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离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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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武侠]离骚-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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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告知于他了。郭靖正值壮年,又功力深厚,已是江湖中的绝顶高手,为人又敦厚仁善,正气浩荡,绝不会贪图他人武功秘籍。他想了想,道:“武功修习,重在基础扎实,否则难成大器。过儿目前最要紧的是学牢根本,不好多牵扯精力。待他根基扎牢,若要修习其他功夫,也没甚么不可。如有困惑,尽可来问我。”话语间已是答应了。

黄珊便莞尔笑道:“那就好啦。多谢郭伯伯。我回去先将秘籍默下来,教给郭伯伯过目,这样等杨过根基扎牢时,您于这门功夫也能了解一二了。到时何须他有疑惑再来请教,您直接教他,他学的不就更容易了么?”

郭靖一惊,道:“不可,我怎能平白受你门派的高深武学?过儿若练无妨,我总会助他。”

黄珊道:“郭伯伯怜我孤苦,难道不是平白将我带到桃花岛养育,还要收我为徒?如此大恩,却不求回报,珊儿心中不敢稍有忘却。郭伯伯高义如此,何苦推拒珊儿一片孺慕之情?”她说着,盈盈望向黄珊,道,“郭伯母,您说呢?”

黄蓉与郭靖都见过杨过的精妙步法,一望便知其中暗藏精义,又于这几日中试出杨过丹田中微薄的真气清正平和,当也为道门内功,绝非歪魔邪道,是以方才才答应黄珊之请。此刻黄蓉也未料到黄珊竟愿意将门派武功合盘告知郭靖,她虽知此举既是感恩又是献好,但也不由赞她小小年纪,颇有气度,纵使有些心机,但仍不失光风霁月。依着郭靖的磊落坦荡,绝不会占她小孩家的便宜,但黄蓉却只盼他好,并不在意这个。她见黄珊将话音抛给她,却不立时应下,反而先再试一试她到底真心还是假意,只笑道:“师门武功,总不好轻易外传。我们带你来桃花岛,缘由同大武小武二人一般无二,不需你报答什麽。你有这个心已是很好。”

郭靖见爱妻与自己想到一处,不由也点头赞同。

黄珊心中纳罕一瞬,便想清楚怎么回事,干脆道:“我却也不是为了报答。郭伯伯郭伯母就如同我的亲人一般,将武功讲与自己的亲人,又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呢?这几门武功要诀,不如先给郭伯母收着,我派武功本偏清灵潇洒一路,郭伯母也多少能参照一二。武功固然有门派之别,但也不必过于敝帚自珍,被您二位知晓了,又不是使之陷入小人之手,反而能令其得以光大完善,我都不在意,郭伯伯郭伯母就不必再推辞了。”

话说到这份上,黄蓉便知她实有此意,心下反而生出几分好感。她想想,向郭靖柔声道:“靖哥哥,咱们不为贪图他人武功。只是你答应了珊儿要指点过儿修习这门武功,那总免不了要细知其中精义,否则恐怕反而害了过儿。既然总要得知,反不如先了解深透。你虽看了,但不去修炼,也不去用它,又有什麽妨碍呢?再推辞,珊儿也要伤心了。”

郭靖被她一番言语劝说,心想确实如此,当下便暗中决定绝不修炼。他为人质朴纯善,心想如此,便是如此,也就不再为难,应下此事。

杨过全程一语不发,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待跟郭靖一起给飞天蝙蝠柯镇恶磕了头,便算是拜过祖师爷,进了郭靖的门墙,至此与郭芙、大武小武成了同门兄妹。

因黄珊这一节,黄蓉也知如今只能教杨过武功,别无他法,是以并未做干涉。只教五个少年少女每日下午要一起同她学两个时辰的诗书杂艺,以此启蒙开悟,修身养性。郭靖也不与黄珊藏私,教几个徒弟武功并不避讳她,是以黄珊便在一旁看了一上午的入门基础武学。他自江南七怪教给他的东西开始教起,等武课一过,几人都已大汗淋漓,浑身酸痛。郭芙更是被小武颤巍巍的扶回房间去的,她本欲让仆人抱她,只是郭靖严令不许。

杨过是自小吃过苦头的,虽没有大武小武那样有武学基础,但一上午的摸爬滚打还不在话下,他拜过郭靖后,便跑向黄珊这边,拉着她一起去吃午饭。

两人走在后面,渐渐落后了其他人。黄珊从袖里摸出一方手帕,道:“擦擦汗。”

杨过笑道:“你帮我擦。”说着还微微弯下腰来就她。

黄珊瞅他一眼,还是扇扇睫毛,给他擦起脸。手帕擦过美人尖,擦过平洁额头,掠过漆黑长眉和他那双初具风致的桃花眼。黄珊正要继续擦,杨过忽而伸手按住了她。

黄珊一停,问:“又怎么?”

杨过望着她,罕见的低声道:“我一定好好学你教我的武功,将来做绝代高手,带你到处去玩,我们走遍天南海北,谁也不怕,再收个五七六八个徒弟,都叫你师父。”

黄珊怔怔听着,忽而温柔一笑:“你就要说这个?……你呀。”

杨过也笑,仿佛方才少年样的固执认真并不是他:“这只是顺带一说。”他说着将手帕从她手里抽出来,塞到怀里道,“这帕子我要啦。”

黄珊轻声道:“这是女孩子用的。我再给你找一个。”

日光灿烂,透云而金。杨过揣好手帕,向她一笑,秋风来,一阵桂雪飘落在他明亮执着的眼睛里,他道:“不用,这个就很好了。”

☆、第九章

第九章

自黄珊将逍遥派的几门武功一一默写出来,交给郭靖夫妇后,两人研习琢磨一番,心中颇为震惊。姑且不说小无相功和天山折梅手这两门武功,练成后天下武功无不可化为己用,只单看北冥神功可吸人内力,便可让中原武林为之震动,若消息传出,恐怕就有一场丝毫不逊于当年有关九阴真经的血雨腥风。不过北冥神功歌诀奥义玄妙,是为道家正宗,精要即为海纳百川,无所不包,并非一门专门夺人功力的邪道功夫,而是讲究阴阳真气,无所不纳,不分他我,亦更注重吸取天地日月精气为己所用。若修习者神智清明,道心自然,这门武功便是一门浩瀚精深,可窥大道的绝顶内功;但若被小人所得,专取奸邪之道偷人内功,贪心不止,那就是一场灾祸了。

郭靖夫妇暗自商议许久,知黄珊必定也将这门武功的歌诀法门说给杨过听了,如今只得用心教导杨过处世之道,盼他能长成清正坦荡的翩翩君子。

如此寒来暑往,花开花落便是五年。黄珊不能练武,闲来无事便在岛上写字画画,裁衣刺绣,另还学着栽花种草,与黄蓉相处的时间便比其余四人多得多。五年之间,即便养狗也要养出感情了,何况人与人之间。黄珊脑海中的知识是力量给的,用浩如烟海形容也不过分,杨过等人跟郭靖学武时,她便常同黄蓉一起谈诗论画,写谱弹琴,甚至交流孤本古籍。

黄蓉自小是被当做才女养大的,黄药师惊才绝艳,见女儿聪明伶俐自然什麽都要教她学会学通,可没料她这样一个才情风流的绝代佳人,却嫁给了傻小子郭靖。黄蓉虽深爱郭靖,但一家人常年在桃花岛隐居,她身边不是孩子就是老头,空有雅意,无人可诉。如今有了黄珊,倒也方便排遣寂寞,一来二去,两人反而相处出几分真情实意。

三月春风熏人欲醉,桃花岛上百花嫣然,已如人间仙境。黄珊伏在桌前,执笔补全《玉玮别目》残卷,这部道藏据说曾于安史之乱后失传,不知黄药师哪里弄来许多残本,仔细收集在了弹指阁中。黄珊闲来无事,便权作打发时间,欲将这九千余卷的道藏补全。她凝神写了许久,窗外鸟鸣啾啾,忽而又夹杂进一阵轻轻的脚步声,黄珊听了,便侧头去看。

轩窗之外,几株贴梗海棠正开的艳光灼灼,武敦儒正立在如烟似霞的花丛后痴痴望着她。黄珊将笔搁下,侧身朝他倩然一笑:“阿儒,什么事?”

武敦儒回过神来,扬起笑脸跑到她窗前,抬手递进一束嫩黄明艳的连翘花枝,道:“我昨个见你屋里花快谢了,今日瞧这个开得好,你养在花瓶里罢。”

黄珊着一袭杏粉春衫,云鬓素挽,鸦黑发间只簪了一朵羊脂玉兰花,她自桌案前往窗边走来,行动见牙色百褶裙细纹袅袅,春风吹动薄衫,愈见一握楚腰。武敦儒于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爱贪看,眼见她将花枝接过,插在瓶里,一时心中满足,只觉仿佛已变成那一折花枝,日日夜夜伴在她房中了。

黄珊对此自然无有不知,她若想杀大武,早就杀了,也不必留到现在,因此也只作不知,转而问道:“你们跟郭伯伯练完武功啦?”

武敦儒道:“刚练完了。桃花全开了,好看的紧。小武他们都在桃花林那边,咱们也去看看罢。”

黄珊歪头一笑,和气道:“我整理下笔墨,这就去。”

跟神雕原著相比,如今事情早变得不一样了。杨过不仅没去全真教,反而学了一身精湛武功。他本就是个极其聪慧的人,在桃花岛上虽没有他人内功给他吸取,但他修习北冥神功日夜不辍,伴以凌波微步,已在膻中穴内积蓄了不俗的北冥真气,较之杂取他人芜杂内功,反而更凝练精纯一些。至于小无相功和天山折梅手,因需要高深内力才能尽展其妙,他只多做研习,并未深入修炼,但也已入了门。如同鸠摩智般模仿少林七十二绝技自是绝无可能,但寻常武功不在话下。

除此之外,日久见人心,黄蓉因与杨过一同生活的时间久了,对他的偏见也散了个七七八八。自去年起,两人间的言谈举止都是自然亲近了许多。事实上岂止黄蓉,郭芙与他也熟得很了。

黄珊与大武穿过翠竹林,便见一片桃树花影叠叠,明媚春光下,粉云红雾缭乱人眼,烂漫无边。春风乍起,浮蕊飘香,落英缤纷,林中复行几步,便有一阵清脆婉转的笑声传来。

黄珊聆听片刻,笑道:“芙妹玩的好开心。”

大武立时趁机挑唆,也笑起来:“大约是杨过在逗她开心,方才也是芙妹不让他走,我才去叫你。”黄珊听了,微微一笑。二人穿梭在桃花影中,不多时便见前方林间空地上正有两男一女,其中一个着宝蓝衣裳的站在一旁叫好,另外一对正在练剑喂招,桃花纷飞间,一双碧影姿态优美清隽,赏心悦目。

黄珊在一棵桃树下静立片刻,又看过几个回合之后,出声笑道:“芙妹使棹歌中流,点他右腕阳谷穴。”

她话音一落,两抹碧影中有一人忽而收招后退,步履飘飘的脱出剑影,几步就到她身旁来,正是杨过。黄珊笑道:“怎么不打了,认输了?”

杨过收剑入鞘,束发碧绦随风飘过左肩,又带落几片桃花,眸中神光流转的笑道:“你可来啦。”

郭芙这时也收剑过来,噘嘴道:“珊姐干嘛打断呀,再有几招我就赢啦。”

大武小武杨过都是她的师兄,平日里关系又不交恶,自然都多少让着她,是以闻言也不反驳。杨过便哼哼哈哈的敷衍她道:“你最厉害啦,打不过你。”

小武也立刻哄道:“总归也打累了,咱们看看花,聊聊天,好不好?”

郭芙也不过就是随便撒娇,话锋一转又朝黄珊娇声软语道:“咱们采桃花,珊姐给我做桃花面罢。上回娘吃了都夸说得她真传。”

杨过立刻道:“就你贪吃。珊珊做的那叫面么,费了十道二十道的劲儿,就得那么一点点,累死人了,不做不做。”

郭芙道:“我问珊姐呢,不许你插言。”

杨过立时揽过黄珊,半抱半靠的将下巴抵在她发间,道:“我说得算,珊珊听我的话。”

大武在一旁眼见杨过如此这般,胸中一团妒火烧得五脏生烟,但又着实无可奈何。小武看郭芙只顾跟杨过说话拌嘴,心中感想一如他哥,他忙道:“师娘说今晚她亲自下厨呢,咱们有口福了,芙妹你要是饿了,咱们先回去吃点点心好不好?”

郭芙想想,拍手道:“好吧。咱们就在亭子里吃点心,看桃花。”她说做就做,不多时唤来仆人将一应水果点心清茶摆在亭子中,五人围坐一团说笑。

黄珊向来不多话,她本也就是个喜静的人,只微笑听着。她看得出,郭芙还是更喜欢同杨过一起,这也不奇怪,大武小武虽也是年轻俊才,但叫杨过一比,就黯然失色了。

十八岁的杨过,已经不是个少年,而可算作年轻男子了。纵使不提外人,单是熟悉如岛上诸人,乍一见他也要悄悄惊艳。怪不得十八年后的郭襄见他摘下面具一刻要呆呆怔住,他确是世上少有的清隽风流。

几人说笑着,兴致忽来,郭芙从身上取出一只玉笛来,笑道:“我来吹笛子,珊姐姐唱曲,好不好?”

黄珊不无不可,想想道好。

郭芙便凑唇吹走起来。笛声清脆婉转,颇为妩媚灵动。此时众人赏春兴浓,不宜唱愁词,黄珊想了想,不拘什么,开口清唱出一首俞国宝的《曲游春》:“一春长费买花钱。日日醉花边。玉骢惯识西湖路,骄嘶过,沽酒垆前。红杏香中箫鼓,绿杨影里秋千。暖风十里丽人天。花厌髻云偏。画船载取春归去,馀情寄、湖水湖烟。明日重扶残醉,来寻陌上花钿。”

她声音软丽清绵,动人心肠,唱的西湖春色熏人欲醉,缠绵不已。词罢,郭芙也停了吹笛,翩然浮想道:“我还没去过杭州。外面一定比桃花岛好玩的多。”

小武笑道:“以后我带你去大理,大理的风光美得很,不必西湖差。”

郭芙道:“好罢。先去大理,再去西湖。”

黄珊听她孩子话,不由也有些出神,回想起嘉兴旧事。她想到动心处,不禁微微一笑,抬眼去看杨过,恰与他目光相接。

杨过撑着下巴笑吟吟的凝视着她,也不知已看了多久,此时又自碟子里捡出一块海棠糕地给她,道:“这个好吃。”

亭外桃花树林中,郭靖与黄蓉也正瞧着他们说笑。半晌黄蓉叹了口气,柔声道:“靖哥哥,你要将芙儿嫁给过儿,我本没意见。可你也瞧见了罢,过儿心思不在芙儿身上,咱们总不能乱点鸳鸯谱。”

郭靖张张口,道:“这能瞧出什麽,小孩子玩闹罢了。”

黄蓉不由莞尔气道:“这还是小孩子么?当年我们一起游湖,也不过这般大。该瞧出来的都瞧出来啦。”

郭靖想起旧事,也笑道:“我当时倒吓了一跳,之前全没看出你是女孩来。”

黄蓉道:“因为你是个傻哥哥么。”

两人笑过一回,郭靖还是踟蹰说:“要么叫过儿来问问?”

黄蓉摇头:“何苦如此?过儿若不喜欢芙儿,却又抹不开情面拒绝,那便不好了。他们小儿女之间的事情,由他们去罢。咱们芙儿这般品貌,还愁得嫁么?”

郭靖思忖片刻,终是应下了。

当日吃过晚饭,杨过便又撇下三人,单同黄珊一起离开了。二人并肩在桃花岛上漫步,杨过照旧将今天发生了什麽事,不管有趣没趣,杂七杂八讲给她听。

娥眉月淡淡一弦,天上薄云如雾,泛出几点星子。不知多久,他二人已走过萧萧竹林,绕过试剑锋,到了滔滔夜海之边。

杨过道:“今日还听师父说,丐帮不日将号召天下英雄共赴英雄宴,陆师伯家的师兄已跟师娘通过书信,将这事一力承办了。到时候,咱们都一起去。”

黄珊明知故问道:“陆家庄在哪里?”

杨过道:“说是在大胜关,那边毗邻边境,再往北就是蒙古了。蒙古这些年日趋南侵,害我大宋生灵涂炭,朝廷又腐朽不堪,还不知能否抵挡住这些蒙古鞑子。”他说着说着,忽而握住黄珊的手,侧身望她,漆黑的眼睛里星光似火,“这些年,师娘教我们学了许多道理,有些颇为狗屁不通,我也不在意。但师父说的却有些对,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们学得一身武功,若只用来好勇斗狠,恃强凌弱,那武功学的再厉害,也不算作英雄。过些日子,师父要派我们几个离岛发放英雄帖,到时我杨过游遍大江南北,见到好人就要帮,见到不平事就要管,见到恶人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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