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的麻烦(出书版) by: 六欲天(无聊的开始发文) [新花流] - 1011only_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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脱轨的麻烦(出书版) by: 六欲天(无聊的开始发文) [新花流] - 1011only_com- 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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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拿起电话,拨了一个最陌生的号码。我想,他也许会回段晴天那吧? 

                  接电话的是个女人,她语气冰凉僵硬地直接说段晴天不在家,我费了好大劲才让她相信我是段晴天许久不见的大学同学,因为有事情想和他联系,她才好像万般不情愿般说了段晴天的手机号码。 


                  段晴天听见我声音时,吃惊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僵硬地傻笑了很久,知道我是要找段其昱而不是像他追讨其昱的生活费时,才总算缓和下来,说话也流利了许多。 


                  「我也不太清楚他会去哪里,你问过他父母了吗?」他毫无责任的说着,「等等,我好像记得他有一次出走,我是在一家酒吧找到他的,是叫什么来着?」 


                  我不耐烦的听着。 

                  「什么什么Dark Night吧?」他说了个大概的地址,「他经常和那老师出入那里,我想……」 

                  我无意听他再说下去,说了声「谢谢」,挂上电话。 

                  纽约号称「不夜城」,有许多酒吧是24小时营业,我现在就祈望这个叫Dark Night的酒吧也是其中之一。 

                  那是一个处在东河边的酒吧,附近陈旧的楼宇都被拆成了平地,有些地方还被围起来,只是里面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工,隔离的木板都被雨水和灰尘腐蚀得旧渍斑斓。 


                  酒吧的外观非常不抢眼,我开车在街道上兜了好几圈才注意到那模糊不清的招牌,橱窗上褪色的霓虹灯虚弱地闪着,有半截已经不亮了。 

                  我下了车,抱着一丝犹豫向酒吧走去。 

                  幸好上面挂着的是「营业中」的牌子。 

                  我推开门,眼睛无法习惯里面的黑暗,依稀只看见一个粗壮的大汉在柜台后擦拭酒杯,两眼怀疑的看向我,另一个男人趴在柜台上,拿着酒杯,双眼也是死死的盯住我。 


                  我松开按在门上的手,阳光从黑暗中逝去。 

                  昏暗的灯光下,两个男人盯得我浑身不自在,我僵硬地走到柜台边。 

                  酒保却比我更早一步说:「你是来找人的吧。」我楞楞地点头,他指着里面黑暗的角落又说:「那个小鬼已经在这呆了一个晚上,麻烦得很,他还欠了酒钱,你是不是要帮他付?不是的话,我就要扔人了。」 


                  我瞄了一下他指的方向,有团模糊的影子缩在角落,光线太暗了,我也不能确定是不是其昱。 

                  「他欠了多少?」 

                  「60块吧。」酒保面无表情的报了个数字。 

                  我正要掏钱,他又说:「再加20块,算是我留他一个晚上的照顾费。」 

                  我无奈的把钱放在柜台上,他毫不客气的收下。 

                  酒保发出类似抱怨的声音:「是你的情人吧,看好一点,老是跑来我这里找蜂引蝶的,又不肯跟人走,麻烦死了。」 

                  我本来正要移动的脚步因为他这句话停了下来。 

                  柜台前坐着男人诡笑的看着我,「你很漂亮,要不要和我来一下。」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酒保不客气地瞪了他一眼,「闭嘴,杰!」 

                  在这种诡异的情况下我居然还能平静走过去,我觉得我的心脏已经承受不起过多的打击。 

                  这果然是个gay吧。 

                  幸好白天没人,如果是晚上的话,我也许想都不敢想自己会走进来。 

                  「其昱?」 

                  他身上还穿着昨晚回家时换上的衣服,头窝在手臂中,趴在桌面上。 

                  心里居然有一种「幸好,他还在」的感觉。 

                  松了一口气。 

                  我摸过他的一头乱发,指尖上传来惊人的热量。 

                  「其昱。」? 

                  我小心的推推他,不见动静,我把他硬拉起来,碰上他不对焦的双眼,惊讶地摸上他的额头。 

                  「你发烧了。」 

                  他身上穿那么单薄,现在虽然是入秋,但晚间的气温已经冷得有些刺骨,更何况他不知在街上晃了多久才来到这里,没吃晚饭又喝了酒。 

                  他木然地看了我一会,突然捉住我的前襟,一张嘴酒气涌出来,熏得我不得不侧脸躲开。 

                  「你讨厌我。」他重复着,手越揣越紧,指甲抓到了我的肉。 

                  跟一个宿醉又发烧的家伙讲道理是最愚蠢的事,我当机立断想抱起他离开,可是……这小鬼看起来没有几两肉却重的要命,我只好放弃地扶起他,半拖半抱的磨到门前。 


                  酒保在我拉开门的一剎那,突然说了一句,「下次别闹别扭了,爱他就好好看待他,不要总往我这里跑。」 

                  我僵硬的点点头,差点没把门上的扶手掰下来。 

                  其昱清醒过来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台灯散发出的温和光芒照在他脸上,留下几块模糊的阴影,他看起来完美得像一尊人偶娃娃。 

                  我突然想起他刚来这的时候,也是发烧。我甚至我记得那天他的样子,脸上像喝醉酒一样微微泛红,我摸早去公司报到,顺便给他买药买早餐,然后回来却看见他把我一房间的杂物都弄倒了的困窘样子。 


                  他在一堆凌乱的杂物中慌乱无措的样子摄住了我的眼神。 

                  我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心情——真是太可怜了,我会好好地照顾你,不会让你再出现这样令人心痛的眼神。 

                  后来他要献身报达我,我被吓得从床上掉下去。 

                  我不由得淡淡笑起来。 

                  也许是因为他这样的特别,我才不得不注意他。 

                  也许是因为他这样的特别,我才会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他这样的特别…… 

                  他看着我,眼神中绞缠了许久,才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 

                  「我问你表哥的。」 

                  他咬着下唇,犹犹豫豫的问:「你要送我回家吗?」? 

                  「这里就是你的家。」? 

                  他眼中一下闪动起来,低垂着头,拚命摇头。 

                  「你讨厌我,你又要把我送走了。」 

                  为什么他总是能勾起我的怜悯呢? 

                  我坐在床边,端起他的脸,认真的说:「我可从来没有要送走你。」? 

                  他马上指证,「你有!你要赶我回家,如果不是你可怜连我妈都不想要的我,你还是会把我送走的。我是gay,那又怎么样?!gay就不可以爱人,不可以被爱吗?gay也是人……」他干脆放声哭起来。 


                  我想,这眼泪他已经忍了很久。我从没见他哭得如此放肆,仿佛要把心头的痛苦都一次过的哭出来。 

                  晃然想起有时老成,有时稚气,还有固执倔强,和强装笑颜的表情,都是属于这个叫段其昱的少年。无论是哪一种表情,都让我无法拒绝。 

                  为你付出一点点的爱心,可以换来你快乐的笑脸。 

                  「其昱,我不会因为你是gay而歧视你,无论你是什么,你依旧还是我认识的其昱。可是……你说的事我现在还不能理解,请你……不要再这样离开了。」 


                  我讪讪地说完,他瞪大双眼盯着我的表情看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一天没吃东西,一定很饿了,我去弄些吃的。」 

                  我掩饰不住慌乱的站起来,这些话花了我多少努力才说出来。如果可以,请让我躲到一边去磕墙吧! 

                  这么丢脸的话,我绝对说不出第二次! 

                  当我端着热腾腾的汤面放在他面前时,他小心地接过碗,默默地看着碗里好一会,突然冒出一句。 

                  「你会等我吗?」 

                  「等你?」我不解的问。 

                  他坚决地点点头,「等我能和你站在相等的地位时,请你不要再拒绝我。」 

                  这…… 

                  「你会拒绝我吗?」他坚韧不舍的追问。 

                  「……我不知道。」 

                  我的确不知道。 

                  爱一个男人,或是被男人爱着,对我来说都是陌生不真实的事情。可是……如果是你的话,我想…… 

                  「等我吧。」 

                  …… 

                  我没有回答,或许等待不是那么难的事……我现在还不知道。 

                  隔天我上班时,董颢剀脸色憔悴对我要笑不笑地说:「我那天是跟你开玩笑的。」 

                  「我知道。」 

                  「你不会就此讨厌我吧?」 

                  「不会,」我笑着对他说,「因为我们是朋友。」 

                  他也笑了,苦涩得让我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 

                  「你就是这样才老让人会错意啊。」他叹息般说出。 

                  面对他这样的语调,就算我想安慰他也无从着手。 

                  后来董颢剀没有在公司出现好一阵,听助理小姐们的闲聊,说董少爷跑到上州帮他爸经营分公司。刘德威也跟着要撤走了,他说现在上州经济好,有发展前途。 


                  刘德威走前的晚上,跟我在电话里说:「幸好你没有乱发同情心,不然到时害苦了阿剀,我和你朋友都没有得做。」 

                  我不知该怎么回答他,说得像恐吓又像开玩笑。 

                  「啊剀暂时离开对大家都是好的,等他复原回来,我们大家再痛喝个彻夜不归。」 

                  说是这样说,我却已经知道他们都不会回来了。 

                  「德威,你是喜欢颢剀的吧?」 

                  他的呼吸声透过电话传过来,似乎在压抑什么。 

                  我忽然觉得,这样问实在是不道德,可是话已经说出了,掩饰只是徒劳。 

                  他干笑了两声,「你是不是开窍了,你已经选择了段其昱了?」 

                  我犹豫了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 

                  「……」 

                  「我从初中就认识阿剀了。」他突然说,「我们本来就在一个班级上课,他就坐在我后面,可我们从来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直到一天在餐厅里打食物仗,那些西裔合伙欺负中国人,我和他扔苹果打到对方脸青鼻肿,最后被叫进校长室。我一直很欣赏他,也一直以为每天想看见他们心情是一种朋友间的友情。」 


                  「可是,当他开交了女朋友,我从来没有心痛得想把那些女人都扔进东河里,我知道自己不正常,如果说出来的话只会被他唾弃。直到上大学遇上你的时候,我还是认为不说出来比较好。可我发现,阿凯他遇上你后就整个人都变了。他心中想什么我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唯一庆幸的是,你不可能是个gay,所以我也不担心。我曾经天真的想过,只要我耐心等待,总有一天我会等到他。」 


                  原来是这样……我不觉地松了口气。 

                  「云烽,你是个很好的人,但不要试图安慰我。你不会明白这十几年间我是怎么走过来的,爱着自己的朋友又不敢说,看着自己爱的人身边换过一个又一个的恋人却始终不是自己。我倒是很庆幸他终于向你表白,就是你拒绝了他,我也一样很高兴,因为至少我还看到—点希望。」 


                  「所以你要跟他去上州?」 

                  我从不知道自己身边有这么多的痴心人。 

                  是谁说男人最寡情? 

                  刘德威笑着说:「我也想给自己一点希望,这么多年都熬过来了,不在乎多花一点时间。」 

                  他说的轻而易举,我却听得心酸。 

                  「那你……祝你成功吧。」 

                  「我也希望啊。」 

                  他最后笑着挂了电话。 

                  那是最后一次我和他长谈。之后他们偶尔也会打电话来聊天,可是说不了几句就挂了。 

                  也许三四年后我们见面都不会打招呼。 

                  有些事情,说破了就没意义,果真是连朋友都做不成。 

                  母亲、姐姐和父亲不时打电话问候,三句不离肯定会提到「那孩子」,我就告诉他们,等其昱想走的时候他自己会走的,多说无益。 

                  圣诞节前几天,母亲又打了个电话给我,告诉我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 

                  「你姐她终于被医生验出来了。」 

                  「验什么?」我摸不着头脑地问。 

                  「她不孕。」母亲伤心的说着,「她一直想要个孩子,可是结婚五年多连个影子都不见,人家公婆虽然说不急,可她自己就急死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你姐夫他是家里的独子,没有个传宗接代的怎么成?」 


                  我皱眉的说:「妈,都什么时代了,还讲传宗接代,世界人口都快爆炸了。而且姐夫根本不会介意姐姐能不能生,当初不就是他说的吗?他娶姐姐是为了爱,而不是要她的肚子。」 


                  「男人说是这么说,到时候想要就不一样了。」 

                  「那让姐去领养一个不就好了?」 

                  「咪咪你怎么这么说!领养的毕竟不是自己的,跟你说都是白说。你姐最近心情很差,我想让她离开家一阵子,到别处走走散心。」 

                  我警觉地马上回答:「那让姐参加旅行团,游艇之类的不是更好,纽约哪有什么鬼地方可以散心的。」 

                  「咪咪,你这孩子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母亲抱怨的说着,「我告诉你,你可别搞什么同件恋的把戏,妈就剩你一个了,你怎么也得给我弄个孙子抱抱。」 


                  以前常听母亲说要给她生个孙子玩玩时,只是觉得母亲好孩子气,可现在…… 

                  「妈,你自己再生—个不就得了?你还这么年轻,芙国医术那么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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