过天罚与否。
  几千年的日子里,帝霄一直浑浑噩噩,清明未开,神志全无。那时帝霄浅浅的意识中,周围只有无尽的黑暗,冰冷又孤单,他以为自己会这般度过此生。直至那一年,她咬疼了他,也咬醒了沉睡的他。几百年过去,帝霄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睁开眼的瞬间,被那双璀璨若星生机勃勃的杏眸,晃得几欲晕眩。犹如一道闪电,骤然照亮了乌云密布的天空,又仿佛晨起的朝阳直直撞进了漆黑冰冷的心田,瞬时万物复苏,阳光普照,天暖花香。
  未见君已千秋春,不归路上归期问。几回梦魂烟花冷,相思至今无穷尽。(自己编得诗,哈哈哈凑合看吧!!!)
  冥冥之中,睁开眼的瞬间,帝霄知道自己此生为何而来,所以他最惧死,又最不惧死,若永失了那相依相伴的柔软与甜美,少了那份溢入心间的温暖,生亦何欢,死亦何惧?
  这几百年过去了,才逐渐懂得,喜欢和深爱及这相思入骨的滋味,竟是这般耗费心思磨砺心志的疼痛和甜腻。不愿错过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怕自己不好她不喜欢,怕自己太好了她也不喜欢,跟着她喜跟着她怒,有时都觉得,这根本就不是自己,可若她喜欢,是不是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如此可悲可叹,又如此地情不自禁。
  帝霄闭目轻笑出声,低低柔柔的笑声,宛若柳絮拂面,撩人心尖。宛若碧波荡漾,缠绵醉人,笑着笑着,眼角便溢出了水光。紫凰自小便知道帝霄是个鼎漂亮的人,可此时晶莹剔透的脸上露出这般不设防的浅笑,眉眼间尽显的柔和与哀意,还有这般温柔缱绻的神态,明明该是很矛盾,却又漂亮得惊心动魄,让人忍不住地想要靠近些。
  紫凰愣了很久很久,仿若着魔般张开了嘴,狠狠地在帝霄脸颊咬了一口,帝霄闷哼一声,猛地睁开眼眸,对上了一双晶晶发亮的杏眸,一时间,竟分不清现梦境与现实。紫凰骤然回神,却见帝霄苍白的脸印着一圈牙印,红成一片,不禁大笑了起来,笑了一会,见帝霄瞪着眼,眸中已隐含雾气。
  紫凰忙讨好地拍了拍他的脸,抱住了他,轻声道:“好吧好吧,不许生气,不许哭!今日这事真不能怪我,方才你躺在这,整个人看上去真的好好吃,好美味的样子,我实在是情不自禁,轻轻地咬了一小下下。”
  帝霄恍惚回神,半垂着眼倚在紫凰怀中,低声道:“你自来就是无赖,每次欺负我后,便赶快推卸责任,什么事都怪在我身上,从小到大咬了我多少次了,我那次真的跟你计较过。”
  紫凰捏了捏帝霄的红红的耳垂,恬不知耻地笑道:“谁让你越长越美味的样子,小时候就是个肉丸子,现在看起来像个白包子,我是蛇,你是鸡,吃你之心乃天经地义,我也不能控制的,你该庆幸你能在本大王眼皮底下好好地活了好几百年,本大王都没忍心吃掉你,可见对你还是真爱呐!”
  帝霄一双杏眸熠熠闪光,眉眼含笑极柔和的望着紫凰,抿唇轻声道:“我说今日梧桐花怎么开得如此绚丽,原是紫凰少君要驾临寒舍,小的真是三生有幸。”
  紫凰惊疑不定地摸了摸帝霄的额头:“咿?又没有发烧,你是在讨好我,还是在嘲讽我?你家梧桐花开千年不变,你怎么说谎都不眨眼?”
  帝霄撇开脸,嗤道:“原来少君还记得这里梧桐花开千年不变,我还以为少君百年不来,早忘了呢。”
  紫凰醒悟过来,坐在榻上挨着帝霄,双手环抱他的腰身,让他再次倚在自己怀中,陪着笑脸哄道:“帝霄不要那么小气嘛,我虽是没来,可咱们一年到头也不曾少见面,昨夜归家娘说你病了,我这不是忙着来看你了吗?来,快笑一个,不要生气了,生气最是伤身了。”
  帝霄侧了侧眼眸,抿了抿唇,到底还是绷不住笑了笑,哼道:“别以为你说两句好话,我就原谅你了。”
  紫凰从长袖中捞出个鲜红的项链,直接给帝霄挂脖颈上了:“谁说就两句好话,这是当初女娲补天剩下的石头,最能安定神魂,我娘说本是给我做嫁妆的,现在看你不舒服得紧,这不忙就给你拿来了。”
  帝霄摸着脖颈上绯红的玉牌,手指划过纹路:“这玉石真漂亮,上面刻的是什么?”
  紫凰凑过去看了眼,浑不在意的说道:“这是龙凤佩,上面刻的自然是龙凤,我娘说这链子上的所有珠子都是我爹亲手打磨的,不过这个红也太红了,你先凑合带,等我找找看女娲娘娘可还有剩下别的颜色的石头,到时候给你做个玉坠。”
  帝霄眉眼间染满了笑意,攥住的玉牌笑道:“你以为能补天的石头有几块,怎还会有剩的,这个我就很喜欢,送我就是我的了,不许再要回去。”
  紫凰双手捏住帝霄的脸颊,扯了扯:“我是那么小气的大妖吗?哼哼!刚才不知是谁编排我不关心他呢!”
  帝霄苍白的脸被紫凰毫不手软的扯得通红,却丝毫不恼,笑眯眯地扯了扯紫凰的衣角:“我也没有真生气,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父皇给我的琼果,全都给你留着,我一颗都没偷吃。”
  紫凰见这般绚烂的笑脸,不禁想起了娘亲的那些话,心里又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她理了理帝霄散乱的长袍,柔声哄道:“你干嘛不吃,这些东西对我可有可无,对你却大有益处,你多吃一些,我也会很开心的,还有那些锦绣罗裙,以后莫要给我送了,我又不是鸟儿,不喜欢那么花里胡哨的东西,你送给我,还不如穿给我看,记得小时候你可爱臭美了,日日长袍、佩饰、抹额都不重样的,活泼可爱的紧。”
  帝霄有些受宠若惊,半垂着眼眸,掩唇咳了两声,哑声道:“你自小便十分不喜我衣着太过耀眼,若穿得太过华美,你甚至不许我出现在你周围,还说我晃得你眼晕。”
  紫凰歪头想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起来:“可你那时也太过夸张了,芙蓉颜色,一日三变,尚不及你万一。”                    
  

  帝霄也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那时紫凰在此养伤,自己想打扮得漂亮些,便着司晨连夜赶制了几十套新衣与配饰,只为让她多看两眼,讨她喜欢,谁知两天没过去,便遭了嫌,被赶了出去,如今想来,可不是,一日换了五套衣袍,以紫凰的性格能忍两日才赶自己出去,已算忍让。
  彭冲将琼果放在亭内桌上,躬身站到了一旁。
  紫凰笑着捏了颗晶莹剔透的果子喂给了帝霄,自己也扔了一颗入口,琼果入口即化,冰凉怡人心脾,能宁神静气,凡人食之能脱胎换骨。三界之中唯有羽族有此物,三棵树,百年不过接上十来颗,所以不管在哪,这都是极宝贵的东西。
  紫凰眯着眼上下打量了彭冲,冷哼:“我说怎这般眼熟,原是大鹏神君当值啊。”
  彭冲抬首冷冷地撇了紫凰一眼,硬声道:“彭冲见过紫凰少君。”
  紫凰眸中的笑意逐渐散去了:“我一个尚未成龙的小小蛇妖,怎敢当神君的这句少君,真真是羞煞死人了。”
  彭冲自然能感觉帝霄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他垂首道:“望紫凰少君能早日成龙。”
  紫凰骤然起身:“本大王自会早日成龙,不劳神君操心!”
  帝霄低声斥道:“彭冲还不快退下。”
  紫凰摆了摆手:“罢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还有事,便不叨扰了。”
  帝霄咳了两声:“怎么这就要走?”
  紫凰这才想起帝霄还病着,回身将帝霄按回塌上,羽毯朝上拉了拉,仔细的给他盖好,拍了拍他的额头:“你别想那么多,先养病,我还有些事没做完,待事了再来看你,你身体不好,莫要再偷偷下凡去,若有事找我,派只鸟儿给我送信就是。”
  帝霄老老实实地躺好,懵懵懂懂地看着紫凰,很是不能适应她这般和颜悦色地说话,好半晌才懦懦地开口道:“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也不见你这般仔细地待我。”
  紫凰抿了抿唇,捏了捏他的脸:“平日里只以为你娇气,哪个知道你真的病得那么重了,早知道是这样,我能那么下狠手欺负你吗?真当我的心是铁打的吗?”
  帝霄紧张地攥住了紫凰的手:“你不是又嫌弃我了吧?”
  紫凰想狠狠地打他一下,看他毫无血色的脸,到底还是不忍心:“我若嫌弃你,岂能还会看你,别以为你是凤族太子,便谁都想巴结你!”
  帝霄忙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你别生气……”紫凰叹道:“你别总是心事重重的,安心养病就是,我才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生气。”紫凰起身却发现帝霄还攥着自己的手不放,“你乖乖听话,我再来看你便是。”
  帝霄依依不舍地松开了紫凰的手,点了点头:“那你说话可要算数。”
  紫凰捏了一把帝霄的下巴,调笑:“本大王何时骗过你?”
  帝霄惊呼一声,紫凰“哈哈”大笑,转身而去。帝霄摸了摸紫凰捏红的下巴,抬了抬手,却没有张开嘴,帝霄慢慢地坐起身来,望着紫凰离去的地方,眉梢上扬,眸中全是说不出的柔意和欢欣,嘴角勾勒起有些显傻的浅笑。
  彭冲见帝霄似乎没有追究自己,不禁说道:“今日的少君格外不同,一不求财,二不求人,也没有让尊主出手帮忙的地方,居然对尊主如此和颜悦色温柔备至,实属罕见。”
  帝霄一双琥珀眼眸柔和至极,听到彭冲的话,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清湛湛的眸子出神凝望着紫凰离去的方向,呐呐自语道:“云姨说的对,她自来吃软不吃硬,我若纠缠不清,总有一日……”
  彭冲想了片刻后,轻声道:“此时少君若赶回人间,唯恐计划有变,不如彭冲亲自下去照看一二如何?那法宝乃神界至宝太过霸道,若有万一,伤到少君,总是不好。”
  帝霄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急切的说道:“你说的极是,此事本尊考虑不周,你速速前去,无论如何要保护好少君,莫让她遭了波及,万一不成便不要管那道人了,少君才是最重要的。”
  彭冲垂首拱手,鹰眸中却有异色闪过:“彭冲决不负尊主所托。”
  帝霄注视彭冲远去的背影,心中总有些惴惴不安,花月蛊乃上古神物,拿去对付一个凡人伤其元婴,确实有些大题小做,若为杀个凡人伤到了紫凰的元神便不划算了,到底不该因他手持轩辕剑便慌了神,太高估了他。
  彭冲那双犀利的鹰眸难得地柔和了下来,嘴角甚至隐有笑意,有些事本就不该着急,总会有最好的时机,忍了她数百年,也让她猖狂了数百年,总算有了最好的机会。
  彭冲乃天生的神君,又身为天界十二守卫卫首,总领整个天界的安危,除了神道与佛道,自来看不起别的种族,最是厌恶诡计多端的妖族与阴险狡诈的魔界修罗族,从古至今,大鹏一族又以龙蛇为食,两族素有不和,千万年来争斗不断,代代都是解不开的仇恨。
  当年彭冲巡逻时,碰见来此做客的紫凰,自是不留情差点将其吞食,不想凤皇及时制止,将其救下。小蛇妖虽年纪小却诡计多端又十分记仇,在羽界养伤几载,数次为难于他。在此段时间与尊主结下了的孽缘。彭冲虽忠心为主,却觉得紫凰根本配不上尊主。龙蛇本就贪婪,黑蛇更是“贪、痴、嗔”全占,大鹏一族不会容下妖蛇坐上那凰后之位,也不会允许世代的仇敌成为发号施令的主人。
  上次夙和教训紫凰时,彭冲就在附近,本以为她会死于夙和之手,怎成想最后还是让其侥幸活命,彭冲心中可惜不已,却也不急,这小蛇妖才堪堪八百年的修为,想要她的性命宛如捏死一只蚂蚁这般简单,可到底不好直接下手。毕竟不光是尊主看重,便是凤皇也对小蛇妖青眼相加,大鹏虽是羽界最强的一族,可羽界之主毕竟还是凤凰,若公然背主,不但会被三界六道唾弃,便是佛祖也不会轻易饶恕。
  大鹏族个个傲骨,若在未来千万年里被世代仇敌,一个阴险的蛇妖踩在脚下,这般的奇耻大辱如何能受得,故彭冲便是拼得灰飞烟灭,也绝不会让此事变成事实。彭冲本不急于一时,不管那小黑蛇修为如何,到底是妖王之后,若无万全计划决不能轻易暴露。
  往日彭冲曾想,尊主自懂事便在凤皇刻意的安排下,只识得蛇妖一个,若还有更优秀美貌的神女仙女出现,这儿时的迷恋也维持不了几时,待尊主能厌弃那蛇妖便也不用动手了,毕竟男女之情本就是天地间最靠不住的东西,怎成想,不过短短数日,居然又有此天赐良机,唯有冒险一搏!
  岭南极南小仙山,日暮西斜,层峦叠翠的青山,玉兰花开得正好,碧波荡漾的神月潭,几间竹屋,一阵风过,花枝树影摇曳,清香笼罩胭脂地,真正的淡若丹青,美若图画。
  夙和已在神月潭边坐了一日,放出的凤尾蝶也具已归来,却没有得到小蛇的任何消息,夙和并不担心他的安危,眼虽不能视物,但是每日里都会给他号脉,知他的伤已大好,小家伙虽修为时间短,却是上古妖神之后,具天生的本领,这世间修道之人,倒没几人能伤了他。
  今日辰时,夙和接了师门之命后,明知是刻不容缓的事,却迟迟站不起身来,总是想等等他,再等等他,说不定小蛇是在哪贪玩误了时间,若他回来不见自己,肯定会着急的。夙和明知道,自己与小蛇只是萍水相逢,更非同道之人,两人的分开本是早晚的事,可到了此时此刻,坐在此处,没有了那只顽皮的小蛇,只觉周围空落落的。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当初在琼山之巅独自修行几十年,从不知寂寞为何物,小蛇不过陪伴了短短月余,便已习惯了他围在身边,这竹屋与篱笆都是小蛇亲手垒起来的,院中的菜籽和花种也是小蛇撒进去的,每晚回来小蛇都会给它们浇水,做的时候极为用心。
  小蛇为了长久的打算,连厨房与炊具都准备的一应俱全,夙和总觉得小蛇不会不告而别,何况昨日他还闹着要想去都城看看,说要看看是怎样的昏君,造就了这般的千疮百孔的天下,又怎会在夜里不告而别。
  夙和天生便是修道之人,记忆以来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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