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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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木臣(孽缘难逃:神君,别缠我)- 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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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少宇薄唇一漾,“吱!”

    老凤凰不依不饶,“马后炮不算!”

    “我刚吱了你没听见!”

    说罢,也不顾老凤凰唾骂,扬了衣上轻尘,自回廊向后排厢房而去,依稀可以听得阿烈在殿里问他,“二表兄你要做什么?”

    “取镇关军虎符。”

    些许的沉默,而后,殿中传来那对凤凰兄妹的尖叫声,除了惊愕,更多却是期待?

    这镇关军,是当年君上得到大巫授意,遣寒少宇同墨凌风一同在亲信近侍中选拔的能力出众者组成的一支铁军,自建成之日起,便在征伐中屡立奇功,大巫去前曾留一锦囊,叮嘱君上战后遣匠人秘密打造一枚虎符专遣此军,君上依大巫所言行事,虎符做成,一分为二,一半交由他存,另一半给了兄长,逐鹿之战后,君上兵临天下,这支铁军却在一夜之间消失,世上都传言君上是“鸟兽尽良弓藏”,认定君上一统天下,不再需要这支铁军,怕有异变,便解散了这支军队。

    孰知“怕有异变”是真,“解散”也是真,不过这支军队不是消失了,而是同家眷一起隐世归田,就在大泽的某处神地世代繁衍与世无争,却并未懈怠兵事,隔三差五,仍持操练,战力绝非普通天兵可比。

    积满风尘的鎏金木盒被打开,寒少宇打开丝绢,里面的一半虎符,还是他曾放进去的样子。

    都快忘了当年接这虎符是什么心情,只是记得那时大雪,四公主离开已有四月,他刚从伤痛中走出来,心虽是麻的,却看一切都觉疲累,就是在那样的姿态下被叫入君上园中,君上一袭金衫依雪而立,兄长也被叫来,淡淡看他一眼没说什么,园中腊梅开的正红,风雪已停,残阳如血。

    “这是镇关军虎符”君上差近侍拿了两个鎏金木盒,交于他同兄长,“按大巫的叮嘱,分符而立,各自一半,交于你兄弟二人,但不是整符才能动兵,而是只要半符就能遣兵,半符半兵,整符整兵,大巫说,四季变更,世事无常,若论初心不更,唯有你兄弟二人,所以我信你们!”

    兄长接符跪了,抬手要拉他,看他脸色,手却僵于半空。

    “少宇!”

    他喝了他一声,君上摆手,什么都没说转头离开。装另一半兵符的鎏金木盒就被放在面前雪上,君上的意思很清楚,这符他接得接,不接也得接!

    寒少宇当时觉得好笑,神族诸帝做兵符,断为两片甚至几段,意在制约把持兵权的将军世子,大巫倒好,“濒死不宁”,还要作出这一手来,他想做什么?兵符一分为二,却各半均可统兵有什么意义?君上把这符给他又有什么意义?天下已平,四公主之死,自己同他又有了嫌隙,他难道就不怕他记恨,用这一半虎符率那一半镇关军夺了他的君位,代他君临天下不成?

    虽然他现在什么都懒得管也懒得做,虽然从始至终他没有那个野心。

    兄长从雪地中起身,拍拍他的肩膀,什么都未说替他将鎏金木盒从雪里捡起来,那木盒很凉,他是应龙该不怕冷,抱着那木盒,却感觉从未触碰过那样冰冷的东西。

    那天是怎么走回住处的,寒少宇记不清了,兄长在路上语重心长劝了他许多,他心情不好,自然一句没记住。

    拿回虎符之后,转手就将这东西忘在九霄云外,后来封殿南郊,这东西就随着一大堆行李一起搬迁,寒啸天代他将鎏金盒子放置妥当,还隔三差五在他耳旁念叨这档子事情,生怕他忘了,寒少宇虽然并不愿记起这带着杀戮气息的东西,却耐不住老豹猫再三念叨,也没打算有一天会再打开启用,没想到,今天被凤熙一说,却打开了,这东西封尘这么些年,寒少宇觉得是时候让它见见天日,没准这会是一件好事。

第406章 浑话() 
寒少宇落在冥界入口的时候,白衣飘摆,一路过来,衣上风尘半分不减当年。

    昆仑山界是世代隐修者崇尚的清静仙山,又因西王母神殿所在,此山在近年修真修道者中更显尊崇,加上那些耳口相传的神话,却被赞誉得有些过头了。

    可谁又知晓,就是这样的一座仙山,云雾环绕中,却藏了一片阴郁之地,这地界儿早在西王母设殿前就有了,也有不少好奇者闯入试图一探究竟,结局都不要太惨,久而久之,这片地界儿积累的死人骨头越来越多,有些修仙修道的人便说这地界儿神不可入,便起了个诨名,叫做“阻仙境”。

    这名字得于凡人,传于凡间,被喊出名儿之后,就传遍了诸神地,以前凤熙酒后无聊常拿这个当笑话讲,醉极了,就骂那些修真修道者都是大傻子,他说那些大傻子们没见过世面,结个丹寿命长个百八十年就觉得自个特了不起,御个剑飞一段,就觉得自己能上天入地跻身仙界,还“阻仙境”,就一冥界入口,地府府门,下地公办的神仙每年一搓一大把,那外头的死气能挡得了谁,他们这样等级的神君,还不是眼一闭一睁就进去了!

    那年凰菁刚被罚入下界受劫,老凤凰心中不痛快,便时常酒醉,将四海八荒看不顺眼的神仙骂得多了,便骂到了下界,骂到那些似仙非仙,说神不神的修真修道者头上。

    寒少宇体谅他苦楚,再者那帮总是御剑添乱没事添堵的家伙他确实也觉得讨厌,便没出口去驳凤熙,过了几年,凤熙终于捱过心伤,那些添堵的家伙似乎也终于弄清楚“阻仙境”的真相,这个名字也就随昆仑的某些神话一起埋葬进书页里啊不,相对于神话,这个名字下场更惨,因为在它被收录入典的第二年,那个收它入典的凡人就重新对那本书册进行修订,而在这一次修订中,将这个名称残忍划掉了。之后几年,倒是还有修仙修道者忆起此名,时常作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可又了几年,便没有人再谈起它了

    倒是和神地那些爱传闲话的神仙一个德性

    寒少宇看着近在咫尺缠绕枯藤的入口,已来过多次,仍旧想要埋汰冥界入口如此寒酸,这些年诸方各帝明明拨下来不少银钱款项修缮冥府,怎么冥界的大门还是如此寒酸?

    懒洋洋迈腿从寒泽身上下来,那鸟儿看他一眼眸含泪光,似是在控诉刚刚那几个御剑少年的暴行,此行寒少宇倒是清楚多少会碰见些修真者,只是以为宇文邕禁佛灭道后,那几个修真的世家多少会收敛一些将门下子弟禁足,可还是撞见了,还偏偏少年轻狂,想将他这千年神君连同被他们称为“妖邪之物”的寒泽一道儿打死。

    当然那些逞能少年失败了,他们御剑而行追在寒泽屁股后面喊打喊杀的时候,寒少宇立在寒泽脊背上回头吐出一团仙气,少年脚下的剑被凌空冻住,那些少年吃了一惊,急急催动剑灵想要挣脱冰束,寒少宇心中偷笑,他这上古神君的冰要是真那么好破,以后他也就没脸说他是南郊应龙了。

    眼见那几个少年从层云之中掉落,然后被几柄巨剑接住,寒少宇一点儿也不意外,少年人御剑而行还这么张狂,一定有几个家族长辈就在附近看护,这些修真世家虽然个个都有一套讨厌的家规家风,却还没活成庙宇里冷硬的石像,绝不会拿后辈性命冒险,寒少宇深知这些世家品性,不想交恶结怨,遇上不知好歹冲撞的此类少年,出手都留有余地。

    “小兔崽子!”

    世家们受礼教约束,素日修养都极好,雅正温润,涂了泥浆都能放在道宇里充神仙,能爆这种粗口,大抵是认得他的某个眼熟之人。

    “那是南郊的神明!”他坐在大鸟身上,打着哈欠听那些老儿教训门生后辈,“诛蚩尤杀夸父那位,叫你们出来练习御剑顺便多吸天地精气,得罪他做什么!”

    少年不知天高地厚,议论纷纷。

    “南郊应龙神君?”

    “他来这儿干什么?师祖不是说,他出现在此地还是千年以前”

    “莫不是去取他的沥胆?”

    “八首魔蛟?他要将那只八首怪物放出来?”

    寒少宇打了个哈欠,觉得这帮修真修道的家伙日子过得应该也挺无聊的,谁告诉他们他飞去死地就是要启沥胆现世?这一回又不是蚩尤来犯又不是征伐沙场,他取沥胆做什么?

    不过想是这么想,此行目的,却也和取沥胆差不多。

    寒泽拍了翅膀化成一道蓝光附上他身,白袍之上便多了层蓝甲,肩甲和背部是鸟儿双翼展开的模样,胸口则是鸟首,寒泽的身躯确实太过庞大,又是上古灵兽,要入此境多少都要承受境中死气,倒是变作盔甲刚好,精魄打散附上他身,有他撑了仙障抵御,自然耗不到它的修为。

    偷懒的畜生!

    寒少宇心中骂了一声,脑袋里则回荡着寒泽不满的清鸣。

    入了冥界,见了鬼差,过了鬼道,远远就看见彼岸的曼珠沙华一片鲜红,一起夺目的,还有那块三生灵石。

    白靴踏上花境,寒少宇一点也不怜惜那些娇弱的花朵,踩上去还不算,隔两步,就使坏般碾上一碾,过三生石时,心中有那么一丝波澜起伏。

    自在轩辕殿前再见野仙,那日青丘又吻了青鸟,心中沉寂千年的情愫又有开花之势,情根是什么时候种的懒得深究,只是静寂时想起也觉愕然,应龙衷情,他这一世,怎么爱上两个?

    “莫不是二表兄骨子里真是个男女通吃老幼不拒的混蛋?”

    近日冥思,凤熙又去招他,不意外又被窥了心事,打出,关门,书房同大殿一样幽冷,散发暖意的还是烛火。

    对四公主是情,对青鸟也是情。任否了哪位,都是不道德,凤熙在门外吆喝,说若都舍不得干脆跟你的底线妥协一下呗,反正你的神殿地儿大,都娶来,不分大小,或者有什么矛盾内部消化,谁打的过谁便主事,反正他对他堂弟有信心,稳赢。

    寒少宇不言,心中却想骂,都是当爹的人,竟然还能说出这种浑话,替你这不懂事儿的祈愿,期望你未出世的祖宗不要像你。

    些微的犹豫之后,还是转过头,避过那块三生灵石走了,任水漫过靴子,走到及膝处,双目一一瞥过四周石壁。

    “不要了又来取?”身后女音响起,不回头也知是谁,“身为一方神君该掷地有声,说好了给我玩又来讨要是怎么回事儿?”

    寒少宇背对她反问,“我沉了沥胆,又将两件东西交由你存,说了是存,什么时候说是给你玩儿的?”

第407章 关你何事() 
身后的女子不乐意,木杖敲着水面,寒少宇身侧浮起几只恶鬼,半边脑袋浮在水面上,大半却沉在水下,翻起的眼白没有瞳仁,却可以感应到是虎视眈眈在盯着他,似乎随时都可能按奈不住扑将上来。

    “做什么?”寒少宇微微一笑,“想撕了我?就这种货色?你将他们放出来前就该想好了,别它们没撕了我,反倒被我撕了,到时候你跟十殿阎罗怎么交代?”

    身后女声轻轻飘飘,“反正是凡间捉来的恶鬼,要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那种,自从你曾经未婚妻的现世夫君禁佛灭道之后,各种原因,地狱客满,阎王巴不得让我多糟蹋几个腾出些地方来,我正愁该怎么糟蹋呢,恰好你来了,就送你活络活络筋骨吧!”

    寒少宇未回头,哨声在身后响起,原本浮了一半在水上的鬼头彻底沉了下去,忘川死水因这一沉,冒出几串泡泡,这水处于冥界,来往鬼魂不绝,早受阴气污染,水里根本不会有活物,如今冒出这几串泡泡,还有数只水鬼窜来窜去,倒是有了些生气,却滑稽可笑。

    寒少宇不知女人这么做是出于什么心态,不过也算老相识,这位冥界的孟婆大人要做什么向来也不需理由,或许作出这一手,只是因为常年待在冥界熬汤喂死魂腻了,见到他来,便踢了几只死魂与他缠斗权作消遣,或者就是单纯像她说的,地狱客满,需要借他之手清理些十恶不赦的杂碎。

    那几只恶鬼本还避讳他周身仙气,却被孟婆的哨子一激,像疯子般窜上水面,挥着利爪张着血盆大口向他扑来。寒少宇身无长兵,飞起一脚将最先跃出水面的一个踹上岸边,与此同时一拳砸向另一个,拳风带动仙风流转,擦过那头恶鬼,徐徐掠过水面,结起一片薄冰,却扑了个空,那恶鬼后爪一点水面,轻飘飘在水上一翻,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踏着水面冰花逃出老远,任孟婆怎样召唤,绝不近前。

    “伶俐畜生!”

    寒少宇骂了一声,觉得耳熟,出神的档口后背却被捞了一爪子,因有寒泽甲护着,半点未曾损伤,倒是偷袭他的恶鬼吃痛惨叫,回头,恶鬼半截爪子缠着一片灵火,蓝色烈焰像是有生命般缠着爪子不断向身躯蔓延,所过之处是被灼得发黑的骸骨,恶鬼吃痛挣动想要摆脱火焰,却将焦黑的骸骨也挣碎了,洋洋洒洒化成飞灰,空灵死寂的灵界,恶鬼惨叫不绝。

    岸上女人似乎觉得烦,扬手一道裹着黑电的鞭子抽在那鬼身上,抽灭那火焰同时,也将恶鬼抽得魂飞魄散,其他几只刚见他甲上的灵火就已经惊了,早沉得没影儿,还哪有战力,怎敢纠缠。

    “本来就是看个耍头。”岸上女人道,“你用寒泽就没意思了”

    寒少宇来此心中揣着事情,耐心用尽,说话也不客气起来,“玩也玩了,闹也闹了,东西还我,我有用处!”

    “你覆甲入阴曹地府,我本就觉得奇怪。”

    孟婆却不急着还他,寒少宇本以为这女人见惯生死,早有一股其他女仙罕见的超然之气,行事也该洒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婆妈讨厌。

    “又来讨兵器,就更奇怪,应龙神君究竟想做什么?出山统兵么?不对啊,若你出山,消息早会穿得沸沸扬扬,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的”

    “关你何事。”

    寒少宇向来不算个怜香惜玉的神君,晓得他脾气的说他不解风情,不晓得的或许常在背后看他不顺指指点点,这件事是他同天君之间的“公事”,与冥府没干系,他也不想牵涉孟婆。

    这份生硬必然不能换来什么好话,女人笑了。

    俏丽的一张脸根本撑不起“孟婆”这称呼,将手中木杖朝四周一点,“既不关我的事儿,那我也没有帮忙的义务,你要的东西就在这一片儿,神君慢找,恕不奉陪。”

    说罢,化为一道黑烟钻入土里,寒少宇一瞟四周死水石壁,暗叹一声小气,认命开了仙瞳,双眼罩起一层淡淡蓝光,一窥水下,黑气弥漫,还有数不清的黑雾四处冲撞,再一瞟四周石壁,皆被黑雾笼着,哪儿能看清兵器形状。

    叉腰在水里看了几炷香时辰,仍旧寻不着自个的兵器,当初他就不该那么懒,就不该把东西交给孟婆让她代劳,这个娘们儿,真是

    正搜肚刮肠想着合适词汇埋汰,水下传来哈欠声,沥胆也不知睡了多久,阴郁的声音响在四周,许久未听见,颇有些不适应,等适应了,又觉得亲切。

    “一个时辰前感应主人元神在冥界,本以为做梦,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寒少宇被孟婆娘们惹得难受,听沥胆声音自然欣喜,面上语调却是冷的。

    “醒了?”他冷声道,“我两个时辰前就站在这里,同七八只厉鬼打了一场,又跟孟婆斗了几句嘴,又开了仙瞳望了两三柱香的石壁,你终于醒了醒了好,醒了就快点告诉我,我的逐月长剑被那娘们藏到哪儿了?”

    “逐月?”沥胆语调上扬,透出些微不满,“主人不带我?那柄剑虽是你家传,也有灵性会认主,可连发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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