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女成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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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女成凰-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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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云国来使,以城池十座换回公子谨,此事迫在眉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她仅存的一线希望,不惜拿自身前程,放手一搏!

若有幸,从此飞上枝头,得伴公子身侧,举案齐眉。

若无命,自甘此生缘浅,此后随波逐流,万劫不复。

殿内沉默……。

守在殿外的侍婢们惶恐的睁大了眼,来人一袭白色锦衣,轻纱遮面,唯有发间华丽精美的那支“凤凰于飞”表明了其身份尊贵:“奴婢(奴才)参见长公主殿下!”

白影拂过,殿外有淡淡的梨花香携风而入,打破了一室的沉默,只留柔和的一句:“免礼!”

“父后,急召儿臣回来,就是为了看这样的苦情戏么?”凤倾华漫步入殿,没有任何的客套话,看着主位上那人带了丝丝的不满。

岁月并没有带给这位传奇的风国帝后任何痕迹,厚重而华美的宫服穿在他身上,相得益彰的尊贵无比。

“倾华!”凤颜卿缓缓抬眸唤了一声。

凤倾华仿若未闻般朝着殿中跪的脸色都苍白了几分的那人,伸出了芊芊玉手:“起来!”

奈何后者咬了咬唇,丝毫没有领情的意思,不,更应该说是,帝后未曾开口,不敢领情!

前者了然的皱着秀眉唤道:“父后,她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

她的父后就是这般无情,地上跪着的那人是曾是他最喜欢的义女,爱上了别国的质子,只不过想在临行前见那人最后一面,在殿里跪了三个时辰之久,凤颜卿依旧无动于衷。

“有些事,不是跪一跪就可以换来的!”凤颜卿瞥了地上那人一眼,开口训斥道:“在过半月便是你的及竿之礼,选亲在即却毫不自知,我风国堂堂长公主整日混迹江湖,成何体统!”

“驸马的人选,父后不是早就定好了么,这种走个过场的仪式儿臣在与不在又有何分别?”凤倾华抬眸,问的清浅。

她的父后心里,从来就只有这万里江山。

她们这些人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早就铺好了路,别无选择。

身前一股强大的气流随着掌风袭来,凤倾华一惊,随即运功相抵,两道掌风相撞,殿内无数的瓷器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风凝澜一惊,连忙匍匐在地上,头低的更低了,倾华长公主跟帝后一向不合,宫里人多多少少是知道些的,却也不曾当着外人这般动手的。

三千青丝微乱,似乎有什么物体随着掌风打进了她的身体里,凤倾华白纱之下的脸色也不由得变了变,却不肯示弱半分,两人对面而立,眼神一样的傲然。

只有她自己知道这一掌,接的牵强,却仍旧是一声不吭。

凤族女子决不能在男子面前示弱,即便这个人是她的生身父亲。

“倾华。。。。。。”。凤颜卿转生,负手而立,忽的幽幽叹了一声:“你同她还真是像!”

凤倾华愣了一愣,她记忆中的母皇只是一个为了父后爱到痴狂,不惜以风国万里江山困住心爱之人,却始终不得所爱的可怜女子。

她同母皇没有一丝相似,若她不是像她的母皇,父后所说的女子又是何人?

心中有太多的不解,有太多的前尘往事是她无法去探索的。

可是凤倾华心里在清楚不过,父后并不喜欢她的母皇,甚至不喜欢她这个唯一的女儿。

“父后若无要事,儿臣就先行告退了!”微微一颔首,凤倾华没有等后者开口,转身离去。

凤颜卿头也没回,拂袖冷声道:“没有本座的吩咐不许离开流云殿半步。。。。。。。”

前者的脚步顿了一顿,看了一眼几乎是匍匐在地上的风凝澜,心下忽然就释然了几分。

她的父后需要的只是这种心甘情愿匍匐在脚下的棋子,而不是她这种桀骜难驯的女儿。

可是,能让一颗死心塌地棋子这般火急火燎的想要跳出棋局,那个云国质子又该是怎样风华绝世的人呢?

倒真是要去会会他了呢,凤倾华美眸中略带一丝笑意。

方才的不适感几乎只是一闪而过,凤倾华漫步穿过看不到头的九曲回廊,步入梨花园。

在这片风国女皇唯一留给她的梨花林里四下无人,她倚在梨花树下,闭上眼感受着春意盎然,淡淡的梨花香总是给人心安的味道,对着树枝喃喃道“母皇,儿臣今日又和父皇顶嘴了,您不知道他连儿臣的名字都忘记了,他只记得风国的长公主叫做凤倾华,却忘了他自己的女儿叫做什么名字。。。。。。”

“母皇,他硬要儿臣嫁给轻歌,可儿臣不喜欢他,你不要怪儿臣不听他的话好不好。。。。。。”

微风拂过她的脸颊,像极了母亲的手。

那个已经在凤倾华的记忆中愈来愈模糊的母皇,在此刻就像依旧陪在她身边,从未离去过一般。

在这里她便可以什么都不想,把自己当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子,没有那么多责任与权力之争。

“母皇。。。。。。”

不知为何,凤倾华此刻心中竟变得无比敏感起来,平日那个高高在上,一身傲然的长公主,此刻卸下了所有伪装,像个孩子一般静静的倚在树上。

有人。。。。。。。

梨花园中一向无人,而此时却有脚步声路过,凤倾华猛的睁眼,还带着些许的茫然之色。

刹那间,美眸中满满的只有那一身白衣如画的谪仙身影,满目春色在他面前尽失颜色。

他墨色的瞳孔,只一眼,却像是望进心里最深处一般。

误入梨花园中的那人没有一丝狼狈,感受到凤倾华此刻的目光,冲她微微的一点头。

“我。。。。。。我一定是见过你的!”没来由的肯定,凤倾华从未为谁的出现,跳动的如此剧烈的心房,在面对他的时候忽的一紧,就像什么硬生生从自己的身体里抽出一般。

又似是前世所牵绊的刺痛感,目光仍旧不舍离开他半分。

上穷碧落,下至黄泉,何处与君曾相知?

云谨与她擦肩而过,扫过她额间如同鲜血染就的朱砂,脑海中有那么一点点的似曾相识,白衣拂过,如同来时无踪。

漫天飞扬的梨花中,四周还围绕着还带着淡淡的花香,凤倾华隐隐作痛的胸口使然,已然来不及多看那绝世谪仙一眼。

迎面而来的是无边的黑暗,还有那温良如玉的触碰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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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上,殿下身上的一眼相思蛊已经发作了……。”无常药师看着锦榻上,依旧双眸紧闭的人儿无奈的叹气道。

凤颜卿负手立于流云殿中,眉头微皱问道:“那药效到底何时会退?”

无常药师拨弄了下案上燃着的香料幽幽道:“或许是三两日,又或许是一生,一眼相思蛊这样的禁药早已失传多年,只有一点,中蛊的人第一眼的那人看到便是此生心系之人,必须长伴左右,同生同死,若离了那人,否则谁也不知道后果到底会怎么样,敢问圣上,可知殿下何许人!”

一眼相思,半世痴迷!

若换了常人也就罢了,而如今偏偏是这风国唯一的储君成了试药之人。

凤颜卿看着窗外落英,凤眸闪过一抹精光,略一沉吟道:“可本座听说,如果在中蛊之人看到那人的第二眼之前,让那人消失于世间,也就没有一眼相思之说了!”

榻上人儿闻言,如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了颤,却依旧是沉睡的模样。

事实证明,她不是花痴,而是见到公子谨的时候刚好中了那种名叫“一眼相思”的毒。

无常药师心下一惊,慌忙道:“事关殿下性命之忧,此法万万不可行啊,圣上!”

前者扫了榻上那人的睡眼,淡淡道:“倾华的及竿礼在即,此事从长计议!”

“是,圣上!”

两人出门而去,凤倾华缓缓睁眼,揉了揉一片混沌的额头,似是自言自语一般念叨道:“一眼相思蛊!”

“殿下,你醒了,你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把采儿吓死了!”采儿端着汤药越过层层金色的纱幔,径直扑到凤倾华榻前,泪汪汪的看着自家主子言语间难掩喜悦之情。

“你家殿下哪有这么脆弱啊。。。。。”

“哎,你别哭呀~~”凤倾华无奈的伸手拂去她眼角的泪花,柔和的安慰着。

这偌大的风国皇宫,真正关心她的,除了采儿这傻丫头,恐怕在无他人了。

后者顶着红肿的眼睛幽幽抽泣道:“采儿侍奉殿下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圣上在流云殿逗留这么长时间的,采儿能不担心么。。。。。。”

原来,凤颜卿也会担心她这个女儿么吗,还真是让人意外呢!

心口忽的开心隐隐作痛,凤倾华捂着胸口皱眉,闭口不言。

采儿扶着忽然面露痛色的人儿:“殿下你怎么了!”

一瞬间,额间冒出不少细汗来,心脏被掏空的错觉,太过熟悉的刺痛感,幸而一闪而过,凤倾华喘着气回想着无常药师的话来“中蛊的人第一眼的那人看到便是此生心系之人,必须长伴左右,同生同死’

“殿下,这是圣上吩咐炼制的汤药,您先服下吧!”

凤倾华想也没想的拿起汤药一饮而尽,苦味弥漫在舌尖,不知是药物克制了疼痛感,还是她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长伴左右,同生同死”她堂堂风国长公主的命居然就系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男子身上,实在难以相信。

采儿拿出锦帕拭去她嘴角残留的药迹,心疼的眼眶泛红:“殿下,你在说什么!”

凤倾华垂眸,叹道:“为今之计,只能先找到那个人在做打算了。”

后者对她忽然冒出来的几个字完全摸不到头脑:“殿下要找什么人?”

只有一面之缘而已,对方来历不明,误入梨花林,看他的摸样根本不似俗世中人,更像是谪仙误落凡尘。

凤倾华缓缓回忆道:“只记得他穿着一身白衣翩然若仙,身上有淡淡的梨花香。。。。。。。”

“他居然误打误撞走进了梨花园里,微微一点头,便让人觉得。。。。。。觉得。。。。。。。”不自觉的开始嘴角上扬,那人真是她见过最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男子,似就那么不动不静的站着,便胜却这人间无数的美景一般。

这神情,这语气,俨然一副怀春少女的摸样啊!

听了她的形容,采儿闻言睁大了杏眼,吃惊道:“殿下,说的该不会就是云国公子谨吧。。。。。。”

“哦,你也知道他?”凤倾华闻言抬眸,瞬间兴趣高涨。

后者俨然一副,连这个都不知道,要好好普及一下的表情:“殿下您长年混迹江湖,鲜少回宫,就算没有见过公子谨,也该听说过这四国之中,唯一一个质子还能被称作公子也就只有他了,虽说是身份尴尬了些,生的却是一副俊逸如仙的俊朗容颜,便是让他看一眼,那些个世家小姐都要高兴上好几天呢,前几日凝澜郡主在长安殿跪了好些时辰,颜面尽失,可不就为了在见他一面么!”

一提到公子谨,双眼冒红心,小妮子手里的锦帕都搅得皱了不少。

“看来,这公子谨的爱慕者还不是一般的多啊。。。。。。”凤倾华一抚青丝,颇为苦恼的叹了一声。

采儿忽然反应过来似的,一脸惊恐的看着前者道:“殿下,你该不会。。。。。。。”

“芸芸众生,美男遍地,天意非要本宫看上他,本宫只好顺天而行了!”凤倾华说的极其无奈,望着窗外流云,忽的萌生了某种叫做占有欲的东西。

既然她要与他长伴左右,同生同死,那么同这样的美男一世相守,生死与共似乎也还不错。

小丫头忽的正色道:“殿下殿下,这世间任何女子都可以爱慕公子谨,只有您万万不能啊!”

“本宫不能爱慕他,让他爱慕本宫不就可以了!”凤倾华生龙活虎的从榻上一跃而起,三千青丝随着妙曼的身姿转动,灵动而飘逸。

“殿下……。”

可以不要这么无耻么……。

前者恍若未闻的继续道:“采儿啊,不是本宫非要喜欢他,是本宫中了一眼相思蛊,非他不可,且不计较他是个什么身份,好在他是个美男,若是当日本宫看见的是个其丑无比的,光是想想这后半生也是难过的很了……。”

凤倾华嘴角的那抹笑意分明是得意,关乎性命之忧,谅她的父后也不能再逼着她嫁给那个公子轻歌了。

如此看来,一眼相思蛊也并非是个坏东西么!

采儿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殿下,公子谨被困在风国十年您都没看一眼,如今即将返朝归去,您现在才看上人家会不会太晚了……”

“只要生米煮成熟饭就还不晚!”后者眼中精光闪闪。

这想法,采儿顿时冷汗直流:“公子谨那般不可亵渎的人儿,多少怀春少女都只能远远看着,殿下您怎么能这么想呢,这么……”

这么猥琐,当然采儿不敢说出来,作为一个长公主,这想法,真是不忍直视……。

“也对啊,情敌多到离谱……”凤倾华皱眉略一沉吟,吩咐大道:“采儿,马上派人去查公子谨平时的爱好、喜欢去的地方,越详细越好,时不我待啊!”

先下手的是美男的胸膛,后下手的只能默默啃墙…。。

我和你的三生劫,谁弥足深陷?(五 6000+)

第二日,流云殿内,珠帘随风而动,声声悦耳,案前的白衣女子眉间一粒朱砂痣,白纱覆面,亦遮不住风华绝代瑚。

采儿匆匆从殿外走入,在白衣女子耳畔轻声道:“线人来报,公子谨今日在城郊梨花林里!”

“公子亦是惜花人,甚好~~”凤倾华美眸一亮,面纱下的嘴角轻轻上扬。

这公子谨不但模样生的甚合她意,连爱好也是相同的么,真是在好不过的了。

殿外有宫婢恭声道:“殿下,公子轻歌求见!”

“不见,让他候着吧!”凤倾华长如蝶翼的睫毛颤了颤,手中沾着朱砂的笔点了又点,却没有半要抬头的意思。

采儿汗颊:“殿下。。。。。。。”

这凤轻歌好歹也是风国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自家主子对他的怎么就这么难不待见那本呢。

事实告诉她,主子的心事你别吃猜,反正你也猜不明白。

不一会儿,身后进来十数名清一色的白衣女子站成两排,皆是桃花眼、柳叶眉的美人儿,白纱覆面,一般高的个儿,乍一看压根分不清谁是谁。

“奴婢参见长公主殿下!”清丽的女声混合在一起,毫无违和感,声声如同黄鹂一般悦耳铄。

凤倾华扫了一眼,姿色匀称,甚为满意的朝她们招了招手:“好了,你们都过来!”

“是!”众女极为熟稔的围着她站成一个圈,缓缓合上双眸。

凤倾华莞尔一笑,一个翻身越过案上,芊芊玉手提笔一挥,金莲舞动,素袖飞扬间,几点朱砂准确无误的落在女子们的眉间,鲜红似血同她眉间的那粒朱砂如出一辙。

天下皆知,风国倾华长公主,生来眉间带了一粒似血朱砂,犹其实身着白衣之时,所见之人每每惊为天人,后不断有各家女子争先模仿,掀起一阵狂潮。

后有人在女子妆成,点上一粒朱砂时曰:“眉间点就朱砂,徒增三分风华”,故人称美人妆,此妆盛行于四国贵族女子间,风国此风最盛。

“甚好!”朱砂笔搁在笔架上,凤倾华对自己点朱砂越发熟练的手法感到非一般的自豪:“都给本宫记住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面纱落下半分,否则。。。。。。”

无限拉长音中,众宫婢异口同声道:“奴婢谨遵殿下懿旨!”

宫中从来不缺身段窈窕的美人儿,身着白衣者,又是比比皆是,反倒给凤倾华来去自如,找了一个隐蔽的办法。

“去吧!”凤倾华一身轻简,挥了挥玉手。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行过礼,众人散去:“是,殿下!”

脚步声渐远,凤倾华缓缓行至窗前,心情有股莫名的雀跃,欲翻窗而去…。。

这姿势有些不对啊,采儿眼疾手快的拉住正要翻窗而出的那人,急道:“殿下,你这是又是要去哪?公子轻歌还在殿外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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