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江湖又见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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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江湖又见江湖-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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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蓦地,头顶枝叶簌簌而动。

    徐飞龙将血掌尹光搁在树杈上,让半昏厥的尹光自行慢慢沉落,他自己则从外侧先一步飘身而下。

    尹光的身体因痛楚而扭动,突然加快下落,向下面的飞魂剑急砸而下,枝叶簌簌作响。

    “哎……”血掌尹光昏沉沉地叫唤,轰然下堕,砸向飞魂剑的顶门。

    飞魂剑以为上面有人下扑,不假思索地全力震开白马游龙的剑,向前递出,人却向侧闪。

    “嗤!”剑从白马游龙的颈侧刺入树干。

    白马游龙已看到飞魂剑的身后和上方有人飘落,及时乘机闪避,避开老凶魔致命一击,但已吓出一身冷汗,危机间不容,总算从鬼门关内逃出来了。

    飞魂剑一剑失手,愤怒如狂,拔剑挫身扭转腰干,一声大喝,向落下的血掌尹光劈去。

    剑下的刹那间,他看出是血掌尹光的身影,不由大吃一惊,猛地扭身收招,人向后飞退,幸而他的剑术已臻化境,收由心,一之差,收回挥出的一剑。

    原先从他身后不远处飘下的徐飞龙,已算准他的撤招后退方向,同时截住他的身后,长鞭一抖,便卷住了他的脖子,大喝一声,将他勒在一株树干上。

    飞魂剑骤不及防,在阴沟里翻船,在血掌尹光砰然落地的声响中,被紧勒在树上无法脱身,剑向后掷出,双手忙去抓勒在脖子上的长鞭。

    掷出的剑擦徐飞龙的右胯而过,徐飞龙岂肯松手?左脚蹬住树干,双方神力骤,酒碗粗的树干亦随之而略现倾斜,飞魂剑即使有万斤神力,咽喉被勒呼吸停顿,有力也用不上,被勒得双睛外突,舌向外伸,不片刻便行昏厥。再过片刻已然断气。

    白马游龙站在一旁调息,苦笑道:“老凶魔果然名不虚传,我自命不凡,却想不到他会如此高明,几乎断送在这老贼手中,危险极了。徐兄,兄弟十分惭愧,你的真才实学,比我高明多了。”

    徐飞龙松手弃鞭,动手搜光老凶魔身上的东西,笑道:“马兄,不瞒你说道,两个老魔都比我高明,真要论武艺,我是无法和他们相比的,只不过侥幸而已。走!你先杀了这血掌尹光。我们再去看看辛大爷有何话说道。”

    血掌尹光还有口气在,挣扎着坐起,愤恨的叫道:“你们两个到底是谁。我塞北双凶这次毁在你们手下,我认栽,不过我就算死也要死个明白。”说道完,不支地躺倒在地。喘着粗气。

    “呵呵,徐兄,这厮说道认栽,可心里想的却是做鬼都不放过我们,你说道我们要如他所愿吗?”

    “当然要如他所愿,送他去做鬼好了。想知道我们的名号,让他去跟其他鬼打听好了。哈哈哈!”

    杀了塞北双凶,两人走向不远处的旁观人群。

    蹄声震耳,西面来的大群人马到了,但不知林中有变,越过官道驰入镇中。

    辛大爷恐惧地站在林荫下,进退失据。

    辛姑娘大踏步迎上,她这时反而沉着了。

    徐飞龙一面走,一面迎着辛姑娘冷冷一笑,说道:“辛姑娘,你似乎有话说道,该不是为了塞外双凶的事来道谢吧?”

    辛姑娘神色木然,冷然地说道,“落在你手中,与落于双凶之手并无不同,用不着道谢,贱妾只想向你恳求恩典。”

    “呵呵,你的意思是……”

    “贱妾任性妄为,罪该受报,愿一力承当,任由你处置,以赎往昔罪孽,但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家父,给家父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这次贱妾独自前来昭仁寺,便是向你请罪来的,不想恰好碰上双凶,引起了这场风波。”

    徐飞龙一怔,大出意料之外。

    徐飞龙冷哼一声,问道:“你这是因为经过刚才的危难,才生出挺身担当的念头么?”

    辛姑娘凄然一笑,说道:“不,贱妾今晨便有此打算了,所以独自前来,家父带人前来追赶贱妾,贱妾已将心愿向家父说道明了。”

    “你真是甘心任由我们处治么?”(。)

第一百七十八章() 
辛姑娘木然地点头,木然地说道:“贱妾字字出自肺腑。”

    “你不怕报应之惨?”

    “不以生死为虑,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事了。”

    “说道说道你爹如何改过自新,好不?”徐飞龙接口又道。

    辛大爷解剑丢在地上;大踏步上前说道:“两位请听在下表明态度。”

    白马游龙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有你女儿担当,你可以放心表明态度了。”

    辛大爷懔然地摇头,一字一吐地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岂会让小女出面承当在下的罪孽?牧场是辛某所创,任何过错皆必须由辛某担承,与小女无关。牧场自即日起,交由舍弟经营,所有牧奴及奴仆,皆以公平相待,去留听便,恢复自由之身。辛某任由两位处治,千刀万剐决不皱眉。”

    “爹!”姑娘颤声叫。

    徐飞龙冷笑一声,冷冷地说道:“你说道得倒好,可是在下却没有这种打算。”

    “你的打算是……”辛大爷抽着冷气问。

    “在下的打算是从你女儿身上报应,可不想让你一死了之,免得便宜了你。”

    “我跟你走。”姑娘大声答,向徐飞龙走近。

    徐飞龙瞥了她一眼,冷冷一笑。

    辛大爷呼出一口长气,闭上双目说道:“孩子,爹不会负你,你先走一步,爹先回家。”说道完,扭头便走。

    徐飞龙拉了辛姑娘的手,说道:“走,先跟我到昭仁寺。”

    辛大爷一群人回到寺前,各自去牵自己的坐骑,将被双凶击毙的保镖尸体捆在马背上。

    徐飞龙将辛姑娘推出,沉声道:“你的事以后再说道,给你们一次自新的机会,不过不能还用刚刚那手来敷衍我了,现在就看令尊是否真有改过的诚意了。”

    辛姑娘感到意外,怔住了。

    徐飞龙和白马游龙大踏步离开,牵了坐骑出寺而去。白马游龙在寺门扭头叫道:“辛场主,明晨在尊府见,今晚你们可以安枕了。”

    看到女儿安全的回到了自己身边,辛场主突然仿佛想起了什么,大声道:“有件事提醒两位,柴家已经找来了坤灵观的帮手,恐怕不日就要到来,两位请早做打算。”说道完带人就往自家奔去。

    眼看事情发展成这样,徐飞龙想去找晏四那边问点情况,于是找了个理由跟马如龙分开,往镇东而去。

    可就在徐飞龙离开没多久,镇东的栅门内蹄声如雷,二十余匹快马狂风似的冲出。柴八爷带着坤灵观的弟子无巧不巧地恰在这时找到镇里来了。一打听就发现了徐飞龙的踪迹。正朝他离开的方向追来。

    徐飞龙起先并未在意,他所站处,正在梁公庙与镇之间的荒野中,在官道上奔驰的马,不会从路侧驰过,双方虽然相距甚近,但不一定发现的了他。

    不过他也想看看这群人马到底是谁,于是下马潜行往官道赶去,他还没看情柴八爷的脸目,只看到马群后面几名穿大红道袍的坤灵观弟子,可他一听声音,便知不妙,那些马群已经开始折回,驰入原野中,向他狂驰而来。明显已经发现了他。

    徐飞龙立马就准备离开。可是,已来不及了,二十余匹快马转瞬即至。

    他看到了柴八爷,心中一懔,知道坤灵观弟子到了。他不是愚蠢的人,可不想在这时逞匹夫之勇,扭头展开轻功,向梁公庙急奔。

    短距离中,马根本赶不上他的轻功,他全力施展,快逾狂风。

    “小辈休走!”一名老道大吼。

    他不予置理,撒腿狂奔。

    八老道自恃了得,飞跃下马,放腿急赶。后到的人见老道下马,也就纷纷勒住坐骑下了雕鞍。

    “小辈站住,贫道有话问你。”领先的中年老道一面狂追,一面大叫。

    对方人多势众,就算有理也是说道不清的,何况对方明显是柴八爷找来的帮手,徐飞龙根本不加理睬,直冲进入了庙侧。

    老道们会错了意,以为徐飞龙要在庙中藏身,用暗器计算他们呢,自持武艺高强,他们也不怕,奋勇追入。

    岂知徐飞龙根本没作在庙中决战的打算,从庙侧进入,抄近道抢出了庙门,找到了坐骑旁飞身上马,向东飞驰,等八老道追出庙门,他已远出十丈外,奔上官道,向东绝尘而去,一面大叫道:“杂毛们,咱们回头见。”

    柴八爷带了坐骑到了庙前,徐飞龙已远出百十丈外,八老道心有不甘,为首的老道上马大喝道:“追!贫道不信他能逃上天去。”

    二十余匹快马狂风暴雨似的向东追。马匹有好有坏,追了五六里,二十余匹马成了半里长的凌落行列,最先的十一匹马彼此之间也拉远至丈外。八老道三骑在前,柴八爷和两名得力保镖在中,另五骑在后,追了八九里,前面已失去了徐飞龙的踪迹,他们只能循蹄迹狂赶。

    再追了两里地,徐飞龙的蹄迹居然消失了。

    徐飞龙已离开了官道,从北面绕走,穿林越野,到了浅水牧场最东面的槽仓附近,找一处山丘藏身,准备入暮时分返回昭仁寺与白马游龙会合,商量对付坤灵观弟子的计策。

    坤灵观徐飞龙在成伯给的信息里有他们的说道明,听说道这观里的老道们称他们的祖师爷是广成子,当然有点胡说道八道。但坤灵观的拳脚剑法,无可否认确有他们的长处,源远流长也是事实,但还未称派也是事实,所以实力应该不太强,坤灵观偏处西北,地方色彩浓厚,又没有大的支持,一直发展不怎么好,最近几年换了观主着手改弦易辙,不再倨守西北,开始派出门人在江湖走动,扩展实力,并广罗门人子弟,要造就大批出类拔萃的门人,目的无非是打响名号开宗立派,目前他们正在扩张期,因此任何有关争名打斗的事,他们都毫不犹疑地参予,不再固守西北一带地盘。

    徐飞龙知道坤灵观弟子不可轻侮,因此不愿逞匹夫之勇和他们正面狠拼,以一敌八他毫无把握,再加上柴八爷的人,更无侥幸可言,所以暂行回避。

第一百七十九章() 
但他并不怕坤灵观的武功,坤灵观的老道吓不倒他,他要找机会打发他们走路。这里的事他决不放手,目前浅水牧场已经就范,岂能为了几个坤灵观门人而功败垂成,一走了之?没有人能阻止他了结这件即将成功的大事。

    昭仁寺已成了坤灵观门人的埋伏区,柴八爷带了十八名得力爪牙,配合着坤灵观的八名老道,在寺中布下天罗地网,等候他和白马游龙进网入罗。

    他怎么说道也是行走了江湖十来年,前几年追随着大哥闯,用眼用耳默默地观察他人的作为,后来大哥挂了,他才渐渐崭露头角,这么多年下来他行事自然极为谨慎小心。距昭仁寺还有半里地,便将坐骑留在荒野中,独自悄然接近。他料想坤灵观那群目空一世,急功好利的门人,必定不会甘心,极可能在昭仁寺等他,因此提高警觉,向昭仁寺接近。

    昭仁寺的破大殿中,燃起了灯火,八老道有四名在场,柴八爷和五名保镖相陪,一灯如豆,破大殿鬼影憧憧。

    为首的老道叫冷雨道长,是个极为自负,而且性情暴躁的中年羽士,也是广成下院中晚一辈的高手。等了好半天,直等到日落西山,等得他心中焦躁,所以将柴八爷找来商量。

    他背着手往复走动,状极不耐,发话道:“柴场主,你说道,那两个小辈,晚上会不会在此住宿?这些江湖亡命,只消有三尺土便可过夜睡觉,不一定要回来歇息的。”

    柴八爷搓着手说道:“但……但他们的包袱睡具在,断无不回来取走……”

    “他们的睡具放在这儿多久了?”

    “在下不……不知道,这些天来,除了辛家带人来过之外,没有人敢前来窥探。”

    “听你所说道,他们晚间经常分头到三大牧场骚拢,今晚会不会仍然分头前往那边闹事呢?”

    “在下不敢料定,道长之意是……”

    “贫道认为,守株待兔决无好处,何不到牧场走走,也许可以碰上他们。”

    “这……道长的话有道理,咱们何不赶回盘谷等他?”

    “不!此至盘谷有三十里。两个小辈即使赶得到,也没有那么大的狗胆前往生事,他们决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须防备贫道师兄弟们在牧场坐镇。不知三大牧场以哪一座最近?”

    “最近的是浅水牧场,辛场主也是受害最烈的人。”

    “那么,咱们不妨先到浅水牧场,和辛场主商量商量。场主速派人备马,咱们准备走。”

    柴八爷不敢反对,立即吩咐手下备马。

    徐飞龙像鬼魅似的,伏身在庙左的丛草中。

    庙前一阵乱,二十七匹坐骑虽摘了铃,但喷气声和杂乱的踢蹄声,仍可远传百十丈外。

    “柴场主,请在前面领路,贫道不知至浅水牧场的道路。”已跨上雕鞍的冷雨道长大声说道。

    “道长请随在下来。”柴八爷答,领先带了五名保镖驰出。

    伏在暗处的徐飞龙心中一震,忖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降伏了辛场主,这些家伙这时前往挑唆,岂不大费手脚?

    不行,我得前往看看动静,免得明天去浅水牧场上当。”

    他正想返回藏马处,却又怕白马游龙回来时找不到他,同时,独自前往也孤掌难鸣。有白马游龙在旁,多一个人也方便些,便决定等白马游龙到了再说道。

    不久,蹄声从庙后传来,他奔向庙后,果然不错,一身白的白马游龙赶回来了。他发出一声暗号,迎上说道:“任兄,先不必进庙。”

    “怎么了?”白马游龙下马问。

    徐飞龙将坤灵观门人出现的事说道了,最后说道:“咱们也到浅水牧场看看,看杂毛们搞什么鬼。”

    两人先到徐飞龙藏马处取回坐骑,越野而走,驰向辛家的庄院。

    他们来得正是时候,庄中迎客之礼已过,重归沉寂,便利他们乘虚而入。

    大厅中灯光明亮,全庄一无戒备,警哨尽除,充溢着和平安详的气氛。牧奴们已恢复了自由。他们的处境已加改善,衣食获得与打手们相同的待遇,仅在心中仍有些少恐惧,不知辛场主会不会在徐飞龙走后故态复萌。

    大厅中,宾席上高坐着柴八爷和五名保镖,八老道位于上首。其他的保镖打手则在堂下就座,他们不配上堂占一席地。主座中,辛大爷带着自家管家相陪,没带任何保镖打手,五名中年仆人伺候茶水,闲人一概回避。这是多年来从未有过的现象,以往辛大爷接见客人,比一般大臣还神气,保镖打手帮闲带上一大堆,以便炫耀他的场主声威。

    柴八爷眼睛雪亮,已经看出有点不对了。双方客套毕,引见了双方的人。柴八爷呵呵一笑,说道:“兄弟这次承蒙冷雨仙长前来相助,两个亡命恶棍像是釜底亡魂,因此前来知会辛兄一声,希望辛兄能派出一些人手,四出搜寻那两个亡魂的下落,以便让仙长们搏杀他们永除后患,不知辛兄能派出多少人?”

    辛大爷摇头苦笑,说道:“八爷,抱歉得很,兄弟恐怕爱莫能助了,本场的人,已经不再准备和他们两人争强斗胜……”

    话未完,柴八爷脸色一沉,抢着问:“什么话?辛兄你和他们妥协了?”

    “八爷,这不是妥协与否的事,而是兄弟已……”

    “哼!柴某可不愿意听你这种窝囊话。两个外地亡命到咱们宜禄镇行凶,要毁咱们三大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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